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美人疯不动了 病秧子美人疯不动了 第75章

作者:严颂颂 标签: 娱乐圈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观众席里开始出现抽泣声,有人无声地擦着眼泪。

  最后一幕,同样是那个码头,清晨天光微亮,许珝身穿雪白的衬衣,笔直地站在离海面最近的地方。

  长风绵绵,他的发丝被风吹得高高扬起,他倏而转身,长久的深深的凝望镜头。

  这一眼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颤,镜头无限拉进,定格那双黑沉沉雾蒙蒙的眼睛上。

  短短几秒,人们根本无法看透这双眼里的情绪,只是觉得,他好像真的很难过很难过。

  优秀的演员天生会用眼睛传达情绪,观众席里的哭泣声逐渐掩盖不住,有的粉丝再稍微代入了下此刻正在医院的许珝本人,直接哭到崩溃。

  所有人泪眼朦胧地望着大银幕,眼睁睁看着许珝纵身一跃,没入海面,消失在清晨茫茫的雾气中,就像从未来到过这世界一样。

  电影结束,镜头从许珝消失的海面一直往前延伸,越过凌凌波光,直达海天交接之处,然后向上一翻对准苍茫的天空,那里好像有几缕晨光,挣扎着想要从厚厚的云层里破空而出。

  它们成功了,天光逐渐变得大亮。

  后来,第一场的观众从影院里出来,好多都互相搀扶眼眶红肿,吓得第二场的以为他们在里面被打了。

  网上也随之展开热议。

  【我真的好久没看一部电影哭成这样了,但别说,当时感觉虐得要死了,没想到哭完过后还挺解压】

  【许珝太会演了,实在太会演了,我敢说这部戏比他在演研所里的任何一场都精彩!】

  【我去,有这么夸张吗?感觉他比赛的那些表演已经很厉害了……】

  【是真的,也有这种感觉,果然真正的演员还是得出现在大银幕上,震撼程度不是说说的】

  【这部片子不拿奖我直播倒立吃屎!】

  【不能剧透,但我忍不住我真的好心疼小雾啊呜呜呜,最后那个镜头看得我心都在滴血】

  【如果法律完善能够保护他的话,他就不用这样了吧,他那么聪明,以后肯定过得很幸福T^T】

  【最讽刺的是,电影背景是三十年前,但一直到现在,我们国家在男童保护这块法律依然是不完善的,性/侵都只能被判成故意伤害,更别说各种猥/亵了,估计都不够在派出所住一晚的】

  【事实就是还有很多小雾这种男孩子,受到伤害被影响一生,但伤害他们的人渣却得不到应有的惩罚。】

  【唉……真是看得揪心】

  ……

  全网轰轰烈烈的讨论下,首映礼圆满结束,祁砚旌重新回到车上,准备去医院陪许珝,车门一关,他长长抒了口气,揉揉眉心。

  从电影杀青到现在,祁砚旌也是第一次完整地看到这部片子。

  画面和现场那天有同样的震撼,祁砚旌的心境却不同了。

  拍摄那天,祁砚旌坐在监视器后,看许珝毫无留恋地投入海面,因为许珝的一个眼神心脏剧烈跳动。

  那些深埋在心底晦涩的情绪,像骤逢甘霖的种子拼命向上,拨开层层坚硬的泥土,绽放在大地上,然后疯狂地无限蔓延,直至漫山遍野。

  可现在再看,汹涌的情愫退去,祁砚旌只能感受到心脏隐约而沉重的闷痛。

  “哥。”高平从副驾驶探出头喊了他一声。

  祁砚旌回过神,收起心绪,淡淡道:“怎么了?”

  高平顿了顿,递来一个平板:“查到了。”

  祁砚旌指尖一僵,明白过来,抬手接过平板,入眼是两年来,聂成益成为许珝经纪人起的全部信息。

  高平说:“我们查到聂成益从两年前,也就是刚当上许珝经纪人不久后开始迷上赌博,输了得有小一千万吧,但以他自己的工资,绝对还不上这些钱。一开始借高利贷还能对上点,后来利滚利只能越欠越多。”

  祁砚旌眸光沉沉:“所以他动了许珝的?”

