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美人疯不动了 病秧子美人疯不动了 第73章

作者:严颂颂 标签: 娱乐圈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祁砚旌压根没发现自己的表情变化,不知道又怎么得罪了小祖宗,只能连声哄:“没有没有,我没有凶你啊宝贝,没关系,今天没去医院我们明天去也可以,让张畅陪着你。”

  许珝吸了吸鼻子,一时没看他。

  祁砚旌得不到回答,急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偏偏隔着屏幕抱不到许珝,哄人都没法好好哄,恨不得直接把手机摔了。

  他只能放轻声音耐心道:“听话好不好,你身体本来就不好,我会很担心。”

  许珝乌黑的睫羽颤了颤,祁砚旌这么好声好气哄他,他也不想显得自己太不讲道理,半晌轻轻点了点头:“好吧。”

  祁砚旌明显松了口气:“真乖,再等我一下,我明天就回来了。”

  许珝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真的吗?怎么这么快?”

  祁砚旌笑笑:“有个采访推迟了,换到下周直接在首都做,我明天赶最早的一班飞机回来。”

  许珝抿着嘴,漂亮的眼睛弯弯的:“好,那我等你。”

  祁砚旌也掀开被子侧躺下,隔着屏幕也像和许珝面对面,柔声道:“所以乖乖看医生,你明天没有行程,早上让张畅带你去医院,然后我来接你,下午陪你一起休息好不好?”

  许珝只要想到马上又能被祁砚旌抱着睡一个好觉,就开心得不行,但还是矜持又傲娇地仰着下巴点点头:“嗯,那明天我一出医院,必须在停车场里看到你。”

  祁砚旌唇角扬着,神情很温柔:“放心。”

  许珝伸出几根手指朝他挥了挥:“那晚安了。”

  祁砚旌点头:“宝贝晚安。”

  ·

  许珝到第二天已经有点低烧了,被张畅载去医院时全身无力,心情却很好。

  医生检查过后,确认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着凉感冒,开了点药又打了支退烧针,观察一会儿后就放许珝回家。

  冬春交替的季节,医院里感冒发烧的人一摞一摞,走廊里熙熙攘攘。

  许珝戴着大大的口罩只露出双圆圆的眼睛,被张畅虚扶着往外走,刚转过拐角却被人迎面撞了上来。

  来人是个年轻小伙子,力气不小,许珝又腿脚发软,要不是张畅扶着,差点直接摔地上。

  男生似乎有什么急事,撞到许珝后只匆匆道了歉,就从一边的安全通道里跑了出去。

  张畅懵了一瞬,气不打一处来:“不是,什么意思啊,撞了人就跑,也不好好道个歉?!”

  说着还想去追那个男生。

  许珝有点头晕,晃了晃站稳,看向自己的手,拉住张畅:“算了,先陪我去趟洗手间。”

  张畅闻言,顺着许珝的视线往下,看到他右手背上残留着一大片乳白色液体:“这什么?”

  许珝抬起来闻了闻:“牛奶。”

  张畅睁大眼:“那孙子泼的?”

  许珝无奈地点点头。

  他有很轻微的牛奶过敏,喝多了容易胃疼呕吐,但泼到手上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

  张畅陪他去洗手间仔仔细细把奶渍洗干净,又吃了片过敏药,看着手上没有起疹子的趋势,才松了口气,往电梯口走。

  电梯里人不多,许珝却莫名觉得有些胸闷,张畅看他捂胸口,不太放心:“怎么了?”

  许珝拉拉口罩,小声说:“没事。”

  他这两天鼻子不通气,呼吸不畅也是常有的事。

  出了电梯就是地下停车场,空气不太好,许珝深呼吸两下,胸闷非但没缓解反而更严重了,甚至好像还有点心慌。

  祁砚旌的车就停在前方,许珝一抬眼就能看见,心咚咚地跳起来,身体的不适仿佛都得到了缓解,快步走过去。

  车门一开,祁砚旌果然坐在里面,含着笑看他。

  小半个月不见,许珝的矜持一秒破功,行动快于意识扑进了祁砚旌怀里,祁砚旌顺势紧紧抱住他。

  他拿脸颊贴贴许珝的额头,确实感到有一点烫,想来是退烧针还没完全起效,不过不是大问题,回去休息一会儿就行。

  只是许珝今天不像以前一样,抱一下都得祁砚旌连哄带骗,很反常的一直赖在他身上。

  祁砚旌觉得稀奇,揉揉许珝头发:“怎么抱这么久?”

  没得到回答,只能听到许珝的呼吸又急又短促,祁砚旌心里一紧:“许珝?”

