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倒进我怀里后 炮灰倒进我怀里后 第82章
作者:成翎
他抢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富足生活,下半辈子不都应该凄风苦雨地来赎罪吗?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不甘心。
京中其他人家闻此消息,也颇有些惊奇,丽阳长公主那是什么人,多难缠啊,便是宫里的娘娘和几位皇子都是能避则避,没想今日居然在这没有实权的长明县君头上栽了大跟头。
自这日之后,一向沉寂的县君府倒是热闹了起来,谢长月在离京前认识的故友,也找上了门来重攀交情。
谢长月也不推辞,顾思远每日要去府学读书,他平日里,除了在偌大的县君府里种花种树之外,也没什么其他事,偶尔跟那些同龄小哥儿们出去玩玩、聊聊天也挺有趣的。
从秋风萧瑟到白雪皑皑,这年的冬天到了。
今年一家四口是在京城过年的,不过,让人送了些年礼回黄杨村给老爷子和老太太。
腊月初三一日,又是大雪飘扬,他们家在京城没什么相熟的人家,也不需出门走亲戚,便坐在室内烤火。
谢长月突如其来的作妖,穿得红彤彤跟个灯笼一样,站在院子里的红梅下,要顾思远给他作画,并扬言顾思远一定要画出他同梅花一般高洁傲岸的气质。
“……”顾思远。
你是个小妖精,跟高洁傲岸并没有关系。
不过,想到近日以来较为和谐的床上生活,顾思远决定纵容小夫郎偶尔的胡说八道。
不过,最后成品出来之后。
谢长月看着画上清绝高洁的寒梅,以及花旁边明艳欲燃、气质迤逦的自己,总有种很不对劲的感觉。
但是吧,画得又确实好看,有种极为矛盾的冲突美感。
甚至没什么艺术天分的顾二和木夏,一眼看过去,都知道那人是谢长月,也赞这画好看。
谢长月想了想,还是把这画挂在了书房之中。
以至于将来后世之人看到这画之后,觉得人花气质不合,恐是高仿,那就是不关他的事了。
安谧的过年时光转眼即过。
府学重新开门时,又加入了新生,而其中一人,便是顾振。
原本去年之时,顾振和顾思远同科考过院试,虽然名次不如,但也在前十之列,原就是有机会来顺天府学的,但不知为何却没有过来,这时又突然来了。
顾思远疑心和沈长欢有关,毕竟只他有那个能力,将顾振使唤地团团转。
哪怕此时的沈长欢已经嫁给了萧景川,成为他人夫。
顾振看到顾思远,神情复杂。
眼睁睁看着一个十几年都不如你的人,陡然间将你狠狠甩开,这落差叫人难以忍受。
若不是沈长欢硬要他来,他根本不愿和顾思远呆在同一片空间中。
或许是顾振有意避开,在府学中,顾思远与其接触颇少。
但私下里,顾振的一言一行,都摆在了顾思远的案上。
这是他入京后,就特意训练了一帮人帮忙盯梢的。
顾振和他的关系太近了,他们是堂兄弟,在三族之内,顾振犯的错一定会连累到他,尤其是那些可能跟谋反、谋逆有关的罪名。
顾思远也不愿把这把柄交出去,他现在的地位不够,不足以和五皇子或者王家公平谈判,他在等待,在耐心等一个即将到来的机会。
而这一年的朝堂,亦是风起云涌。
尤其在入秋后,永嘉帝大病一场,更让整个京城的气氛都紧张了起来。
不过,太医到底医术高超,天气转暖之后,永嘉帝又完全恢复了。
而这时,又是一年的春天了。
又是一届会试结束。
去年的深秋,顾思远和王旭、顾振同届参加了乡试。
不出意外,他又是案首,乡试案首称解元,至去年秋,他已是连中四元。
今年三月份,他自然又参加了会试。
永嘉帝自大病好后,对朝政抓得越发严了,仿佛在抓住将要逝去的什么,生怕再没有机会了。这会,他正坐在勤政殿内,看这一年礼部呈上来的几份会试答卷。
半晌后,他放下答卷,看向站在下方的首辅和礼部尚书几人:“几位卿家都一致认定案首是此人?既然如此,便放榜吧!”
放榜当日一早,谢长月便拉着顾思远早早来到了贡院门口。
而这回,已然不用他去挤了,红绸一揭下,便听得人群中一阵阵喧哗:“案首是何人?会元是谁?”
