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你爹来咯! 渣攻,你爹来咯! 第15章

作者:不吃姜糖 标签: 生子 豪门世家 校园 穿越重生

  钟雪尽很用力才压下嘴角的弯起的弧度,放下帘子,低声告诉祁轻筠药酒放置的位置,片刻后祁轻筠便拿着药酒,借着月色踩着床梯上来,坐在床边,抬起一双清凌凌的眸子看着他:

  “过来,告诉我哪里伤着了。”

  钟雪尽掩下嘴角的弧度,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蜷缩在被子里,像是不知道害羞这两个字怎么写似的,睁着一双无辜的杏眼看着他:

  “我怕冷,脱了衣服再出被窝我会感冒的。”

  祁轻筠无语:

  “那你不过来我怎么给你上药?”

  “你和我一块儿躺被窝里不就可以了吗?”钟雪尽困惑地歪了歪头,表情纯良无辜,莫名让人想起了iOS里的“可怜emoji”,倒显得祁轻筠像是个居心不良的坏人:

  “你过来帮帮我,好不好?”

  祁轻筠居高临下地看了钟雪尽一眼,面无表情地将药酒丢到钟雪尽的被子上,一句话没说转身就想走,身后却一重,被人猛然拉住了衣角:

  “别走。”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只雪白纤细的手腕伸出床帘,钟雪尽的身体随即沐着月光,完整无缺地出现在了祁轻筠面前。

  在视线触及钟雪尽身上的伤口的一瞬间,祁轻筠顿时呼吸一滞,倒抽一口凉气,面上浮起些许愣怔,好半晌没有说话。

  除了腹部一个碗大的淤青,钟雪尽的肩膀,手臂内侧以及腰部都有深浅不一的淤痕,被白皙的几近透明的皮肤衬得青紫斑驳,如同地图上的标志般心情点点遍布全身,几乎看不到一块好肉。

  “这谁掐的?”祁轻筠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只觉一股怒火冲向脑门,几乎要烧光他的理智:“祁有岁干的?”

  “......不是。”钟雪尽像个小动物似的爬进祁轻筠的怀里,低头蹭蹭他的肩膀,小声含糊道:

  “自己摔的。”

  “怎么摔的能摔成这样?”祁轻筠深吸一口气,勉力压下心中翻滚暴虐的情绪,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钟雪尽,看不出是生气还是怀疑:

  “躺下,趴着别动。”

  钟雪尽听话地趴在被子上,祁轻筠将他扶起来,掌心涂好药酒,不轻不重地在钟雪尽的背上抹了一下。

  钟雪尽生的一副钟灵毓秀的好皮肉,身躯纤细,漂亮的蝴蝶骨脆弱单薄,后背如同一张上好玉席清洁精致,除了伤痕实在是挑不出一丝瑕疵,腰窝玲珑肌肤如同一捧清灵的雪水化成,冰洁透粉,像是上好的白玉洗就。

  祁轻筠只看了一眼,接着便心无旁骛地替钟雪尽擦着药。

  药酒在钟雪尽的背上如水化开,晶亮如玉釉,指尖揉过柔似绸缎的皮肤,逐渐发烫,让药力完全挥发开,消散淤肿。

  祁轻筠心里没鬼,但钟雪尽显然并不是很配合,躺在祁轻筠的怀里轻轻喘息着,眼皮微微垂下,瞳仁涣散,乌亮顺滑的黑发因细汗凌乱地贴在额间,嗓音沙哑绵软,被揉按的疼了嗓子里还会泄出一丝拖长的呻吟,如上好胭脂涂就的双唇有意无意探出一截红色的舌尖,白皙纤细的鹤颈因此微微伸长,灼热的呼吸顿时喷洒在祁轻筠的耳边,只消微微侧头,就能将掌心里握着的细腰的线条看的清晰分明。

  这样浓重沙哑的喘息,在夜色里显得诱惑暧昧极了,像是情不自禁的小情侣躲在床被底下,初尝禁果。

  祁轻筠觉得钟雪尽的表现有点怪怪的,但他没有多想,还抽空掌心残余的药酒,看上去很淡定,仿佛真的只是同学之间的互帮互助:

  “和我说说,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诱惑的媚眼仿佛抛给瞎子看、喘了半天的钟雪尽:“.......”

