病秧子美人疯不动了 病秧子美人疯不动了 第59章

作者:严颂颂 标签: 娱乐圈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许珝像再一次被扔进冰冷的海里,从头到脚凉了起来。

  他还戴着鼻氧管手背打着吊针,毫不犹豫地全部扒掉,手背滚出一串血珠也不在意,跌跌撞撞要去找祁砚旌。

  惊慌失措地走到门前时,有人从外面拉开了门。

  走廊明亮的灯光倾泻而下,祁砚旌也好好的出现在他面前。

  许珝鼻尖陡然一酸,心脏落回原处,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全是祁砚旌熟悉的味道。

  祁砚旌声音是压制不住的慌乱:“许珝?!”

第43章 发表

  许珝拔针的动作太粗暴, 手背被划破一道口子,血珠顺着指尖往下滴。他指骨细皮肤白,一道道血痕显得尤为刺眼。

  祁砚旌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就出去一小会儿, 许珝会害怕成这样。

  他抱起许珝往床边走, 按铃叫医生后再抱许珝坐在床上。

  许珝头埋在他颈侧, 整个人都缩到他怀里, 肩胛细微颤抖着,身体因为低烧像个小暖炉。

  医生很快到场, 给许珝处理伤口, 祁砚旌看他手背上的血擦了又往外冒擦了又冒像不要钱一样, 心就跟着疼。

  他只能一遍遍抚摸许珝的后颈和脊背,像安抚刚出生的幼兽一样安抚许珝。

  许珝现在的疼痛阈值比一般人都高, 医生对他的手又是冲洗又是消毒,他全程眉头都没皱一下,身上却一直有些发抖,像是惊恐未消。

  祁砚旌拿不准发生了什么,但也能察觉出是很重要的事,碍于医生在场没有直接问出来, 只是小声地慢慢哄他。

  医生处理完伤口, 换了另一只手给许珝打吊针, 交代两句后离开病房。

  随着咔嚓的关门声响起, 病房里只剩下祁砚旌和许珝两人。

  祁砚旌给他披了条小毛毯,轻轻托起他的脸:“怎么了珝珝,怎么突然要往外跑?”

  许珝脸颊苍白, 只有眼眶一圈红着, 喃喃道:“我以为我又回去了……”

  祁砚旌一愣, 当即明白许珝是做了噩梦,醒来看不到他人,下意识以为自己回到原来的世界。

  可原来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怎么会让许珝这么害怕?

  祁砚旌有太多太多疑问,但现在许珝状态不好,不能直接追问。

  他捏捏许珝的指尖,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他:“不会的,你没有回去,我在这儿,刚才还见了张畅和你的经纪人,还有闫崇平,都是你熟悉的人,你在我们的世界。”

  祁砚旌的体温和怀抱都让许珝心安,他回握祁砚旌的手,力度轻得像羽毛:“我梦到我妈妈了……咳咳……”

  他肺炎加低烧,没说几句就开始咳嗽,祁砚旌给他顺了顺胸口,又倒了杯温水喂他喝,见咳嗽止住了才轻声问:“你愿意跟我说说吗?”

  许珝抬眸和他对视,和影片中眼睛总是雾蒙蒙的程小雾不同,许珝的眼睛很清透很明亮。

  祁砚旌也能很清晰地感觉到,这种眼神是脱离原身,由许珝本人赋予的。

  许珝注视了他一会儿,缓缓地将头靠在他肩上。

  祁砚旌最先听到的,是一声很轻的叹息。

  许珝有过温馨的童年,和辉煌的少年时期。

  他妈妈曾经是一位演员,很漂亮也很温柔,和作为大学教授的他爸爸结婚后,很快生下了他。

  或许是时运不济也或许是没有资本支持,妈妈生育后很难再接到角色。

  但许珝从小就展现出了远高于同龄孩子的表演的天赋,因缘巧合,六岁那年被妈妈的好友带去客串了一部电视剧,饰演某个配角的儿子,戏份很少却意外的受欢迎。

  妈妈看着他,仿佛看到自己逝去梦想又开始迸发光芒。

  后来的几年,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有妈妈的基因在,他曾经真挚的热爱表演,父母也都支持他,寒暑假都能去客串一些电视剧。小童演片酬很少,但他把拍戏当成特别的假期活动,每天都很开心。

  那时候妈妈从来不逼他演戏,只把自己的经验掰开揉碎传递给还是小朋友的他。

  十四岁那年,是他整个人生的高光,他被一位大导演相中,出演了一部青少年犯罪题材的电影。

  十四岁的男孩子,有最青涩稚嫩的少年模样,演起罪犯来,也阴郁冷血得令人心底生寒。

  那部电影为他拿下了一个影帝,和数不清的新人奖,他成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少年影帝,全世界的人都为他极具天赋的表演惊叹,无数评论家和业界人士笃定他会成为下一个传奇。

  他也是妈妈最疼爱最骄傲的天才儿子。

  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他并没有像外界预料的那样拥有灿烂的未来,相反,他的人生开始急转直下。

