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113章

作者:路归途 标签: 生子 穿越重生

  黎二十板子的伤两天就好了,也没打烂,就是青肿,小齐说他会揉药油,帮忙揉了,加上这两天荤腥不断,吃着鸡肉喝汤,两天就补了回去好了。

  叔公身子也养好了。

  顾兆和周周抽了一天时间,在家中做了饭,接待了叔公、村长和二叔三人。村长本来听黎大说府县院子小,又听说黎大一家在府县做生意买卖赚了钱,还矛盾着,不知道黎大的日子到底是好是坏。

  现在到院子一看,这小巧的巴掌大院子,还真是不如村里盖的屋气派。

  都这样艰难日子了,黎大家还供着一个秀才郎,读书考试哪样不花钱,好不容易琢磨个营生买卖,估计挣了一些小钱,就这还被惦记闹事。

  黎二狗黎李氏这一对是真的——

  都不知道说啥好。好在官老爷断了是非。

  照旧是小齐赶骡车送人回去的,黎周周与顾兆买了些糕点、果子让一并带回去,三人本来是不接的,可架不住两个小辈的热心和实诚,便拿了。

  回去路上,叔公还说:“都是姓黎的,可你瞧瞧教的黎三是啥样子?可怜周周,小小的时候没了阿爹,黎大一手带大的,教的还这么好,顾兆也是个孝心重的,整日里伺候他爹……”

  “可不是嘛。”村长接话,之前村里老爱嚼舌根说顾兆不成,准时惦记黎大家的屋子钱财,如今看来,是个好的。

  “黎二,这次事你记住了,以后当个教训,好好教光宗。”叔公提点了两句。

  “知道了叔公,见了鬼哪里还不怕。”

  叔公瞪黎二,这咋说话,把他爹娘说成鬼,可一想话糙理不糙。

  黎记铺子要开张,还是黎大待不住了,趴在床上躺了三天,便说好了成了,黎周周不放心,顾兆也是,打了板子就怕伤到里头,两人是合着劝,又歇了两天。

  这下黎大说什么都不躺了,开张开铺子,他去拉肉。

  黎记卤煮终于开了,歇了七八天了,食客可是馋的不成,再加上那官司闹得,不由对黎记父子俩多了些同情。

  “来两勺,猪头肉我要两斤,再来半个猪耳朵。”

  后头就闹,你咋买的这般多。

  可轮到了他要的不少啊。

  铺子生意红火,外人在黎大父子俩面前也不提官司的事,这要是提了就是不长眼,日子该咋过还是咋过,在石榴街上,黎记卤煮没受啥影响,还收了一撮背地里的同情。

  另一头香油巷子黎三家就不好过了。

  黎耀祖的墨锭别说半两银子的徽记,就是以前用惯的三百文的徐记也不成了,换成了最便宜的滁记墨锭,还有纸笔也是。

  “……我用惯了徽记,要是用别的,我还有什么脸去。”黎耀祖拉不下脸,他都用了徽记这么久,跟着黄二郎别苗头,要是现在用会便宜的,不仅会被黄二郎笑话,指定连游家那俩也要笑话的。

  本来爷奶爹被打了板子,传到了学堂,他已经受人笑话了。

  冯萍萍说:“耀祖真的不成,家里现在紧缺,你爹没了工作,没有进项,先用滁记,等以后你爹找到了工再说。”

  “可这都多久了,爹养好了伤也不去找工,整日里就在家——”

  然后黎耀祖就挨了一顿他老子的打。

  黎正仁挨了板子这是皮肉伤,养一养就回来了,可丢了面子是最重要的,原本傲气的金玉酒楼体面账房工作,如今老板让他收拾包袱滚蛋不要他了,进出走哪里都有人指着他脊梁骂。

  就算是回到了家,隔壁游家声要是高声笑话一下,黎正仁就觉得这是笑话他,奚落他,哪里还受得住,如今的脾气古怪,动辄就要摔碗大声呵斥,只有在欺负比他小的上,才能找回以前的风光。

  黎正仁打儿子,说不去便不去,断了你的读书进项,正好省了,你这个不孝子如何如何。

  黎老太舍不得大孙子挨打自然是拦,顿时又闹成了一团,无意中,黎老头还被推搡到了地上,冬日里骨头脆,咯嘣一声腿折了。

  黎正仁一下子慌了,口不择言先甩锅,意思他没动手,是爹自己挨了板子,没好利索到地上了,又说都怪娘你,要不是你去黎记铺子里闹活要钱,家里怎么可能成了这副样子,我怎么可能丢了工,全都是你和爹,你们俩干嘛要去,是我缺了你们吃还是喝。

