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白月光真不错 你的白月光真不错 第111章
作者:陵萌
南若瑜说:“这是鲛珠,用我的头发串起来就不会断了。”
时寒本来还感到好奇,闻言注意力立马就被吸引走了,严肃问道:“你拿什么剪的?”
“珊瑚礁,成型一千年的珊瑚礁能割断鲛人的头发。”南若瑜语气十分轻快:“这个不是封建迷信,”他信誓旦旦道:“真的可以保平安的!”
南若瑜游了几万海里,此时还有点气喘吁吁,他望向时寒时,金色的眼眸里都是对方的身影。
他一刻也不想等了,迫不及待地问:“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太突然了。
海水包围着二人,发光的浮游生物纷纷聚集而来,幽蓝的荧光越来越强烈,仿佛在他们周围画下一道结界。
结界内是只属于他们二人的世界。
鲛人举着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问心爱的人: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时寒怔住了。
南若瑜计划了好久,对他来说却过于突然,以至于一向以临场应变能力著称的诺兰侯爵,一时间竟然都作不出反应来。
时寒就像一只碎裂的瓷器,充满裂痕和尖锐的豁口。
南若瑜则是突然从天而降的一束白月光。
万物的裂隙才是光照进来的地方,南若瑜闯进他的世界,愈合了血淋淋的伤口,也打乱了时寒对未来的所有规划——包括求婚。
清澈的金眸中映出少年愕然的表情。
南若瑜也渐渐不确定起来:“太着急了么?那我……”
他支支吾吾的,时寒一把捉住南若瑜即将收回的手,连同手环一起落入自己掌心。
时寒吻了吻微凉的指尖,无奈道:“是有点早,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鲛人脸上不知道是失望还是迷茫。
-结婚为什么还要限制年龄?
-鱼不理解。
时寒的亲吻温热而湿润:“还差几个月,但没关系,这些都是能解决的。你要是最近有空可以趁这个时间看看礼堂场地和宾客名单什么的,等我打完比赛就来陪你选。”
南若瑜迷茫地问:“这么麻烦的吗?”
时寒赶紧道:“不麻烦不麻烦,你按照喜好挑就行,剩下的我来办。”
南若瑜觉得这就是答应了的意思,于是高兴地环住他的脖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夜里风大,鲛人柔软的皮肤越吹越冷。
时寒把南若瑜颊边的银白碎发别在耳后,然后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趟着荧蓝色的海水朝岸边走去:
“这么爱乱跑,害我担心一下午,你知道我醒来发现你不见了有多着急吗?”
南若瑜叫屈道:“没有乱跑!”
鱼就在海里,哪里也没去!
“还狡辩,谁准你割头发的,你又不是美人鱼!”
南若瑜登时不干了:“我不是美人鱼谁是美人鱼?”
“……听话不要只听字面意思!”
“你快说清楚,谁是美人鱼!”
“别乱动,遛鸟是要被抓起来的。”
“那你说谁是美人鱼?”
“好好好你是美人鱼……”
……
延绵几十公里的海岸线被荧光火星潮铺满,越来越多的学生聚集到了海边,湿漉漉的南若瑜鸵鸟似的把脸藏进时寒怀里,假装自己不在场。
时寒坦然无比,他也不是第一次抱着鱼跑了。
丢脸的是小龙人,关他诺兰侯爵什么事呢。XD
看着俩人秀恩爱离开的背影,江乘舟是真有些羡慕了:
他在星际漂泊时,曾听过星盗间流传的一个传说:鲛珠是鲛人心头血凝结成的,是鲛人族精神力的源泉。
但这是个没有科学依据的传闻,科学研究表明,精神力由精神腺体散发,人类的精神力腺体在耳后薄薄的皮肤底下,而鲛人的精神力腺体藏在眼睛里。
等俩人彻底走远,江乘舟这才敛了神思准备回去。
一想到要面对沈念那张死了老公的脸,江侍卫长嘴里的狗粮都不香了。
他决定再磨蹭一会儿,于是打开随身光脑,习惯性地点进了“最近阅读”模块。
同人文新晋作者@柔弱无助小猫猫最近开了第一本原创文,开启了“狗血甜文”的新文学派别。新文延续猫老师轻松欢快的行文风格以及与正常人迥然不同的逻辑风格,在戏剧性和冲突性表现上依然发挥良好。
江乘舟依旧打赏追文,作为老读者,“月下江”这个号之前在打赏榜上跟“催更小皮鞭”激战多轮。
毫无疑问,江侍卫长是当之无愧的榜一,留言ID上都戴着一个金皇冠,别提多拉风了。
江乘舟喜欢装逼,在星网上最装逼的举动莫过于简单粗暴地砸钱,于是每次他一出现,评论区的画风就变成——
“江老板来了。”
“又来了。”
“双来了。”
“叒来了。”
“叕来了。”
……
网友们一个劲地玩梗,甚至衍生出“催赏党”,没事就拉郎拱火。
今晚江乘舟没什么看文的兴致,直接打赏刷屏。再次掀起评论区的狂欢后,江乘舟就准备下线。
这时他收到一条私信。
对面的头像他再熟悉不过:一只露出肚皮睡着的奶橘,脖子上还系着粉色蝴蝶结。
@柔弱无助小猫猫:实在不好意思让您这么破费,今天比平时投得都多,您是不是……心情不好?
