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书后怀了皇帝的崽 咸鱼穿书后怀了皇帝的崽 第9章

作者:吱吱是个小肥鼠 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齐大夫一坐下,就在武安侯府一大家子的注视下,稳如泰山地将手指搭在了徐砚清的手腕上。

  这一次他诊脉的效率极高,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将手从小郎君的腕部挪开:“恭喜侯爷,贺喜侯爷,小郎君确确实实是怀有身孕,且小郎君腹中胎儿很是康健。”

  武安侯脑袋有那么一瞬间的嗡嗡作响,听着齐大夫贺喜的话,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可真是有劳齐大夫了。”

  窝在床上的徐砚清脑袋已经自行死机,他可是看过无数小说的老饕了。

  一时之间曾经看过的那些男男生子文莫名涌上心头,他极力说服自己不要慌,镇定下来。

  但是这实在太难了,这种事情明明应该只存在于小说中的,为什么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不过仔细想想他能够在猝死以后魂穿到原身身上,本来就很不正常,所以男子怀胎是不是也就不那么稀奇古怪了!

  一时之间徐砚清绷紧住身体,头脑僵硬,眼前眩晕,目光恍恍惚惚落在自己的肚子上。

  虽然他是胖了一点点儿,但是肚子还是平的,一点儿怀孕的征兆都没有。

  “齐大夫,您真不是在开玩笑吗?”徐羡之抓了抓脑袋,看了一眼神情恍惚的弟弟,再看看老神在在的齐大夫,忍不住怒火中烧:“郎君怎么可能怀孕生孩子,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徐羡之这一句愤怒话音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偏偏齐大夫却依旧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高人姿态:“如果世子不信齐某,尽管去宫中请来御医为小郎君诊治。”

  “阿爹阿娘、还有兄长,你们可以先出去一下吗?”徐砚清眨了眨微微泛红的眼睛,嗓音略有些低沉,“我有些问题想单独问一下齐大夫。”

  小儿子这幅模样,武安侯和苏氏哪里还敢刺激他,于是便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徐砚清的寝房。

  徐砚清肉嘟嘟的脸蛋半藏在被窝里,他心头似乎想了很多,就如同走马观花一边,脑海中闪过许多争吵的画面。

  一向咸鱼慵懒的他显得有些可怜脆弱,前世徐砚清的母亲是个古板严厉的老师,时常被学生们戏称为灭绝师太。

  但是那些学生都不知道他们这位老师对自己亲生孩子的要求更加严格。

  家里的条件并不是很好,所以徐砚清的父亲常年都在外面打工,一年到头一家子都见不上几面。

  于是徐砚清的母亲整天神神叨叨,怀疑自己的丈夫在外出轨,于是她对徐砚清的要求就更高,不许徐砚清在外面逗留,不许徐砚清交她所不熟识的学生做朋友,不许徐砚清成绩有一丝一毫的退步……

  徐砚清一直觉得母亲应该是生了病,一种控制欲极强的精神病,但是他不敢说,只想着考上心仪的大学远走高飞,逃离那个令他日日夜夜做噩梦的家。

  中考那年徐砚清的父亲为了家庭,终于打算回家发展,但是他的工作太忙。

  即便是回了家也很少有机会陪伴妻儿,这也导致徐砚清母亲更加的疑神疑鬼。

  她学会了在丈夫手机里下载定位器,学会了在家里装监控,学会了一下班就去跟踪丈夫……于是这夫妻两人开始了无穷无尽的争吵。

  每次吵完架,徐砚清的父亲就会摔门而去,他的母亲就在房间里摔桌子砸碗,等砸累了就窝在沙发上哭。

  徐砚清从始至终都没有逃离母亲的掌控,高考那年母亲强行更改了他的志愿,并且当着所有同学的面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说他父亲是个没心没肺的畜生,而他更是个养不熟的小畜生。

  徐砚清想过自杀,但是从高楼上一跃而下摔在地上肯定很疼,他最怕疼了。于是只能行尸走肉一般做母亲手中的傀儡,而他最大的一次反抗就是国庆假期没有回家。

  徐砚清有些遗憾,在那仅有的一次反抗后猝死的他并没有看到母亲是个什么表现,大概就是歇斯底里的嘶吼谩骂吧,毕竟从父亲真的出轨以后她就彻彻底底的疯了。

  这样的经历无时无刻不再影响着徐砚清,他并不贪心,如今能有拥有武安侯夫妇和徐羡之这样的家人,他甚至觉得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所以他已经满足了。

