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242章
作者:路归途
“那是自然,若不是看顾大人面子上,怎么可能有人来咱们昭州。”
“说做官那是什么官?咋可能官都不做,莫不是胡吹——”
“你还敢胡乱放屁!”林老爷先是骂了人,他家三个读书名额呢。
那小商贾当下不敢说了,只是心里不忿,还是疑神疑鬼的。
有懂了门道的便说:“五位举人老爷五位进士老爷,就说咱们昭州,岷章的县令便是举人老爷出身,其他的官老爷都是进士。”
“这般厉害?”小商贾咋舌,“那咋不当官?要是我家孩子考上了,不当了,我非得打死他不成。”
其实这话在座的商贾都是这般想,可不能这般说出来,难不成说今日来的十位老爷都是傻子不成?便有人斥责说:“你懂个屁,顾大人都说了,那是老爷们高洁,高洁懂不?”
啥高洁啊?懂啥,高洁能当饭吃,高洁能收银子?
不懂。
“反正这些话以后不许提了,没看顾大人都厚重着十位老爷,要是得罪了,你们家孩子不去官学啊?”
这、这自然是想去的。
“可想去人家官学也不会都要啊。”
“唉,早知道当初就多捐一些钱了,顾大人咋还真有通天的本事。”
得了名额的几家当然是心里畅快,做了这么多年的买卖,唯独在顾大人手上是花了银钱可最痛快的了。
“对了,那些老爷们住哪里?”没得名额的便想歪主意,给塞些银钱礼物打点打点,先把人巴结了。
有人早摸清了,指路说:“原先那个什么同知大人的府邸宅子,就在城东那块,盖的特别大和气派,官学也盖在城东那宅子不远的坡上,看来顾大人当日是早想好了,老爷们以后去教书,走个一二刻就到了……”
“不是还有个吗?说是啥学校,在宅子另一头,离着城里近了许多。”
“这便不知道了,顾大人的心思我们哪里猜的准,反正两个都是官家盖的,又来了这么多的老爷们,应当是多招学生吗?那岂不是没送银子的也有份了?”这人越说越觉得有些希望。
若是真的,那捐了银的花了大价钱的那岂不是赔了本了?
有些看好戏的看上头坐着的几位。
谁知道大商贾们非但没气,也没露出不快,还笑盈盈乐呵呵的说:“也不知道何时能送孩子上官学?”
“可不是嘛,老爷们都到了,官学也该开门了吧?”
一口一个官学,本来是想捡漏的这会察觉到不一样了,是了,若是一样的,为何都不叫官学,而是一个官学,一个学校。
过了两天后,安顿下来的十位文人们也想知道。
为何还有个‘学校’?这又是何?
第131章 建设昭州31
昭州城东景致好,有湖有山。上一任同知大人,见此光景好,特意是将宅子修建在此处,用的是天然景致,修的也灵巧,府邸占地面积大,前前后后加起来有六个院子。
什么冬日寒梅院子、中秋登高院子、夏日荷花泛舟的院子,还在湖上建了个船型屋,上下两层。时间久了,风吹日晒的,这船屋有些破旧不能用了。
后来选址盖官学,读书人要修身养性,宁静致远,顾兆便把目光划拉到了城东。城东人少,听说上一任的同知大人十分好风雅不爱吵杂,这一圈几里地是没有住宅人家的。
如今也不用劳民搬迁,直接圈地盖屋能用起来。老师宿舍还不用另盖了——
上一任同知大人的豪宅!
查了屋契,当日上任同知走的急,都要被调走了,谁还乐意多在昭州留两日?因此这宅子卖的很便宜,是陈大人接的手,陈大人原话说用了公家的银子,原想着下任同知来了,正好顺便买了,银钱也能补上。
下任同知顾兆不爱住郊区,就喜欢市中心,干活办公方便。
既是充作官学夫子屋舍用,那便不用顾兆出钱买屋了。盖官学时,顺便将那豪宅修葺了一番,主路地面是铺上了水泥路,有些景致好的小路用石砖铺着,一一检查,用水泥和石砖重新上了一遍,兼具美观和耐操。
屋顶瓦片也要逐一修葺,还有雕梁画柱的补色,家具的补添等等,这些都是顾兆自掏腰包出的银钱。
原先的府邸放的陈旧有些阴森了——主要绿植没怎么修剪长得过头。如今修葺完后,这栋豪宅顾兆看来是更胜从前了。当然他花了钱怎么能不用滤镜看,要是不胜从前,钱白花了!