  他顿时也不喘了,狼狈的青丝压在眼皮上,带着些许刺痛,指尖无意识攥紧床单,一点儿也不想回答祁轻筠的问题,反而意味不明道:

  “我都这样了,你就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上辈子两个人结婚的时候,他要是这么喘,祁轻筠这么禁欲的人在床上都能多来两小时。

  不过,他私心觉得祁轻筠喘的更好听,又沉又哑,咬着他耳垂喊他“音音”的时候能苏的他瞬间缴械投降,但可惜祁轻筠不爱出声,不然多听几次钟雪尽觉得自己会因为心跳太快当场猝死。

  “我对你能有什么感觉。”

  但此时,祁轻筠却对他半点反应也没有,反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挑起半边眉毛,俊秀的脸顿时像是画中谪仙活过来般生动鲜活:

  “我有爱人了。”

  钟雪尽哦了一声,语气很淡,莫名有些不爽:

  “那你去和他在一起啊。”

  祁轻筠没听出钟雪尽口中的醋意,自顾自给他揉着伤处,低声小声道:

  “他死了。”

  话音刚落,钟雪尽呼吸一滞,眼睛都不敢眨,忽然才反应过来祁轻筠好像在说自己:

  “什么时候?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分开之后。”祁轻筠的动作也慢了下来,语气有些发抖,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张嘴失声了几秒,好半晌才找回音调,有些破碎:

  “我在网上看见的。”

  “.......”钟雪尽转过身,捧住祁轻筠的脸,盯着对方眼底的水光,顿时心疼的无以复加,恨不得立刻就曝光自己的身份:

  “其实我就是........”

  “所以我和你之间没可能的。”祁轻筠轻轻避开钟雪尽的触碰,“即使物是人非,即使死亡将我和他分开,我也依旧对他忠贞不二。”

  “你那点小心思,可以收一收了。”

  祁轻筠活了两世,又不是没谈过恋爱,他其实什么都懂,但是他尽可能将拒绝带来的伤害最小化,说完还补了一句:

  “对不起。”

  “......”钟雪尽看着他,一点泪意从眼角擦过,祁轻筠以为他是被拒绝了所以难过,但只有钟雪尽自己才知道不是,垂下柔软的脖颈,身形掩在夜色中有些淡薄的过分,嗓音还带着细微的哭腔:

  “你说得对,早已经物是人非了不是吗?”

  “可是你又怎么能保证,你始终爱他如一呢?”

  钟雪尽笑了一声:“你们分开之后,你又真的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人都是会变的,祁轻筠。”钟雪尽盘腿坐在祁轻筠怀里,一双黝黑的瞳仁如同墨玉一般,浸染了许多他看不懂的情绪:

  “倘若他变的面目全非,你还会爱他吗?”

  “那要看怎么个变法。”祁轻筠垂着头,有一下地揉着钟雪尽的伤处,像是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只要他没做杀人放火等一系列违反法律的事情,就算是出轨找外遇,我都觉得可以接受。”

  祁轻筠想了想,觉得按照钟雪尽的性格应该不太可能做这种事,着重想了想后一种可能性,斟酌道:

  “如果他喜欢上别人了,我大概率会痛苦很久,但是也会衷心祝福他......”

  “没有外遇,也没有别人。”钟雪尽直接打断祁轻筠的话,提高声音问道:

  “如果是第一种呢?”

  他盯着祁轻筠平静的侧脸,似乎想要从中找到一点波澜,声音像是被海浪吹翻的瘦弱鸥鸟,在风中打着颤:

  “如果他就是杀人放火了呢?”

  “........”祁轻筠转了转眼珠,在钟雪尽满是希冀的眼神中,无声吐出几个字,听不出情绪:

  “那我会亲自送他进监狱。”

  钟雪尽:“........”

