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第102章
作者:胥禾
“好,以后再慢慢说与你听。”
将夜嗫嚅着唇,他很想说:我不想听了……
真的不想听了!
他承认自己其实开始妒忌了,发了疯一样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在意的人被别人抢走了。
但是……事实上,自己才是后来的那个人。
是自己来晚了。
神魂是无法落泪的,但在识海之外,额头相抵的两人互相感应得到彼此。
一滴泪落在云谏脸上,他愣了一下,看着依旧笑着,却笑得苦涩僵硬的少年,有些困惑。
“你怎么了?”
将夜笑着摇摇头:“师尊,你能抱抱我吗?”又补了一句:“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师尊对徒弟的慈爱。”
云谏瞧着他,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少年的头发,叹息道:“怎么那么傻呢?”
说着,还是展开双臂,拥了过去,几乎将少年整个人都揽进了怀中,不留罅隙地圈住。
将夜的魂灵都在轻颤,不甘心般咬着下唇:“师尊,你答应我一件事,无论以后如何,你都不要收别人做徒弟了好不好?你就要我一个徒弟行不行?”
我只有这一个愿望了。
就算你以后会和师娘长厢厮守,但我还是只想……至少在这个身份上占据你,让我成为你唯一的徒弟。
将夜知道剖魂是有风险的,虽然步凌尘告诉他,因撑不住,忍不了而神魂溃散的概率只有三分之一。
可他清楚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概率,落在那百分之一的人身上,对那个人就是百分百的死刑。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就是那个倒霉鬼,因此还是好恐惧。
云谏不知将夜为何忽然有此担忧,他刚要安抚少年。
就在这时,少年却伸手攀上他的脖子,而后猝不及防地吻上他的唇。
被将夜如此主动地亲吻,是云谏未曾想到的。
他反应不及的时候,就忽然感受到一股神魂中温和的力量缠上来,似一泉潺潺水流绕着他浑身。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被将夜牵引着,在识海中化作原形。
而将夜的神魂也绵柔成一团流动不休,缠绕他全身的春水。
一千年前曾体验过的极致感受倏然奔涌袭来,看似勇猛,实际上一缠上云谏就化作一团绕指柔,缱绻缠绵地融入他。
云谏蓦然意识到,将夜竟是想同他神交!
事实上,他也没抗拒,从震愕中回过神,便欣然投入。
就这么于灵魂之中,相互交融,直到那团潺潺溪流都颤抖不停,直到主动袭击变成觳觫着要逃开,却又小心翼翼再次不舍地勾上来……
一种足以称为神魂颠倒的感受,在彼此的相融中,如鱼如水,如春潮袭来,如枯木逢春,亦如这万千世界令万物痴迷的相拥……
迷雾层层剥开,白梅花瓣簌簌坠落。
虬粗的树根下,相拥的两人渐渐停歇,少年拼命控制着,不让颤个不停的胳膊继续抖动,意念微动,便幻化出一柄匕首。
桃眸微掀,便睁大了眼,还未从适才的交融中缓过来,便喑哑着嗓子不解地瞪着将夜:“你做什么?”
他想要伸手握住少年的腕,却蓦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他猛地意识到,在刚刚的神交过程中,流淌进自己身体里的灵息,竟能暂时麻痹他!
“对不起……师尊,我先认错,但这件事确实不能提前告诉你啊……”
少年笑着看着他,在他面前将那匕首刺入自己身躯中,横刀一剌,神魂破碎的光刺眼至极!
他明明那么怕疼……
怎么就对自己下手那么狠呢?!
作者有话说:
神交都来了,doi还会远吗?
小虐怡情,马上甜回来,莫怕!
