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你爹来咯! 渣攻,你爹来咯! 第34章

作者:不吃姜糖 标签: 生子 豪门世家 校园 穿越重生

  红毛和祁有岁同时愣住了。

  “你们来看病人,礼物钱还需要病人报销,我开天辟地长这么大以来,真是头一回见这种事。”

  祁轻筠坐在祁有岁身边,手里把玩着那张卡,不轻不重地在桌子上敲了敲,撩起眼皮时面上虽然在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语气淡淡:

  “你们是真把人当傻子骗啊?”

  话音未落,祁轻筠忽然站了起来,重新将卡塞进迷茫的祁有岁的手里,一把抄起身边的椅子,一步一步靠近那些小混混,手臂青筋暴起,瞳仁黑沉,仿佛月下寒潭,蕴含着深不见底的暗流,细细看去竟然有些恐怖。

  他背光站着,长身玉立,阴影将祁有岁完全遮蔽,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吓人的话:

  “你们要是再欺负他,我现在就弄死你们,你们敢不敢试试?”

  小混混们吓得抱在一起,面色一抖:“.....”

  祁轻筠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和现在的表情有多么吓人,也许是他上辈子当总裁时保留下来的气势太具有压迫感,更重要的是他刚刚的一招杀鸡儆猴,已经在对付这帮只想骗骗钱财的十六七岁的小混混时占了先机,因此还没等他再多说两句,光着一句话,就足以让这群小混混在反应过来之后,吓得抱头如鸟兽散。

  祁轻筠看着小混混们落荒而逃的模样,面上的阴冷才如潮水般褪去,又恢复了往日里清冷淡然的模样,低笑一声,砰的一下将椅子放回原位,刚转过身,就看见祁有岁像吓傻了似的看着自己,僵着身躯瞪着他,眼睛像是要凸出来似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干嘛,吓到了?”

  祁轻筠将椅子拖回祁有岁的床边,将那堆垃圾食品收好不让祁有岁碰,省的吃了上吐下泻。

  “.......还好。”祁有岁打死不承认自己刚才确实是被祁轻筠的突然变脸吓到了,但是被对方维护的感觉又好像还不赖,纠结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们刚才要是不走,你会弄死他们吗?”

  祁轻筠给他削苹果的动作一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吓唬吓唬他们而已,干嘛要动真格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祁有岁默了:“......”

  #诡计多端的男人#

  许久,祁有岁才缓过神来,用手指抠了抠被单,艰难道:“那你刚刚抄凳子.......”

  “祁有岁。”祁轻筠将苹果整整齐齐地摞在透明的玻璃碗里,插上牙签,递给他时认真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是所有的暴力,都只会带来恐怖。”

  祁轻筠平静道:“有时,有人不得已采用暴力,只是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人。”

  “所以假如你曾经看到你最爱的人动用了暴力,你也不要害怕他,因为他只是想保护你,明白吗?”

  祁有岁闻言一怔,不知为何,忽然想到了自己四岁那年,钟雪尽拿着木棍和几名绑匪扭打的血腥暴力场面。

  那时候他真的害怕极了,以至于多年以后,仍旧记得钟雪尽满脸血舞、表情狰狞地将木棍插进绑匪嘴里的神态,让他数度在梦魇中惊醒,对钟雪尽又爱又恨又害怕,甚至在和祁轻筠聊天时,还是不是会提起钟雪尽手里的木棍。

  在他的心理,钟雪尽已经和暴力行为挂上了等号,但这并不是祁轻筠所希望看到的。

  祁轻筠弯下腰将掌心放在祁轻筠的肩膀上,指尖的温暖驱散了记忆里的阴霾,和祁有岁平等对视,意有所指道:

  “每个人爱的表现都不一样,但请不要怀疑,他很爱你。”

  祁轻筠费劲巴拉给祁有岁看一场自己“情绪失控”的戏码,只是想让对方知道,他四岁那年的意外,本身不是钟雪尽造成的,而对方的本意,也只是想保护他而已。

  他不希望他们母子因为这件事,一直互相惩罚,都以为是自己的错,拒绝交流,互不知道心意,从而不停地折磨对方。

  “好了,你们两个人都要好好想想。”

  祁轻筠并没有告诉祁有岁另外一个人是谁,而是瞟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钟雪尽,笑着道:

  “早上都饿了吧,我回家去给你们煮点粥喝好不好?”

  “不想喝粥。”祁有岁没有找保姆之前一直是钟雪尽带大的,但是钟雪尽做饭实在太难吃,差点把年幼的祁有岁吃进医院,加上他本身的病又愈来愈严重,迫不得已才请的保姆照顾祁有岁。

  可是保姆的手艺虽然比钟雪尽好,但经常粥没放凉就强行灌给祁有岁,导致祁有岁被烫的一直对粥有心理阴影,将被子一蒙,无精打采地闷声道:

  “没味道,淡。”

  祁轻筠想了想:“那你想吃什么?”

  “......”被子里的祁有岁沉默了很久,忽然道:

  “我想吃我妈做的糖油芝麻糕饼。”

  “但是除了我妈,谁都不会做这个,我在外面也吃不到。”

  因为生病了,祁有岁心理莫名有些脆弱,闷闷不乐地蜷缩着身躯,蔫了吧唧像晒不着太阳的小蘑菇。

  但其实,糖油芝麻糕饼是祁轻筠独创的饼,用淡红色的面饼卷起来蒸熟后再炸一会儿,炸到表皮酥脆但内心软糯即可,外面再裹上芝麻和花生,又脆又软糯,口感层次很丰富。

  因为钟雪尽爱吃,所以祁轻筠教过他几次,但钟雪尽厨艺太差,一直学不会。

  “........”

