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书后怀了皇帝的崽 咸鱼穿书后怀了皇帝的崽 第53章
作者:吱吱是个小肥鼠
殷晏君抬手叩门,是一个脸蛋圆圆的小宫女一路小跑过来将殿门打开。
小宫女见到叩门的人吓了一跳,赶紧跪下来行礼:“奴婢见过官家。”
“起身。”殷晏君扶着小郎君淡淡说道:“太后近来可还好?”
太后?咸鱼小郎君茫然眨了眨大眼睛,在脑袋里过了个遍依旧没有多少关于太后的事迹,太后也就是道长和大长公主的生身母亲,他在京都怎么也是小霸王一般的存在,怎么就对太后没有什么印象呢?
不等小郎君困惑,那圆脸宫女老老实实地回禀道:“娘娘在院子里种菜。”
殷晏君扶着小郎君走进云和殿,便见着院内被开垦成一片又一片的空地,划分得井井有条,身穿布衣的太后娘娘抬起一桶水倒进沟渠之中,然后将准备好的菜苗按进陇好的土里。
“官家来啦!”听到动静太后娘娘头也不抬,直接开口道:“赶紧帮我浇地,那边的菜快要焉了。”
“给母后请安。”殷晏君扶着小郎君在一旁的椅子里坐下来,又命圆脸宫女去给小郎君取了热水,方才乖乖提了水桶去给那些菜浇水。
第53章
母后警示我需得自控自持
小郎君懒洋洋坐在椅子里看得那叫一个乐呵, 所以说别管你在外面身份有多高、权势有多厉害。
但凡是个孝子回到家里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听从老娘的话,让干嘛就得干嘛。
圆脸小宫女乖乖去后厨烧了热水, 提过来后给模样精致的小郎君倒了一杯热茶放在石桌上。
徐砚清将注意力从道长身上挪开,对着这小宫女招了招手,小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性子有点儿活泼有趣,见状同样低声细语说道:“奴婢红鸾。”
“名字真好听, 是太后娘娘给你取的吗?”小郎君眨了眨眼, 继续问道。
小宫女连连点头。
“那你在太后娘娘面前伺候多久了?”
“嗯,好像快七年了。”小宫女如今不过是十五六岁的模样,依着大梁宫廷律例女子入宫年纪不得低于八岁, 也就是说这小宫女几乎是刚一入宫便被安排在了太后娘娘身边伺候着。
徐砚清摸了摸下巴在心里往前细数了七年,那个时候道长好像是刚刚登上帝位。
“太后娘娘怎么种了这么多菜, 你们平日里吃得完吗?”徐砚清方才进云和殿的时候不经意瞅了一眼,那些绿油油的菜看着就很水灵,可见太后娘娘把这些菜照料得很好。
红鸾闻言认真认真地说道:“吃不完就送到御膳房或者送到大长公主府,总归不会浪费的。”
“也对,道长那么喜欢吃素。”小郎君托腮, 每日吃素什么的对他而言简直毫无幸福感, 对此表示婉拒,说起来他又想吃炸鸡了。
好不容易将所有的菜苗全都按进沟渠里面, 支使着自家儿子用锄头搂土把菜苗根部再稍微盖上一些,太后娘娘一转头和老神在在喝水的小郎君四目相对。
“官家, 你这是从哪儿骗来的漂亮女郎, 看这肚子快要生了吧!”太后非常随意将满是泥土的手塞到水桶里涮洗干净, 方才快步走到小郎君身边:“来来来, 跟哀家说说是不是官家骗了你给他生孩子, 在云和殿你不用怕他,哀家给你做主。”
“母后,你不要吓着清清,再者清清是个郎君并非女郎。”殷晏君干好太后娘娘分配的活计,衣摆处沾了些许泥土。
但是他从菜地里面缓缓向着小郎君走开,依旧是清风霁月、身形如玉,没有一丁点儿的狼狈之态。
咸鱼小郎君对着太后娘娘眨了眨眼:“道长不曾骗过我。”倒是他常常兴致上头就要胡搅蛮缠将道长戏谑一通,按理来说他的恶趣味要更多一些。
太后娘娘同样缓缓眨了眨眼睛,目光却是落在小郎君高高耸起的肚子上:“是我多年不曾走出宫门眼界不行了吗,还是说如今世道连郎君都能生孩子了?”
