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225章
作者:路归途
“我吩咐的。”
黎周周一路到了正院。正院里站了有三十多人,听见了音看到了黎老板来了,个个面上喜色,纷纷迎了上去,拱手的作揖的请安叫人的参差不齐。
“各位不多礼了,心安、如一的两厂股东老板,还有散户到堂厅落座。”黎周周先让人进,说:“刘老爷一同吧,两位刘家少爷先到偏厅饮饮茶。”
两厂大股东加上黎家,统共就五人,如一的散户股东也不过八人。现在院子站的好家伙三十多位,都是各家带的子弟、掌事,有心想学王家那般,还有带自家哥儿的。
那哥儿站在人群中很扎眼,十二三的年岁,衣裳倒是同四哥儿一般的颜色,也没带什么首饰,不过皮肤养的雪白,这翻打扮可能心中不喜,脸上眼底就带了一些出来。
又是局促不安,又是嫌衣服难看。
模样娇娇气气的,看着家里养的好,应当是嫡出。
“四哥儿你带这家的孩子去后院吧,让福宝招呼下。”黎周周说。
前院都是大男人,扔了这位小哥儿到偏厅,小哥儿肯定不喜欢。
四哥儿便去带人了,也没多耽搁,他还要和老板‘开会’呢!四哥儿第一次开会,十分的激动和开心,送完了人就去了正厅。
正厅放了大长桌,两边各几把椅子。
黎周周就坐在中顶头中间位置。
“大家都在,应该是各有渠道打听到了这次出货去中原买卖的情况,有的知道的不详细,今天开会就说这个,我一起说了。”黎周周将记账本摊开了,说了情况,“七月出货第一批比较少,因为不知道外头什么情况,才出去探探路,两厂东西都一样,多带椰皂……”
第一次外出开市场,黎周周和相公商量过,最终还是决定带椰皂多些,轻便不怕坏,椰糖椰蓉其实还压了一部分没带完。
两厂出的货数量是一样的。
“椰皂一万一千块,如今卖出去七千八百块,剩下的我让人运到了京里去卖,如今人没回来帐上不平,加上第二批大货出来了,还要运送,所以这次就先不分银子,只报账,各家都记着,年底分银子。”
“我在唐州买了个大宅子以后充作昭州各货物的仓库,用来分批卖给其他商贾,我想的是咱们出大货,零散销售不做了,太过麻烦和耽误时间,再者各地情况复杂,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昭州还不是当地的强龙呢。”
这道理在座的商人都懂,别说外头听都没听过的唐州,就是以前他们想把鱼货送到昭州城去,都要跟李家的别矛头,更遑论送到外头。
那人家当地的商贾能同意答应你们卖这般贵价?抢了人家生意的。
“黎老板,咱们椰皂是不是真一百文一块?”有散户的耐不住激动询问了。
“是,以后统一定了价,椰皂一百文一块、椰糖八十,椰蓉七十。”
黎周周说完了,大厅立刻热闹起来,喜笑颜开的捧黎老板,也不是拍马屁,那漂亮话说的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叫黎老板也是佩服之情,而不是因为顾夫人的面子才这般叫。
谁能想的到,那么一块椰皂就能卖一百文!
换做他是绝不会敢这么卖的。
黎周周等大家伙热闹后,摆了摆手,立刻安静了,这才说:“唐州的宅子在我名下,买宅子的钱各位就不用匀了,以后昭州出的货,放我宅子里一个月,一车货百文钱,有我股份管辖的厂子,我负责销售出去,免费的。”
大家没听过这法子,仔细想了下觉得没问题,他们也没什么坏处。
一车货放一月百文,不过是一块椰皂钱,确实是便宜。
“没意见,黎老板做便是。”
“一切都听黎老板的。”
黎周周点了头,在本子上记下,说:“这次去昭州,押货的镖师一共是百两银子,因为剩下的一半路是我家私活去京里,所以算五十两押货,这五十两两厂均摊……”
还有工人本钱、椰子钱、瓦罐钱、油纸钱等等,扣完了,账本上就是纯盈利了。
各家听这些费用,到了后头已经有人开始算了,这还挣不挣钱啊?
自然是挣的。
俩椰子一文钱,柴火算啥,人工算啥,就是路上押送的镖师贵些也不过五十两银子,这些加起来,一万一千块椰皂,赚了一千一百两,椰糖椰蓉加起来是四百零二两。
这统共就一千五百零二两,算上商队一路吃喝花销,成本还不到五百两。
分账!
