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253章
作者:路归途
黎周周带信到了唐州,便将信交给顺运镖师,这便是送唐州到宛南,而不是昭州到宛南了,花费不了太多银钱。
父子二人说了一些闲话,黎大问起来,黎周周自然是说一路都好都太平,没什么大事。黎大知晓问也问不出什么,好在周周全须全尾的到家了,别的便不说也成。
下午黎周周说他去接福宝下去。
黎大乐呵呵道:“那正好,我歇一回,福宝要是见了你回来,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
黎周周也笑,他也想福宝了。
黎照曦坐在学堂里,偷偷看外头日头,光影落在了窗户外的那棵树杆上,不由就笑了起来,好诶,快要下学了。
台上的夫子瞧见第二排的黎照曦每日逢这个点便出神看外头,手中的戒尺拍了拍桌面,作以提醒。
黎照曦扭过脑袋,同夫子露出个高兴乖巧的笑。
夫子:……作罢。
反正打也是不能打的。
讲了不足一刻的书,外头传来一声声的钟声,夫子合了书本,说:“明日大字一张,还有今日教的三字经要背诵,若是背诵不出。”敲了敲戒尺。
在座的个个缩了缩脖子,乖乖应是。
黎照曦也高兴,应了声,等夫子走了,便快快收拾起来小书包,他笔墨纸砚通通不装,塞在桌洞里,小挎包里就塞了一本书,往身上一挎,同其他同学挥手说:“拜拜,明日见。”
再过两日,他就要去学校念啦!
黎照曦说话便是如此,最初有时候大家伙听不懂,可这都快一月了,该懂的都懂了,一个个纷纷拜拜的拜拜,挥手的挥手。
虽是热情回应,但没人说同黎照曦一同出官学门回去。
来上官学时,家里人耳提面命的叮嘱,切莫惹了黎照曦不痛快,不许欺负黎照曦,黎照曦要是欺负你了,那便忍一忍,都捧着些如何如何。
谁能不知道,这黎照曦可是顾大人家中独哥儿。
自然是心中明白分寸,上官学的快一月中,大家伙对黎照曦的问话是有问必答,处处回应,热情又尊重,却也不能乱来,动手动脚玩闹没个正经。
黎照曦可是哥儿。
自然要懂规矩的。那便没人打闹玩闹,不然要是玩起来了,怕手脚万一没管好,冒犯了黎照曦,那不如坐下看书得了。
也不能同黎照曦单独独处一起。这都是家里阿娘提醒的。
黎照曦早也习惯了,大家不会同他一起出学府的,便挎了小书包高高兴兴蹦蹦跳跳的独自一人出去,回去找汪汪玩!
官学外有车马排队。
黎照曦是第一人冲出大门,黎周周见了,不由想起爹说福宝不爱上官学,每日磨蹭不去,如今一看这下学堂快乐模样,跟着相公以前在宁平官学读书时一样。
下学了开心,就只想着回家也不去哪里玩。
不过相公上学不会磨蹭。
“福宝。”黎周周喊完觉得不对,又改正念大名,黎字还没出来,福宝是闻声瞅过来,高兴跑着冲了过来,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阿爹!!!”
“福福好想阿爹哦!!!”
黎周周心里软乎一片,摸着孩子头发,想着还叫什么大名,福福都出来了,这后头跟着出来的小同学可都听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黎周周要给孩子留面子。
黎照曦:福福不要面子!
第137章 建设昭州37
丝麻工厂的丝麻线都积压了三个仓房了,颜色没染对,纺织厂的工人没法上岗,熟练学习了技能后,便在家中等着听吩咐,于是日日的盼。
盼的时候多了,便心里生出了害怕。
“别是不要咱们了吧?”
“不会是不做这布料生意了吧?”
花娘是搓麻线的工人,她手粗,没法子去纺织厂,早前练习了一阵,她做工也熟练,上手也快,可惜教她们的领队便说:“你这手不成太糙了,如今是麻线还好,等混起来丝线,那便容易刮了料子。”
同村人替她说话,说不试一试如何知晓呢?
最后领队便让试,试了也好死心。花娘被架上去试,可她心里提心吊胆的,怕刮花了料子,束手束脚做的也不利索,摸都不敢上去摸,最后她先站出说不成。
众人自然是觉得纺织厂好,是坐着的,干的活也干干净净,被安排到了丝麻厂,那是一道道的工序,样样都不是坐着干干净活的,同村人自然是可怜了花娘,被安排在了那处。
可后来学完了,过了半个多月,纺织厂迟迟不开工,倒是麻线厂一直运转着,花娘当时还觉得自己运气好,一直没停,同村人也是夸她,说早知道便去丝麻厂了。
每次这样,花娘便默默说:“我们搓麻没停,要是不开白浪费了。”
这倒是。
其他人听了便安心。
除了过年停了一个月,花娘前前后后干了快五个月了,每月歇三天,加起来攒了七百多文了。这是自她嫁人后,家中从未有过的富裕殷实,男人懒便懒着,她一人能养活一家,原先木讷的脸上也隐约露出些希望来。
原先也该多攒攒的,可大娘劳邻家婶子看着,最初也没收她银钱。后来村中纺织厂的不开工,她丝麻厂的日日都没停,花娘虽是木讷了些,但知道好歹。
每十日休息时,便买了肉蛋,送隔壁婶子家一半,她家留一半。或是帮忙勤快些,给婶子家缝缝洗洗,
草鞋都穿坏了四双了。
来回走路,起早贪黑,回家要缝洗做饭,还要给男人和大娘把第二天吃食饭团做上,别饿着肚子了。休息日也没停。
原先花娘麻木,屋里穷酸可怜,收拾不过来,可如今不同。
她看着攒钱的小坛子里一枚枚的变多,像是看到了以后的日子,等坛子攒满了就能盖屋了,到了大娘八岁时,便能送大娘去学校。
这日下了工厂回来,花娘没回自家屋,而是去了同村其他家,也没进去,站在院子门口唤名字,很快屋里跑出来个十六大的女郎。
“花嫂怎么了?”
