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天天演我 偏执太子天天演我 第23章

作者:多金少女猫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江释雪并没有看温岁一眼,而是目光落到了桌上的棋盘上,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有些古怪的笑容,“本宫只是心血来潮看看皇兄而已。”

  江盛注意到他的目光,笑着说:“六弟可是喜欢这棋盘?若是本王所有物,送给六弟也无事,但这个棋盘是国师赏赐给本王的,因此无法割爱,六弟若是不介意,本王可送些其他棋盘给你,都是世间难寻的宝物。”

  江释雪笑意泛凉,“不必了,本宫府中并不缺棋盘。”

  又坐了下来,“皇兄,若是无事,我们来下棋罢。”

  江盛应了一声,坐到了江释雪对面,又想起什么,对江释雪说:“六弟,忘了介绍,这是平阳侯府的世子。”

  温岁恭敬地喊道:“太子殿下万安。”

  江释雪看都未看温岁一眼,对江盛说:“皇兄先行。”

  江盛唇角泛起一抹极浅淡的笑意,又飞快地匿去,对温岁说:“小世子坐本王身边观棋罢。”

  温岁看了江释雪一眼,坐到了江盛身边。

  江释雪依然没给他一个眼神,他整个人都有些冷,这个模样在温岁面前是很少出现的,温岁有些不太适应。

  他本来盯着棋盘看他们你来我往的下棋,但不知不觉目光就落到了江释雪身上。

  几年前还能写出几篇策论惊艳朝堂的太子,这几年委实没什么建树,名声和威望也逐渐被江盛压下,诸多人看来,储君也过于平庸,但也有保守派喜爱这样的太子,储君平庸并没有太大关系,只要能听进去臣子的谏言,那平庸也成了优点————没有自己的主见,好操控,做个守成之君总归是没问题的。

  当然,这点保守派和支持怀王的政党相比,委实弱势,压根翻不出什么水花,且太子也对他们没什么好脸色,纯属两边都不讨好。

  但这样“平庸”的太子,却始终没犯什么错,也叫人捉不住痛脚,几年下来有不少人参太子一本,理由都是什么太子穷侈极奢,一顿早膳居然要花费三百两白银,又或者是太子杖杀宫人难堪大任云云,拿出来的借口让皇帝都脸红,怒斥了一顿,将这些事情都压了下去————开玩笑,太子一顿早膳花三百两白银,皇帝和后宫嫔妃只会更夸张,毕竟用膳规格摆在那儿。皇宫里每年死的宫人也并不少,在这种等级森严到极致的皇宫,稍有不慎,后妃被赐死的事情也并不少见,管事儿管到皇帝家事,也是臣子僭越的过错了。

  温岁虽然没有太关注朝堂上的事情,但这些到底还是知道的,这也是他拖延的借口,反正迟早有一天江释雪会下台,多给他些时日又何妨。

  况且前辈子江释雪恰好是在弱冠之年登基的,还是因为先皇也就是现在的皇帝突发恶疾,药石无医,江释雪才顺理成章地继位。

  而现在的皇帝,被温岁返老还童到精力最旺盛的时候,生病都不大生病,更何况突发恶疾,江释雪继位的时间大概是无期限推迟了,所以温岁也没什么危机感。

  不过他现在想的也并不是这些,他想的是江释雪在人前人后为何变化这般大,他身份也并不低,是侯府世子,跟他打声招呼也是基本的礼貌,他竟一眼都不看他,这也未免有些过分了。

  温岁莫名有些忿忿,面上虽未透露出分毫,但眼神太具有存在感,成功让江释雪掀起眼皮,看了温岁一眼,这一眼略显几分薄凉和冷酷,叫温岁吓了一跳,立即垂下目光,避开了江释雪的视线。

  ……不太对,在他面前平和的江释雪,也会再一次露出这种眼神吗?