  高平抿了抿唇:“没错。许珝刚开始其实挣得不少,但一大半都被聂成益挪去用了。他当时只是个小明星,挣的钱扣税之后公司一年结算一次给他,他收到的第一笔就已经是被聂成益筛过一半的。他那时候都还没成年,傻乎乎的,捧着少一半的钱都觉得开心,根本没怀疑过聂成益,后来聂成益就更肆无忌惮了。”

  祁砚旌捏着平板的手越来越紧:“然后呢?”

  高平叹了口气:“然后就是下一年,那时候许珝好歹也在娱乐圈混两年了,开始觉出了不对劲……”

  祁砚旌额角都在跳,一切前因后果在脑海中串联起来:“许珝受伤是因为他吗?”

  高平犹豫了会儿,似乎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半晌他艰难道:“应该是的。许珝摔下楼那天他正好还上了一直欠着的钱,那笔钱数目不小,不动点歪心思绝对凑不上。收钱的小毛头说他那天状态不太对,胳膊上也有伤,像和人争执过。”

  “——但这个我们没有证据,如果要调查财务,报警就可以,但许珝受伤的地方完全没有监控,也没有目击者,过去这么久想定罪太难了……”

  祁砚旌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那个人渣在哪儿?”

  高平眼珠转了转,立刻道:“城西一家地下赌场,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可以随时过去,不会被人拍到。”

  祁砚旌点点头:“走吧。”

  他双腿交叠十指紧握,手背凸起的青筋清晰可见,下颌绷紧,一言不发的样子也让高平看得心惊肉跳。

  高平跟在祁砚旌身边这么久,知道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是最严重的一次。

  高档私家轿车在高速上飞驰,不一会儿转入一条小道。

  城西地下赌场边有个小仓库,此刻里面看守的人全部换成了黑西装的保镖,在祁砚旌路过时沉默而恭敬地点头退让。

  高平打开仓库最里面小隔间的门,里面又脏又乱到处都是泥土污垢,聂成益正鼻青脸肿地靠坐在一个木箱旁。

  他听到动静抬头,看到穿着一身参加电影首映礼高定西服的祁砚旌站在自己面前。有钱人的气息就是不同,祁砚旌那副冷漠的样子,好像嫌弃脚下的土地都是臭的。

  聂成益扯了扯嘴角,眼中没多少惊讶:“还是找来了,许珝没死吗?他过敏应该很严重了吧?”

  祁砚旌依旧冷冷地看着他,身形在逼仄的隔间里显得格外高大。

  聂成益被打得不轻,有气无力道:“怎么,不给你小情人报仇吗?”

  祁砚旌偏了偏头,顶部昏暗灯泡的光散落在他下眼睑,让这个动作看起来有些阴冷:“这么说,你承认是你做的了?”

  聂成益怔了怔,随即咧开嘴轻笑一声,不予回答。

  看祁砚旌凶神恶煞恨不得活剥了他的神情,就知道许珝一定病得不轻。

  聂成益笑容越来越大,甚至笑出了声,只要许珝难受他就高兴,反正他欠那么多钱高利贷是不会放过他了,那他就是死也要拉上许珝垫背。

  “没事,你不承认没关系。”祁砚旌双手插进裤兜,来回缓慢踱步:“这件事我们已经报警了,我是守法公民,自然会相信警方的能力,今天我们来谈谈别的事。”

  聂成益的笑微微收敛。

  祁砚旌不看他,依然不紧不慢地来回走着,声音平淡得像在唠嗑:“你从许珝那里顺走多少钱,我不在乎,反正你也还不起——”

  他停下来,扭头看向聂成益,眼中竟然闪过一丝笑意,凉得聂成益顿时打了个寒战。

  “但那些伤,你好像还得起。”

  聂成益脊背一僵,“你在说什么?”

  “你怎么忍心把许珝推下去呢,那楼那么高。”

  聂成益瞳孔骤然紧缩:“你、你怎么知道的……”

  祁砚旌耸耸肩:“重要吗?”

