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指挥官又冷又强 病美人指挥官又冷又强 第31章
作者:秋涯兔
“我拿水,你拿药。”谭栩阳说。
岑初这才松开手。
接过三片药片,仰头含进嘴里。
床向旁边微微凹陷,名声很凶的天才单兵坐到他左手边,递过水杯。
岑初双手接过,谭栩阳觉得不放心,扶着杯底。
吃完药,谭栩阳接过杯子,放到床头。
“真不去医院?我可以送你。”谭栩阳问。
“不用。”
岑初躺倒在床上,一手挡在眼睛前,遮住光。
谭栩阳不满皱眉,“你这什么毛病,医院恐惧症?有病就去治病,就算是基因原生病症,按你的体质,能活到这么大肯定一直有在吃药,怎么总对去医院这么排斥?”
岑初恹恹地答道:“分析得不错,可惜都错了。”
应急药剂起效很快,岑初能感觉到脑内的痛感被收束起来,不再继续向外扩大。
但他还是没什么精神。
“你也看到了,现在不太方便,”岑初闭上眼,疲惫地说,“有事明天说,走前帮我关个灯。”
谭栩阳沉默了会儿。
岑初病殃殃地倒在床上,双脚还在地上,他的身子瘦弱,浑身病气重得很,脸色也是常年苍白,只有微微向上的眼尾染着秋意般的潋滟红意。
这样的指挥,要是真的去到哪只小队,会很难养的吧?
谭栩阳想到任务场上突然接入的陌生指挥官。
简简单单两句命令,干脆利落,一击制敌,轻而易举就能让人勾勒出一名驰骋疆场从无败绩的指挥形象。如果不是绝对的自信,如果没有充足的底气,下达命令时绝不可能带有这种常年称霸战场才能养出来的沉着和漠然。
但这也是他一开始一直没能联系到岑初头上的原因。
毕竟凭借这连水杯都得双手去捧的娇弱体质,真的有能力去握住战场上的生死大权吗?
谭栩阳对他的了解不算太多,但对他的性格多多少少有些把握。岑初不是愿意将自己弱点暴露在别人面前的那种人,这点从他们前两次见面,岑初明明脸色苍白得很,却还能够一脸冷漠毫不退让地放狠话的时候就能看出来。
这样高傲的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体质拖累,不得不在旁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面,现在甚至就连外人在他房间里都没有精力去管。
谭栩阳在舰内从来没有怕过谁,但当他第一眼见到岑初时,就意识到这是他连横着走都得小心避开的人。
换做一般时候,惹上什么人多打几架那正合他意,反正吃亏的都不是他。
但岑初呢?
那淡如雪的唇色让他觉得这人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一般,别说干架,谭栩阳生怕自己无意一蹭都能给人蹭碎了。
所以在这次任务之前,谭栩阳是万万没想到身体这么差的小指挥能够拥有那样的一面。
谭栩阳看着岑初的难受样子,来找岑初之前想说的东西只能全部吞回肚子里。
他沉默了会儿,突然说:“不行,我得让你再欠个情。”
岑初还没来得去想他这句话的意思,就听着谭栩阳站起了身,向门口走去,关了灯。
预想中的开门声没有出现,谭栩阳又走了回来。
黑暗中,岑初感觉有一双手握住了他的腿。
“……你干什么?”岑初腿一缩,问。
“脱鞋,别动。”
谭栩阳没有给他挣扎的机会,握着岑初的小腿脱下靴子。
岑初并不喜欢听到这种命令口吻,更不喜欢与人无故的肢体接触。正好这会儿头还疼着,他嘴角一绷,忍也没忍,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谭栩阳一把捏住了向他踹来的右脚,这力气实在太小,以至于他根本没法往踹这一动作上想,只当是一些生病时的小烦躁。
“别乱动。”于是他说。
听到这话,手掌中握着的脚又是一踹。
这一挣扎,谭栩阳下意识地握得更紧。
“放手!”岑初沙哑着声音说。
谭栩阳一怔,真就放开了手。
“你……”谭栩阳的话说到一半,止住声。
黑暗之中,刚刚握着岑初右脚的那只手掌不经意地握起,似乎在反复回味着什么。
他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感觉错了,怎么可能有那么软嫩的一只脚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恢复早六更新啦!
天哪这是第一次有这——么长的股东大会感谢名单,呜呜感谢宝贝们!!