  他愣了愣,随即失笑地捂住额头,像是对祁轻筠的回答早有预料,低低笑了一声,在暗夜中诡异如同鬼魅,但整个人却像是被雨水浇湿还被主人抛弃的小奶狗,浑身写满了失落和无助,喃喃道:

  “我就知道是这样......”

  “不过,虽然我再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祁轻筠声音很稳,融进夜色中,像是一汪清澈的池水,说出的话却如同铁锤在钟雪尽的心上敲了一下,将他的心砸碎成拼也拼不成的几片后,又再度粘合起来:

  “但我依旧特别特别,特别地爱他。”

  “我也爱你。”

  话音未落,钟雪尽突然抬起头来,开口便打断了祁轻筠的话,吹散一室凄清,认真道:“我也很爱你。”

  “........”

  祁轻筠愕然地睁大眼,心中浮现出一个荒谬的念头,惊疑不定地看着钟雪尽:“你什么意思?!”

第15章 听父亲的话

  夜色沁凉,月光如一捧清泉般流淌在窗台上,悄然间便融化了一室的寂静。

  祁轻筠话音刚落,怀里的人却没再接话,像倦鸟投林般,猛然倒进自己怀里。

  祁轻筠心中疑惑地低下头时,落入视线的却是钟雪尽安静平和的睡颜。

  祁轻筠:“......”

  许是祁轻筠的话安慰了钟雪尽,让他久违地感受到一丝安心,因此睡的十分迅速。

  算了,可能对方刚刚那句话,并没有别的意思,而是又是在不着痕迹地和自己表白,吧……

  祁轻筠迟疑地想了想,内心悄然生出些许不知该说大胆还是荒谬的想法,片刻后又被正想推开钟雪尽眼角的泪水尽数挥散。

  对方整个人的眉眼都缓和了下来,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兔子似的靠在祁轻筠的怀里,身形纤瘦,呼吸清浅地拍打着祁轻筠的锁骨,静谧柔和。

  看着眼前这幅熟悉的画面,祁轻筠抬起的手臂倏然滞了一瞬,不知想到了什么,指尖犹豫般悬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纠结。

  最终,他只能轻叹一声,心道这说睡就睡的习惯怎么和喝醉的祁有岁一模一样,无奈地勾了勾手指,在不惊动钟雪尽的情况下,将床上的薄毯拖到掌心,随即盖在了钟雪尽赤、裸雪白的身上。

  他的掌心下滑,揽在对方的腰间,随即慢慢俯下身,将对方平放在床上,正想离开,却被睡得不太安稳的钟雪尽再次拉住了衣角。

  为了不吵醒对方,祁轻筠只能折返回去,将钟雪尽揽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对方的后背,像是哄孩子似的把对方完全哄睡着后,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由于昨晚两人的折腾,祁轻筠第二天醒来时理所当然地迟了。

  他挣扎地从床上爬起,一睁开眼,面前就是祁有岁那张臭的仿佛所有人欠他八百万的表情,掌心摊开径直声道祁轻筠面前,浑身冒着阴郁和不爽的黑气,肿着哭红水肿的眼眶,像个呲牙舞爪的兔子,哑声道:

  “把我的相框和相片还我。”

  他酒醒之后浑身戾气,与昨天晚上那个乖巧黏人的崽判若两人,祁轻筠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微微眯了眯朦胧的双眼,倏然记起抽屉里那个被自己粘的惨不忍睹的相框和早就不知所踪的相片。

  祁轻筠:“.......”

  他久违地感受到了一丝心虚,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避重就轻道:

  “我修好再还你。”

  “不用。”祁有岁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用力揪着祁轻筠的衣领,强硬地将他拖到自己身前,一字一句地发放狠话:

  “识趣的话,现在就还我。”

  “你昨天答应过我什么?”祁轻筠不喜欢这个受制于人的姿势,皱着眉拍开祁有岁的手,抱臂用视线扫了一眼祁有岁身上被画的乱七八糟的校服,似笑非笑道:

  “说好要听父亲的话,第二天酒醒了就不认账了?”

  祁轻筠的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昨天羞耻的醉酒记忆一股脑如潮水般涌入脑海,祁有岁一张脸顿时如同熟透的番茄般涨的通红,色厉内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