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你爹来咯! 渣攻,你爹来咯! 第51章

作者:不吃姜糖 标签: 生子 豪门世家 校园 穿越重生

  钟雪尽低下头,用瞳孔刷了一下门口的电子锁,大门发出滴的一声,自动开了。

  “嗯,没事,反正我也不是来找他们的。”

  祁轻筠抬起头,打量了一眼四周的绿化树木和大门前的大喷泉,笑了一下:

  “和我死之前一模一样,没怎么变过。”

  “大哥的葡萄园不知道还在不在?他当初可宝贝了,还说葡萄熟了,要酿酒给我喝呢?”祁轻筠想到往事,颇有些感念。

  钟宅曾历经数度搬迁修缮,最后一次修缮是祁轻筠全力出资且参与设计的,随后当做聘礼之一送给了老丈人钟知春,可惜老丈人并不是很接受这份心意,平时也不大爱到这里来。而钟玉容则是个工作狂,平时吃住大部分都在公司,钟雪尽婚后又跟着祁轻筠生活,所以偌大的钟宅除了管家和仆人,一般都没什么人在。

  “......”

  钟雪尽最不爱听的就是祁轻筠提自己上辈子死了的事实,听一次心理的难受就多一分,当下眼睛又红了,眸低一片黑沉,固执道:

  “你没死......”

  “好好好,我没死。”

  祁轻筠真的要服了这祖宗了,走上前将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钟雪尽搂紧怀里,一下一下顺着对方的毛,好半晌才将对方浑身的戾气化为温顺,“走走走,进去找儿子。”

  钟雪尽回来的事情没有通知任何人,以至于他跨入住宅大门的时候,忙碌的管家和佣人见到他,一时间都惊愕地停下了动作:

  “钟少爷........”

  “........”

  因为管家年纪大了,钟雪尽已经放弃矫正对方对自己的说法,只冷淡地点了点头,直接发问道:

  “祁有岁呢?”

  “你是说小少爷吗,他在楼上。”

  “你找他做什么?”

  管家对祁有岁和钟雪尽之间的关系还停留在彼此水火不容的印象里,闻言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正想再多问两句,就听见钟雪尽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温柔男声:

  “我们是他的同学,特地来找他玩的。”

  “......”

  话音刚落,祁轻筠便上前两步,将自己的脸完完全全地暴露在管家和众多佣人面前,脸上的笑意还是如十几年前一般温柔和煦,让人一瞬间如同春风拂面,舒服的精神一震:

  “能麻烦管家你带个路,让我们去见他吗?”

  在祁轻筠出现的那一刻,管家浑身一颤,像是被雷劈了般,整个人呆愣在地,手中正在擦拭的花瓶猛地从掌心滑落,摔在地板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碎裂声,惹得其他在忙的佣人皱紧了眉,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朝他看去。

  这不看不知道,不看吓一跳,在视线落在祁轻筠身上的那一刻,几乎是所有人都傻住了,他们像是傻了一般,呆呆地张着嘴站在原地,眼珠微凸,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青蛙,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眼皮子像是被粘在了眼球上,几乎动了也不敢动,只知道死死地看着祁轻筠。

  偌大的客厅内,竟然因为祁轻筠的一句话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祁轻筠,一些人表情震惊,而更多的人确实见了鬼般茫然无措,终于,一个胆大的佣人在众人敬佩的视线里勇敢站了出来,不可置信地颤声道:

  “姑爷,是你吗?”

  “.........”

  听到这么久远老套的称呼,祁轻筠不由得恍惚了一阵,内心一时拿不准要不要应,余光瞥了一眼钟雪尽紧绷的下颌线,慢慢琢磨了一下,决定暂时不暴露身份,只模棱两可道:

  “我是来找祁有岁的。”

  “........”

  听到这句话,凝固的空气才仿若枯井被注入了活水,慢慢流转起来。

  在意识到这个人只是一个和祁轻筠长的很像的高中生之后,管家的心中一时间不知道是失落还是可惜,花白的发丝轻轻颤动,慢慢地扫去地板上的花瓶碎瓷片,语气不由得变的冷硬下来:

  “小少爷他在学习,老家主说了,旁人不得打扰,你们回去吧。”

  “学习?”祁轻筠眨了眨眼,眼睫毛如同狐狸腹部柔软的毛般掀起又落下,敏感地抓住了其中的重要字眼:

  “他会主动学习?”

  “......”管家果然被问的身体一僵,几乎有些心虚地飞速看了一眼二楼的某个房间,随后又迅速撇开,厉声道:

  “我们钟家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快离开吧。”

  “.......巧了,他祁有岁的事情,我还就要管。”

  祁轻筠慢慢向后退,在管家不动声色地给其他人递眼色让他们赶自己出去的同时,如同兔子般灵活地蹿过众人包围圈里的缝隙,飞速向楼上跑去。

  管家见此急了,大喊一声:“抓住他!”

  随后,满屋子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像训练有素般,跟着祁轻筠飞奔上楼。

  眼看着马上就要被人逮住,祁轻筠丝毫不慌,快速来到刚才管家视线所及的一间房门,用力拍了拍,试探道:

  “有岁,你在里面吗有岁!”

  门里面似乎有人在注意这边的动静,祁轻筠先是听见祁有岁带着哭腔喊了自己一声爸,随后迅速被人捂住了嘴,呜呜呜地发不出任何声音,心逐渐沉了下来。

  难不成,钟家人竟然有人敢虐待他儿子?

  一想到这样一个可能性,祁轻筠顿时怒从心头起,眼底像淬了冰渣般冻人,面覆寒霜,后退几步,一脚直接将门给踹飞了。

  堪堪赶到二楼楼梯口的众人看见这一幕,齐齐震惊,一时间竟然无一人敢上前:“........”

