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的小嗲精超奶 顾总的小嗲精超奶 第210章
作者:离之曲
阮宴听到顾司琛的话,搁在以往,他肯定又羞又臊,然后推着顾司琛从旁边滑出去,但是今天他却没有这样,反而往后靠了靠,老实乖巧的任由顾司琛抱着,听话的不得了。
只是他这样被顾司琛抱了没一会儿,却突然开口喊了一声:“顾司琛。”
顾司琛正看着文件,听到阮宴的声音,微偏过头:“嗯?”
“我能为你做点儿什么吗?”阮宴问。
顾司琛闻言一愣,随即将手里的东西随即的放在办公桌上,然后侧头看着阮宴。
阮宴其实很想问,顾司琛十年前是怎么认识他的。
这种事情本来是会让人觉得好奇,迫切的想要知道。
可是此时的阮宴,却没有勇气开口问出来,因为内心的愧疚和心疼已经远远盖过了好奇心。
那种情绪很奇怪,不是突然爆发出来的愧疚感,而是绵延的,断断续续的,不是突然的剧痛,而是一直持续的钝痛,是折磨人的。
顾司琛察觉出阮宴的不对劲,搂着对方,双手握在阮宴的手腕上,低声问道:“宴宴,到底怎么了?”
阮宴听到顾司琛的问话,沉默了许久,最终转过头对上顾司琛的视线,看着对方清晰的轮廓,他又猛然想起那个雨夜。
哗啦啦的雨声中,男人的声音有些模糊:“我赌你会被学校赶出来,考不上大学,今生都碌碌无为。”
那个下雨的晚上,阮宴是没有看清顾司琛的长相的,可是此时记忆力的男人却对号入座了顾司琛的面容。
对方撑着雨伞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狼狈的哭泣谩骂。
是顾司琛用那种方式,把他从越走越歪的路上拉了回来,是顾司琛。
阮宴对上顾司琛深邃的眼睛,突然就红了眼眶,声音沙哑道:“我做到了,我赢了。”
这句话,阮宴说的很轻,很浅。
这句话曾经很多次都徘徊在他的脑海里,收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后,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找那个讽刺他的陌生男人炫耀。
他想要举着通知书大大方方的告诉对方,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他可以理直气壮,甚至趾高气昂的告诉对方,自己赢了。
可是后来的后来,这些都不了了之。
人生的长河里,总会忘记很多事情,他把这件事忘记了,而且从来没想过,他会用这种方式,这种语气说出曾经想说的话。
不是理直气壮,不是趾高气昂,而是带着深深的愧疚和翻涌的悔意。
顾司琛听到阮宴的话,有些不明就里,阮宴这话说的没头没尾,让他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所以疑惑的问了句:“做到什么?什么赢了?”
“我考上大学了,顾司琛,我没有辜负你的期望,我考上了A市最好的大学、”话说到这里,阮宴的声音顿了一秒,随即眼眶通红的看着顾司琛,声音哽咽道:“对不起顾司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顾司琛被阮宴突然间的情绪给吓了一跳,赶忙把人转过身面对自己,低头看着阮宴的表情,心里有些慌乱。
“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顾司琛,那天晚上下大雨,那个人是你对不对,你一直都在对不对?”
直到此刻,阮宴的情绪才突然爆发似的,通红的眼眶里窝满了泪。
第二百三十章 的确让人生气
阮宴此时的情绪接近崩溃,跟刚刚的沉默和冷静完全相反,他整个人像是突然脱了力气,此时趴在顾司琛的怀里,眼泪止不住的往外翻涌,道歉的声音已经被哽咽哭泣的声音代替。
他忍了一上午的时间,他想要尽量表现的平静,可是顾司琛无时无刻的温柔,却给他了一个情绪宣泄的口子。
现在的阮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除了哭好像什么都不会做。
顾司琛根本来不及思考阮宴是如何知道的,就已经被对方的模样弄的手忙脚乱了。
他把哭的不成样子的阮宴搂在怀里,不停的用手去顺抚对方的后背,然后抬起双手捧着阮宴的脸颊给对方擦泪。
可是此时情绪爆发的阮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他想忍住不哭,他有好多好多话要跟顾司琛讲,他想说他什么都知道了,他觉得很愧疚,他还想说,他真的很爱很爱对方……
但是这些话到喉间就化成了破碎的哽咽,一个字都没有讲出来。
顾司琛眼看着对方眼睛都哭红哭肿,心疼的不行,又抬起手给对方擦了眼泪,然后在对方发潮的额头亲了亲,轻声哄道:“宴宴乖,听话,不哭了好不好?”