“顾扬,还是顾扬,到此已经连中五元了。”
“果然是顾扬,我这次发了。”
这些都是在赌坊买了顾思远中案首的人,比他这个当事人还关心他的会试成绩。
虽然在这之前,已经听过数次顾思远的案首消息,但谢长月还是开心地往顾思远身上一蹦:“夫君,太厉害了。”
顾思远抱着人,轻拍了拍,也难得勾起唇角。
这算是盖棺定论了。
除非当今圣上是傻子,否则之后的殿试,一定会很乐意凑成六元好事的。
三元世间有,六元天下无。
顾思远便能成为这有史以来第一个,而出现在永嘉一朝,同样也会让永嘉帝面上有光。
顾振站在远远的人群外,深深看了顾思远一眼,转身走开了。
他上榜了,这就够了。
只要上榜,便能参加之后的殿试,而殿试并不会黜落任何一人,只做最终的一二三甲排名。
科举只是仕途的开始,而非结束。
哼,且看将来谁能走得更远吧?
一个月后,殿试开始。
殿试由永嘉帝亲自命题,亲当主考。
永嘉帝在这之前,便已知晓顾扬此人了。
不仅因为他那连中五元的奇迹,更因那一手堪比先贤的大字书法,他本人便是一个资深的书法爱好者。
这次殿试一开考,他便二话不说,直接起身站到了顾扬身旁。
顾思远对此完全没有压力。
他场场案首,自府试开始后的每一场考试,都被提坐堂号,也就是全程都在考官的眼皮子底下。
现在别说是在旁边放个人,就是放个喘气的大猩猩,他也能无动于衷。
大约过了半场考试时间,永嘉帝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在全场转了一圈,坐回了自己的龙椅之上。
“……”其他几位副考大臣。
陛下,你这喜好也太明显了点。
三日之后,殿试放榜,所有贡士都进宫谒见。
殿试的一甲三人,由礼部官员传唱:“一甲一名,通州籍考生顾扬!”
“一甲一名,通州籍考生顾扬!”
“一甲一名,通州籍考生顾扬!”
礼部官员在金銮殿唱完后,殿外众侍卫又接过,向外传递,并且连唱三遍。
闻得声后,顾思远平静抬头,高大挺拔的身形不疾不徐往前走去,一直走到金銮殿天子阶前的一块巨鳌头部而止,此之谓“独占鳌头”。
接下来,礼部官员又报了榜眼和探花,同样是三遍,两人依次上前,一左一右列于顾思远身后。
接着,便是二甲第一名传胪。
之后,礼部官员就把名册交给了传胪,之后的唱名就由传胪来负责了,这也是传胪之名的由来。
最后,便是老百姓们最期待的所谓打马游街。
当然,并不是顾思远一人,而是一甲三人都游。
其中本届的探花郎便是王旭。
三人头戴冠翎,身穿红袍,骑着马从承天门出,一直要绕这整个京城奏走一圈,然后被香囊、鲜花等砸个满脸。
尤其顾思远一路被砸得极惨,不仅姑娘哥儿们,还有众多学龄儿童来沾他所谓的喜气和文气,毕竟这可是世所罕见的六元状元。
等游街完回到家时,顾思远这向来冷静体面的人,也不由满身狼狈。
谢长月看他这模样,先是嘲笑了一番,而后心里酸酸的:“哼哼,状元郎今日可威风了呢,那么多小姑娘、小哥儿都想嫁给你!”
顾思远捏捏他的脸:“醋坛子,妒是七出。”
谢长月借题发挥,哼哼唧唧道:“哼,好啊,我就知道你果然是嫌弃我了,连七出都说出口了……”
顾思远无奈,把人抱到腿上:“不必担忧,你是县君,我不过一普普通通状元郎而已而,就算入了翰林也只有六品,翻不出你的五指山。”
谢长月瞪他:“那等你将来封侯拜相了,你就真的嫌弃我了……”
“……”顾思远。
这逻辑很强大。
谢长月见他沉默,又立刻作妖了,气呼呼道:“好啊好啊,你居然停顿犹豫了,我就知道男人果然都不老实。”
顾思远伸手掰正他的下巴,低声道:“不许瞎闹,乖。”
“……哦。”谢长月拖长声音嗯了一声,每次只要顾思远一认真,他就收敛。
看人这么乖,顾思远心脏微软,多说了一句:“放心,咱们两人分配地很均衡,我是吃软饭的,你是吃硬食的。”
谢长月心里有些满意了,但嘴上却还是傲娇地哼了一声:“谁说我爱吃硬的。”
顾思远语气更淡定:“谁说是上面的嘴吃。”
……
第57章 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