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第127章
作者:胥禾
将夜有些委屈地抿了抿唇:“所以……师尊真的要离开神隐峰?要跟着那个神烟仙子去潆洄岛?”
“是。”云谏点头。
将夜心底有些苦涩,他觉得自己到底是过于依赖他师尊了,但谁也没义务一直陪着谁啊,师尊去哪儿与他何干?
但是,他想着师尊离开神隐峰,去了别的地方,见到了更多的新鲜事物,新鲜的有趣的人,自己是不是就……没那么重要了?
这个念头让他只觉得胃里泛酸,冒出来又被他狠狠压下去。
想那么多做什么?挺可笑的,他这样看起来像个怨妇。
将夜一点都不愿意让自己太在意关于师尊的那些事,他哈哈笑了一声,挺苦涩的,但他自己没察觉。
“那好呀,师尊去吧,到时候我还是搬回弟子苑比较好,师尊放心,我会定期来这里打扫,等师尊回来肯定一点灰尘都没有,若是师尊不回来……”
“你在想什么?”
云谏打断他,嗓子里倾出的声音有些恼怒。
将夜只觉得手中捧着的滚烫烛台摇晃了一下,整个屋子里的光影也跟着眩晕了片刻,烛台被师尊端走,他整个人也趔趄了一下,被师尊拽着坐到了腿上。
将夜心底一慌,忙不迭要站起来逃开,却被他师尊拴着腰。
“我去潆洄岛是真,带神烟一起去也是真,但你为何会觉得我要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你觉得……我会放心吗?”
“呃……”将夜脑子没转过来,不晓得该不该开心。
“傻子。”
他师尊曲指刮了刮他鼻梁,叹气:“胡思乱想那么多做什么?今天是不是在水榭发疯闹脾气?你想起来的那些……”
师尊要同他坦诚相告了吗?将夜浑身紧绷。
云谏沉默了会儿,违心道:“你不必觉得有愧于我,你觉得你对我做了那些事才不好受的是不是?没关系的……”
“啥?”
他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云谏将脸埋在少年颈边,深嗅他身上那股极浅淡的,却能安抚他躁郁的泠泉气息。
嗓音沙哑道:“没关系的,我原谅你了,你不要不好受,我喜爱你,自然愿意与你同床共枕,与你共赴鸳梦。”
“啊!!”将夜一时不知自己该震惊于哪件事。
心底又惊又恼,又是泛出隐秘的欢喜,又是渗出酸涩的悲愤。
恼怒于他师尊根本不知道他了解真相了,还以为他蒙在鼓里,编瞎话诓他。
欢喜于他师尊亲口承认喜爱他,他能感受到,师尊的喜爱是对着眼前的自己说的,而不是隔着层峦叠嶂的千年岁月,对着一个故人留恋。
又震惊于……他师尊为了安抚他,承认自己是雌伏身下的那个。
并且……
将夜惊恐地认识到一件事——师尊竟要为爱做零吗?!
那上次会不会只可能是个意外,师尊其实更愿意做下面那个?
作者有话说:
师尊:哄哄小孩;
将夜:上次是意外!师尊果然不适合做一,他要为爱做零!
师尊:你开心就好……
第77章 惊梦难安
这千年来,你想过我吗?
将夜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的时候, 他正用荷叶兜着一捧清泉,凑到一张薄唇边,那唇的轮廓很好看, 只是太久没摄入水份,唇上都有些干涸斑裂了, 颜色更是苍白如纸。
将夜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声音,怯生生的, 不由他所控。
“你渴不渴啊?你喝点水吧。”
对方喉咙都因干燥哑得不成样子了, 却倔强地冷声抵抗:“滚开。”
将夜愣了一下, 还是将荷叶叠出一个方便饮用的豁口,凑到这张唇边,却又被对方狠狠撇过头,躲闪着拒绝。
荷叶中盛放的水摇摇晃晃泼了小半,将夜不知为何觉得心疼的要命。
将夜有些着急了:“你喝点吧, 这个不是一般的水,是醴泉, 对你有好处的。”
对方那张干涸脆弱的薄唇却依旧戮出凶悍的, 犹如刀子一般的话。
“滚!”
