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男配满级重生了 美强惨男配满级重生了 第42章
作者:且拂
太子闻言先是看了景长霁一眼,这才开口回道:“受伤倒是也有那么一次,不过时隔久远,有四年了。当初被毒物眯了眼看不到一段时间,好在回宫后倒是治疗好一直没事。
但这段时间突然被提及那段往事,不知是日有所思所以夜有所梦,夜夜想起后,都是真的觉得这眼睛又不太舒服。”
景长霁就知道太子怕是不安好心,这是要把自己如今眼睛不舒服牵扯到当年的事?
因为是心理作用导致的,所以需要他这个当事人参与一脚?
李御医后知后觉想起太子说的这段往事是什么时候,毕竟别的时间点记不得,但是四年前这段时间坊间以及宫里可都传遍了。
说是四年前太子在外时遇刺眼睛受伤,当时刚好被景家二公子所救,后来却被霍家的那位庶子给截了胡,景二公子不久前在狩猎场为了救兄不惜当场向太子讨要恩情。
所以太子竟是说的是这事?那这还故意让景大人过来,岂不是……
李御医偷瞄不动如山神色淡定的景长霁,继续询问:“下官瞧殿下这眼睛倒是没问题,如今这样,怕是的确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知当初是哪位御医替殿下瞧的?或者当初可是也有这种症状?”
太子依然盯着景长霁:“当时事发后孤眼睛很是不舒服,好在那时候被景大人所救,景大人替孤按了眼睛四周,倒是缓解不少。”
李御医闻言:得,估计压根他才是那个过来陪衬的。
但二公子不是睿王的人吗?太子这是作甚?截胡还是有意拉拢二公子继而讨好他那位小皇叔?
李御医猜不透太子的心思,他一个小小的御医也不敢得罪,只能询问景长霁:“景大人,殿下说的那套按眼睛的手法,不知景大人还记得,要不……替殿下按一按,看看能不能暂缓不适?”
景长霁从头到尾瞧着神色都没变过,只是面无表情瞧着前方,听到这话也没动,但明显两道视线就这么落在景长霁身上。
景长霁胸口有一团火升腾而起,反反复复,先是当初他不惜以命相救,后来就是大哥的死,再是他被囚于牢房,最后就是漫天的血红……
景长霁闭上眼轻轻吐出一口气,再睁开眼时摇头:“殿下恕罪,时隔太久,下官当年年纪轻也就是学个皮毛,如今早就没有按过。殿下身子金贵,下官手生又手法忘个差不多,万万不敢,殿下还是另寻名医。”
景长霁说完垂着头,他能感觉到太子的目光就落在头顶,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太子放在矮几上的手。
随即似乎是太子轻笑一声:“景大人当真谦虚,听闻景大人得神医秦大夫真传,这般天赋怕是过目不忘,就莫要妄自菲薄。孤恕景大人无罪,景大人尽管按照你的记得的来就好。”
景长霁眉头紧蹙,就在要开口继续拒绝时,殿外这时传来大太监的声音:“殿下。”
太子视线依然落在景长霁身上,不太在意随意问道:“何事?”
大太监声音都带着不安的颤抖:“殿、殿下,睿王的人过来说睿王此刻就在太医院,说是得了皇上的口谕,今日带景大人回府休沐一日。”
大太监的话一落,整个寝殿死一般的沉寂,气氛一时间诡异的吓人,偏偏这时候大太监欲哭无泪硬着头皮补了一句:“睿王的人还说,睿王说他多日未见景大人,着实想念得紧。还说景大人学艺不精,送来另外一位有经验的医士,让殿下……立刻放景大人回太医院,他好带人回去。要是迟一些,他不介意亲自来东宫带人。”
太子放在矮几上的五指攥紧,脸色黑沉的吓人,尤其是发现景长霁在愣神过后突然一双眼骤然亮了起来,里面溢出的光让太子的心脏像是被人猛地一攥,不舒服到极致。
第36章
二合一
景长霁走出东宫时回头看了眼。
太子站在尽头的回廊处, 单手负在身后,离得远瞧不清表情,但一双眼仿佛黑夜里蛰伏的猛兽, 出其不意就会扑过来。
他没有丝毫留恋转身就走, 太子如今羽翼未丰, 饶是再气,怕是也不敢如何。
景长霁随着睿王的人往太医院回去,摆脱太子的目光,他自己都没发现浑身都放松下来,眼底也带了笑意。
原本还担心卫殷的安危,没想到今日就回了,他离府时还没见到人回来, 如今却已经在宫里, 显然是直接没回府进了宫。
景长霁虽然放下心, 但没瞧见人还是不放心, 脚步也忍不住快了稍许。
他走出东宫没多远,远远瞧见一行人朝这边而来, 为首的男子一身白色的长袍,玉冠束发,眉眼温润如玉,薄唇微扬, 尤其是眼神清澈,眉眼都是慈悲为怀的善意。
景长霁瞧见来人眼睛一亮,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巫寂。
上一次见到他还是祭祖的时候,但他并未进入皇陵, 后来又发生这么多的事, 他回京的时候也没碰到, 一来一回竟是过了多日。
景长霁一行人让到一旁,垂着眼低头,他身上还穿着太医院医士的统一服侍,带着帽子,加上低着头,不仔细瞧应该是认不出。
这里是宫中,景长霁如今的身份在外人看来是睿王卫殷的人,成贤帝私下里和卫殷不对付,景长霁不愿将巫寂牵扯进来,是以没打算与巫寂打招呼。
巫寂一行人经过时,景长霁与其余人一同拱手行了一礼,并未多言。
巫寂经过他身边时,脚下一顿停了下来。
景长霁头顶上方传来巫寂温和的声音:“原来是景大人,听说你入了宫担任太医院医士,这几日可还习惯?”