  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娶妻生子,跟道长的那次翻云覆雨不过就是一个意外,虽然从那次意外让他彻底明白自己竟然是个深柜。

  徐砚清在云水院的时候也有想过,原生家庭对他的影响太重了,这辈子他不可能都找到一个能够容忍自己的伴侣,倒不如就这样舒舒坦坦地咸鱼瘫。

  只是如今腹中这个意外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徐砚清有些难堪地抬头去看齐大夫:“现在他的月份还浅,能打掉吗?”

  徐砚清明白自己的个性,他做不了一个好父亲的角色,与其将孩子生下来再经受他曾经经受过的痛苦,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把他扼杀于未出世的情况下。

  齐大夫许是早就预料到徐砚清会跟自己说什么,他带着几分慈爱拍了拍徐砚清的手:“这段时间齐某一直都在翻阅古籍,男子怀孕虽然世间罕见,但是并非没有先例。只是这例子太少,齐某这边刚刚有些眉目,就急着赶了过来。”

  身为大夫本就医者父母心,再加上这位徐小郎君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原本性格是放荡不羁了些,但是如今这般可怜巴巴地躺在床榻上不免有些惹人怜惜。

  不过他还是深深叹了口气:“男子身体本就和女子不同,古籍之中怀有身孕的男子试过打胎,却使得身体崩溃最后落个一尸两命的下场,那日齐某给小郎君诊脉,发现小郎君脉象不同于常人,如果堕胎可能会更加危险。”

  齐大夫说得已经很是委婉,但是徐砚清依旧是听了个明明白白,如今他腹中这孩子算是和他性命相连。

  如果真要打掉,只能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唯一的可解之法就是将孩子生下来。

  模样精致的小郎君眼眶通红,神色有些难堪,齐大夫安慰了他几句,最后又给徐砚清开了安胎药放在一旁,方才起身离开。

  武安侯有要事在身被下属请走了,临走的时候他将长子也一并带走,眼下门外只有苏氏守着,见到齐大夫出来,她张了张嘴想问什么。

  齐大夫指了指寝房,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苏氏心领神会让木瑜在外面守着,她跟在齐大夫身侧往外走去:“齐大夫,阿清他……”

  “夫人,小郎君身子骨比常人要特殊很多,打胎是万万不能的,只希望夫人能够劝慰小郎君,将孩子生下来,否则性命攸关……”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章

  何必非要纠结他的另外一个父亲

  苏氏略显沉重地点点头,这才将齐大夫送出侯府,齐大夫是个识情识趣的人,自然不需要苏氏多嘴叮嘱。

  等到苏氏回到小儿子的寝房,便看见徐砚清坐在床榻上,目光呆滞地盯着自个儿的肚子。

  “阿清,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吧!”苏氏语气很是温柔,她牵引着徐砚清的手放到自己的掌心:“当初阿娘生你的时候不顺,几乎是耗尽了全身气力才将你留下来,如果你要是有个好歹让阿娘又该怎么办?”

  一直默默出神的徐砚清动了动手指终于有了反应,他心里很复杂,男子怀孕让他有些难为情,如他这般惜命,孩子如今定然是不能打掉了,但是真让他将孩子生下来他又感觉有些崩溃。

  “阿娘,这些我都明白的,你不用担心。”说着他往前蹭了蹭,像是个眷恋母亲的孩子,轻轻依偎在苏氏的怀里。

  苏氏揉了揉小儿子肉嘟嘟的耳垂:“那你现在跟阿娘说说,这个孩子另一个父亲究竟是谁?”虽然知道儿子并不是失身于苏寒枫,但是她心头依然想弄个明白。

  苏氏如此直白地发问,让徐砚清瞬间就想到了道长那张清俊不俗的脸。

  如今接受了肚子里孩子必须生下来的事情,他反倒升起了几分闲心去琢磨孩子生下来之后的模样。

  道长模样那般出色,如今他的这张脸也还算看得过去,所以孩子生下来定然不丑。

  从苏氏手中将自己的耳垂拯救下来,徐砚清轻笑:“阿娘,咱们武安侯府又不缺一个孩子吃喝拉撒的钱财,即便是以后兄长娶了媳妇,定然也不会将儿子以及腹中这个小豆丁赶出府,咱们何必非要纠结他的另外一个父亲。”