太后娘娘不解,太后娘娘恍恍惚惚。
殷晏君有些无奈,只听到小郎君口无遮拦地解释道:“娘娘,这只能说道长真龙天子,天赋异禀。”说完还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眼见着自家儿子耳朵上泛起了浅浅一层红晕,太后娘娘心下觉得稀罕极了,再看小郎君便察觉出了几分意味:“嗯,真龙天子天赋异禀不假,说不定真凤之身也是骨骼清奇。”
小郎君戏谑道长不成反被太后娘娘将了一军,惨遭翻车整个人都要惊住了,原来太后娘娘竟是这般会说笑的吗!
难得小郎君也有棋逢对手的时候,殷晏君宠溺地揉了揉小郎君的头顶,这一次他注意着力道,没有弄乱小郎君刚刚绑好的头发。
太后娘娘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两人身上,随后笑着说道:“这孩子得有八九个月了吧?”
“再过七八日便有九个月了。”殷晏君目光和煦:“所以便想着带小郎君过来见见母后。”
太后娘娘望向小郎君的腹部,漂亮的眉眼中带着浓浓的慈爱又夹杂着几分遗憾:“也不知哀家有没有那个机会见着这孩子出生。”
徐小郎君对太后的这番话有些茫然不解,只觉得道长握住自己手掌的力度稍微加重了一些。
“算了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难得今日清醒,你们便留在我这儿用膳吧!”说着太后娘娘方才想起来好像有什么问题被她遗忘掉了。
直到小郎君抬眸望过来,双眼弯弯的模样让太后觉得略有几分熟悉,她犹豫着看向自家儿子:“还未来得及问,官家你这是从谁家拐来的乖乖小郎君?”
虽然小郎君不是自己拐来的,但是好像也大差不差,反正他家母后如今过得自在也学会的放飞自我,于是殷晏君深深看了一眼小郎君方才说道:“清清是武安侯府的嫡次子。”
“武安侯?这个哀家有点儿印象,好像是当初祁王逼宫时救你一命的大将军。”瞬间太后娘娘望向小郎君的目光就带上了几分不可言说的歉疚。
顺带着一言难尽地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太后娘娘感叹道:“人家救你一命,你却恩将仇报嚯嚯了人家千娇百宠的幼子,武安侯就没对你动手吗?”
殷晏君以往过来云和殿的经历多少有些沉重和不愉快,如今被自家母后打趣一番心头萦绕些许不自在。
但是他在小郎君身侧依旧坐得笔挺面上丝毫不显:“武安侯忠君爱国,自不会以下犯上。”他们君臣二人不过是在演武场切磋了一下武艺罢了。
小郎君一只手被道长握住,干脆用另一只手托住下巴,灵动的眸子一眨一眨落在道长身上,看着道长一本正经将事情说得风轻云淡。
小郎君知道事实情况,但是小郎君为了自家道长的颜面只是笑笑不说话。
来都来了,中午定是要留在太后娘娘这儿用膳的,太后娘娘殿中单独设了小厨房。
但是厨娘们并没有伺候怀孕之人的经验,所以午膳是直接从御膳房那边送过来的。
一桌子菜里面得有大半都是小郎君偏好的菜色,小郎君多少有点儿挑食,不喜绿油油的素菜满心满眼都是那些重口的荤菜。
但是道长平素里却喜好素菜,也是遇上小郎君之后方才慢慢改了习惯,且徐砚清一直觉得道长平素里荤菜吃得太少,体内定然是营养不足的,所以每次用膳都不忘投喂给道长一些他觉得好吃的膳食。
所以在太后娘娘宫中,小郎君一开始还守着规矩老老实实用膳,但是习惯使然,略微放松下来之后他尝着今日四喜丸子做得不错,就顺手夹了一颗放进道长碗中。