景长霁第一世本来就与巫寂关系不错,加上巫寂最后对他的善意,更是印象极好。
听到巫寂的话,也忍不住抬头眼底带了笑意:“回禀国师,下官在宫中还好,太医院的大人对下官都很照拂。”
巫寂还要去太后宫中替她祈福,只与景长霁说了几句后这才抬步离开。
但两人熟稔的模样还是让跟在巫寂身后的总管太监多看景长霁一眼,临行前还对景长霁示好笑了笑,就跟着巫寂离开了。
景长霁因为与巫寂说了几句话,加上先前被太子扣下一会儿,等到了太医院,远远瞧见卫殷端坐在太医院中的凉亭里皱着眉喝茶,旁边陪着的正是太医院的梁院使,听到动静抬眼看到景长霁一喜:“王爷,景医士回来了!”终于要把这位阎罗王请走了,可喜可贺啊。
卫殷没抬头,又灌了一大口茶水,端坐在石桌前,身上穿了一套素色的常服,只腰间挂了一个碧色的玉佩,将他本就苍白的脸色衬得几乎要融为一体。
景长霁原本以为是离得远看错了,靠近后发现卫殷气色比离开时还要不佳,忍不住多看两眼:“王爷?”
他想询问对方身体状况,但想到这是宫中隔墙有耳,将接下来的话压了回去。
卫殷脸色更不好,只掀掀眼皮睨他一眼:“怎么这么久?”
景长霁没开口,他身后跟着的侍从迟疑一下,老老实实替他解释:“太子那边眼睛不舒服,觉得四年前被景大人救下时景大人为太子缓解不适的手法极好,所以……不肯放人。后来听说是王爷要带景大人出宫,这才放人。”
卫殷算了算距离,觉得这耽搁的还是久了些,眉头并未松下来。
身边的侍从一五一十道:“途中又遇到要去太后宫中祈福的巫国师一行人……多说了两句。”
他没说多说两句的人是谁,但显然侍从压根攀扯不上巫国师,能认识的只有景长霁。
景长霁倒是没多想,还应声点了头:“也就询问了几句,巫国师也是关心下官。”
卫殷凉凉应了句:“是挺关心的。”
景长霁没听出其中的话里有话,仔细去瞥卫殷脸色:“王爷不是说出宫吗?这会儿走吗?”
卫殷窥见他这时不时偷瞄的两眼,心情又好了起来:“嗯。”
梁院使一听这赶紧笑眯眯恭恭敬敬把两人送了出去,临走前还贴心嘱咐:“王爷这么久回来怕是要接风洗尘,太医院这两日不忙,景医士明日可以来迟一些,不着急。”
言辞间眼神多了些意味深长,觉得自己真贴心,讨好景医士,算是间接讨好睿王。
景长霁难得听明白了,耳根一热,面上倒是淡定,觉得梁院使倒是懂得多,他明日能不能早些来太医院跟他也没关系吧?
偷瞥一眼卫殷,后者压根没听懂,脸色都没变一下。
景长霁松口气,他与卫殷对外是那种关系,但显然卫殷压根只懂浮于表面,压根没听出梁院使话里的深意。
等出了宫坐上回王府的马车,景长霁问出心头的疑问:“王爷你怎么突然来宫中了?是这次在外面出什么事了吗?”
否则以卫殷嫌麻烦的性子,不会冒然进宫,毕竟成贤帝还是卫殷很不喜欢的人。
卫殷从上了马车就一直闭着眼,景长霁开口时他只是手指不轻不重点着一旁的矮几,闻言睁开眼看了景长霁一眼:“本王在外遇刺了,自然回来要找皇上告状。”
景长霁脸色微变:“伤得可重?”
“你关心本王?”卫殷心情莫名不错,轻哼一声,“听说你几日在太医院过得很是如鱼得水,还有闲心操心本王的事?”