“我听工厂说黎老板昨日回来了,今日我们厂子送了麻线去了染坊。”花娘给报了好消息。
女郎一听便高兴,“真的?!那岂不是要干活了,谢天谢地,黎老板终于回来了。嫂子你太好了。”
“无事我便回去了。”花娘道。
“好好。”
花娘回去路上,眼底也带着浅浅的笑。大家都好起来了。
那女郎回家说了好消息,家中长辈父母爷奶自然是高兴说好,唯独小弟说了句没准是不办厂子了呢。自然是被训了一顿。
没一日,就有人来传信,说纺织厂开工了。
近路的远路的织女们都听到了好音信,第二天天不亮便收拾了,路远的结伴去工厂。女郎唤二娘,与花娘走在一处。
天气热了起来。
昭州城外的四个工厂再次齐整的忙起来了,停着两三个月没开工的纺织厂,如今是织布机不停歇,厂里还给女工备了羊油护手,机子咔哒咔哒的响个不停。
染坊也没停歇。
男工女工各自忙碌。
昭州城丝麻厂的八位商贾们见状是彻底将一颗吊起来的心放了回去,黎老板一回来,这办法可不就解决了。真好。
黎周周在昭州城跑了几日。
其实钱家的法子与昭州城王家的没什么大区别,多了一株寻常到处可见的草,熬出了水,按着比例调进去,起固色作用。还有便是分步骤,步骤有一处颠倒了下。
染出的不管是丝或是麻,颜色鲜艳,下水也洗不掉——自然不能长年累月的晒洗,这是慢慢会掉的。
染法要保密。黎周周把这事交给了王坚去办。
而霖哥儿本是用买回来的织缎裁剪做衣裳,最后一剪子下去了,盯着那织缎的料子许久,等王坚回来时,发现霖哥儿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桌上也摆满了布头。
一看,不由惊讶。
“这可是你宝贝的缎子,怎么剪得这么碎?谁说你了?”王坚后头竖眉要给霖哥儿出气的。可不该啊,黎府里下人管的严实,黎春姐待他们都很好,不会有下人乱嚼舌根的。
霖哥儿琢磨事,一听王坚阿哥声便回了神,一张小脸是发着光,拉着王坚阿哥坐下,说:“没人欺负我,我本来是要做衣裳,但剪完了发现这不是绣的,是织的。”
“你是不是傻啊,织缎织缎,可不是织的。”王坚用指头点了下霖哥儿脑门,刚吓了他一跳,“一动不动坐着发呆,还以为谁欺负了你。”
“没有没有。”霖哥儿小脸高兴,知道王坚阿哥是护着他的。他再次目光凝聚在桌上的布料,用手摸着,“这名字也好听,妆花缎,上头都是花鸟,也不知道怎么做的——”
“你是不是想试试?”王坚一眼就看出来了,不等霖哥儿说话,果断道:“明日我去染坊叫上你,给你找个空的织布机,你练练手。”
“你先别怕别拒着我,染坊就在纺织厂后头,我白日去工作,你一人留在府里,不就是换个地方做衣裳首饰,也不是说这个不好,不过老板看重你,总是有道理的。”
以前王坚不懂这摆动衣裳首饰有什么好玩的,可老板说了,各人有各人喜好,霖哥儿爱这些,又没碍着他什么事。
“再说了,老板这次走商带了你,买了新奇的绦子料子,霖哥儿你又不是个笨的,总该知道老板的用意,你也别怕,老板不是那种非要你琢磨出个什么来,就是没琢磨出,老板也不会怪你。”
“但有机会了,你总是要把握住尝试的。”
“你自己难道就不想试试?琢磨琢磨?”
霖哥儿咬了唇,点了头,决定明日就和王坚阿哥一同去。
“这才乖嘛,走吧吃饭了。”王坚爱护弟弟一般摸了摸霖哥儿头发。
顾兆是六月初回昭州的,刚进了城门也没回衙门,而是直奔府里去了,他想着周周再怎么晚了,这都六月该回来了,结果一进家门扑了个空。
“爹,周周呢?”顾兆问爹。
黎大先笑,“你们父子俩真是一个模样说话,福宝也是一下学堂先找他阿爹。”笑话完了,这才说:“在城外厂里,一大早去的,说是午后差不多就回来,你别跑了,就等等。”
“那成,我不跑了,别又扑空了。”
顾兆说完先进了屋洗了澡换了衣裳,一身短打松快的坐在偏厅吃饭,他回来一路骑行,没胃口吃,如今到家了,倒是饿了。
一碗绿豆汤,一些凉拌菜,几张饼子。
顾兆吃了一半,黎周周就回来了,夫夫二人见了,自然是许多话要说,可都等着,不急。黎周周洗漱完,也坐下吃饭,他不饿,在厂里用过了,这会陪相公再吃一会。
厂里管中午一顿饭。
“闷得杂粮饭,蒸的芋头,咸菜炒肉丝,胡瓜炒蛋。”黎周周说。不算多丰盛,主食便是杂粮焖饭一碗每人加俩芋头,管饱。
顾兆:“大锅饭可是香。”
“这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