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 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 第37章

作者:张参差 标签: 强强 甜文 穿越重生

  “请这位贵人和奴家玩一次鬼捉人,贵人若是在奴家数完十八个数之前捉到奴家……奴家……今夜就只给贵人一人唱曲儿。”说着,她声音越发的小了,低低浅笑,羞红了脸。

  美人在前,即便是门面差事,也得陪她将这游戏结束了再说,加之台下的看客跟着起哄,这会儿若是打退堂鼓,也太扫兴了。

  皇上便问道:“姑娘可准备好了吗?”

  那美人“嘤”的轻笑一声,步子极轻的退开几步,道:“好了。”就开始数数。

  这数字数的快慢,其实也全在于姑娘对恩客的眼缘,合了眼缘,十八个数即便是数上一天,也是十八个数。

  二人在这花台之上捉起了迷藏,那花衫姑娘极有欲拒还迎的手段,把这二人的游戏玩得倒是富了观赏性。

  皇上这会儿眼睛看不见,只得寻着那姑娘的脚步声和软语之音去找她,虽然连扑了几个空,反倒越战越勇,他忽而听到身子左边脚步低响,便寻声去追,他去势极快,大有一把将姑娘抱在怀中的意头,谁料,姑娘没抱到,却抱上了花台上的一棵台柱。

  秦更眼看着皇上这副模样,想笑又不敢笑。

  只是下一刻,他笑容就凝在了脸上——那台柱被皇上骤然一撞,竟而要倒,皇上松手之后还浑然不知。

  秦更只得大喝道:“主子当心!”一边向皇上身侧冲去。

  李羡尘和洛银河坐在春衫桂水阁的二楼,即便想去救,也怎样都是来不及的——

  眼看台柱倾塌,圣驾危矣!

第46章 少拿损耗心力糊弄孤。

  说时迟,那时快,皇上听见秦更惊呼,一面扯下蒙眼的丝绢,一面听声辨位。

  同时,李羡尘和洛银河从厢阁二楼窗上一跃而下。

  再看台上,那花衫姑娘与秦更同时扑上去救护,除此之外,竟连那小生扮相的伶人也冲上前去。

  但这些人都不及一人迅速,那人只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皇上近前,一下将皇上扑倒,就地一滚。台柱砸下,他将皇上护在身前,被倒下的圆木直砸在背上,这下极重,只怕若是位置不好,脊梁骨便会断了。

  紧接着,半边戏台轰然塌陷……

  台上台下混乱一片。

  李羡尘几步抢到已经塌成坡面的台上,和秦更等人联手将半截圆木从那人背上挪起来,却不敢贸然动他。

  皇上此时被他护在身下,眼神中除了惊魂未定,还有几分意料之外。

  再看救驾那人咳了几声,用袖子抹掉嘴角的血沫子,便想挣扎着起身。他伤的不轻,幸而脊椎没断,饶是如此,也努力了三次,才在周围一干人等的帮助下勉力站起。

  但看那人面貌,一双柳叶吊眼中满怀关切之色,看向皇上——皇上也正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他。

  正是在城郊折葵苑隐姓埋名的四皇子。

  洛银河在一旁冷眼旁观。

  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恰巧,不过是有心之人的精巧安排。

  皇上由秦更搀扶着起了身,他终归算不上年轻人了,一遭变故,让他看着有些许狼狈。正待探问这犹如天神降临,化解自己危机的儿子的伤情,却见四皇子,忽然双腿一软,向后仰摔过去。

  李羡尘忙上前去搭四皇子的脉息,言道:“公子须得赶快救治。”

  皇上微一皱眉,冷冷扫了愣在一旁的小生一眼,低声向秦更道:“把人带上,回去医治,”转而又对李羡尘道,“善后一下。”

  这时洛银河终于看出来了,那小生油彩之下的面容,竟是太子——此时,他正呆愣的跪在地上,目送皇上一行人回宫去。显然是没想到,亲爹能微服出宫,更没想到,他瞎驴撞槽,撞翻了台柱,险象环生……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龙武军,李羡尘带人将事情妥善处理好,天色便极晚了。待到再好生将太子送回东宫,回到将军府时,已然过了子时。

