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 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 第25章

作者:张参差 标签: 强强 甜文 穿越重生

  饶是他再如何小心谨慎,也还是出事了——刑部,不知怎的染了疫毒,且传得极快,半日不出,刑部自堂上的大人们到牢内的犯人,无一幸免。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别说问案了,只怕不用皇上下旨,便要闹到刑部上下,给四个人犯陪葬的地步。

  医师大夫,去了一波又一波,一半说是病,另一半说是毒,争执不下。事态急转直下,别人不知,洛银河和李羡尘又何尝不知,这定是梁珏捣鬼。

  一连串发生的事情,让洛银河意识到,梁珏,远比书里描写的要狠戾得多。书中他顶多是个搬弄口舌的贪官,在朝中四处安插羽翼眼线,肆意敛财,挥霍无度,却只是个铺张奢靡,贪享乐无大志的浑人。

  可看梁珏如今的行事风格,哪里仅是国之硕鼠这样简单?他算盘打得精妙,眼下人人避忌疫毒,忌惮传染蔓延,待到刑部关键的那批人死得差不多了,他再寻个什么由头,将毒疫一解,不仅后患全无,自己还能记上一功。

  可若是深究起来,事情变成这样,终归是引他小看了梁珏而起,想到这,心里终归是过意不去,总得想个办法,尽量少去殃及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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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的过度写不好,我已经努力简练并且不写说明文了……

  笔力有限啊,再修炼修炼可能这章后面会通修。

  dei不起,啊哈哈哈哈

第30章 没憋什么好心眼儿。

  刚过春分,夜风凉起来,依旧是水一般的沁人心肺,洛银河坐在府里花园的石凳上,像个老和尚入定一般。

  三日后便是朝会,定然要为了刑部疫毒之事纷争个结果,可他现在,脑子里却没了计较。

  见机行事吗?当然不行。

  人之所以心生焦虑,是因为缺少解决问题的办法,又不能认同随波逐流的结果。

  洛银河深知此理,所以他的一贯作风,是罗列对策,推测结果。

  “东家,哎呀……”添宇远远的便招呼出声,“您在这儿呢,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吹夜风?主子找您半天了。”

  添宇确实为了寻洛银河,溜溜转转在府里打了好几个圈,这人近些日子越发神龙见首不见尾,真是的,主子也不管管……

  洛银河自然不知道添宇心里的小九九儿,问道:“这时候,将军不是该在晚练吗?”李羡尘若是在府上,晚膳后半个时辰,总还是再要去活动筋骨,练练拳脚,然后沐浴更衣,去书房看一会儿书,才会歇息。

  “今日没有,刚才回府就一头扎进书房里,让小的来寻您,也不知他用过晚膳没有……”

  得嘞,洛银河知道,除了去看李羡尘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还得顺带问问他吃了饭没有。怎么突然就觉得自己也像个保姆了呢?

  书房的门是掩着的,并未关死,添宇在门口回了一声,李羡尘便在里面应道:“行了,银河进来,不用你们伺候了。”

  进到屋里,烛火摇曳,洛银河只见李羡尘单手拿着一本书,应该也没有好好在看,另一只手里把玩着一个小瓷瓶。

  不负添宇之托,洛银河走到灯火前,将那跳跃得晃眼的烛心剪了一截下来,又重新笼上灯罩,才道:“添宇惦记着将军是否用过晚膳,要是还没吃,我叫厨房去备上。”

  李羡尘抬眼扫了一眼洛银河,直接无视了他这个问题,将手里的瓷瓶递给他,问道:“你可知这是什么?”

  这当口拿出来的,还能是什么……洛银河道:“大约是与刑部疫毒相关的玩意,毒药,还是解药?”

  李羡尘淡淡笑道:“解药。却只够两个人的分量。”

  他知道洛银河定然要继续询问,便索性一口气将事情简述了一番:刑部上下闹了疫毒,事情已经在都城之内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李羡尘的副将姜远悄悄找来,向李羡尘道,他怀疑这疫毒是蒂邑族开炎祭司善用的一种瘴毒,形态多变,若是直接服下,顷刻便会毒发,若是做烟雾状弥散,须得半日的光景,中毒之后七日无解便得丧命。

  原来梁珏的算盘,是要置刑部上下于死地,他定是怕施平熬刑不过,说出什么对他不利的话来。

  李羡尘自然不会把“大概是梁珏捣鬼”这种话说给姜远听。只是查问他怀疑的缘由,一问才知,原来姜图与姜远的外公,多年前竟是蒂邑族的宗族高室,后来因不喜当时的宗权之争,才远走中原。

  于是二人,昨日便趁着夜色,悄悄闯了刑部,把姜远献出来的解药,偷偷喂给一个狱卒后,便躲在暗处观察,果然,个把时辰之后,他上吐下泻了一番之后,就真的无恙了。

  这可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吗?洛银河听着,寻思小说里,几乎没提到过姜远此人,便问道:“将军觉得,姜大人,确实可信吗?”