  十六岁那年他考入了国内最高表演学府,同年,他爸爸因为疲劳驾驶出了事故当场丧命,还牵连了无辜的一家人,家里为了赔偿倾家荡产,他成了唯一的支柱,也是妈妈唯一的希望。

  他拼命读书学习表演,因为妈妈觉得科班的孩子才成为好演员,同时他也拼命地接戏拍戏,因为家里需要钱。

  体力精力的过度透支,导致了可怕的结果,他好像不会演戏了。

  他明明觉得自己的实力在提升,可外接的骂声越来越多,所有人都觉得他灵气消失,提起他都是一脸的惋惜,就连最爱的妈妈也这样觉得。

  后来的人生就像一场噩梦,他妈妈生病了,变得暴躁敏感喜怒无常,她恨自己,也恨许珝这个儿子,甚至一度想要掐死许珝同归于尽。

  再后来妈妈也去世了,许珝的人生刚刚开始短短二十年,却像活了很久很漫长的一生。

  他站在妈妈的墓前,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反而很卑劣的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脱和轻松。

  “我逃避了好几个月,”许珝轻声说,“一直浑浑噩噩,终于有一天决定振作起来,想要好好走完剩下的半辈子,只是因为多喝了点酒,一觉醒来就到了你的世界。”

  许珝当过很幸福的小孩子,那几年短短的时光,是再怎么渴望也回不去的日子。

  可到了这个世界,竟然有祁砚旌这种人,愿意宠着他包容他,让他再一次尝到甜头,可以没羞没臊的躲在他怀里当小孩子。

  一切都美好得像梦一样。

  “以后不会了。”祁砚旌轻轻拍着许珝的背,“你以后都不会再吃苦,这个世界有很多很多喜欢你的人,不因为任何理由,只是单纯的喜欢你,不要再难过了。”

  许珝摇摇头,“没有难过,我就是……突然梦到那些有点害怕,现在没好了。”

  他的前半生听起来像一部短暂的悲惨世界,但分布到整个二十年其实并不紧凑,甚至经常显得平淡。

  但人很多时候,往往就是被人生中那些漫长、琐碎、又压抑的一分一秒拖垮,磨平棱角,变得黯淡无光。

  许珝其实不是个悲观的人,他一直在很努力的生活,努力把过去的悲剧消化好。只是那场梦镜将所有绝望的瞬间汇聚在一起,才会让许珝短暂的崩溃。

  幸好祁砚旌的怀抱温暖有力,身上的味道也足够令人安心,许珝尽快调整好情绪,他不喜欢带给身边人太多负能量。

  祁砚旌能感觉到许珝不再发抖,身体也软下来,乖顺地靠在自己身上,他摸摸许珝脸:“不用怕,都过去了。”

  许珝垂着眼点点头,睫毛还湿着,祁砚旌爱惜地吻了吻他的眼睛。

  许珝睫毛一颤,抬眸看他,咫尺的距离很容易让氛围变质,祁砚旌自然地、不作任何设想的亲了亲许珝的嘴唇。

  一触及离,却比缠绵更令人心动。

  祁砚旌有意识想让许珝从低落的情绪中出来,没再继续上一个话题,拐了个十万八千里的弯。

  他捏着许珝的耳垂,状似无意地问:“所以你什么时候才能答应我呢?”

  许珝能体会祁砚旌的用意,笑了笑,顺着他的话道:“说过了,看你表现。”

  祁砚旌弯起眼眸,凑近许珝耳语:“那可以再亲一下吗?”

  许珝耳尖一颤,逐渐变红。

  没有反对,就是同意的意思。

  祁砚旌抱着许珝,加深了上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一时间空气都变得潮湿黏腻,许珝浑身滚烫,不知道是发烧烧的,还是被祁砚旌亲的。

  他只能任由意识逐渐混乱,迷失在越来越稀薄的空气里。

  门外响起脚步声,许珝蹙了蹙眉。

  “叩叩——”

  有人在敲门!

  许珝蓦地睁开眼。

  “许珝,许珝你醒了吗?”张畅的声音隔着门穿过来,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另外几个人在说话。

  “我给你带了饭,我进来了?”

  !!!

  许珝一惊,连忙想推开祁砚旌,可祁砚旌不知道突然抽什么疯,就是不松手。

  他一边托着许珝打吊针的手,免得跑针,一边维持原来的姿势抱着许珝,两人力气悬殊过大,许珝又还在生病,毫无还手之力。

  眼见着张畅要进来了,祁砚旌再亲了他两口才终于松手。

  许珝刷地躺进被窝,捂住被亲得通红的嘴唇,恶狠狠瞪祁砚旌一眼,“加一个月!”

  祁砚旌一愣,随即噗嗤笑出声。

  他把许珝追到手的时间,又因为不知节制而被迫加长一个月。

  但祁砚旌不在意,他和许珝相处到现在,该办的事都办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项,而那一项对体力要求比较高,祁砚旌从来不心急,等许珝养好身体再说也不迟。

  “可以。”祁砚旌笑着,答应得十分爽快。

  他起身理了理衣服,上前打开病房门,张畅后面还跟了闫崇平和岑槐。

  “哎呀闫导您说您这么客气干嘛,来就来还带什么果篮……”张畅的大嗓门瞬间充斥病房。

  闫崇平跟祁砚旌点了点头,把果篮放到许珝床头,“看病人怎么能空手来,礼节问题。”

  “您太客气了。”

  “要的要的。”

  两人一路互相客气,根本没发现空气里残留的异样氛围。

  岑槐搬了张椅子过来:“闫导您坐。”

  闫崇平笑笑:“谢谢小岑。”

  岑槐摆手:“您说哪里话。”

  张畅一路都着急忙慌的,见了许珝晃晃手里的保温壶:“小珝我给你带了鲫鱼粥,炖得烂烂的,里面刺我和岑姐仔细挑过绝对没有,你放心喝啊!”

  “还有网上的事都处理好了,你什么都别想,安心养病。”

  闫崇平也从兜里摸出个小东西:“来小许,说过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