六个小院,能住人的也便四个,剩下两个多是观赏性大,像是湖上船屋,在湖上夏日还好,其他季节水汽足,久住对身体不好。四个院子,十个人也能住开。
毕竟正屋侧屋零散加起来一个院子有十多间屋子。
顾兆也没想到会来十位!
如今是送车马到了府邸大门口,带人进了正院,说:“诸位路上辛苦了,这便是以后大家住的夫子屋舍,之前子清没敢奢望会有今日盛况,四间院子,还请各位包容,两三人一院。”
滁州文豪们自然是纷纷表示辛苦顾大人了,顾大人客气了云云。
“这位是昭州知州陈大人的长子陈治,他是管官学还有夫子舍屋这边的俗物,若是缺了什么笔墨纸砚,或是各位夫子想用什么,都可告知陈教务。”
陈大郎作揖行礼。
众人没想到昭州顾大人会如此看重他们一行人,进了昭州城后,顾大人身穿官服一路疾步迎接,更是礼贤下士的自称子清,到了屋舍派的也是知州的长子来操管。
太过重视了。
十位心中感动连连。
能为了恩情背井离乡远赴昭州的十位文豪是做好了吃苦的准备,到了地方也确实是穷远些,可顾大人待他们种种,那便是比得上外物千金万金,能不感动吗。
梁进士趁着话挑了个头,便说大家两三人一个院子,各位先请挑着。又是一顿互相推辞,最后各自挑了院子,自有跟来的仆人来打扫,当然屋舍中也有做杂务的下人,热水早早备上了,灶屋伙食也烧上了。
顾兆请了各位先休息休息,等明日他家中摆宴,替各位接风洗尘。
文豪感动,口中应答必会前往。
顾兆请各位留步不用相送,这才离去。出了宅子大门上了他的马车,顾大人擦擦汗,吁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太久没打官腔说场面话了,文绉绉的话都要想半天……”
昭州陈大人不管事,他也算是一把手,干事说话喜欢利索简洁,同这十位文人说话顿时又像是回到了以前在京中做翰林的日子。
黎府里。
黎周周早接到消息,听到外头说大人回来了,便起身迎了上去,夫夫俩在院子中遇见。黎周周一看相公穿的官服,便说:“先换了衣裳再说。”
“这衣裳太久没穿,我有些紧绷的不舒服。”顾兆换了短打,洗了手,坐在厅里接了下人送来的热茶,喝了口说:“你也听见消息了?来了十位,五位举人五位进士,明日咱们家中设宴招待,也不用太金贵,但务必要重视。”
文人风雅,尤其这十位要是慕名利的那便不会来昭州,顾兆想让人长久留下,开个好头,后头日子日久见人心,如今最主要的是学校的夫子。
“明日我得卖惨了。”顾兆放了茶盏,说:“周周你可不许笑话我。”
黎周周笑说:“我不笑。”
“明明现在就笑。”顾兆故意无理取闹。
外头玩的福宝哒哒哒的跑进来了,“爹,什么明明笑啊?”
“笑你不久就要上学堂了,到时候便没如今这般自在放风似得。”顾兆换了话。
福宝挺着胸脯,可高兴了,“黎照曦喜欢上学堂。”
“阿爹,阿吉去吗?汪汪去吗?”
黎周周说:“阿吉去不去我现在不晓得,但汪汪不能去。”
“啊?”福宝顿时晴天霹雳懵在原地,露出个可怜兮兮的表情,“福福舍不得汪汪,离不开汪汪的呀!”