  祁轻筠抬起头,无声看向钟雪尽,钟雪尽尴尬地对他笑了笑,伸手比了一个一,随后又做出倒掉的姿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只给祁有岁做过一次,但是掌握不好力道,做得太硬,怕年幼的祁有岁吃了肠胃不好,就倒掉了。

  祁轻筠笑了一下,低头摸了摸祁有岁的头发,笑道:

  “不就是糖油芝麻糕饼吗,我给你做。”

  “真的!”

  祁有岁一骨碌爬了起来,眼睛像坠了星星似的,一闪一闪地看着祁轻筠,又是害怕又是兴奋,用力攥紧祁有岁的衣角:

  “你不要骗我!”

  “真的。”祁轻筠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祁有岁掰着手指想了想,好像真的是这样,只要是祁轻筠答应过他的事,就没有一件事做不到的。

  而且,刚刚他真的像个父亲一样,站在他身前保护他........

  就像他梦里梦寐以求的那样.......

  祁有岁吸了吸鼻子,忍住心中的酸涩,忽然拿过自己的包,哗啦啦将里面的所有卡和现金掏出来,堆成一座小山般,满怀期待地推到了祁轻筠面前:

  “都给你。”

  “做什么?”祁轻筠拿起一张卡,指尖轻轻谈了一下,眯着眼道:

  “想收买我?”

  “嗯!这里有三千万,都是我的零花钱,都给你!”祁有岁用力点了点头,像个小学生似的用力握紧拳头,盯着祁轻筠的眼睛亮亮的:

  “你可不可以,给我做一次糖油芝麻糕饼?”

  祁轻筠闻言沉默一瞬,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酸涩掺杂着心疼,慢慢将那些卡推回给祁有岁,低声道:

  “三千万买一盘糕饼,你亏了。”

  “不亏。”祁有岁闻言几乎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立刻摇了摇头,小声道:

  “我每年生日和生病的时候,都想吃我妈做的糖油芝麻糕饼,但是我问了好多人,他们都不会做。”

  祁有岁丧气地垂下头,抱紧膝盖:

  “其实我也知道他们是在骗我的钱,但是只有他们才会在我生病的时候来看我,我外公和我舅舅都好忙的,而且他们都不喜欢我,也不会来看我,更不会给我送东西吃。”

  “但是我有钱的,很有钱。”

  祁有岁抓住祁轻筠的衣角,小心翼翼问道:

  “钱都给你,我只想吃一次糖油芝麻糕饼,好不好?”

  祁轻筠先是怔了怔,随后点了点头,忍不住动了动指尖,摸了摸祁有岁柔软的头发,在对方忐忑不安的眼神里,低声道:

  “我不要这些钱。”

  祁有岁闻言顿时急了,以为对方是嫌不够,有些语无伦次道:“我家里还有钱.....”

  祁轻筠笑着摇了摇头,安慰对方道:

  “我只想你和我去一个地方。”

  祁有岁在祁轻筠的安抚下逐渐安静下来,像个乖巧的小动物,抬起眼皮,黑润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什么地方?”

  祁轻筠笑了起来,并没有马上回答,站起身,背对着祁有岁拉开了窗帘,直到阳光照了进来,柔柔的金光一瞬间如同天神周围的笼罩的光晕,慢慢地降落在了祁有岁身上,才低声开了口:

  “带你回我家。”

  “家?”祁有岁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祁轻筠的背影道:

  “你带我回你家?”

  “嗯。”祁轻筠蹲下身,摸了摸祁有岁的头发,语气温柔的像是夏日嫩荷上的露珠,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等会儿出院前,先去做亲子鉴定。”

  “然后再带你回家,晒晒太阳。”

  说完,祁轻筠顿了顿,像对待钟雪尽那样,弹了弹祁有岁的眉心,低声笑道:“小蘑菇。”

第26章 “我也有人接我回家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祁轻筠说要给祁有岁做糖油芝麻糕饼的缘故,祁有岁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开始变好,住了两天院后,周二下午便活蹦乱跳地出院了。

  出院那天下午,祁轻筠还拉着祁有岁,顺便去鉴定机构做了亲子鉴定,迎着医生诡异的视线,祁轻筠淡定地撸起袖子给护士抽血,并且取了口腔拭子作为样才。

  “你们俩......是真的想做父子关系的鉴定吗?”

  医生一边收取样才,一边再三和祁轻筠确认,从医这么多年,他头一回生怕自己搞错了“亲子鉴定”和“亲缘鉴定”的区别,目光狐疑地游移在这两个长相相似,但年龄勉强只称的上是兄弟的祁轻筠和祁有岁身上。

  “对。”

  祁轻筠也知道这件事有些太不可思议了,但他面上没有任何犹豫之色。

  他必须要做这件事。

  因为只有经过科学的检测,祁有岁才能真正承认自己就是他的父亲,也只有等到那个时候,祁有岁才能真正心平气和地听他解释自己重生的事实,而不是一直在心里怀疑自己是“祁轻筠”的私生子,无形中在两人之间拉开隔阂。

  父子两个人一同取完材,还需要等候两周才能拿到鉴定报告,于是打算现行离开。

  祁轻筠本想去缴纳亲子鉴定的费用,但走到收费台时才被告知钱已经被交过了。

  祁轻筠惊讶地抬起头,发现钟雪尽正坐在收费台的一排椅子旁,手里拿着父子两个人的包,正对着祁轻筠笑。

  他长的本来就好看,这么一笑,更衬的唇红齿白,如同萧萧疏雨中被浸润的海棠花枝,清灵明透。他额头上的纱布也拆了,一点红痣点在白皙盛雪的皮肤上,如同红梅花瓣落入琼枝,天地间的月色也因他一笑逊色三分。

  “你付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