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为我还爱他 全世界都以为我还爱他 第122章
作者:蒸汽桃
查小理耷拉着大耳朵,委委屈屈地把嘴里的狗绳吐了出来。
牵着查小理出了门,云集才发现那一墙萎靡的蔷薇居然迎着七月的烈日,绽开零星的几朵。
说不上美,在深绿的藤墙上甚至像是一两处粉红的伤口。
但也顺着暖风,送来几缕细细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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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集的身体本来就已经好了一大半,很快就重新投入了工作。
而丛烈自从搬走之后,就如同他承诺的,再也没有联系过云集。
即使云集在生病期间也没有完全懈怠,瀚海这边还是积压了不少工作。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节奏,基本早七晚七,过得还算规律。
云舒小学期就两周课,很快就结束了。
放暑假之后就天天跑到云集家里吹空调看电视,基本接手了家里的一日三餐。
本来云集觉得日子可能就这么平淡而忙碌地往后走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然后瀚海就出事了。
起初是一系列莫名其妙的撤股。
当初廖冰樵飞升,大批资金流入,许多资本挤破头要搭瀚海的顺风车。
但如今一天之内,就有两个持股超过百分之五的股东表示自己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强行撤股。
而他们就好像吹响了一个集结号,后面不断有股东提出要退出,无论云集提出什么样的条件都无法挽留。
瀚海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云集一个人就能推动的独轮车了。
资金就像是瀚海的燃料。
如果没了钱,所有的项目都面临停转和流产。
这根本就不是云集凭借一己之力可以逆转的。
祸不单行,接下来开始出问题的就是宣传。
网络上原本有很多关于瀚海各路新人和参与出品的项目宣传。
也是在很短的一两天里,很多宣传内容被无缘无故地封锁下架,数据开始断崖式下坠。
不过三五天功夫,瀚海的股价暴跌几近触底。
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正在慢条斯理地碾碎瀚海的昙花一现。
傅晴非常着急。
但她不敢跟云集诉苦,因为她觉得云集只会比她更难受。
但她几次进办公室,都看见云集不慌不忙地坐在办公桌前面发邮件,好像整个大厦将倾都与他无关。
最后她实在撑不住了,拄着云集的桌子问他:“现在我们怎么办?再这么下去我们连七月都撑不过去。”
等她看清楚云集放在桌子上的合同,心里更没底了,“你要把艺人移交出去吗?云集,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瀚海要是熬不过去,我不需要别人陪着我沉船。所有人我都会提前准备好出路,也包括你。”云集仍旧是一派平和镇定,“现在这些釜底抽薪的手法源自我亲爹,没人比我更熟悉。”
傅晴有些难以置信,“云叔叔?”
“他在用他的语言强迫我回云家,”云集看了看自己邮箱,言简意赅,“今天就是他给的最后期限。”
傅晴深吸了一口气,“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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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云集推开了云家的大门。
云世初正在书房,听见脚步声,低着头喝了一口茶,“你终于知道错了。”
安静。
“不。”云集的声音轻而清晰。
云世初抬起眼睛,目光越过了无框的花镜,“那你来做什么。”
云集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字字清晰地开口:“我自愿放弃继承权,希望公开解除我们之间的父子关系。”
“咔哒。”
成化年间的鸡缸压手杯被稳稳放在黄花梨木桌面上。
云世初似乎对这一刻早有预料,只是向后一靠,气定神闲地望着云集。
“开弓可就没有回头箭,云集。”他似乎稳操胜券,“我劝你稍安勿躁,十分钟后再决定要不要莽撞。”
楼下似有人来。
那沉着傲慢的脚步声,云集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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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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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自从搬出云集家里, 丛烈也没闲着。
他先是盯瀚海盯了两周。
他从工作室放过去帮忙的人已经被瀚海全用上了,看上去可以说是繁忙而顺利。
中间他给云舒打过几个电话问云集情况。
云舒现在跟他话挺多:“我哥没有前一阵吃得多, 不过我不确定是不是我做饭的问题啊, 我严格按照你跟我说的菜谱来的……”
丛烈本来在病床上靠着输液,听他这么说,不由自主地坐直了,“他又不舒服了吗?晚上睡觉怎么样?”
“这倒都没什么问题。”云舒一样一样跟他说:“他现在作息挺规律的, 有时候我看他挺晚了房间灯还亮着, 就按你说的, 在客厅放你给的带子, 差不多过一会儿他就关灯睡觉了。”
丛烈又靠回病床上,“那就行, 你看紧点儿, 别到时候他难受起来身边没人。”
“那怎么可能,你别瞧不起人。”云舒不以为然,“我能照顾好我哥,你就安心地走吧!”
因为云舒根本不知道他生病做手术的事,听见这话丛烈也完全不以为忤。
他笑了笑,“行啊,只要你能照顾好你哥就行。”
放下这个电话, 丛烈隔天就进了手术室。
眼看着云集这边稳妥了,他嗓子里的东西总得要处理一下。
手术刚做完那两天, 丛烈疼得晚上睡不着,就整宿整宿地写歌作曲。
刚觉得熬出个头来,就听到瀚海内部说出问题了。
核心情况丛烈接触不到, 但听云舒说云集在家状态挺好的,没什么异常。
一时间他不敢轻举妄动。
中间他的病理结果出来。
丛烈看了一眼, 没有太多惊喜和意外,心思又重新回到瀚海身上。
观察了两天,丛烈大致明白了。
这个蚕食手法让他感觉到了熟悉。
在短时间内迅速掏空一个公司的资金构成,从根源上卡死瀚海的运转,进而扳动股市加速灭亡。
能有这种效率的人屈指可数。
而且这手段凶狠且安静,就跟当初蒸发掉旺财的风格如出一辙。
他研究了两天云世初,开始琢磨自己要怎么才能见到他。
他刚刚稍微打探了一下,云家的电话就来了。
云家大家长邀他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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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丛烈说要一套好西装的时候,梁超真的在怀疑人生,“烈哥,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吧?麻烦你照照镜子好吗?前天晚上你看着就像个新鲜的死人,刚断气还热乎着那种,你要盛装出席到哪里去啊?颁你最佳音乐人的时候怎么都没见你这么积极呢?”
手术结束后,丛烈刚刚解除绝对禁言期。
能说话,但是依旧有些沙哑,而且声音很低。
他有些不耐烦地催促,“你现在怎么话越来越多了,让你拿来你就拿来,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呢。”
梁超欲言又止了三四次,最后还是大包小包地扛着丛烈的行头到医院来了。
见到丛烈本人的时候,梁超又难以避免地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和手术前相比,丛烈快速地消瘦了一些,但并不明显。
而且就好像他身上的肉特别懂事一样,瘦也都瘦在该瘦的地方,反而显得他原本就衣服架子一样的身形更加笔挺利落了。
而且一晚上过去,丛烈的脸上基本上已经少了一半病态,只是略显苍白。
“你穿这么正式,要去哪儿啊?”梁超看着丛烈换上衬衫和西裤,百思而不得其解。
“有人送上门来,我得给个面子。”丛烈动作很快,利落地抽上了领带。
不是有没有地位的问题,但这世界上能让丛烈给面子的人实在太少了,以至于梁超立刻就脱口而出:“云总现在不该正忙着救火吗?哪来的功夫搭理你?”
“我倒是想。”丛烈噎了他一句,披上了西服外套,“赶紧,开车,到云家去,见云世初。”
梁超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去哪儿?!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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