  添宇和墨为方才得了凌怀安的传讯,知道街市上闹了这样一出,终于见两位祖宗回来了,稍稍松心,分别伺候二人更衣梳洗。

  方才闹闹哄哄,一直不得闲,直到此时洛银河才得了片刻清净,将事情仔细回溯一番。

  这事在他看来,再明显不过,正是四皇子有备而来,意在东宫。方才他去探查倒塌的台柱,虽然台子坍塌半面,现场已经乱了,但那台柱原木根部无端一大片水迹……

  若是往阴谋论的方向去想,有人以冰做支撑,待到时机差不多的时候,这台柱已经是碰则已,一碰便一发不可收拾。

  机巧的机关配上苦肉计。

  不知四皇子身后有无军师。

  皇上子嗣单薄,传闻二皇子神思异常,三皇子早夭,五皇子尚武太过耿直,若是太子势败,按照显朝立长的祖制,皇上终归还是会想起自己的四儿子。

  至于太子……

  第二日晚上,城门都已下钥,洛银河正在书房看书,便有府里一个小厮前来传话,道:“太子深夜到访,此时正和将军在书房,请东家也前去一叙。”

  书房内,太子和李羡尘随意而坐,洛银河扣门进屋,正待行礼,太子像火烧屁股一样,一下子弹起来,几步就到了洛银河身前,抓住他双臂,神色恳切,道:“洛大人这次一定要帮帮孤!”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又说林季一事他职责所在,没想到最后闹出人命。说着,竟要向洛银河行大礼。

  洛银河自然不能受他大礼,侧身避开,将他身子扶正,道:“太子殿下莫要急。”

  太子其人,一切行止中规中矩,算不上有大才华,却也不会有什么过多的纰漏。大显皇室,立长不立嫡,是以,太子即便生母身份成谜,也能稳坐东宫。

  只是今日,他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去将生母的身世编成戏文,在这万寿节的当口,跑到街市上亲自唱出来……

  可不是疯了吗?

  想来皇上,昨日乍听戏文,定然是想起自己曾经的风流韵事——

  当年他与流月观中的一名坤道一夜风流,不仅毁了那女道长的修行,还使人家怀了太子。

  当然,皇上是认真风流的皇上,事发之后,他曾想将太子生母接回宫中生活,可她执意不肯,在宫外偷偷生下太子,交由宫里的嬷嬷送进宫,便留书一封,自称罪人,与皇上此生不复见,云游赎罪去了。

  皇上为此,伤怀了好一阵子。

  也正是如此,此事,还未事发,便被弹压下来,有人猜太子生母身份卑贱,也有人猜她身份犯忌,但皇家从来都没对这些流言理会说明,只说太子乃天赐之子。

  这件事情,只怕除了皇上,和那如今不知所踪的太子生母,只怕全天下知道细节最详尽的,便是看过小说的洛银河了。

  一曲帝王情史,在皇上心底漾起波澜,他本来存的是追忆似水年华的心思,哪怕那美好的念想只存于戏台上。

  直到劫难之余,他看出那孝子小生,竟是太子亲扮,千万猜忌疑虑一股脑全涌上心头。自己这倒霉儿子,不好好稳坐东宫,却跑到坊间自降身份,亲自演绎身世之谜,是何用心?

  果不其然嘛,一夜之间坊间流传,太子乃神女之子,天命所归。

  这在皇上眼里,这哪里是天命所归,分明是迫不及待想登基……

  谣言起得这样快,自然有人推波助澜。只是皇上身在迷局中,不知是否看得清晰,自己这傻儿子,被人算计得死死的。

  洛银河一边扶太子坐下,一边飞快的做了个盘算——这件事不能掺和,一个不小心便得惹得一身是非,便道:“太子殿下为何这般惊惶,皇上八成是气太子自降身份,当街唱曲儿……”

  他话未说完,便被太子打断了。再看太子急的都要哭了似的,言道:“孤在父皇心里算是完了,太子之位孤也不甚在意,只求洛大人,能为孤推算指点一番,孤的生母,如今到底何在?”

