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第137章
作者:胥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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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绝地反攻
去他妈的绝不染指!他现在就要他师尊
云谏被带去见漱玉神女, 她也不绕弯子,直接道:“仙尊所求之事,神烟早已书信告知于我, 只是菩提仙草实属难得,如今天地灵气又大打折扣, 这千年来不过生出一株,算是我潆洄岛至宝。”
云谏搁下茶盏, 颔首道:“神女的条件是什么?”
漱玉神女笑笑道:“仙尊一入岛, 就应该发现岛上正在筹备一桩婚事。”
见云谏毫不动容, 从始至终并不惊艳于她的美貌,她也不生气,只说:“我潆洄岛先祖曾是神族,只是这些年诞生的后裔血脉不再纯正,潆洄岛民众再无机会返回九天, 潆洄岛的灵气越来越薄弱了,根本不适合流淌神族血脉的后裔生存。”
“你想带着你的族人回到神族?”
世人虽知潆洄岛人是神族后裔, 但经历了亘古岁月, 那些曾经神明的事迹如今看来不过是一个个传说。
都过去几千年了,都不知道神族还在不在,潆洄岛却还想着重返神族,若是旁人听了恐怕觉得荒唐。
但云谏不这么觉得, 他很清楚潆洄岛回归九天并不是不可能,只是缺少一个合适的契机。
要么是神族主动来迎,要么是修炼到大乘期后,靠着飞升的机会登上天梯。
前者可能性不大, 很显然, 神族要么是遗忘了潆洄岛的鲛人, 要么是不打算接他们回去。
而后者难度也不算小,因为人间的灵气越来越微薄,尽管修仙界的人靠着神脉修炼不是什么难事,但千年来就没人能飞升成神。
漱玉神女想了个法子,她说:“这恐怕是唯一的机会了,人类想靠着修炼飞升是痴心妄想,但潆洄岛的神裔不同,我们体内本就流淌着神族血脉,只是越来越稀薄。
几千年来,选择岛主的方式也是按照血脉纯度来筛选的,可惜的是婚配后留下的后裔血脉越来越不纯了。”
她直勾勾看着云谏,虽然云谏俊美无俦,足以让男男女女为之倾倒。
但漱玉目的性很明确,她从不是个耽于情爱的女人,也不是倾倒于美色的俗人。
从成为潆洄岛的岛主开始,她就做好了奉献出自己一切的打算。
于是,她说:“仙尊本是神祇,您的神族血脉比任何人都纯粹,我潆洄岛愿献出菩提仙草,只求换仙尊后裔血脉。”
目的昭然,很直接,云谏有所料,并不觉诧异。
漱玉完全是带着谈判的语气,又很尊敬他,并无丝毫的痴迷与纠缠。
“一纸婚书是为了给未来的孩子一个身份认定,就算我借了仙尊的种,仙尊也不必担心我要以此困住仙尊,孩子诞下之后,仙尊去留自便,您与您那小徒儿的事,我也不会多管。”
云谏未置可否,指尖摩挲着茶盏边沿,沉默了会儿。
“你要指望一个血脉纯粹的孩子带着整个潆洄岛重返神族?”
“这是千年来,历任神女都想完成,并且应该完成的事,我别无选择。”
“呃……”云谏觉得这个想法挺荒谬的,让一个血脉纯粹的孩子去打动神族,向他人乞怜有些可悲,但这毕竟是别人的选择,他无可指摘。
漱玉神女可能并没有意识到云谏对千年前记忆模糊这件事,她无意中向他透露了一个秘密——云谏曾是神祇,从来都不是凡间修士。
漱玉说:“菩提仙草虽难得,但作为这件事的交换品,我认为很值得。”
“菩提仙草千年来只孕育了一颗吗?神女可知大泽境内的彤岫村也有一株菩提仙草?”