黎周周把红利条子早都写好了,用红纸黑笔写的,吉汀X家七月货得银多少多少两,写得清清楚楚,让四哥儿发了下去。
“今年年底了,咱们再坐这儿凭此领银子。”
众人拿了纸条,明明轻飘飘的,可已经能想到以后了,年年如此,多好啊。
“七月的钱和帐算完了,咱们现在说第二批大货。心安如一俩厂的管事来汇报一下,分别出多少货,花了多少钱,大家都听听,之后递了账本我在核对下……”黎周周紧跟着说第二批出大货的情况。
黎老板没回来前,两厂尤其是心安这个厂的李家还不放心,想第二批货私下里他们自己搞,防着一手,可如今没人敢这么想了。
你自己搞,你能把一块椰皂卖百文?
往哪里卖,鄚州吗?人家不把你笑死了。而且回来的掌事说了,一路过去,借府县客栈住一晚,修整修整,还要收入城的税钱,都是因为顾大人的书函才得了方便。
更别说那唐州知州府里,也是黎老板拿了顾大人手信去了拜帖才处处方便的,不然买宅子怎么能如此快速?人家有官在,才搭上了官家的路,这就是官官相护,他们一个昭州城的小商贾拿什么赚这银子?
就是知道了椰皂如何制作又能如何?
根本卖不出去那般贵价。
因此有小心思的现在个个乖觉了不少,老老实实的报账说进度,再者两个厂子是黎老板亲力亲为建起来了,招工收椰子买柴火油纸等这些费用,黎老板也清楚,根本不可能在这上面做手脚做假账。
大家伙都看着呢,都是要脸的,要这么敢搞了,吉汀底下多得是想上插一脚椰货生意的商贾。
第二批是大货,椰皂有两万多块,椰糖椰蓉更多,连着第一批压下来的,这商队起码要二十辆马车才成。
“先打包,该装箱的装箱,小心些,我这边联系镖师,早了九月底,晚一些那就十月多。各家再出两位到三位有身手的护卫。”黎周周想了下,没旁的了,可看到刘老爷忐忑不安又期待的脸,顿时想起来。
“还有个事,刘老爷心善。”
众人一听‘刘老爷心善’这话,莫名的就想起来顾大人了,这——
“今天请刘老爷过来听咱们椰货的会议,也是有个买卖想和刘老爷做。”黎周周笑说。
刘老爷激动啊,终于有他了,这会大约也猜出什么买卖了。
他家除了粮食就是地多,莫不是要租他的地种椰树吧?
黎周周没想租刘老爷家的地,本来都没往这边想,是因为刘老爷盛情给他送金子宅子,实在是没办法给安顿一下活。既然开头说了刘老爷心善,给他送宅子金子,不如把这份厚礼变了法子送给当地百姓。
“我是想请刘老爷开一片适合种椰树的地儿,招了当地百姓种椰树收椰子,能给几分慈善抬抬手就好了。”
意思别刻薄了底下的百姓。
至于刘老爷要是以后心大了野了,把持了货源提高成本呢?且不说自古民就不跟官斗,还有一招,自然是子孙后代了。
黎周周面上带着亲切笑说:“我刚匆匆见了一面刘家两位少爷,瞧着伶俐聪明,正好我现在手边缺人忙活不过来,以后还有的忙活,刘老爷大善人,听了后就送了自家孩子来解我的忧。”
夸了自家孩子,刘老爷高兴啊,当即一通的好话,心里也知道,黎老板这是抬举他,没收银子宅子反倒是让他给百姓便利不苛待,难不成顾大人夫妻俩真是个清官不成?
黎周周见在座的都急了,想表功,想送孩子来他这儿,想到之前相公说盖官学,拿着个吊着昭州城的大商贾们,如今想了下,也说出来了。
“这有人天生是做买卖的料,有人做这个不合适更适合读书,家里子孙众多的不着急,日子还在后头,我在吉汀留不下几日,昭州城马上要盖官学了……”
众人本来表功急切的心,听了黎老板的话顿时一愣,思量过来又是一喜,包括刚送了自家俩孩子的刘老爷。
“刘家也是大家族孩子多,读书嘛,我听相公说,还是小孩子从启蒙开始念,根能打扎实了,以后也能进一进,诸位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诸位都在想:进一进,这进一进能进到何处?