第78章 决裂
或许是旧疾与药物的缘故, 沈念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昏昏沉沉中,他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的开始,是儿时那一场惨烈的海难。少年惊鸿一瞥, 旋即跳入绝美的荧光海里,在凄冷的月光下缓缓摆动大鱼尾。
忽然间海浪滔天,淹没了美丽的鲛人,沈念猝然向前踏出一步, 便摔下万丈深渊!
正当他以为要摔得粉身碎骨时, 发光的浮游生物仿佛一只只荧蓝色的触手从海水中探出!
它们拖拽着他的脚踝, 将沈念拖入深海之中。腥咸的海水瞬间淹没口鼻,模糊了他的视线,胸膛像一口破风箱, 剧烈起伏着, 呼吸都带着滚烫的血沫味。
——成串的眼泪滚落,落在漂亮的丝带上。
无数人从红毯经过,充满兴致地讨论这件特殊的“礼物”。
少年双目腥红,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居然将束缚的丝带尽数挣断!
周围人发出一阵惊讶的低呼, 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嘲笑。
果然, 没几秒钟,少年再次被捉住。凶神恶煞的打手不敢弄花他的脸,故意手上用劲, 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看上去淫|靡|暧|昧的红痕。
在来之前,少年已经被里里外外洗干净, 并涂抹了芬芳的花油。
他被扔在了债主面前。
“小美人气性还挺大。”
债主用靴尖挑起他的下巴, 说:“你怕是不懂, 越是不屈服的玩起来就越带劲, 总有人好这一口的……”
少年朝他淬了一口,换来狠狠一巴掌,扇得他眼冒金星,耳内一片嗡鸣。
这个可怖的场景经常出现在沈念的噩梦中,每次清醒都令他更加憎恶这个世界。
强烈的屈辱和疼痛感,让少年眼中充满泪水,却令对方更为兴奋。
这群人毫无顾忌地讨论给他注射多少精|神|类药物,让这个无知的穷学生成为迷|幻|剂的奴隶,心甘情愿献祭自己,直到被玩死,再换下一个“祭品”。
少年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发抖。
他在流浪星带的贫民窟见过被药物侵蚀神志的人,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他结结巴巴地尝试着求饶,然而屈辱的背后,内心怒火却越烧越盛。
然后少年听见头顶上方飘来一句:“是谁把礼物摆在这儿,挡着我的路了。”
周遭空气倏地一静。
贵族漫不经心的语调是那么的令人厌恶,他们是一类人——上流社会。
沈念甚至不愿抬起头看一眼。
旁边可能是侍卫的人恭声道:“禀小侯爷,这是给邦赛领主的献礼。”
“挪开,挡路了。”青年冷冷道。
“是!”
对方不知有多大的权势,整个拍卖会场无人敢出声阻拦,安静得仿佛集体原地消失似的。
沈念以为自己会被一脚踹开,或者被扔到一边——像损坏的礼物被扔进垃圾桶里一样。
然而都猜错了,他被带进一个小房间,仆从给了一套衣服。
这又是什么“新玩法”?!
少年抱紧衣服,戒备地盯住那扇门,生怕下一秒谁会冲进来。
可直到盯得眼睛发酸也没再有人进来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