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你爹来咯! 渣攻,你爹来咯! 第80章

作者:不吃姜糖 标签: 生子 豪门世家 校园 穿越重生

  小小年纪和谁学的说脏话?!看他不把教坏寄安的人shi都打出来!

  “和妈妈学的。”寄安被揪的说话都含含糊糊的,有些不服气,下意识回嘴道:“说你是死鸭子嘴硬。”

  “.......睡觉!”祁有岁一把捂住寄安的嘴唇,翻身躺下了,将对方搂在怀里不准对方乱动,对寄安进行暴力镇压,闭上了眼,面无表情道:“再胡说八道就把你丢出去。”

  “嗷。”寄安委屈地撇了撇嘴,碍于祁有岁从祁轻筠那里遗传来的“封建大家长”气质,当下不敢说话了,在对方怀里像是一个软乎乎的小团子,没一会儿,祁有岁就抱着他睡着了。

  寄安却没睡着。

  他刚刚明明困的不行,但被吵醒了好几次,当下也睡不着了,盯着祁有岁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爬起来,费力地伸出手,将祁有岁放在枕头下的手机小心翼翼地拖了出来。

  他不敢吵醒祁有岁,嘿咻嘿咻兀自使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手机抠了出来,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寄安休息了一会,用手背擦掉额头上晶亮的薄汗,随即小心翼翼地握住祁有岁的手,将对方的大拇指按在了祁有岁的手机上。

  “嗒——”

  一声雨滴落水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祁有岁的屏幕忽然大亮,在漆黑的夜色中泛着莹莹的幽蓝光,看上去莫名有些诡异。

  寄安吓得赶紧用小肉手捂住了手机屏幕,脖子几乎能扭出残影,快速地转过头去看祁有岁有没有被他的动静吵醒,动作小心翼翼的。

  好在,祁有岁没醒。

  寄安下意识松了一口气,慢吞吞的爬下床,双手握着祁有岁的手机,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走到空荡的走廊上,迎面吹来阴冷的夜风,寄安冻的打了个哆嗦,找了一个角落坐下,靠着墙壁,指尖在联系人那栏划着。

  在落到刚刚祁有岁看的最多的那串号码和联系人备注时时,寄安动作一顿,随即伸出食指,用力在上面戳了一下——

  “正在拨号........”

  刚刚有岁一直在看着这个号码,而且刚刚祁轻筠和钟雪尽也有提过这个人,所以过目不忘的寄安一下子就把楚却泽记住了。

  这个一直被爸爸惦记挂在嘴边的人........肯定是他妈妈吧?

  楚却泽那边此刻正是白天,他刚刚下课,手里抱着几本书,正在和室友往图书馆走去。

  电话震动的幅度透着裤子布料传导进敏感的皮肤,楚却泽倏然听到自己的电话响了起来,忍不住停下脚步,将书全部移到左手边抱着,摸索着掏出了手机。

  因为书比较多,楚却泽来不及看来电人提醒就下意识用大拇指滑过屏幕,还不小心按到了免提,就下意识应了一声:

  “喂?”

  “妈妈!”

  一声清脆的童音忽然通过手机音响响了起来,像是春日里的莺啼,清澈干净,还带着不自知的兴奋,不难听出对面那人的童稚,久久回荡在了空气中。

  “.........”

  楚却泽和他的室友被这一声脆生生的“妈妈”震得齐齐傻在当场,惊愕的表情像是焊死在了脸上,久久未散:

  “.........”

  谁在叫我妈?!\我室友竟然有娃了?!

  寄安许久没等到回复,戳了戳屏幕,疑惑地看了一眼号码,在确认自己拨的号码没有错误后,又放心地脆生生喊了一句:

  “妈妈!我是寄安。”

  “.........”楚却泽表情僵硬了一瞬,怀疑有人在拿他恶作剧,但良好的家教让他勉强保持冷静和理智:

  “你好,你是不是打错了,我不是你妈妈。”

  我才十六岁啊,哪来的孩子?!

  “.........我打错了吗?”寄安疑惑地挠了挠头,但因为刺激导致混乱的记忆让他此刻莫名认定楚却泽就是他的母亲,忽然觉得有些委屈,眼泪汪汪道:

  “妈妈,你是不是像爸爸一样不要我了?”

  对着室友看渣男一样的眼神,楚却泽更懵了,他拿着手机四处看了看,随即走到图书馆外的桌边,将书放在桌子上,这才认认真真地看了一眼来电人提示,这一看,更加傻眼了:

  “.......”