极冷,极凶。
将夜感觉自己好委屈,他托着荷叶的手都有些颤抖,垂睫看着掌心那捧泉中自己的倒影, 发现这个模样的自己好陌生。
本来略圆润的杏眼变成了一双眼尾上吊的凤眼,鼻梁也托高了不少,双唇变薄,这张脸的棱角有些凌厉, 模样显得很是矜贵高傲。
这根本不是他自己的样子, 虽在梦中, 他也很清楚。
他抬头打量周围环境。
劲风如同刀裁,裹挟着霜雪如利刃一般切割在脸颊上,天空是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浓重地犹如染了少许墨水,自天堑流淌滚下,一路摇曳至此,雪积的很厚,铺陈在地面上,足以漫过脚踝。
而他眼前的人正跪在这片皑皑大雪中,周围都是险峻的峰峦,此处似被一斧劈下,活生生切割出的一处囚牢。
他蓦然抬头看着眼前的人,一身镌绣着凤凰暗纹的单薄长袍正渗出猩红的血渍,双臂被布满荆棘带着锐刺的锁链死死绞锁,撕扯拉拽着挂向森冷的岩壁。
墨色长发被劲俊的寒风吹拂而起,露出那张近乎惨白如纸的昳丽面容。
疲惫极了,疼痛极了,却皱着眉咬着唇,一言不发。
干涸斑裂的唇都被他咬出了血,似在这苍茫惨淡的灰白天地中添了一抹艳色。
将夜望着那双熟悉至极的桃花眼,尽管那双眼此刻是带着厌恶,愤恨的情绪看着他,他还是激动不已,想喊一声“师尊”,想替他解开囚困的绳索,想靠近去抱抱他,却发现手脚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他知道这是梦,他没办法左右梦中的自己。
自己依附的这个身躯有些委屈,又有些怜悯地看着云谏。
他怎么都没办法让云谏接受他的好意,云谏就算渴死也不想沾染他带来的水。
他只能伸手沾了沾水,凑到云谏唇边,去湿润那双干涸到皲裂的薄唇。
“嘶——”
指尖忽然一痛,那双干涸的薄唇微启,贝齿微露,竟衔着他的手指狠狠咬了一口,指尖蓦然涌出汩汩血液,染得云谏的唇更艳红了。
那力道近乎是要将他指骨咬断,可将夜始终没因疼痛而收回手,反倒欣慰笑了。
这具身躯喃喃道:“这样……也行的。”
反而将受伤的手指往凶神恶煞的人嘴里又送了送,再被狠狠咬下时也只是皱眉忍痛,甚至挤弄手指,让鲜血流得更多一些。
这个举动让对方也愣住了。
云谏松了口,紧闭双唇,阖上眼眸,情绪复杂道:“滚,滚开。”
那双桃眸倒映出将夜并不熟悉的自己的脸,他愣怔了很久,看着他师尊眸中透出的都是冷然的,是恨意迸出的陌生,所有熟悉的温柔都荡然无存,他觉得好难受好委屈。
竟在瞬间挣脱了梦境的束缚,操控着自己的身躯,喃喃出声。
“师尊,你怎么了?”
他师尊像是根本没听见他说话,只是带着亘古难消的愤恨怒视他,又因捆绑双臂的锁链蓦然收紧,荆棘倒刺忽然戮入血肉,绞出滴滴血液,渗入苍白的霜雪中。
因忍痛而颤着唇,难控地大口呼吸着。
将夜刚挣脱束缚,他想起上次的那个梦,也是这个场景,他自知自己无法解开师尊双臂缠缚的锁链,可看着师尊痛苦地忍受,他心中大恸,只想不顾一切地拥住他师尊,安抚他的疼痛。
他扑过去,想于霜雪中拥抱他,于凛风中安抚他。
可他扑了个空,眼前的师尊骤然化作一团炸开的雪花,缤纷散落,他什么也没拥到。
……
“师尊……师尊——”
将夜醒了,梦境中胸口似被巨石镇压的窒息感骤然散去,他大口呼吸着,额间都因慌张渗出细密的汗珠。
“怎么了?”
他师尊的声音近在咫尺。
将夜条件反射般紧紧揪着他师尊的手,浑身都在冷颤,他的感知渐渐回归,感受到一双手臂圈着他的腰和肩,搂他在怀。
梦境的感受太真实了,将夜还没缓过神,他师尊不急不缓地轻拍他后背。
等到视线渐渐明晰,入眼的是车厢内不算宽敞的顶棚,上头悬着一枚极东深海的鲛珠,微弱柔和却有些冷淡的光照亮不大的车厢。
他疲惫极了,借着光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师尊。
盯着那双虽冷淡,对他却是有些柔和的桃花眸看了半天,终于找回一些真实感,重重舒了口气。
沙哑的嗓音有些委屈:“我做了一个梦……”
“嗯。”他师尊温柔地又将他的肩往怀里揽了揽,等他开口。
“我梦见了师尊,我……”
他眉头一皱,没继续说下去,因为梦中的师尊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而且还不认识他了,看着他的眼神比看一个陌生人还要让他伤心,是那般凶狠绝望,就像他是他的仇人一样。
让将夜很难接受,也不忍心再次复述一遍。
“梦见什么了?”
“没,没什么,忘记了……”
他狡辩,他师尊也没继续追问,只是挑起一侧的薄毯,替他盖上,温柔道:“那再睡会儿吧,天还没亮。”
那个梦很吓人,将夜睡不着了,他趴伏在车厢窗边,掀开帘子看外面漆黑的夜路,偶尔能瞧见不远处点点灯火的人家。
天边挂着弦月,没有盈月时那么亮,却足以照亮马车行驶的长路,外头传来神烟驱车的动静。
他们已经离开神隐峰四五日了,这辆马车的脚程算快的了,可路程走了才一半不到。
上一篇:人鱼崽崽修仙爆红星际
下一篇:咸鱼替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