  李羡尘沉吟了片刻,道:“他与姜图兄弟二人,本都是我的裨将,如今却只剩了一个,战阵上过命的交情,错不了的。”

  洛银河听了,转转眼珠,笑道:“那不知姜大人,是否有那瘴毒?”

  李羡尘见他这表情,就知道他定是没憋什么好心眼儿,便道:“有是有的,你想做什么?”

  洛银河“嘿嘿”一笑,道:“想来这事也只有将军这样身手的人才能做。”他笑意狡黠,看得李羡尘心里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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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朝会。

  朝堂上一片压抑之气,死水一般。皇上看着朝下,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疫毒之变,始料未及,皇上与众臣商议对策,可这事棘手,那些医门大家连是疫是毒都争执不下,自然没人愿意接这烫手的山芋。

  “陛下,微臣有一奏请。”只见说话的这人三十来岁,芴板举在面前,挡了大半张脸,低眉顺眼,身子微弓,语调恭谨。若是细细去看,他眉眼生得颇为柔和,眉梢红豆大小一颗红痣,红得有些扎眼。

  皇上那本来能夹死苍蝇的眉头抽了一下,可有可无的语调道:“梁爱卿,讲吧。”

  “微臣曾任太常寺卿数年,但凡难解之事,太常寺卿应主动上奏,做祭典求上苍神明示下,想来如今洛大人新任不久,对公务还不甚熟悉,并非刻意玩忽,可太常寺少卿,却有疏漏提点之过。”

  嘿!

  洛银河在心里冷笑,没想到,今天上朝第一本,虽然是参自己的,却不是他安排的自己人。参他这人,正是梁珏之子,梁琎。

  这梁琎,在大显安都平乱之前就任太常寺卿,是先皇念在他爹高位,给了他一个闲职,谁知两年前,他钻研出一些机扩精巧的实用之物,有的可用于日常生活,有的甚至可用于军阵之上,自请调职去工部,皇上便给了他一个工部右侍郎的职,虽然职级未升,倒也算是让他才华配位。

  只是,自从他去了工部,便将钻研机巧的心思荒废了一半在配合他亲爹弄权敛财上……

  皇上听他没什么正经建树,却跑来嚼舌根,心里烦闷,往龙椅上一靠,歪在椅子里,道:“依着梁爱卿,该如何呢?”

  梁琎道:“微臣并非大乱当前,乱嚼舌根,请陛下恕罪,只是微臣当初的太常卿做得才不配位,稀里糊涂,而洛大人却不同了,多次通神为陛下分忧,今次刑部之乱是疫是毒,数位名医都争执不下,用药也不见缓解,何不让洛大人请神明示下?”

  这样解释,倒是有理有据,朝上便又不少人向洛银河看来。

  皇上还未说话,便有不少人附议梁琎,其中有一部分是梁相一党,另一小部分,是如谢开文之流,洛银河心道,看来自己当真风头太盛,惹人厌了,这次之后,需得想个办法,把近来招眼的事儿平淡平淡。

  眼看,殿上附议之人跪了小半,大部分人心里,总是存了些恶念,喜欢眼看别人登高跌重。

  皇上又何尝不知这些人的小心思,只是理由冠冕堂皇,洛银河又理所应当有此义务,便道:“洛爱卿,你意下如何?”

  洛银河出列行礼道:“回陛下,太常寺少卿尧大人提点过微臣,微臣昨夜也已测算过星象,此番生机有二,最近的一处在都城东南方,吉星垂落之地,乃是相府。另一处千里之遥,正是蒂邑族所踞之地。”

  谢开文这时出列冷笑道:“洛大人上下嘴皮一碰,说得轻巧,小梁大人指出洛大人工作失职,大人又打太极一样把事情推给梁相,岂非笑话儿戏?”

  这老头子格外小心眼儿,以后怕是要不断跟自己过不去,但眼下不是跟他斗嘴的时候,他须得抓紧时间,便道:“谢大人别急着下结论,下官话还未说完。落入相府的星运,虽总体而言是吉星,但却是吉中藏凶的死而后生之象。”

  “此话又是何……”谢开文话未说完,只听身后“咕咚”一声,接着便是一片骚乱——梁琎也不知怎么了,毫无预兆便翻倒在地,双目紧闭,人事不省。

  洛银河见了,心里暗暗翻个白眼,时机当真好得不得了,只是不知李羡尘昨日夜里下了多重的计量,药效一发便直接把人给药晕了。

  皇上惊了,朝臣也都低声惊呼。梁珏更是顾不得朝堂之上的礼节,几步便到了梁琎身侧,呼唤了几声,见梁琎双目紧闭,气息不稳,便慌了神。

  片刻功夫,御医便来了,诊断结果,梁琎的脉象与刑部一干人等一致,也是中了疫毒。这话一出,本来围拢在近前的朝臣都不知这疫毒是否传人,都吓得退散开去,殿上顿时空出一片,只有梁珏,孤身一人守在儿子身侧,看着倒有点可怜。