  徐砚清并不打算将道长牵扯出来,他本就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

  即便是他和静安郡主成了好友都不曾问个一句道长的身份,如今又何必多此一举。

  “阿娘,我和那人本就是误打误撞的一夜露水情缘,强拉着人家为一个郎君负责什么的,也太强人所难了。”看到苏氏神色有些复杂,徐砚清忙笑着将她好一番安抚。

  好在苏氏还听得进去儿子的话:“好,就听你的,咱家自然养得起一个娃娃,若是你未来的嫂子觉得不舒服那就分家,到时候爹娘帮你带孩子。”

  “阿娘这话说得可就太偏心了,真是让儿子心里难过得很。”徐羡之办完了事情先行一步回了武安侯府,刚到弟弟的寝房外面,就听到自家阿娘和弟弟在背后「诽谤」他,这哪里还忍得住,于是就忍不住呛了一句。

  徐砚清从苏氏怀里爬起来,原本苍白的小脸这会儿好看了一些,见着一身热气腾腾的兄长,赶紧让人坐下歇歇脚:“兄长又不是小孩子了,还和我这个做弟弟的在阿娘面前争风吃醋,羞不羞!”

  “你这个小白眼狼,兄长平日里都是白疼你了。”徐羡之佯装凶狠地瞪了一眼徐砚清,惹得小郎君指着他那副凶狠的模样向苏氏告状。

  事后武安侯府就这般平静了下来,知道徐砚清怀孕的下人也就只有木瑜一个,如今木瑜看自家郎君看得那叫一个紧张兮兮。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了一堆孕期注意事项,整日盯着徐砚清,这不许吃那不许喝,整个人的状态比徐砚清这个孕夫还要小心谨慎。

  徐砚清觉得有些心累,武安侯夫妇却对木瑜很是满意,甚至苏氏还喊了木瑜过去,又是一通叮嘱。

  这会儿已经到了暮春,天渐渐也热了起来,徐砚清回府没多久,苏氏就拉了锦绣坊的掌柜过来给徐砚清做春衫。

  徐砚清皮肤白皙长得有精致,苏氏看了一遍觉得无论哪一款布料都非常适合她家儿子,于是就拉着锦绣坊的掌柜到一旁说话。

  最后说着说着,就给徐砚清签订了七八件春衫,额外还定制了些许更为宽松的夏装。

  锦绣坊掌柜离开武安侯府的时候整个人笑得快要合不拢嘴了,京都谁不知道武安侯夫妇额外宠爱徐小郎君,所以都巴巴望着苏氏能到他们店里给徐小郎君采买东西。

  锦绣坊这还是第一次接武安侯府的活计,也算是见识了平素里温温柔柔的侯夫人对上自家小儿子的宠溺劲头。

  这不,今个春衫送过来的时候,锦绣坊掌柜还额外带了一些舒适的布料过来:“这些都是咱们锦绣坊刚刚收到了几匹布料,是最上乘的棉麻里面掺了蚕丝织造出来的布料,手感柔软细嫩,贴身不贴肉,很适合做寝衣。”

  锦绣坊掌柜是个识情识趣的人物,像侯府这般的世家贵族,府上都养着自家的针线丫头,在店里置办衣衫已经是例外,断然不会在店里置办贴身寝衣,所以他这才巴巴地送了布料过来。