  温岁略有几分迷茫,这个眼神让他幻视前辈子江释雪看他像是在看渣滓的眼神。

  很不爽,但温岁并没有随意说话,或者再去看江释雪引起他的注意。

  作为神灵和回归本我,面对江释雪的心态都很不一样,现在的温岁,颇有一种灵魂震荡的敬畏感,而作为国师,又是俯视着去看江释雪,才会拥有那微末的怜惜情绪。

  不值得,温岁心想。

  棋局结束,是江盛输了,江盛喟叹道:“六弟,你走棋过于偏激诡谲,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可不妥。”

  走棋风格其实能看出下棋之人的秉性,温岁懂棋,自然也能看出江释雪落子的刁钻,这和他下棋的时候风格倒是完全不一样的,看来还会对人下菜。

  江释雪却微微一笑,“成王败寇,有何不妥?”

  江盛表情没有异样,好脾气地收回棋子,“六弟,还来吗?”

  江释雪:“皇兄请。”

  温岁看着他们下了几局,都是江释雪赢,不过他眼尖,也隐约能感觉到江盛在喂子,他一开始还不明所以,但很快想起江盛总是在一些地方谦让江释雪,甚至娶妻都故意娶低门第的女子,也大概知道江盛在想什么了。

  江释雪似乎很快就觉得没什么意思,第四局结束,他便要走。

  江盛想留他用膳,也被他没什么表情地推辞掉了。

  等江释雪走后,温岁才敢说话,“殿下,太子经常来王府拜访吗?”

  江盛坦言:“极少,今日会来,恐怕以为国师在我府上。”

  温岁发现江释雪一走,江盛对自己的称呼又变成了“我”,这些皇子似乎都觉得改变自称是一种纡尊降贵来贴近他的好办法。

  温岁听见“国师”二字,又显得有些迷茫,问:“为何国师在殿下府上,太子会来?”

  江盛叹息道:“自是因为太子也需要国师。”

  又看向温岁,“小世子,你看,连太子都对国师如此渴求,你若是去国师身边侍奉,奇珍异宝、飞天遁地又或者延年益寿,皆是唾手可得。”

  温岁纳闷,他不明白江盛为何如此执着往他身边插人,但这种疑问也不敢随意说出口,便还是大着胆子拒绝了,“殿下,我从小愚钝,也不懂如何侍奉人,还是算了。”

  江盛微微眯着眼睛看他,一次拒绝尚且还好,但三番四次的拒绝,简直就是将他的脸面踩到了地上。

  果然如他所说,虽是个独特的人才,但也确实不懂变通,毫无追求,对皇室也更无敬畏之心。

  只好暂时按捺下如此想法,善解人意地道:“既如此,那就便揭过,来,小世子,陪我一块儿用膳罢。”

  温岁在怀王府蹭了午饭,又回家小睡了一会儿,才去东宫。

  这时候江释雪在看温岁给他的小说,有砖头那么厚,他已经看了一半,身心都沉溺进去一般,温岁到他身后了都未察觉。

  温岁坐到他身边,唤了一声,“殿下。”

  江释雪这才注意到他,他抬头看向温岁,说:“先生这几日在哪儿?既不来东宫,也不在国师府。”

  温岁自然轻松回答:“自然是去别处游玩了。”

  他说着,取出一个史莱姆给江释雪,“这是我给殿下带的礼物,这天底下仅此一份。”

  江释雪语气柔和,却又暗含一抹讽意,“仅此一份?我看未必。”

  温岁:“啊?殿下这是何意?”

  江释雪揉了揉透明柔软的史莱姆,语气平平常常,“先生单单给了我,还是我那些兄弟也给了,只有先生清楚,我倒是轻易被瞒在鼓里。”

  温岁:“……”

  这个语气有点熟悉。

  作者有话要说:

  江黛玉:没错,是我

  晚了一点点倒也不影响

第25章 拿来吧你

  温岁转移话题说:“这个史莱姆很好玩的,你使劲捏还会滋水。”

  说着,还给江释雪示范了一下如何玩弄史莱姆,捏着捏着还能听到史莱姆“嘤嘤嘤”的叫声。

  江释雪也没说什么,顺着温岁的话题问:“它是活的吗?”