阮宴伸手握着顾司琛抚在他脸颊的手,努力忍住哭腔,哽咽道:“我、我忍不住、顾司琛我忍不住…”
顾司琛伸手把阮宴抱起来,拢着对方的腿弯在自己大腿上坐下,然后宽大的手掌搂着对方,像是圈小孩儿似的,把对方整个儿的包裹在自己怀里。
他没有再劝阻阮宴哭泣,阮宴敏感多思,而且情感其实很脆弱,糟糕的情绪总要宣泄出去,所以他搂着对方,让对方趴在自己颈窝里哭泣,期间一直在阮宴的后颈和后背轻拍。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人的肩膀终于不再颤抖,而顾司琛的衣襟也全部湿透。
阮宴趴在顾司琛怀里,眼睛有些疼,情绪也渐渐回落。
顾司琛见人终于平静下来,这才微微叹了口气,然后用手指拢着阮宴的下巴让对方抬起头。
他一边帮人擦脸上的泪,一边问:“好点儿了么?”
阮宴被对方托着下巴仰头,眼窝里还有一丝泪痕,听到对方的问话,用浓重的鼻音应了一声,兴许是哭的太狠了,应声之后,阮宴惯性的狠狠抽了两口气。
刚刚哭的时候,情绪翻涌,此时冷静下来,阮宴脑子里嗡嗡的,然后竟然在这种时候,突然想…他是不是流鼻涕了。
不想还好,这么一想,阮宴狠狠吸了一下鼻子。
呲溜一声。
鼻涕瞬间被他吸回了鼻腔。
阮宴瞬间抬头看向顾司琛,果然看到对方正低头看着他,阮宴脑子懵了两秒,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顾司琛就已经抽了纸巾。
“来。”
顾司琛拿着纸巾给阮宴擦了擦鼻子,然后又抽了张纸放在阮宴鼻子下边,显然是要对方擤鼻涕。
阮宴立马从顾司琛手里接过纸巾,然后垂着脑袋擤鼻涕,刚刚所有的情绪都被这一丁点儿的丢人情绪给掩盖了。
擦完之后,阮宴也没抬头,整个脑袋像是鸵鸟一样拱在顾司琛胸口,一动不动。
顾司琛见状,无奈又好笑,宽大的手掌在阮宴屁股上托了一下,低声问道:“还难过呢?”
拱在胸口的脑袋拨浪鼓似的晃了晃,然后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扬了起来。
阮宴的脸颊有些红,也不知道是因为哭的还是因为觉得丢人,整张脸都带着潮气,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眼窝里依旧是湿漉漉的。
“顾司琛。”阮宴声音有些沙哑的喊对方的名字。
“嗯?”
顾司琛温柔的应声。
“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阮宴仰头看着顾司琛,眼睛里带着浓浓的依赖和眷恋。
顾司琛看着阮宴哭过之后水亮的眸子,沉默了两秒。
阮宴又说了一句:“我…看到你抽屉里的本子了。”
顾司琛愣了一下,随即恍然,难怪阮宴会突然想起以前的事情。
“很早就认识了、”顾司琛摸了摸阮宴的脑袋,话说了一半,似乎像是想起了很早的事情,眼底带了点儿笑,手在椅子旁边比划了一下说:“那时候你才这么高。”
阮宴听着顾司琛的话,脑袋一歪下意识的看向对方比划的高度,也就比椅子扶手高一点。
“我那时候身体不好,在医院住着,你经常会去院子里陪我,还特别喜欢讲话、”说到这儿,顾司琛轻笑了一声,然后手掌压在阮宴发顶,看着对方的眼睛说:“跟现在一样。”
阮宴听到对方说医院,愣了一下,他小时候常去医院的一段时间,好像是…他母亲病重住院的时候,那时候他才十岁。
可是时间过得太久了,他对在医院那时候的事情已经记不清了,记忆最深刻的只有母亲越来越消瘦的脸颊,而那并不是很好的回忆,他很不愿意想起来。
至于那个时候,顾司琛为什么会住院,阮宴隐隐有些猜测。
之前,顾司琛曾跟他说过家里的变故,虽然对方说的很简单,只是几句话就带过了,但是他知道,对方那时候住院,很有可能跟顾司琛的母亲厉音华有关。
顾司琛看阮宴的神情,知道对方是想不起来了,不过对方那时候才十多岁,不记得才是正常的。
“我以前…是不是特讨人厌?”