有事福福,没事黎照曦。顾兆看福宝可怜模样,亲爹是觉得好笑,让福宝缠着周周去了。黎周周说:“大家上学堂都没有人带小狗,福宝怎么就能带呢?再者去了学堂学习,不是玩的,回到家中福宝可以陪汪汪。”
福宝还是难过起来,可阿爹不答应,那便没办法,只能把眼泪珠珠憋回去,抽了抽气可怜巴巴说:“那、那我现在同汪汪多玩一会。”
“去吧。”黎周周不拘着。
福宝快快去找汪汪,要告诉汪汪这个天大的坏消息,太难过了。
夫夫二人是在商量明日设宴的事。顾兆说:“菜色的话,昭州菜多一些,咱们也没滁州的厨子,那就北方的菜色还有卤煮都上些。”
“不好吃的太丰盛,不然卖不起惨,也不好太惨了,不然留不住人。”
这顿顿吃不好,夫子还怎么留下来?
“是不是要请陈大人过来?”黎周周问。
顾兆拍脑门,“对,我给忘了,我现在就跑一趟。”也顾不上换衣服,天色晚了,再者陈大人在家穿的也随性。
黎周周则是跟黎春商量明日菜色,说去一趟卤煮铺子,明日早上让送一些吃食过来,还有青梅酒种种……
陈家大郎早已跟父亲说了情况,听到管家说顾大人来访,陈大人也不稀奇,出去一看顾兆穿着便笑了,说:“这般急啊。”
“陈翁见笑了。”顾兆先拱手见礼,心里大石头放下了,人也轻松,脸上带笑,说:“昭州一直办不起官学,如今官学盖了人也到了,有了新鲜血液,整个昭州的生命力才能旺盛起来。”
陈大人听不懂什么血液,这小顾一高兴便说话随性,大概意思他听懂了,是的有了新希望,“你做的好,这才第二年……”
他来了三十年,昭州一如既往的陈旧。
顾兆收敛了几分笑意,正经许多,说:“若不是陈翁在位三十年,打理的昭州安稳,我也不可能一上来便大刀阔斧的改动而没什么大阻力。”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可昭州虽是穷远,百姓却没什么恶的。”
“这全是陈大人的功劳。”
哪个地方都有好人恶人,顾兆说的‘恶’不是单指一人,而是一个地区一个州城上下的风气,岷章民风彪悍却不是邪恶,即便是容管县令不办事,但也不是穷凶极恶的搜刮民脂民膏的大贪官。
若是这昭州风气凶恶,百姓穷的三天两头打架,有匪寇,有打家劫舍的,有入室抢劫的,那顾兆就是有一身的本事,也不可能这般快的干出个花来。
所以说陈大人功不可没,可没人记住陈大人的‘稳’,因为这功绩看不见。
陈大人怔了怔,而后笑了起来,一手拍拍顾兆胳膊说:“好啊小顾,明日你家中设宴,那我便不请自去喝个酒。”
“我亲自来请陈翁的,明日人多,正好有人能同陈翁对弈。”顾兆作揖笑道。
这上下官都笑开了,虽是个个穿的都不像样不规矩,可这一刻,距离倒是拉近了许多。说完了正事,顾兆说天晚了要回,陈大人也没说客气话挽留,而是说:“你家黎老板不知做了什么,去吧。”还打趣了句。
顾兆笑笑,拱手便离去了。
等顾兆一走,陈大人脸上还有笑,哼着小调,旁边的长子陈大郎瞧见爹心情好的模样,这都是少见的,他也高兴,说:“新上来的顾大人真的不一样。”
“是个有意思的。”陈大人说。
要是外人那便才客套,若是自己人才随性随意。
第二日一大早,黎府大门敞开了。
下人回报,说陈府送了厨子过来。那可太好了。如今设宴都是中午到下午,自然也有晚上,顾兆不爱晚上,黑漆漆的点灯费油,也不亮堂,还耽误早早睡觉。
派了车马去接,有的人家是租的车马,如今到了人家也要回去了。
陈大人先来了,头发也梳整齐,衣服也是,见了顾兆便说:“本是想穿身儒生袍子,结果翻箱倒柜找出来,小了。”一笑那颗金牙也闪闪发光。
“陈翁气度有,穿什么都一样。”顾兆笑说:“随性便好。”
“我也是这般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