  尘土飞扬,几乎要迷了祁轻筠的眼,他咳嗽几声,定睛一看,只见祁有岁的手脚竟然被牢牢绑在椅子上,眼前放着一摊书,正冲自己嗷嗷哭,含糊不清道:

  “爸,救我爸........”

  祁轻筠见此心中像是被刀滚过般疼痛,一时间浑身杀气四溢,一人一拳,将正欲上来拦住他的几个中年男子狠狠锤倒,踉跄着走到祁有岁身边,弯下腰解开绑在祁有岁身上的布条,气的手腕都在微微颤抖,十分用力才压下心底的力气,缓声道:

  “绑疼了没有?”

  在紧绑着手脚的布条被解下的那一刻,祁有岁一个猛扎子扑进了祁轻筠的怀里,像个终于找到家的动物幼崽般小声嘤呜:

  “呜呜呜爸,你再不来我就要死了.......”

  祁轻筠心疼地摸了摸他柔软了头发,将他以保护的姿态搂紧,安慰道:

  “没事的,爸爸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祁有岁闻言用力抽了抽鼻子,像是忽然被注入了无上勇气般,愤怒地瞪大眼,伸出手指指着地板上几个狼狈地爬起来、却又一时间忌惮祁轻筠的武力值不敢上前的几个中年男人,咬牙切齿道:

  “就是他,就是他们绑的我!”

  祁有岁跃跃欲试:“爸,快点帮我揍他们解气!”

  “.......”

  祁轻筠手臂搭在祁有岁的肩膀上,闻言抬起眼,清冷的眼眸微微眯起,无形中带着摄人心魄的压迫感,淡声道:

  “你们绑他做什么,要钱还是要权?”

  在祁轻筠看来,绑人无非就是想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其中最多的,就是要钱。

  祁轻筠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正准备报警,然而,这几个中年男子说出口的话却让祁轻筠大吃一惊:

  “我们要他学习!”

  祁轻筠:“.......”

  祁轻筠愣了愣,迟钝的转了转眼珠,向来冷淡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惊讶和迷惑交织的神情:

  “......学习?”

  “我们是家主请来的老师,专门来给小少爷补课的。”

  其中一个还算斯文的中年男子呸呸呸吐掉嘴里的血沫,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倒了血霉,不仅挨了祁有岁一记窝心脚不说,还被人揍了一拳,晦气地拂了拂袖,冷冰冰道:

  “你们要是再打扰我上课,我就要向家主请辞了。”

  “唉,别呀。”

  这可是钟玉容好不容易请来的老师,管家有些急了,当下就走上前,赶紧赔笑道:

  “几位老师,小孩子不懂事,你们消消气,待会等家主回来,我会亲自再和他提提高薪资的事情。”

  钟家作为百年世家,又是首富,开出的薪资当然高的惊人,当下几位老师听见管家的话,心中再多的怒火也压了下去,但还是有几个人不依不饶,大骂祁有岁不尊师重道,目中无人,气的祁有岁眼前一黑,愤愤地跺脚,就想和他们杠起来。

  “.......有岁,你等下,”祁轻筠被这猝不及防的变化弄懵了,总觉得眼前的画风不符合自己的预期,皱眉问道:

  “有岁,他们绑你,真的是为了让你学习?”

  “.......是啊。”祁有岁和老师对吵的脸都气红了,叽里呱啦地将今天所有的遭遇说了出来:

  “今天下午,我本来想去那边的甜品店买点樱花糕给钟......给你,没想到就被管家强行带回来,还强硬地让我学习,我不学,他们就绑着我让我学.......”

  “你要不一边学习一边打老师,也没人会绑你。”

  一位被打的眼角微肿的老师嘴角向下,读书人的斯文已经被祁有岁搞的荡然无存,愤愤道:

  “只是叫你学个习,有这么难吗......”

  “我不想你们教我.......”

  祁有岁缩了缩脖子,似乎有些心虚,瞅了祁轻筠一眼,垂头丧气地踢了踢地板,小声嘟囔道:“我只想我爸教我........”

  祁轻筠此刻显然也有些糟心,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祁有岁失去理智,从而闹了那么大一个乌龙,轻轻撇开视线,余光落在了祁有岁刚刚坐过的书桌前,眸光一凝:

  “........《周易》?”

  祁轻筠啼笑皆非地用指尖拎起桌上一本厚厚的书,腰倚在桌沿边,视线扫过在场的众人,不轻不重道:

  “他连高中政治都只能考个五六十分,你们指望他能读懂周易?”

  祁有岁闻言,有些不服气地撇了撇嘴,但又没立场反驳,半晌又将头低下去了,又羞耻又恼怒地抠了抠手指。

  祁轻筠见无人回答,弯下腰,将祁有岁面前的书都翻了一遍,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几乎能夹死苍蝇。

  这些书包罗万象,涉及经济、政治、哲学、心理等方方面面,但其中最多的还是有关家族文化治理的内容,看样子是打算重点培养祁有岁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爸怎么忽然开始让有岁学这个了。”

  祁轻筠皱了皱眉,心道祁有岁不是一向不受钟知春喜欢么,怎么会开始让祁有岁看这些书,而且其中蕴含的想要培养下一任继承人的愿望十分迫切,就好像希望能速成似的。

  “........我不想学。”

  祁有岁悄咪咪地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拉了拉祁轻筠的衣角,无能狂怒又委屈吧啦道:

  “我看不懂。”

  越看越暴躁,越看越想打人。

  “......看不懂就不看了。”

  祁轻筠摸了摸祁有岁的脑袋,心道孩子还这么小,学这些为时尚早,抬起头对管家开了口,不容置疑道:

  “在没考上大学前,让他先读完高中的必修课再说,没必要这么早学这个,人我就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