  不管咋说,黎老头断了腿得看病吧。

  黎家没了进项,又是一笔开支。

  黎老头卧床养伤的时候,黎老太就偷摸抹眼泪,嘴里喃喃,想不明白咋就这样了,他们俩去问老大要钱也是正仁说的,咋就全成了他俩不是了。

  十二月中。

  张家醋铺的周氏发动了,发动前还啃着黎记卤煮的卤排骨,啃得是大骨头,吃的油香,她觉得自己肚子里这胎还是个姑娘,自从怀了后就乖生,不闹她,可不是个闺女安静性子。

  “你说要还是女孩咋办?”

  男人便说:“还能咋办,四娘就四娘,跟着黎家一样,到时候招个婿。”

  “不生男孩了?”周氏还诧异,自家男人可想要男孩了。

  谁知男人说:“要是以前,我自然想,可隔壁打了官司,要是真有了男娃娃,那咱来指定偏疼这个,别到时候魔障了跟那黎家老东西似得,害了孩子。”

  前段时间黎家官司闹得人尽皆知,两口子关起门来也说,说黎老太黎老头歹毒刻薄磋磨儿媳妇,说同是儿子,黎大可怜,那黎三没啥出息还光会敲前头俩哥哥骨头吸吮,说得多了,心里难免感悟颇多。

  “是啊,那定不能成。”

  周氏赞同,然后啃完了大骨头,刚一站起来羊水就破了,之后便是找稳婆,烧热水,周氏前头生了三个,人还没慌乱,指挥大娘把二娘三娘带出去好好看着,别吓着闺女了。

  稳婆刚到,周氏这胎生的顺,没咋折腾,孩子呱呱落地。

  “听着声四娘还成,嗓子高着。”床上周氏还能说话,人也有精神,想着肯定是那碗卤排骨吃了荤腥有劲儿。

  谁知稳婆包好了孩子,说:“说啥呢,刚生了个小子。”

  “啊?”

  别说周氏,连送热水进来的张家男人都愣住了,两口子没想到以前想要男孩想疯了,如今不想了,反倒来了个男孩。

  后来送走了稳婆,两口子围着小儿子看,白白净净的,模样漂亮,单是光看样貌那就像个小姑娘,可确实是实打实的小子,脸上也没哥儿痣。

  这孩子白净,要是有哥儿痣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咋没之前那么高兴?”张家男人望着儿子直嘀咕。

  可不是嘛,周氏也是,她生的她也爱,看了孩子半天,最后说:“咱俩这是怕了,就怕太偏疼了,养出个黎三那种混账王八蛋,那可是糟了,自己亲爹都敢推一把摔断了腿,哪还是儿子给爹养老,没把你提前送走都是福气。”

  “……”

  张家男人怕了,心有余悸说:“得好好教,男娃娃还是管严一些好,不求啥大出息,定是要孝顺父母,护着前头三位姐姐就成了。”

第64章 府县生活24

  周氏生了个男孩,在石榴巷很快传开了。无外乎,张家前头三个都是闺女,一直想要男孩,如今正好得了,可不是一件喜事,邻里邻居的都想着,这次周氏称了心意,指不定要怎么嘚瑟傲着呢。

  许阿婶就是这么想的,两人因为孩子的事不对付这么久了,现在周氏生了个男孩,可不得到她跟前显摆来。

  想是这么想,住一条巷子这么多年,许阿婶还是让儿媳准备了鸡蛋拿去张家送礼表示祝贺。

  黎周周也送了,本想着送些卤鸡蛋,知道张嫂爱吃这个,可许阿婶听了说:“不成的,在月子里的妇人不能吃太重口的,不然下了奶娃娃喝了不好。”

  原来还有这样顾忌。

  黎周周便只送了十个蛋,一条巷子都这么送,他不能出了头的。

  张家的大娘是招呼邻居,端茶送人,因为周氏坐月子,大家便放了东西说了两句吉祥话便离开,没多停留,天气冷,也没人进屋去看看,因为来回掀帘子惊动,身上又带着寒气,怕过给月子人和孩子。

  “诶呦要是出月子那就要到年跟前了,都是喜事。”

  张家男人便笑呵呵说:“四娘满月了正好初一。”