第26章 留宿
谭栩阳默了默。
看着剩下一只没脱的鞋子。
叹了口气,握上小腿,低声提前警告岑初:“说了别乱动。”
冰冷的手背贴着额头,脑子里躁动的疼痛却根本没有一点收敛。就跟床边这毫不收敛的家伙一样,岑初恹恹地说:“是你别乱动。”
谭栩阳利落地剥下他的另外一双鞋,起身,将两双靴子从脚半踢半推地弄到一边。
“上床,盖被,这不用我帮忙吧。”
岑初浑身都没力气,但他咬着牙,硬是挪上了床。
“你可以走了。”他下达逐客令。
谭栩阳没答话,他走到工作台前的椅子上坐下。
“桌上的东西可以看看吧?”谭栩阳一手搭在工作台上,将倒立的八爪鱼拿到手里,不对题地问道。
岑初望着黑暗中独坐在桌边的“不速之客”,钝痛不止的脑子一时半会儿看不出谭栩阳的目的。
辑阅板只认岑初,不需要担心被别人看到。其他东西没有什么好隐藏的,岑初对此并不在意。
但岑初沙哑着声音,有些警惕地问:“干什么?”
谭栩阳想起刚刚在瓶罐之间看到的几瓶使用过半的特殊药剂,附近还有七日份的流体食物及医嘱说明。
联想到他从肖见杰处得知的岑初很多天都没在公众眼前出现过的消息。
谭栩阳几乎能将情况猜个七七八八。
“防止有些人眼睛一闭又是三天……”谭栩阳的声音放轻了点,像是从远处飘来的一般,“不会乱动的,放心。睡吧。”
*
岑初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亮了。
他对着天花板反应了一下,伸手一摸,发现自己额头两侧都被贴了半径两厘米左右的圆形极片,极片上各自连着一条细管,伸向床头柜上的一罐药剂瓶里。
原本杂乱堆着的一群瓶瓶罐罐不知何时已经被归类分好,整齐排列。
“昨晚差点没忍住就想把你送医院去了。大晚上的突然高烧,废了好大劲才给你降下来。你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真的。”
闻声望去,男人站在工作台前,抱着双臂侧身俯看着他,光线从他脸颊边擦过,凌厉的轮廓无时无刻不在诠释着他作为天才单兵的傲气。
谭栩阳背靠着光,问:“所以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去医院,你是小孩吗?”
岑初:“……”
他从床上撑起身,伸手摘下额头两侧的极片,放到床头柜上。
按了按太阳穴,他问:“你不用休息?”
“一晚上而已。”
谭栩阳走到床边,伸手关了极片细管上的开关,一边说:“出舰任务经常都是两三天起步不能睡觉,一个晚上不算什么。”
他又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递给岑初:“喏,这次该能自己拿了吧。”
岑初一手接过,喝了一口,放到一旁。
他不想谈论自己的身体问题,主动移开了话题,指了指工作台,问:“怎么样,昨晚看出些什么了?”
“看出岑指挥确实是从科研部出来的了,这手艺挺强,”谭栩阳靠在墙壁边上,问,“早就听说科研部偶尔会将一些不适合放在军校的小孩带回去培养,这还是第一次真正见到。”
他看着岑初,问:“身体问题是先天就有的?”
“换点我会回答的问题。”岑初神色淡淡地下了床。
谭栩阳耸了耸肩,“连这都要保密?科研部的事是不是多了点。”
岑初走进卫生间洗漱。
谭栩阳跟着靠到卫生间门框上,他一夜没睡,精神看起来却比岑初这个刚起床的人还要好。
他看着长发青年卷起袖子露出细瘦的手腕,肤色几乎白到透明,腕部内侧的青筋若隐若现。
谭栩阳不禁想起昨晚岑初突发高烧时候的样子,全身发烫,急而浅地喘着气,平日里尽显冷淡的脸颊上只剩下了隐忍痛苦的柔软和脆弱。
幸好有他守在一边,床头那堆瓶瓶罐罐里也正好有着极片导疗款的退烧药。谭栩阳应对起各类伤势都轻车熟路,唯独对于处理病患没有任何的经验,他昨天晚上忙活研究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把岑初的温度给降下来。
真脆弱。
谭栩阳挪开眼,自己清空了脑海里所想的东西。
他差点忘了自己找岑初的正事。
“之前答应好的对战什么时候去?”谭栩阳问。
“跑我这里蹲了一天时间,就为这么点事?”岑初将毛巾放进热水,又捞起来拧干。
当然不是,谭栩阳想。
他是个干脆的人,但在重要事情上谨慎得很,完全懂得循序渐进的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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