  这不是有岁的电话号码吗?!

  “妈妈,你不要寄安了吗?”

  寄安迟迟等不到回答,此时的声音已经染上了些许哭腔,楚却泽又是震惊又是无措,纠结、犹豫和茫然交错从他脸上闪过,面色花花绿绿的好看的很。

  到最后,听着寄安已经开始哭的抽泣的气音,楚却泽抓了抓头发,也顾不上确认是不是恶作剧了,只能咬牙承认:

  “是,我是你妈,你别哭了,行不行?”

  “.......”听到楚却泽温柔的回话,寄安这才破涕为笑,指尖戳了戳屏幕,凑到手机边小声道: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爸爸他病了。”

  “..........哪个爸爸?”楚却泽看着手机上的来电人提醒,心中忽然咯噔一下,大脑飞速运转着。

  这个孩子是怎么拿到祁有岁的手机的?他为什么叫自己妈妈?他口中的爸爸又是谁?

  “我爸爸是祁有岁啊。”寄安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自从受到被抛弃两次的强烈刺激,大病一场后,他大脑的记忆功能和中枢神经就受到损害,对人的认知产生了一定的偏差,在单纯的像一张白纸的他眼里,能哄自己睡觉的祁有岁就是自己的父亲,而被祁有岁一直惦记的楚却泽就是自己的妈妈,所以一板一眼地对电话那头道:

  “你不回来看他吗?他病的好重的。”

  猫猫叹气jpg.

  “滴——”

  随着寄安的话音刚落,祁有岁的手机就因为没电关了机。

  寄安盯着黑屏的手机,疑惑地“欸”了一声,肉乎乎的白皙指尖戳了戳再也没有任何反应的手机屏,摆弄了半天也不见效果,最后像个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像个小鸭子似的,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重新溜回了房间。

  他这边没想太多,但被猝不及防挂断电话的楚却泽却握着手机,理智像是被炸的灰飞烟灭,再也找不回一点思绪,因此长时间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呆滞地站在原地,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祁有岁有孩子了?!他不是才出国半年吗祁有岁怎么就连孩子都有了?!

  还有,那个小孩说祁有岁是自己的爸爸,还生病了?生什么病?!

  楚却泽不安地来回踱步,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一个头绪,随即咬了咬牙,对自己的义父沈倏挂了一个电话,快速告诉自己要回国,随即匆匆地回宿舍拿上护照,连假都没请,就心急如焚地坐上了回国的最近一班飞机。

  祁有岁完全不知道寄安背着自己做了什么,第二天醒来,寄安还缠着他到花园里去玩。

  祁有岁病一天比一天重,发热反复,精神偶有不济,陪他玩了一会儿就回病房了,留下寄安一个人坐在花坛边上,用树叶编蛐蛐玩。

  寄安过目不忘,学什么都特别快,很快就编好了好几只蚂蚱,挑出最好看的藏在口袋里,准备把他送给祁有岁和祁轻筠夫夫。

  一旁带着孙女晒太阳的老奶奶还时不时低头对他笑,摸他的头发。

  寄安玩的投入,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身后忽然站了一个美妇人。

  美妇人大概三十岁出头,画着淡妆,皮肤白皙,唇如点朱,看上去漂亮异常,但神情却显得有些憔悴,看到寄安的那一刻,眸中似乎还泛着水光。

  她远远地看了寄安一会儿,眼圈慢慢红了,小心地靠近寄安,一寸一寸蹲下身来,在寄安垂下头疑惑地看向她的时候,忍着眼泪,嗓音沙哑破碎地开了口:

  “寄安,我是姐姐,也是你妈妈。”

  “.........”寄安听到动静,茫然地抬起了头,盯着美妇人看了一眼,像是完全不认识她似的,歪了歪头,奶声奶气地疑惑道:

  “........妈妈?”

  “.......”美妇人看着寄安脸上困惑的表情,也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妈妈啊?!”

  那个把你从垃圾桶里捡回来,把你养到五岁的姐姐啊?!