  许珝刚扑进祁砚旌怀里的时候,闻到他身上干净的味道,确实舒服了一小会儿,但很快就觉得更不对劲。

  胸口很闷像压了块大石头,周围的氧气也像被屏蔽了似的,怎么张嘴都呼吸不到,渐渐地他心跳越来越快,眼前也一阵阵发黑。

  祁砚旌把许珝从怀里拉出来,看到了差点让自己心跳骤停的一幕。

  许珝满头虚汗脸色煞白,他张着嘴拼命想要呼吸,却好像一丝空气都吸不进,喘息得极度痛苦,生理眼里不停地往外冒。

  几乎只有几秒,他唇瓣开始变紫,拉着祁砚旌的衣角,一字一句无比艰难:“我、我喘不上气……”

第55章 发表

  祁砚旌站在急诊科外, 听里面医护人员急促的脚步声,和无数仪器此起彼伏滴滴答答的响声。

  许珝躺在病床上,脸色比身下的床单还要白, 医生快速给他戴上氧气罩, 他胸前的衬衣纽扣被解开, 露出苍白单薄的胸膛。

  医生护士来来往往,时而挡住祁砚旌的视线,时而又留出一点空隙,祁砚旌可以从中看到许珝了无生气的脸。

  紧张的环境下,所有声音都显得断断续续。

  “上心电监护, 地塞米松5毫克静推……”

  “血压80/45, 心率45,血氧80……”

  “肾上腺素0.5毫克肌注……再来地塞米松5毫克静推……”

  “血氧还是掉, 心率40,血压测不到了!”

  “滴——!”

  许珝身上连接的监护仪忽然传来尖锐的警报, 随即是护士紧张拔高的声音:“患者心搏骤停!”

  “上CPR!叫ICU来急会诊!”

  祁砚旌听着里面的动静, 整个人紧绷到极点,眼前都黑了一瞬。

  急症室里的医生,一名在迅速启动除颤仪,剩下几名轮流给许珝做胸外按压。祁砚旌僵直地立在外面, 好像连呼吸都不会了。

  有护士上前将他们往外推, 语速快而急:“家属在外面等候!”

  唰——

  蓝色的帘子被拉上,祁砚旌最后看见的,是医生将冷冰冰的除颤仪贴到许珝胸口的画面。

  许珝那么瘦,大大的除颤仪像要把他整个胸口都盖住, 祁砚旌鼻尖蓦地酸了。

  很快, 三四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从电梯里跑出来, 经过祁砚旌身边时带起一阵风,直接掀帘子进去。

  不一会儿,许珝被推进了抢救室。

  两个小时后抢救结束,送入特护病房观察,不到一个小时,监护仪再次疯狂尖叫,许珝再一次被推进抢救室。

  而这一次,却远远不止两个小时。

  祁砚旌坐在离抢救室门口最近的椅子上,双肘搭在腿上十指交握,脊背深深地弓起,肩胛紧绷得像一头随时要发出进攻的凶兽,却又被满是钢筋铁骨的城墙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这里和喧闹的急诊科完全不同,很安静,异常安静,安静得能听到张畅牙齿打颤的声音。

  祁砚旌对面是走廊大大的落地玻璃,几乎能看到整个医院的全貌,甚至更远处高耸的写字楼。

  他没有看时间,但许珝第二次抢救时太阳高悬天际,他眼见着太阳慢慢朝西边坠去,许珝没有出来。

  又等到霞光漫天残阳如血,许珝还是没有动静。

  最后天空化为深蓝,城市的霓虹灯光亮起,抢救室的门才从里面打开。

  戴口罩的医生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块文件夹板,祁砚旌几乎是瞬间起身朝里面张望,却丝毫未见许珝的身影。

  医生胸前的手术服被汗湿了一小块:“许珝家属?”

  祁砚旌收回视线:“我是。”

  张畅哆哆嗦嗦站到祁砚旌身边:“在在在这儿!”

  医生目光在两人中间晃了一圈:“你们和他什么关系?”

  张畅急道:“我是他助理!”

  祁砚旌沉声:“我是他爱人。”

  医生多看了祁砚旌两眼,转而问:“直系亲属呢?他父母在吗?你们能帮他签这个病危通知吗?”

  “病……病危?”张畅一下懵了,眼睛眨了眨,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祁砚旌听到“病危”两个字时,也像被当头打了一闷棍,心脏剧烈收缩。可心情慌乱到极点,思绪却莫名清晰起来。

  他闭了闭眼,再开口时声音无比冷静:“他没有亲人,单子我来签,所有事我全力配合。”

  医生看了眼瘫坐在地上哭成泪人的张畅,知道这是个不扛事儿的,便朝祁砚旌点点头,引他到一边快速交代情况。

  祁砚旌听得很认真,一个个陌生又可怕的词汇撞进耳膜,他嘴唇一直紧抿着,神色没有丝毫改变。

  如果不是签字时笔尖的颤抖,和他用力到发白的指关节,旁人甚至感受不到他情绪的波动。

  他把病危通知还给医生,语气克制而郑重:“请一定救救他。”

  医生接过来点点头:“我们会尽全力。”

  抢救室门再次合上,祁砚旌低头抹了把脸,大脑空白一片,像在做梦一样。

  正在外地给许珝谈商务的岑槐接到消息,直接赶最近的航班回来,她精致的卷发被风吹得打结,手上提着高跟鞋,下出租车后一路光脚飞奔到抢救室门口。

  “怎、怎么样了……”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医生刚拿着病危通知进去,张畅哭得泣不成声,祁砚旌眼底猩红一言不发。

  岑槐看着抢救室冷冰冰的大门,手一抖,高跟鞋掉在了地上。

  城市的夜晚似乎没有尽头,不论几点街道和写字楼的灯光永远明亮,高架上车辆一刻不停川流不息。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医生再次从里面出来,摘掉了帽子和口罩,脸色疲惫却露出欣慰的笑:“救回来了。”

  岑槐秀眉一扬,眼里顿时蓄起泪水,抬手捂住嘴:“谢谢……谢谢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