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你爹来咯! 渣攻,你爹来咯! 第89章
作者:不吃姜糖
楚却泽的后脑勺被垫在祁有岁的掌心上,被亲的墨发青丝散乱,瞳仁迷乱微散,皮肤浮起的粉红像是白玉上光洁的釉质,眉眼染上淡淡绯色,像是桃花落雪,不受控地微微半阖,脖颈向后仰去,身形像张弓般绷出些微弧度,整个人容貌漂亮精致的像是在祁有岁的审美点上等身订做的BJD娃娃。
“..........”
到最后,两个人除了亲吻,却什么也没做。
他们之间隔着太多的东西,生死、误会、利用、争端,不是一夕之间就能开解的了的。
祁有岁及时刹车,动了动指尖,将楚却泽散开的衬衣领一个个扣好,遮住印子,垂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楚却泽,慢慢地说出了其实早就准备好的话:
“我已经把我卡里所有的钱赚到你卡上了,我死后,你好好学习,好好生活,钱的事,如果不够,可以再来找钟家。”
“以后,找个好一点的人谈恋爱,如果可以的话,再生两个可爱的小孩,别再喜欢我这种人了,不值得。”
“........”楚却泽听到祁有岁的话,整个人从之前的意乱情迷中瞬间清醒过来,如同兜头被泼了一盆冷水,连带着血液都凉了,面容煞白,牙齿打战,声带扯得生疼:
“你居然让我找别人?”
楚却泽有些不可置信,只觉祁有岁的话似一记巴掌,打在脸上火辣辣地疼,羞耻和震惊让他的音调一时间没有控制住,恨恨质问道:
“那你刚刚为什么要亲我?是知道我喜欢你,所以在死之前,可怜我,特地施舍给我的吗?”
“........”祁有岁动了动,像是想说话,但片刻后又到底没说,彻底沉默了下去。
像是在默认。
楚却泽没有等来祁有岁的回答,眼圈骤然红了,用力地攥紧拳头。
祁有岁的话对楚却泽来说,无异于羞辱。
他那么喜欢他,他却轻描淡写地让他找别人。
原来这十六年,他还是没能在他心里留下半分痕迹,想要的时候,招招手就来,随手丢下点甜头,让他像狗一样对自己摇尾乞怜,不要的时候,就像垃圾一样丢开。
楚却泽喜欢了祁有岁这么多年,就值得到一句——
“你去找别人吧。”
一旁的寄安已经被两个人弄出来的动静吵醒了,小肉手揉着眼角,不哭也不闹,浑然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爆发了什么样的矛盾,撒娇地要楚却泽抱抱。
楚却泽怀里抱着孩子,即使再想质问祁有岁,到底也不能够做到,最终只是用力地咬紧唇,直到舌尖尝到了些许血腥味,才红着眼跑出了祁有岁的病房。
在跑出祁有岁的病房之后,楚却泽躲在没人的角落大哭了一阵,整个人哭到嗓音嘶哑,漂亮的琥珀色双瞳因为哭太多次都染上了阴翳,蜷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既可怜,又无助。
寄安不知道楚却泽为什么哭,被吓了一大跳,围在楚却泽身边,急的团团转,但最后只换来楚却泽勉强的一声“没事,不要担心我”。
他看着楚却泽哭完后,片刻后又摇晃的站起身,白着脸去找一个大夫抽了血。
从楚却泽那边,寄安好像隐隐约约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好像要抽很多人的血,才能找到一个人身体里的东西,去救祁有岁。
寄安不理解楚却泽口中的“骨髓”是什么东西,但不妨碍寄安担心楚却泽。
妈妈........在哭.....
哭的很难过..........
是因为爸爸要抛下他们母子,所以妈妈才会难过吗?
寄安想,他不想看到妈妈难过,也不想爸爸死。
在楚却泽转身的功夫,寄安忽然下定决心,攥紧小拳头,背对着一无所觉的楚却泽,径直跑上了楼。
寄安过目不忘,很快就找到了楚却泽抽过血的科室。
他仰起头,在外面乖乖等了好久,等之前给楚却泽抽过血的医生走出科室上厕所,寄安才突然警觉,小雪团子冲了过去,用力抱住医生的小腿,将自己又白又肉的小手臂伸到了医生的面前。
“……小朋友,你这是做什么?”
医生被寄安的行为吓了一跳,要不是寄安足够小,医生都要怀疑对方是准备要医闹了。
见寄安生的可爱,医生警惕的眉眼放松下来,定了定神,弯下腰,温柔地摸了摸寄安的头发,想了想,低声道:
“和家里人走丢了吗?要不要姐姐帮你找爸爸?”
“不要。”寄安坚定地摇了摇头,伸出手臂在医生面前不停地晃着,认认真真道:
“我不是要找爸爸。”
“我是要救爸爸。”
“.......什么意思?”医生困惑地皱紧了眉:“你爸是谁?生病了吗?”