  “还叫四娘呢,这不是大胖小子该是四郎。”来人打趣。

  张家男人便说:“我媳妇怀的时候四娘不闹腾,以为是个姑娘,孩子生了先听见声,就说四娘声音高,后来知道是小子,就这么叫了,反正是小名。”

  “叫四娘好,小孩子还没长开,这么诨叫,等孩子长结实长壮了再说。”有婶子笑说。心里想,张家果然疼儿子,是怕这唯一男丁长不大,叫个姑娘小名压着。

  各人说说笑笑,停了一刻时间不到,大家便告辞了。

  如今天短,黑的早,天麻黑了顾兆回到家,堂屋里有油灯光,还有取暖的炉子火光,如今家里条件可以,买的是炭火,这个烧起来烟没柴火那么大,不会飘烟灰。

  吃饭时,黎周周便跟相公说他今天收了工还去张嫂家了。

  “见到小宝宝了?”顾兆知道周周喜欢小孩。

  黎周周摇头,眼睛亮晶晶的说:“没见到,我们人多,怕过了寒气没进去,再说我一个哥儿,还是不好去。相公你猜,张嫂家孩子叫什么?”

  黎大知道叫四娘,周周从张家回来跟他说过了,但这会也知道小两口是闲聊说话,便闷头吃菜不说。

  顾兆倒是配合,猜了好几个,“是平安?还是十二月?还是四郎?”

  “什么十二月,哪里孩子这么叫的。”

  “以后咱家孩子要是什么月份生了,小名就叫几月。”顾兆故意拿话逗老婆,还跟闷头吃菜的爹拉阵营,“爹,您说好不好?”

  黎大听了觉得好,“能这么叫,挺好的。”反正能抱孙子就成,管他叫啥。

  黎周周臊的脸红,最后老老实实把答案揭晓了。

  “叫四娘。”相公老逗他!

  顾兆给周周夹菜,嘴上配合说:“不是小子吗,怎么还起了个姑娘名字。”

  黎周周便忘了刚才的臊,解释了几句,“婶子说这么叫孩子能长得结实,可能就跟村里叫狗蛋牛蛋差不多。”这么一想,他和相公要是有了孩子,那还不如按着相公说的叫月份,比狗蛋牛蛋好听一些。

  吃饭闲聊,巷子里有了新生命的诞生,别说正主张家高兴,喜气洋洋的十来天脸上都是笑意,就是黎家小院饭桌话题也多了有关孩子的。

  夜里收拾完了,小夫夫躺在一张床上,拉着床幔,形成一个两人独有的小空间,被窝里,两人的手边交织在一起,本来是顾兆玩老婆的手指头,后来慢慢的就变了。

  反正是没烧炕,幔帐里也热火朝天的。

  第二天顾兆早起买早饭,是精神抖擞,红光满面,拿着大肚缸子就外出,倒是黎周周又没起来歇了一会,等相公买了早饭才收拾好,坐堂屋里吃饭。

  天一冷,黎家取暖的两个炉子都点燃了,一个放在堂屋里,一个就放在井旁边搭的棚子里,上头是锅不断烧热水,黎周周和爹做活清洗不至于冷手。

  黎周周本来是觉得费这个炭火钱,冬日里开销要大了。

  黎大更别提,就是洗个东西,还拿温热水洗,哪里来的娇气。

  面对父子俩的不以为然,顾兆是一招就解决了,可怜巴巴小绿茶说:“周周不想和我要小宝宝了吗?冷水洗多了容易冻着,不好生宝宝。”

  黎周周是脸红的然后听话,他想到了杏哥儿,杏哥儿就是冷水泡过生了病不好怀的。黎大更是看的严,如今日子不像以前那么难,周周还是计较好一些。

  清平书院秋闱考试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其中就有朱秀才朱理。

  今年秋闱考试时间是十一月中,朱秀才十月就动身出发的,从宁平府县到宛南州赶着骡车起码要十天,期间为了防止走错路、遇到雨天耽搁,基本上都是早早几天,放宽时间。

  去了宛南州一路上颠簸水土不服,有的人还呕吐拉肚,得花时间修整,还要找客栈、看考场路线、和同期考生交流等等,有经验的考生是提早一个月出发。

  朱秀才听了前头去过的经验,时间放的宽裕,和同班同学一起雇车过去,路上搭个伴,安全又能省一些钱。

  总之就是平安到达了。

  考试是三天,放榜日七天。

  主考官是布政司下来的学政大人,连着几位知州一起批卷试卷,这七日所有人不能回去,就关在考试院内批阅试卷,直到出成绩发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