  温岁说:“当然不是,只是一个小玩具而已。”

  江释雪捏了捏史莱姆,他力道比温岁大,因此成功让史莱姆喷水了,只是喷的方向不大对,喷到了温岁脸上。

  江释雪放下史莱姆,拿出手帕给温岁擦脸。

  温岁夺过江释雪手里的帕子,说:“我自己擦。”

  江释雪顿了一下,便坐了回去,看着温岁擦脸上的水渍。

  那样雪白的皮肤,看着吹弹可破,实则手帕擦拭过去,都没有一丝肌肉纹理凹陷才会呈现出来的粉色。

  江释雪漫不经心地想,这样一张漂亮的脸蛋,也是一张假面吗?

  这样的问题,温岁大概不会回答他。

  江释雪给温岁倒了一杯酒,说:“先生,陪我喝一杯吧。”

  温岁擦干净脸蛋,便坐到了江释雪旁边,看了一眼酒杯里澄澈的酒水,说:“殿下,你最近总喝酒,可有什么烦心事?”

  江释雪说:“有又如何,先生能为我解忧么?”

  温岁说:“殿下不说,我又如何为殿下解忧?”

  江释雪思忖了片刻,才低声道:“父皇要给我选太子妃。”

  温岁一个激灵,说:“这是好事啊,殿下为何还困扰?”

  江释雪喝了一口酒,说:“这如何是好事,他给我挑选的太子妃人选,是刑部尚书之女,传闻其女泼辣不端,无才也无貌,我不想娶这样的女人。”

  温岁一听,低头去看江释雪,表情不虞,真切地为此困扰,心里那种古怪的感觉再次泛上心头,叫他没了幸灾乐祸,反而有些愤慨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怎会如此,殿下貌似好女,形若潘安,无论如何也该娶个漂亮姑娘,陛下怎会给你挑选这样的女子?”

  再怎样,也不能给他这个太子挑这样的人家吧?

  江释雪瞥了他一眼,将酒喝尽了,才说:“先生也帮我劝劝父皇,我也只能靠你了。”

  温岁顿了一下,自然满口答应。

  江释雪看着他,微微笑了起来,“我倒先生当了国师后,心思俨然放到了苍生之上,没想到还是惦记我的。”

  温岁张口要说什么,意识突然就卡住了,过了一会儿,才说:“也没怎么惦记你。”

  江释雪:“嗯?”

  他坐到了温岁身边,脸孔距离温岁很近,几乎要贴到了一起,“先生没有惦记我?”

  温岁回答:“没有。”

  江释雪问:“先生想追随我,是真的么?”

  温岁睁着眼睛看他,黑亮的眼瞳里映着江释雪的昳丽柔美的脸,他回答:“假的,我骗你的。”

  虽然早有所知,但听到温岁承认,那种感觉究竟是很不一样的,江释雪笑了。

  江释雪那张昳丽到夺目的脸蛋,笑起来本该是夺目的阳光的,但此时的笑,却分明透露着浓重的寒意,他微微颔首,“骗我的,为什么骗我?”

  温岁说:“因为你是暴君。”

  江释雪笑容扩大了几分,他伸出手指,按在温岁的后脖颈上,他低声问:“先生,你会死吗?”

  温岁说:“会啊,人都会死。”

  “哦?”江释雪揣摩着这句话,问:“你是人?”

  温岁嘴唇微动,要回答的时候,眼神忽然就清明了,他像失去了几分钟的记忆,对他和江释雪的对话一无所知,反而有些惊吓,往身后微微仰了些,“殿下,你怎么坐得这般近?”

  江释雪按在他后脖颈的手掌还未收回,手心里是温岁皮肤上冰凉却柔软的触感,他眨了眨金色的眸子,微微笑道:“想看看先生的脸。”

  温岁也发现了江释雪那只手,连忙拨开他的手,“殿下,你摸我脖子做什么?”

  江释雪收回手,说:“先生的脖颈真细,好像本宫稍微用力,就会扭断一般。”

  温岁:“……”

  他后怕地摸了摸江释雪摸过的地方,江释雪这几年已经迅速长高,因此手指颇为修长,刚刚竟是将他的脖颈握了大半,若是用力,保不准真的会扭断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