第62章 听见心声
云谏从来没这么无语过
剖神魂比将夜想象中还要痛。
他原本以为魂魄的敏感是不如肉体的, 毕竟人的身体分布了太多的神经,就算疼到受不了,身体的保护机制启动后, 会让人昏睡过去,至少能舒缓。
但神魂不一样, 他不得不忍着,保持清醒才能做接下来要做的事。
这柄特殊的刀刃是步凌尘给的, 可以顺着他的神魂带入云谏的识海中, 刀刃戳入胸腔的那一刻, 他其实不敢看,一双杏眼望着云谏,仿佛眼前这个令他执念的人是一剂止疼药,无声地抚慰他的创口。
细碎的流光从他心腔中溢出,在眼前氤氲堆积, 朦胧视线。
也不知是他疼到头晕眼花,还是因着雾里看花, 才瞧不透师尊的面容。
他看不清云谏目眦尽裂的模样, 看不见云谏因动弹不得而无能为力的痛苦挣扎。
只是抓住那些细碎的流光,颤着手在掌心团成一捧泥胚,原来这就是他神魂的碎片吗?泛着浅蓝的光泽,就像是夜空里璀璨的云带。
这些还不够。
云谏神魂斑驳出的裂纹实在太多了, 还要更多的填充物去修补。
将夜攥着刀刃又在自己胸腔里划了一道,剌开更深的口子,让更多的流光溢出。
疼痛先是麻木的,随着浑身光彩的溢出, 他感觉到一种类似于全身血液被抽干, 从骨子里透出的冷。
麻木过后, 便是倏然袭来的剧烈疼痛,那种痛是将夜从未体验过的,像是浑身都被车轮碾碎过一般,又像是每一寸血肉都被捣烂了喂给群蚁。
那种疼痛近乎让他昏死过去,可他咬烂了唇都不愿顺服。
步凌尘说了,没有人帮助他,他必须清醒着剖神魂,然后将这些东西一点点填充进师尊浑身的裂缝缝隙中,一点差池都不能有,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再忍忍就好了……
他不断暗示自己要忍住,甚至想,如果有个计时器就好了,让他有个盼头,足以支撑下去。
听觉似乎完全消弭,他耳边所有的声音都像被屏蔽了一般,什么都听不见,视觉也模糊得要命。
他不得不俯身更靠近云谏一点,然后捧着那张昳丽的,破碎斑驳的脸,呼吸挨着呼吸,鼻尖抵着鼻尖,才勉强从混沌的视线中瞧清那些斑驳的纹路。
指尖沾着细碎的流光,一点点往缝隙里填。
凑得近了,他似乎能看见师尊一直开开合合对他说话的唇,但他又不会读唇语,并不知道师尊在说什么,大约也是能猜到的。
师尊肯定怪他擅作主张,肯定埋怨他不听话。
但将夜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他不可能停下来,他跨在他腰上,压住他因挣扎而极快恢复知觉的手脚。
捧着那张脸,一点点填充弥补那些裂痕。
从脸颊到脖颈,从锁骨到胸膛……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捱了多久,将夜终于填充完那些裂痕,一遍又一遍检查仔细。
他虽因疼痛而几乎神志不清,却因执念的支撑,让他直到确认自己没有一丝遗漏才肯罢休。
最后,他的视线连师尊的轮廓都看不清了,只能紧张地靠着掌心的触感拥抱他,在彻底昏厥过去之前,他趴伏在他胸膛前,唇印上他锁骨上镇神钉留下的狰狞痕迹。
吐字不清地含混道:“别怕,不疼了……”
便彻底,放心地昏睡过去,不知自己还有没有醒来的机会,又或者醒来的自己是否还完整无缺,会不会变成智障。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下的人是经历了怎样的几欲疯癫的内心折磨……
将夜似乎又陷入梦境之中。
他近来频繁梦见一些古怪的,自己并无印象的事情。
他躺在一片祥云之中,但身体动弹不得,具体来说,更像是自己清醒的意识附着在一具沉睡的身躯上。
尽管他不能动弹,但能感知,能听见能看见周围的一切。
他被一片云朵载着,漂浮于万丈高空之上,云下深不见底,群山缭绕,而他周围有很多奇怪的建筑,那些建筑就像没重量似的,都修筑在云层中,被云朵载着巍峨矗立。
将夜觉得这个梦挺荒唐的,这一次他很明确是在做梦。
直到,身边似乎有人靠近,那个人伸手抚摸他的侧脸,但将夜并没有融进这具身躯,他感受不到别人的触碰,只能以某种视角去看。
这一看,震惊他全家。
踏云而来,身穿着镌绣凤凰图纹的白衣人,不就是师尊吗?
很像,但不完全像。
这张昳丽的面容与师尊别无二致,只是平日只绾一枝梅的银发此刻却是浓墨般的黑,被鎏金银冠高高束起,一丝不苟,眉间似乎还闪耀着一朵银色的凤翎印记。
只是,那双桃花眼比将夜任何时候看到的都要空洞,都要死寂。
就像是悲伤至极,心如死灰般的绝望。
不!更像是绝望过后,对什么都无所谓了,沉入深渊一般。
有人对师尊说话:“神与凡人从某种意义而言,无甚区别,凡人寿数百年便是尽时,神祇能活千万年,可也终有尽头,就连天赐神物都难以避免。蜉蝣之于凡人,便如凡人之于神祇,其实,我们与那蜉蝣有何区别?”
师尊嗓音很冷:“凡人死后自会去黄泉路,轮回再世,神祇死后会去何方?”
“呃……”师尊就又问:“神祇死后会去何方?”
对方不说话,师尊就一直问,一直问,嗓音听不出喜怒,只是空洞地重复着。
对方终于叹息一声:“你执念太深了,莫要凡事都执着。”
师尊忽然笑了。
但这种笑,让将夜觉得浑身难受,说不出什么感觉,甚至比师尊面对那些讨厌的人时笑得更讽刺,又带着难以说清的痛苦情绪。
这两人不再说话,将夜感觉师尊将自己抱了起来,转身就走,他从头到尾也没看见同师尊说话的那个人是谁。
但这毕竟只是一个梦,他没什么好计较的。
但梦之所以是梦,便是毫无规律可言,转瞬之间,周围一切都变了,只是他依旧躺在师尊怀里,而师尊身上却爆发出强悍可怖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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