“王爷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救了下官,下官还欠了王爷很多恩情,自然不想王爷出事。”景长霁无奈,几日不见怎么感觉王爷像是浑身长了刺?
卫殷去看景长霁,确定他没说假话,才把话题重新转了回来:“就凭那些人想伤到本王也不可能。不过是应付一下皇帝,再告个状让他去查刺客。”
这事不是卫殷头一次做,成贤帝既然想让他受伤,那他就演给他看就是了。
“可王爷你的脸色?”景长霁皱着眉看卫殷的脸色,比上次见面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卫殷也没瞒着他:“一些障眼法罢了,内力扰乱全身筋脉,想要什么模样都有。”
说完像是变戏法一样,景长霁眼睁睁看着他脸色恢复一些血色,随即又像是命不久矣白得吓人。
“内力?”景长霁一怔,卫殷这身体还能修炼内力?但想想当初夏侯骞想要灭口被卫殷一脚踹跪下的画面,的确不像是没有武功傍身的。
卫殷只当没听到,倒是轻笑一声,听不出情绪起伏:“倒是景大人几日不见,让本王刮目相看。听说太子专门提及四年前的事,这是看上你要跟本王抢人,还是打算将你收入麾下?”
景长霁无奈:“王爷,太子明显是后者,怎么可能看上下官?”
他还能不了解太子,他要真是个知恩图报的,第一世自己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太子就不会对他下那么狠的黑手。
如今不过是知道他在藏拙,加上先前的事,让太子觉得自己有利用的余地,这才拉拢一二罢了。
卫殷深深看他一眼,发现景长霁还真没意识到,甚至怕是连太子自己都没明白。
卫殷站在局外倒是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如果单看景长霁表现出的那些,可不足以让太子宁愿冒险与他作对,反而更像是越是得不到越在意想抓在手中。
卫殷想到这几年太子与那霍家庶子的传闻,他这是假断袖遇到真断袖了?太子是看上景长霁了?
“王爷?你是不是有话要和下官说?”景长霁被卫殷突然沉下来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忍不住出声问道。
卫殷转开视线:“既然要演戏那就演得真一些,本王已经同皇帝说了,本王受了伤,接下来几天照顾本王的事就落在你头上,这几天你可以不进宫。”
景长霁留在太医院也只是想要日后有名头展现自己一身医术由来,如今医士名头有了。他即使留在王府也可以对外称这几日在向秦大夫学,还能帮卫殷演戏,一举两得。
景长霁接下来几天老老实实留在府里,除了每天例行一天三趟给卫殷假装换药外,倒是落得自在。
汴京已经放晴,但天依然是黑压压的,很少能看到日头,没多久锦州接连半月雨水不断的消息开始传来。
景长霁再进宫时,宫里又举行了几次祈福,而稍晚一些还要举行一次,就在国师殿前的空地上。
景长霁还没见过巫寂祭祀祈福的模样,他第一世时这时候还过得浑浑噩噩。后来为了在太子跟前站稳脚跟表现,更是疯了般学各种东西,恨不得将睡觉的时间都用来学东西,自然分不出心思关注旁的。
景长霁还挺好奇巫寂祈福的模样,所以太医院熟一些的张医士问他稍后要不要一同去看时,景长霁同意了。
听说巫寂这次是专程为国泰民安祖先保佑祈福的,应当是太后听说了锦州那边的情况,怕接下来其他地方也会如此,所以寻了由头来让巫寂祭祀一番。
景长霁在太医院只是医士,加上来得不久,平时很清闲。就算需要替宫中贵人看诊,一般也不会带他过去当助手,御医更喜欢用惯的医士。
上次太子那次是专门指名让他过去,才有这么一回。
离祭祀快开始时,景长霁发现不仅张医士,还有几个御医也打算去瞧瞧热闹。
等到了地方,他们不敢靠近,但能远远瞧着,不少宫女太监也偷偷往那边瞧,眼神里都是敬畏与崇敬。
景长霁也朝那个方向看去,宽敞的空地上,四周是巍巍楼阁,前方则是宏伟的国师殿。
殿前挂了祈福特有的铃铛,写满符文的明黄色绸带被坠着玉石,被风一吹,随风轻轻一荡,圣洁而又让人心神静默。
巫寂穿着盛装的国师袍徐徐走出,宽大的袖袍让他身形愈发如同谪仙,身后跟着两排同样白色衣袍的童子,眉心一点红,却远不及巫寂的容貌给人的惊艳震撼来得多。
巫寂眉心坠着一块玉石,头顶上的国师冠格外华丽隆重,清冷的眉眼缓缓走出,让人连呼吸都不敢放得太重。
景长霁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模样的巫寂,原本第一世已经不太清楚的记忆模样此刻仿佛有了实体,印象深刻,难以移开视线。
这次祭祀足足进行了一个时辰,直到结束景长霁仿佛还能听到耳边残留的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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