“官家不能吃荤……”太后娘娘这话还没说完,殷晏君已经张口咬了四喜丸子慢慢吃下去,清俊如玉的脸上无一丝异色。
小郎君闻言茫然抬头望向太后娘娘再想想院中种着的一堆青菜,对着有些忧心忡忡的太后娘娘,小郎君不禁语重心长地劝道:“太后娘娘平素里可不能只吃素菜,对身体不好。”
“好好好,不挑食都不挑食。”太后娘娘手上轻颤着给小郎君夹了一块红烧肉,接着又给殷晏君也夹了一块。
在自家母后的注视下殷晏君将那块红烧肉吃了下去,抬眸淡淡说道:“母后快吃吧,菜要凉了。”
小郎君恍惚间在太后娘娘眼中看到了一抹泪光,但是当他再次抬起望过去的时候,却见太后娘娘是笑着的,尤其对着他自个儿太后娘娘笑得格外慈爱。
徐砚清多少有点儿不明所以,但是依着他咸鱼的心态好奇心自是不存在的,所以干脆开开心心敞开了胃口吃。
太后娘娘忙着给小郎君夹菜,被投喂的咸鱼正吃得开怀,却被道长拦了下来:“差不多了,把碗里的菜吃完就不能再加。”
“好嘞。”咸鱼小郎君乐呵呵地吃掉碗里的饭菜,最后喝了一碗赵姑姑特制的养生汤,今日份午膳享用完毕。
饭后殷晏君陪着小郎君在院子里溜达着消食,不一会儿丧批咸鱼那股子困劲就涌了上来,整个人懒洋洋地赖在道长身上昏昏欲睡。
“怀孕的时候身子骨特别容易疲乏,阿清累了便让他留在云和殿睡个午觉吧!”这边离长信殿有点儿距离,怕是小郎君没那个力气走回去,实际上太后娘娘今日很开心,也想着多留他们一段时间。
“嗯,好。”殷晏君淡淡点头,他打横将赖在自己身上的小郎君抱进怀里,那个圆脸小宫女带着他去了侧殿。
侧殿尚且不曾有人睡过,平素里大长公主进宫陪伴太后因着特殊缘故极少留宿宫中,午休自是直接睡在太后娘娘的寝殿之中。
将小郎君安置在床榻中,殷晏君坐在榻边陪了小郎君一会儿方才起身走去前殿。
太后娘娘在桌案上摆了棋局,见着儿子过来便招了招手:“难得今日官家空闲,便陪哀家下盘棋吧!”
殷晏君神色自若,抬脚在太后对面缓缓落座:“母后想问什么?”
“官家何时能碰荤腥了?”太后犹豫了片刻却还是问出了口,当年贵妃仗着先帝的宠爱,为了折辱她的孩子着实使了不少手段,让尚且不足五岁的太子以为母祈福的名头只吃素食,长此以往下去她的孩子便再也碰不得荤腥,每次一沾荤腥便会止不住的呕吐。
殷晏君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他语气平淡并没有太多起伏:“小郎君是个慵懒的性子,因着不愿招惹是非便怀着身孕远避祖宅,恰逢儿臣微服南下,徐家村不比京都,食材有限的情况下小郎君吃什么儿臣便吃什么。”
“阿清是个好孩子。”太后叹息一声:“官家打算何时迎他入宫?”
殷晏君有一瞬间的静默,修长的手指无意识挑弄着棋坛中的黑子,如此过了半晌,他方才缓缓开口说道:“等小郎君先把孩子生下来,先封太子再立后位。”
“那如果小郎君腹中是个女孩呢?”太后多少有点儿依依不饶的意思,她直直望着自家儿子神色有些复杂。
殷晏君道:“母后不要忘了我身中情毒的事情,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小郎君赐予我的福分,又岂有挑剔的道理。”
太后神情有些恍惚,她手中的棋子洒落在棋盘上打乱了整个棋局,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等小郎君睡醒了,你们便回去吧!”