“抽我的血吧,去和爸爸做骨髓配型。”寄安并没有说自己的爸爸是谁,或许连他自己,在出生的时候,也从来没见过自己亲生父亲的脸,但不妨碍他扬起脸,将一张脸柔软和润的脸完全暴露在医生眼皮子底下,不断重复着几句话:
“寄安想被抽骨髓。寄安不怕疼。”
“寄安不想妈妈哭。”
第54章 “真活不下来,我就和他一起走。”
祁轻筠和钟雪尽刚才本来还都在外面等着,互相猜祁有岁会和楚却泽说些什么,不多时,却见楚却泽抱着寄安跑出去了。
在看清楚却泽脸上的泪痕之后,祁轻筠和钟雪尽内心微震,不约而同地从对方脸上看到些许惊讶。
怎么回事,他们俩又吵崩了?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随即默契地同时推开门,走进病房,就看见床上鼓起了一个大包。
祁有岁像是自闭了一般,将自己埋在被子里,背对着大门,听到祁轻筠和钟雪尽回来了,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探出头喊爸爸妈妈。
反正现在就是一句话也不想说。
“这是怎么了?”祁轻筠奇怪走过去,膝盖撑在床上,伸出手臂去拉祁有岁脸上被子,却被对方以更大声的力道死死攥住,隔着薄薄的被子,祁轻筠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此刻的抵触:
“.......”
祁轻筠见此,只得好笑地停了手,掌心拍了拍祁有岁身上的被子,嗓音很温柔:
“好了,我不问了还不行?”
“你别把被子盖脸上,待会把自己闷着了。”
钟雪尽靠在床头,把阴郁的小蘑菇努力挖出来,随即揽进自己怀里,像小时候哄小孩子似的,掌心轻轻拍着祁有岁微微下塌的后背,低声道:
“别丧气了,有什么委屈,和妈妈说说?”
祁有岁很少和祁轻筠、钟雪尽说自己的心事,不然也不会在临死前,让楚却泽当自己的传声筒。
他下巴抵在钟雪尽的肩膀,从这个角度,祁轻筠并不能清楚地看见祁有岁的表情,只能看到对方下颌紧绷的弧度和微抿破皮的嘴角,一头墨发软趴趴地垂下来,像是小狗崽的耳朵,声音有气无力地:
“你就别问了,妈妈。”
小蘑菇委屈,但是小蘑菇不想说。
好羞耻啊。
“行行行,不问。”
祁轻筠看着儿子通红的耳垂,有过恋爱经历的他心里,大概知道祁有岁和楚却泽刚刚在房间里做些什么了。
他有些想笑,又不敢笑,凑过去,摸了摸祁有岁和钟雪尽的头发,和钟雪尽对了一个视线,对方立刻心领神会地将祁有岁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你好好睡会,我和你爸出去一下。”
钟雪尽弯下腰,在祁有岁的眉心亲了一下,给今天精神格外不济的祁有岁盖上被子,温声笑道:
“好好睡一觉,等你一睁眼,爸爸妈妈就回来了。”
“.........好。”
祁有岁现在很怕自己一觉睡过去就再也起不来了,但妈妈的话,他只能乖乖听,闻言安静地闭上眼,不一会儿,呼吸便均匀了下去。
“看来还真是累着了。”
祁轻筠将空调打到合适的温度,随后揽着钟雪尽轻手轻脚地走出了病房,慢慢将门关上。
门锁发出“嗒”的一声轻响,病房内顿时落下无尽黑暗。
“不知道小楚和儿子说了什么。”
病房外,钟雪尽面上逐渐些许忧虑,欲言又止地看着祁轻筠,片刻后犹豫着道:
“我担心.......”
“我担心儿子已经知道沈倏那边的骨髓匹配结果了。”
祁轻筠垂下头,站在窗前,他能清楚地看见楚却泽蹲在角落里痛哭失声、而寄安蹲在他身边不停安慰对方的画面,眉心微蹙,半晌忽然下定决心,揽着钟雪尽往楼下走去:
“瞎猜没有意义。”
“走吧,先去找小楚问个清楚再说。”
........
“小楚,寄安呢?”
祁轻筠和钟雪尽找了半天,才找到了正在走廊尽头、眼角还挂着眼泪、急的团团转的楚却泽。
“啊.......祁叔叔。”
楚却泽此时都快急哭了,手里拿着的手机已经按下了报警键,就差拨出去了。
他听到有人喊他,抬起头,不期然看着祁轻筠和钟雪尽,眼睛一亮,就像看到了救世主般,急的飞奔到祁轻筠面前,嗓音因为惊惧还带着破碎的颤抖,恨不得用意念迅速传输自己的意思:
“祁,祁叔叔.......寄安不见了!”
“不见了?!”
祁轻筠瞬间皱紧眉,眉间沟壑随着楚却泽的话愈深:
“怎么会不见了?!”
“我,我也不知道。”楚却泽刚刚还在抽完血,本想找个地方坐一会儿,结果寄安说自己渴了,想喝可乐,结果楚却泽就这么一转身给对方买可乐的功夫,寄安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一想到寄安有可能被不法分子抓去拐卖,楚却泽急的眼圈都红了,牙齿都在轻微地打战:
“怎么办.........怎么办.........”
“别慌,小楚,听我说。”
祁轻筠还算镇定,用力按住楚却泽沿着墙壁往下滑的身躯,沉声道:
“这是钟家的医院,你钟叔叔享有调取整个医院监控的权利,我们可以最快地查出寄安的下落,所以,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慌,而是把你最后看见寄安的时间和地点告诉我。”
“好!”楚却泽是关心则乱,但不代表他是傻子,三人随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监控室,楚却泽凭着过目不忘的超强记忆力准确地回忆起了最后见到寄安的时间和地点,甚至精确到秒,很快就查出了寄安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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