阮宴握着顾司琛的手指,声音有些低。
他妈妈刚去世,陈千琴就带着阮书玉住进了他家里,他跟阮洪涛的关系越来越差,导致了他性格脾气有些坏,他从小到大,跟很多同学都玩不到一起。
顾司琛既然那么早就认识他了,那对方肯定知道他以前的样子……
“怎么会。”
顾司琛搂着阮宴,笑着反驳。
他的宴宴心肠很软,虽然有时候有些小脾气,但是却没有做过什么不道德的事情,只是有时候气狠了,会嘴上骂骂人。
顾司琛到现在都记得当初在别墅门口,对方骂阮书玉的模样,明明气的跳脚想要打人,偏偏看到自己以后,还要维护形象说自己平时不骂人。
“不过有时候,的确让人生气。”顾司琛难得的说了一句阮宴的不是。
阮宴闻言,瞬间屏息,等着顾司琛继续说。
“你那时候翘课逃学心都玩野了,我也就忙了几个月的功夫,再去看你的时候,你竟然差点跟人学坏。”
顾司琛低头看着对方乌溜溜的眼珠子,有些好笑的抬手屈指,在对方的额头上轻敲了一下。 阮宴听到顾司琛的话,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我?学坏?”
顾司琛说学坏,那肯定不是浅层意义上的调皮捣蛋,肯定是他做的事情有些过分了……
他突然就想起,好像是他高一暑假那一年吧,他在家里闹了一场之后,便直接离家出走,去了一个什么店给人发传单,当时天儿尤其的热,他拱在玩偶里发传单弄的皮肤都痱子了。
但是后来不知道他走了什么狗屎运,老板竟然说让他不用发传单了,而是指派了其他任务,他记得每天的工作还挺简单,就是帮老板查两遍货物,而且报酬比发传单要高得多。
不过好日子没几天,他有几个同学就找了他,说店里的货多,偶尔少点儿老板也看不出来,让他帮忙给顺点儿出来。
阮宴其实不太记得当时是怎么一个情况了,或许是他本身就有了歹心,也或许是那几个同学也威胁了他,然后他就真的做了错事儿。
老板发现了之后,抓着他从头骂到尾,他到现在都记得对方骂的话有多难听,甚至还差点扭着他的胳膊去报警。
这事儿也就那一次,从那以后,他就再没跟那几个同学来往过,因为他从内心里觉得,自己差点就被这些人带进了沟里。
阮宴想起,顾司琛曾经跟他说过,会原谅他的一切过错。
他现在突然明白,顾司琛的原谅,并不是一味的纵容和宠溺,而是在他犯原则性的错误时,对他进行引导和指正,让他走正确的路。
阮宴抿抿唇,抬头看着顾司琛说:“我偷东西的事儿,你肯定看到了吧?你当时…是不是对我特别失望?”
“倒不是失望,是有些生气。”顾司琛此时眼底很平静,但是阮宴知道,对方说的都是真的。
“所以你让老板骂了我一顿?”阮宴眨眨眼,莫名觉得顾司琛这样拐弯抹角的教导有些可爱。
“嗯,怕你不吃教训,让他多骂了两句。”
顾司琛说话的时候,眼底带着温和,指腹在阮宴额头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