没有再多说什么,太后在红鸾的搀扶下走进寝殿之中。
殷晏君面色一如既往的沉静,他捡起散落在棋盘上全然混在一起的棋子,一个一个挑开分成黑白分明的两堆,玉石做成的棋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小郎君是被一阵哭声吵醒的,他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哭声感觉像是做了一个非常悲伤的梦,茫然睁开眼睛便看到坐在床榻边闭目养神的道长。
“有人在哭。”小郎君抬手落在道长的手背上:“道长有听见哭声吗?”
殷晏君捏了捏小郎君的指尖:“要看看是谁在哭吗?”
小郎君福至心灵抬眸望了过去:“是太后娘娘吗?”
“母后说等小郎君醒了,便让我们回去。”殷晏君抬手将人抱在怀里,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在小郎君后背处轻轻拍抚。
小郎君却反手将道长抱进了怀中,别别扭扭地拍了拍道长的后背:“那什么,咱们还是去看看吧!”
太后娘娘又飒又美,小郎君虽然不知道长未登基以前他们母子受过多少罪。
但是如今好不容易得来现在的生活,若是太后娘娘因着沉湎过往无法自拔而将自己封禁在这后宫之中,未免太过遗憾了。
“好,那就去看看吧!”殷晏君仿佛有那么一瞬间是陷在了恍恍惚惚的过去里,被小郎君拉着手瞬间清醒了过来。
红鸾守在太后娘娘的寝殿外面,似乎对于寝殿里传来的哭声已经习以为常,她见到走过来的两人怯懦地抬起双臂拦在门口:“娘娘说官家和小郎君可以回去了。”
“尚未跟太后娘娘告别便离开未免有些失礼。”小郎君的眸中一片澄澈:“今日我第一次面见太后娘娘,总得有始有终才好。”
红鸾明显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站在门口有些犹豫是放他们进去还是该把他们拦住。
直到寝殿内传来一阵霹雳乓啷的声响,隐约还有瓷器破碎的声音,徐砚清有些担忧地抬手拉了拉道长的衣袖。
殷晏君神色瞬间冷下来,越过红鸾抬手将寝殿大门推开,太后娘娘睡下的时候换了一件寝衣,这会儿头发凌乱显得格外狼狈,她坐在地上怀中抱着个枕头,高架上的瓷器碎了一地。
“三郎不哭,三郎不哭,娘就在这儿……”太后娘娘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劲,她怀里抱着枕头像是哄孩子一样轻轻拍抚。
徐砚清往前走了几步,唯恐吓到恍恍惚惚的太后,故而只是轻轻唤了一声:“太后娘娘。”
太后恍若未闻赤着脚坐在地上,直到小郎君走到她的身边,方才缓缓抬头看了小郎君一眼。
徐砚清迎面便看到太后娘娘红红的眼眶,他尚未来得及说话,却见着太后娘娘丢开了手中的枕头,抬手摸上他的脸颊:“三郎,你是三郎,我的三郎都长这么大了,快,唤我一声母后好不好?”
太后娘娘眼中盈盈带泪,仿佛小郎君不答应就要大哭一场,小郎君侧头求救似的望向淡淡立在一旁的道长。
结果小郎君等不来道长的营救就被太后托着脸把脑袋转了回去:“别看你皇兄,快,叫母后好不好?”
小郎君欲哭无泪,只能微微红了脸结结巴巴唤了太后娘娘一声:“母后。”为什么总感觉太后娘娘在故意逗弄他。
太后确实是失了神智,只把小郎君当成了自己夭折的幼子,拉着小郎君在椅子里坐下,扭头非常大气地支使另一个儿子:“官家赶快让人把那堆瓷器碎片弄走,免得伤了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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