  苏氏确实很开心,她摸了那布料,手感确实很不错,于是就收了下来,让管事支了银钱给锦绣坊的掌柜,她这才让下人拿了那些春衫,朝徐砚清的小院走去。

  徐砚清窝在躺椅里闲适地轻轻摇晃着,最近可能是孩子的月份稍微大了一些,他终于有了孕期反应,早上吃了点东西,随便动弹动弹就全吐了出来。

  齐大夫过府给他诊了脉,重新开了个养胎的方子,不过效果却很是欠佳,毕竟呕吐也算是正常的孕期反应,谁也没有办法。

  于是苏氏就让下人特地在徐砚清的院子里搭了个小厨房,让小厨房时时刻刻都准备着膳食,让自家儿子吐过之后歇一歇再稍微吃一点儿。

  刚刚吐过一场,徐砚清苍白的小脸上还残留着几分病殃殃的红晕,木瑜伺候着他喝了一杯温水,这才舒服了一些。

  躺椅被徐砚清晃悠得吱呀作响,今日天高云淡风光正好,丧丧的咸鱼窝在躺椅中盯着天空,其实除却这些因为孕期而折腾出来的小问题之外,徐砚清对于眼下的状态还是非常满足的,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悠闲自在。

  只是他独有的悠闲自在没保持多久,徐砚清就见着他家阿娘带着一群小丫鬟走进了他的院子,而那些小丫鬟手上各个都端着漆盘。

  “阿清快来试试,前段时间做的春衫已经送过来了。”苏氏笑着走进来,看到窝在躺椅里懒洋洋的儿子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以往她这个小儿子最是耐不住性子,三天两头就要往外跑,如今倒不知是不是因为腹中胎儿的缘故,反而能够老老实实地窝在府上。

  不过整天在躺椅里窝着也不是个事,苏氏便想着法子让徐砚清能够站起来溜达两圈。

  “阿娘,不会是这些衣服都要试一遍吧!”咸鱼不可置信地瞪大他那双圆溜溜的葡萄眼,看着那七八件春衫,只感得一阵绝望涌上心头。

  苏氏扶着徐砚清站好:“不用全都试穿一遍,锦绣坊的师傅们手上功夫出了名的准,你现在挑一件试穿一下就行了,明天是你大表哥次女的洗三礼,特地邀了我们过府吃宴。”

  “大表哥?”苏氏娘家是个大家族,人来人往一大堆,原身性子不好向来都不耐烦这些人情往来,所以乍一听起什么大表哥,徐砚清脑海中连个印象都没有。

  苏家一脉书香门第文臣众多,苏氏的父亲是苏家最默默无闻的嫡次子,在朝中担任了个五品小官,他性子温驯淳良,从不和长兄以及余下的弟弟妹妹们争抢什么。

  徐砚清这个大表哥是苏氏大伯家中的嫡长孙,苏老爷子撒手人寰之后,苏府也就分了家,掌权人自然而然就变成了苏氏的大伯,也就是徐砚清的伯外祖父。

  实际上武安侯府跟徐砚清这位伯外祖父家中已经少有来往,但是毕竟是亲戚,即便是少有来往也不能真的一点儿都不来往。

  如今苏府递了帖子过来,苏氏身为苏彦江的姑姑,自然不能推脱了去。

  不过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苏氏想着正好能带着小儿子出去走走,于是便应了下来。

  只不过丧系咸鱼一想到那些人来人往就觉得脑壳疼,衣服也不想试了,乖乖地搂着苏氏的胳膊撒娇:“阿娘,我跟大舅舅一家根本就不熟悉,不如你带兄长去吧!”

  “别想扯这些有的没的。”将依偎在自己肩头撒娇的小儿子推开,然后苏氏对着那些丫鬟招了招手:“快过来,让郎君赶紧选了衣衫。”

  眼看着这件事落在了自己头上,徐砚清哭丧着脸,只能乖乖去选衣服。

  不过一想到宴席上人声喧嚷,他就兴致全无,于是非常随意地指了一件浅水蓝色的圆领襕衫。

  “人家是喜宴,明个你要是敢摆着这张脸去参加宴席,小心阿娘揪掉你的耳朵。”见着自家儿子那副有气无力的小模样,苏氏亲昵地抬手戳了戳他肉嘟嘟的脸蛋。

  徐砚清当即便咧嘴笑了笑:“儿子不敢,儿子明日定当喜笑颜开,让阿娘见了就开心。”

  ……

  皇宫之中,文镜收了书案上的凉茶,又重新换了一盏。

  殷晏君正端坐在案前翻阅奏疏,文镜不敢惊扰,等他闲暇之后,方才开口:“官家,青珠公主生了个女郎,明日洗三礼王爷邀您过府参加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