读书的尽头自然是科举,自然是当官了。
会议结束,大厅众人看黎老板的眼神是尊重又听话。
黎周周心里带着笑,如今他这般,是不是学到了相公六分了?
第122章 建设昭州22
商队去中原时,顾兆也没闲着。
修路是一直在进行,大面上修完了,还要细节要处理,尤其是昭州城内的污水槽排布等等,不过这不需要顾兆一直盯着,吩咐下去,只需查收就成。
昭州入夏后,顾兆就担心暴雨,降雨量太多,连着来很容易形成洪涝灾害。问过本地的农事官,近十多年来,有过几次灾害情况,不过近些年都是正常的。
正常的意思是没到灾害程度,不过连着下雨,田里的水稻有一定的影响,还有就是百姓的房屋漏水。
“大人,梅雨季节也就三四月到六月下的勤些,之后天气热一些几场暴雨就没了,最多是房屋漏雨,大伙都习惯了。”农事官回报。这也没法子,老天爷要下雨,即便是顾大人再有本事,也不可能阻止的了,除非顾大人真是神仙不可了。
顾兆怕的是暴雨冲击,山体滑坡还有房屋冲垮,这些要注意。哪怕近几年都平安无事,还是要注意防范一些。因此这段时间带人去附近的村子看情况,靠山近的山脚下的,那最好是捡柴火,砍旁枝,莫要砍伐大树。
水田里要引流。
屋子地势低的,那就加固墙体,家里男人勤检查检查房屋情况,有的太穷的村里,房屋就是一把茅草糊的,那黄泥墙体一看都要摇摇欲坠,几场暴雨下来,顾兆都怕冲垮了房子。
便说:“之前修过路的人家,买水泥加固房子,水泥便宜半价。”
“或是去水泥厂干活,免费干十天领一袋水泥。”
要么买,要么以工代钱。顾兆不可能免费给大家伙修房子,修不过来,昭州城外上百个村子,村里好一些的人家屈指可数,大致上房屋都差不多。
有的人一听当即高兴,自然愿意拿了银钱出来买水泥修屋,前段时间修路一家人攒了不少,早都想把屋子捯饬捯饬了,正好碰到官老爷大度,说水泥便宜一半卖他们。
这可好啊。
他修路知道那水泥好,雨水冲不了,多结实。
也有人是不乐意干的,像是那家房屋快倒的,之前是既没修过路,这会也不愿意去水泥厂干活,顾兆问为何,这人就吓得跪在他面前,人木楞不说话只求饶,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瞧着一把年纪窝窝囊囊的十分可怜。
顾兆问了村长这什么情况。
“他就是个懒汉,早些年爹妈护着疼着紧,这屋子都是他爹妈盖下来的,后来老两口拼了一把骨头给娶了媳妇,更是懒得不动不干活……”
爹妈是被拖累死的,媳妇儿是外出干活地里刨食,还要带孩子。
翻版的王阿叔么。
“年前村里家家户户男丁都出去修路了,他倒好,让他媳妇儿去修路,没人看娃儿,娃儿差点掉池子里没了,还是村里老人给捞了过来。”村长越说是越火大。
顾兆以为面前这汉子四十多了,听完没想到还不到三十,大约二十七八左右,因为不收拾潦倒脏兮兮的,头发糊脸看不清样貌,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脸了。
孩子才四岁大,是个女娃儿。
等那妇人背着孩子从地里回来,妇人脸倒是洗了,可看着年纪也大,像四十多的人,眼角满是皱纹,手背皴着。孩子脑袋大,身子小,一把骨头支棱着脑袋。
一个目不识丁的妇人干活要养一家三口,劳累的眼底也是木楞浑浊,见到一群人围着她家房子,还有衙役官老爷,娃儿都没卸下来,噗通先跪在地上,也不知道朝谁跪,跪了便磕头求饶。
“……先扶起来。”顾兆让衙役扶人。
村长用土话大概解释了通,妇人修路因为只去了两天,因为娃儿淹了差点死了,她不放心便回来了,也没钱买水泥修房,那水泥厂太远了她也没法子去,要看娃儿,还要回来照顾男人给男人做饭。
顾兆听的额头长包,“这样的男人还给他做什么饭,不如本官做主,你们二人和离了。”
“啊?”村长听的费劲儿,可和离倒是听明白了,顿时下跪说:“不成啊,这哪里能和离,懒汉是懒了些,可也是娃儿亲爹,咋能和离不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