  洛银河一愣,他本以为太子是来找李羡尘和自己筹谋如何打消皇上的猜忌,谁知,他竟是来问生母去向……

  母子天性如此深而入骨,洛银河想到自己早逝的母亲,倒当真动容了。

  “殿下昨日唱折子戏的戏文,是从何而来?”洛银河问道。

  太子陌然摇头,道:“一日晨起,东宫大门口塞了一封火漆信,拆开便是这戏文,附着一张纸,说是欲寻生母踪迹,便得让这段故事传于坊间。”

  咳,洛银河在心里暗骂,如此恨你不死的事情,你还义无反顾的去做,也不知该说你寻母心切,还是没脑子……依着太子的心性儿,若是想和四皇子去斗,恐怕还真颇有点难度。

  见洛银河神色凝重,闭口不言,太子又转向李羡尘,恳切道:“李将军,林大人的事情孤也难以控制局面,方才跟你赔过不是,你帮孤求求洛大人,他听你的。”

  太子言辞无论多恳切,李羡尘也不会在这事儿上犯傻。更何况,人命岂是赔一句不是,便能轻易带过的。

  一时间李羡尘有些沉吟,言道:“太子殿下,银河通神之事极为损耗心力,加之他曾受重伤,若是气力不足,再伤是小,为太子指错了方向,岂不是误了大事?”

  洛银河前一刻在心里称赞李羡尘与自己默契至深,不料下一刻,太子突然暴起,先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紧接着一柄匕首搭在洛银河颈间。

  这个变故,连李羡尘都反应不及,他二人谁也没想到,太子突然做出如此极端的行径。李羡尘急切起身,却不敢贸然出手,道:“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

  太子只是爆喝道:“没有人帮孤!你们就都死……”他虽一招得手,却似乎慌得很,手有些抖,明晃晃的匕首在洛银河颈间晃来晃去,看得李羡尘心惊胆战。

  对于太子,洛银河了解不多,但有皇上那样的爹,公主那样的妹妹,四皇子那样的弟弟……

  洛银河叹气,道:“殿下这是怎么了,在下还没说……”

  “你闭嘴!”太子喝道,紧接着将匕首往洛银河脖子上使劲贴了贴,顿时出了血。

  鲜血,顺着洛银河的颈子淌下,在领口氤出一小块殷红。

  洛银河没空腹诽自己这多灾多难的脖子,只觉得太子此时回话已经失了逻辑,他情绪激动,身子发抖,频率有些类似抽搐,不禁皱眉。

  这种无端的暴怒,和癫痫症似的抽搐,怕不是爆发型人格障碍吧……

  但洛银河不确定,并且向来也没听说过太子有突然暴躁的口碑。他飞快的思量该如何才是,真相定然不能告诉太子,不然大祸临头的便是自己了。

  三人僵持在原地,谁也没说话,时间似乎静止了一般。

  终而,还是太子先有了动作,他推着洛银河向李羡尘那边走了几步,紧接着,在他背心一推,洛银河便被他推得向李羡尘身上扑过去。

  谁知,李羡尘去扶洛银河的片刻当口,太子错身上前,将刀子抵在李羡尘侧腰处。

  将军关心则乱,又许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对待太子,才着了这样一个千八百次都不会着的道。

  缓神的片刻,他笑了——太子挟持自己比挟持洛银河让他安心得多。

  太子因为不自主的抽搐,说话都有些发颤,道:“你多一句废话,孤……就在你夫君身上,开个……窟窿……你少拿损耗心力糊弄孤。”

  嘿!

  洛银河没说话,看着太子和李羡尘。

  此刻,李羡尘若是想脱身,易如反掌,但他忽然想看洛银河要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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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孤真是个小机灵鬼!

  李羡尘:呵呵……

  蹭不同时间段儿的玄学ing~

第47章 还他一个比心。

  “殿下想问生母去处?”

  洛银河不确定李羡尘心中的盘算,但他越发确定太子的爆发型人格障碍,他现在冲动行为刚刚发作,说不定下一刻便要大肆破坏或伤害,并且不计后果。

  凭自己一己之力,必然制不住他。

  事到如今,是相信自己与李羡尘的默契,还是太子问什么便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