  大殿之上,众人安全事大,御前太监忙护着皇上离开,梁琎被麻利儿的送回府去。太医们忙里忙外的消毒祛疫了一番,皇上才又登殿。

  “洛爱卿又言中了,之后该当如何?”皇上问得直接。

  洛银河道:“以微臣的微末之能,只能推算至此,再如何,便是一团迷蒙,看不清晰了,那吉星虽落于相府之内,却也有散而不聚之势,依微臣推测,不如请梁大人张榜纳贤,将吉运聚拢起来。”

  说着,他眼神似有似无的向梁珏瞟去。

  刚刚梁琎骤然晕厥,梁珏头脑发懵,经过太医在殿上熏香消毒的功夫,他心中自然跟明镜儿似的,这回定是让洛银河算计了——这人八成已经摸清了疫毒的来历,只是没在御前挑破。张榜纳贤,没有道理解得了梁琎的疫毒,却解不了刑部上下的毒。

  梁珏暗道这回当真是自己挖坑自己填,不仅搭了台子还得粉墨登场。

  但即便解了那一干人等的毒,施平也不能留。

  洛银河这样算计自己,大概因为他手中只有毒药,既没有证据,更没有解药,情急之下时间紧迫,才想了这么个解铃还须系铃人的方法。

  梁珏上前道:“微臣愿意即刻去办。”说罢,他回望一眼洛银河,见那人向他行了一礼,似笑非笑看着他,一双眼睛微微眯起来,他本来气度翩翩,风云淡漠,可这当口看上去,笑眯眯的说不出的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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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李羡尘:药量拿捏得如何?快夸我!

  洛银河:……一看从前就没少胡作非为。

第31章 心悦君兮君不知?

  下朝之后,洛银河直接回了太常寺。一进门,看见太常寺少卿尧轲带头在庭院里摆弄一个铜质直筒,那筒子一头粗,一头细,架在一个木架上——分明就是个望远镜。

  “柳大人吩咐送来的?”洛银河问道。

  他自从通神之能声名渐起之后,就总有各路大人私下来找他推演一番命禄前程,洛银河一来有书里的内容参照指引,二来又糅合了专业技能,把这些人的来历脾性摸得清清楚楚,讲出来头头是道。把这些王公大臣说得一愣一愣的。

  直让洛银河觉得,在这朝里劳心担忧,还不如辞了官去,找个市井门面,开个什么催眠解梦、星盘推算的小馆儿,保证比现在轻松来财。

  方才他口中的柳大人,是工部尚书柳庭煦,是慕名找他来解梦的。

  一来二去,二人熟络一些,柳庭煦言道,太常寺水运仪象台、日晷之类的繁复机巧应有尽有,却总是缺了简单的机巧,近期得了观天镜,这几日便送来。

  行吧,即便用不上,装装样子也是好的。

  洛银河正想走到近前去看看那观天镜与当代现实的望远镜有何区别,尧轲突然撩袍跪倒在地,叩头道:“今日朝上,多谢大人替属下开脱。”

  洛银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尧轲品级不够,大朝会进不得正殿,却能在殿外听议政,梁琎说他失职,他定然是吓出一身冷汗来。洛银河忙将他扶起来,道:“尧大人说笑了,大人确实几日前就提点过本官了,怎的本官记得,大人自己却忘记了。”

  说罢,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着尧轲。

  尧轲随即会意,他大庭广众之下叫破洛银河包庇,若是闹大了,不就相当于叫破了洛银河欺君吗。皇上自然不会为了这点事儿便怪罪,但总归不好。

  便也就起身了,眼中含着谢意,随口问道:“大人还是如常吗?”

  洛银河点点头,去了书库。这些日子,他无事之时,便窝在太常寺的书库里,他看书极快,看了些杂闻秘术,又看了些星象命理,大为受益。

  古人的智慧,他一直是极为敬重的,但从前实在太忙,那一摞一摞的专业书籍文献还看不完,确实再没有时间看这些所谓的“闲书”。

  单论看书这事儿,穿到小说中倒是因祸得福。

  当然,也不是毫无目的瞎看,他一门心思想回现实中去,心中总存着一种直觉——说不定哪天,能在哪本野记杂谈中得着关键的线索。

  太常寺的官员们这些日子以来也摸清了他的脾性,只要他窝在书库里,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就不会来扰,洛银河落得清净,随手翻着书,等待天黑,进行计划的下一步——

  御前,梁珏被逼就坡下驴,只是个开始。但以梁珏的行止,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施平活的,只有他“死”,其他人才能活。至于周凭几人,活不活得了,只得看造化了。

  夜,黑得如同天空中泼了墨汁,半点星光都不见,月黑风高,果然是小说中杀人放火的好时机。

  施平在刑部大牢内,半死不活好几日,这会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过来的,睁开眼来,昏昏沉沉,头痛欲裂,稍微一动,便觉得自己仿佛一个针插包,身上扎满了银针。

  片刻,他视线才逐渐清晰起来——原来大梦乍醒,身处之地还是这幽暗昏黄的大牢之内。不过……眼前这二人,为何是洛银河和李羡尘?

  “施大人醒了,咱们做个交易如何?”说着,洛银河从怀中摸出一个铜钱大小的油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