  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这孩子被你再次遗弃后大受刺激,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就记忆就错乱了,医生说是他的中枢系统因为高烧产生了病变,所以经常认错人、认不得人。”

  一旁的老奶奶看不下去,敲了敲拐杖,将神志恍惚的美妇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后,惋惜道:

  “好好的一个孩子,现在变的有点儿傻乎乎的。”

  “寄安才不傻。”寄安对前面的话都保持懵懵懂懂的状态,一直默着没有吭声,但对这句话反驳的倒是迅速,掰着手指头数,自顾自念念有词:

  “妈妈就是妈妈,姐姐就是姐姐,哥哥就是哥哥,爸爸就是爸爸,幼儿园老师有教过,我都分得清。”

  “没有人又是姐姐,又是妈妈。”

  寄安晃了晃挂在花坛边缘的小短腿,自认为理由充分,振振有词道:

  “她早就不是我妈妈了。”

  “.......没关系,你也可以像以前那样,叫我姐姐。”

  美妇人书茗愣了愣,随即缓声答道。

  她忽然想起,之前为了不引起误会,一直不让寄安叫他妈妈,只叫姐姐。

  她嫁入豪门以后,发现豪门的生活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简单,她在日益复杂的豪门纠葛中只觉身心俱疲,开始怀念起和寄安生活在一起时,虽然钱不多,但温馨的小日子。

  寄安很乖,乖的不得了,经常会做一些让书茗都觉得惊喜的小事。书茗本以为离开寄安后,会让自己的丈夫对自己满意,没想到在一次意外流产,且被医生宣判再也不能生育之后,她便遭到了丈夫的冷落,心灰意冷之下,在几个月前离了婚,拿了一笔不小的财产,又想重新收养回寄安。

  “寄安,你和姐姐,不,是妈妈走好不好?”

  书茗穿着光鲜亮丽、价值不菲的裙装,此刻毫不在意花坛边的泥土会弄脏她的裙摆,朝寄安伸出了手,勉强勾起唇角,满怀期待道:

  “妈妈不会嫌弃你脑子烧坏了。”

  “我重新收养你,以后你不要再叫我姐姐,我允许你叫我妈妈,我们成为真真正正的母子,一家人,好不好?”

  寄安闻言,皱了皱眉,盯着书茗的脸,受过刺激的大脑只剩一堆散乱模糊的碎片,记忆产生错乱的他对书茗的话产生了十足十的些许困惑,大脑艰难地消化着书茗话里的意思,一直坐着没吭声。

  书茗心中一喜,以为寄安是同意了,正想伸出手去抱寄安,谁料,她的手臂刚刚碰到寄安的肩膀,寄安就像是触了电似的,忽然向后一仰,如同泥鳅一般,接着呲溜一声就从花坛和书茗狭小的缝隙里滑了出去。

  寄安打定主意不想再理这个奇怪的女人,但书茗却仍旧不放弃,穿着高跟鞋跟在寄安的身后,不断地伸出手想要去捞寄安小小的身体。

  寄安害怕极了,在受过刺激的他眼里,女人已经异化成一个长手长脚的全黑色大怪物,目光呆滞,正不断张开血盆大口喊他的名字,伸出的双手像是两坨黑色的胶质物,碰到他光裸的肌肤时,让他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寄安心中愈加恐惧,迈开步子不停地奔跑着,灵活地穿过大人交错的双腿,但他毕竟是小孩,力气有限,越跑越慢,很快就体力不支,头晕眼花,双腿像是灌了铅般沉重,到最后再也抬不起来。

  “噗通——”

  跑到最后,寄安再也跑不动,一不小心就被前面同样往前奔跑的人绊倒在地,摔得掌心擦破皮,通红一片,渗出血丝。

  “唔——”

  寄安疼的快要哭了,委屈地撇了撇嘴,在放声大哭和站起来继续跑之间犹豫了一下,耳边就忽然传来一阵温和的男声,如春雨般涤荡了所有的恐惧,让他的心中此刻变的无比安心。

  寄安抬起眼,见一个墨发琥珀眼的少年正站在他面前,肩上挎着装满东西的包,包的一角还露出一截护照,正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忽然弯腰将寄安因为摔倒掉在地上的长命锁捡了起来,蹲在他面前,歪头冲寄安笑:

  “喏,你的长命锁。摔疼了没有?”

  别哭啊祖宗,我可不会哄小孩子!

  “.........”寄安惊愕地看着眉眼和润的楚却泽,被疼痛侵占的大脑倏然将眼前少年的声音和电话里的男声重合起来,在书茗指尖要触到寄安的一瞬间,忽然像个小炮弹似的,猛地冲进了楚却泽怀里,像个八爪鱼似的抱住了楚却泽,一边往他怀里钻一边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