  聂成益却好像听到什么极度恐怖的事,低下头喃喃道:“是他告诉你的……是他告诉你的对不对!”

  他突然像疯了一样扑向祁砚旌:“我就知道那个贱人是装的,装失忆装可怜骗我!”

  周围的保镖立刻将他按住,连祁砚旌的鞋面都没让他碰到。

  当初许珝从楼上摔下去后,伤得虽然重却没有死,聂成益心惊肉跳了好几天,结果许珝醒来后却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还说是自己摔下楼的。

  聂成益痛苦垂地,他当时就不该相信那个小贱人真的失忆了,还让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复建了小半年。

  “好了,”祁砚旌淡淡道:“聊得有点多了,我们进入正题?”

  聂成益抖了抖:“什么意思?”

  祁砚旌一哂,像在嘲笑他愚蠢:“还债啊。”

  聂成益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祁砚旌朝保镖挥了挥手:“绑起来,衣服扒了。”

  保镖立刻照办,不过几秒聂成益的上衣就被扒得干干净净,被保镖按在地上。初春气温低,仓库里更是阴冷潮湿,很快他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祁砚旌缓慢上前,一脚踩在他左肩,聂成益侧头就是他一尘不染的皮鞋和昂贵的西装裤。

  他抖着身子:“你、你要干嘛?”

  祁砚旌鞋尖带着力道从他锁骨歪歪扭扭划到肩膀:“你知道他这里的疤有多长吗?”

  他收了力再踩上聂成益的左小腿:“这里呢?”

  他背着光居高临下地施舍眼神给聂成益,表情模糊不清,却像死神一样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邪气。

  聂成益抖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你、你要动手吗,我可以告、你故意伤害!”

  祁砚旌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好像觉得他的话很好玩,他学着聂成益的样子抬了抬眉梢,“你有证据吗?”

  聂成益彻底怔住了,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下一秒祁砚旌重重踩上他的左肩,他猝不及防痛得爆发出一声凌厉的叫喊。

  祁砚旌听他尖锐的痛呼,却一点都不觉得过瘾。

  “疼吗?”祁砚旌眼底逐渐猩红:“他疼得睡不着。”

  他不断加大力道,听聂成益越来越痛苦的哀嚎:“每天要热敷很久才能勉强睡个好觉,有时候痛到痉挛,止痛药吃出厌食症。”

  力道加到极点,聂成益目眦欲裂,几乎可以听到自己骨骼错位的声音,他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剧痛,哭着求饶:“我错了,我我我错了求求你,啊——!求你——”

  祁砚旌看着自己脚下行尸走肉一样的男人,突然笑了:“怎么你也会痛吗?我以为你不会呢。”

  他说着脚下力道丝毫不缓:“他比你痛多了。”

  这种缓慢而清晰地感知自己骨骼一寸寸碎裂的滋味,比凌迟还要痛苦百倍,聂成益眼前一阵阵发黑,声音哭嚎到嘶哑。

  某一瞬间,肩上的力道突然停了,他用尽全力掀起眼皮,重影之下看到祁砚旌揉了揉耳朵,很不耐烦似的皱了皱眉。

  “你喊什么呢?又没断。”他朝保镖招了招手,“嘴堵上。只对左边肩膀和小腿下手,先骨折一下吧。”

  嘴巴被堵住,三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上前,聂成益惊恐地瞪大眼,绝望地向后挪。

  这时高平接到一个电话,面色一喜立刻上前对祁砚旌耳语:“张畅打来的,说许珝醒了。”

  祁砚旌面孔在这一刻变得前所未有的柔和。

  几秒后,守在门口的保镖见祁砚旌快步而出,神情和来时的阴郁判若两人。

  里面的击打声伴随着痛苦的闷哼不断传来,祁砚旌脸上却带着笑,看得保镖们背后发凉。

  祁砚旌走出两步忽然回头,指了指后面那座小房间:“掌握好度,留条命去坐牢。”

  保镖们立刻颔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