只是将夜那孩子不识货,竟当成伤药给他治了腰腹被洞穿的伤口,那时候云谏就算不治也不会死掉,他只是脱离了神隐峰范围,修为被压制得厉害,没办法自愈罢了,等回到神隐峰自然自愈。
但后悔也没用,他也曾想过,为何独属潆洄岛的菩提仙草会出现在彤岫村一个普通人的家中,更不清楚这样的至宝,为何那凡人舍得给出。
神女犹豫了会儿,似乎是在思量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但到底潆洄岛上方被特有的灵息笼罩,天机不可察,为表诚意,多说些什么也无恙。
她颔首道:“千年前确实有一株菩提仙草流落大泽境内,取走仙草的人是谁我不能说,但是……既然仙尊来我潆洄岛求仙草,那想必千年前那株仙草已经没了。”
“确实。”云谏喝完茶盏中的茶,放下杯盏,又问她:“传闻潆洄岛的天机琉璃镜很是玄妙,不知本尊可有机会观摩一次?”
“天机琉璃镜。”漱玉面露难色,“千年前被借离潆洄岛后一直没有归还,仙尊不知?”
难怪了,琉璃镜早就碎裂,甚至残片落入蛇腹之中,潆洄岛竟对此一无所知,也不追回。
这个借走灵镜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云谏面色如常,摇头,又问:“既然是借,应当有借有还才是,潆洄岛不去追要吗?”
“要不回来的,他若不还,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漱玉面露苦色,叹息一声,恍然间好似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秀丽的眉眼一皱,并不打算继续回答云谏的问题。
她敛去适才的神色,扬起笑靥道:“仙尊既然是来求菩提仙草的,那还是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吧,这件事于仙尊而言算不得吃亏,不过是一场婚约,一纸婚书,好罢了。”
无论是身为神裔的漱玉神女,还是本身就是神祇的神隐峰仙尊,都不觉得人间的婚契是什么能羁绊住彼此的筹码,又不需要交融神魂,彼此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他们对这种事看得很淡。
云谏没答应,也没否认。
他沉默了会儿,问漱玉:“菩提仙草在何处?何时能给我?”
神女以为他同意了这桩交易,压着兴奋的情绪尽量矜持道:“仙草宝贵,自然在我族最为安全的地方,仙尊放心,等婚事一了,婚书落下你我二人姓名,洞房花烛的第二日,漱玉便会将仙草亲手奉上。”
……
夕阳最后一丝金光也沉入茫茫海岸,夜色蓦至。
将夜高高兴兴去帮忙,却哭丧着个脸归来。
他现在看到满岛的喜庆红绸,和落满祝福的姻缘信笺就觉得心口泛酸。
他垂头丧气地走回住处时,才发现自己手上一直握着一枚还未挂上姻缘树的红信笺,上头写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工工整整的小字落满了嘲讽,每个字都是他这个曾经的文盲在师尊手把手教导下练习了好久才成形。
可以说得上是俊秀的文字,却用在这个地方。
将夜握着红笺,不知不觉竟揉皱了纸张,字迹扭曲,俊秀的文字变成狰狞的恶兽,正张牙舞爪地嘲讽他。
他觉得自己像个小丑,竟开开心心给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去布置婚礼现场。
那些不知情的仙子对他很客气,甚至夸赞他们师徒关系好,做徒儿的知恩图报,亲手表达敬意,实在是孝顺的好徒儿。
她们的满面笑靥,在将夜眼底都成了赤裸裸的嘲讽。
而知情的神烟几次都想追过去安慰他,可又不知安慰什么。
难道说:你也别太难过,仙尊要迎娶岛主是肯定的,你难过也没用啊。
还是说:师徒之间终究不是正经,你不如趁这个机会断了念想吧,人生还长,未来还有无数种可能性。
又或者说:仙尊那种人身边不可能永远只有一个人随侍左右,他是喜欢你,但也不妨碍他喜欢别人啊。
怎么越来越恶毒了呢?
这要说出口,不得伤透了将夜的心啊?
神烟想了想,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遥遥看着将夜落寞地独自一人回了住处。
他守在外边,端了一盘岛上特有的海棠酥想要送过去,却踟蹰在外不敢冒进,生怕将夜问出一个什么他答不上来的问题。
“你在这儿做什么?”
走神的神烟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就见白衣银发的云谏悄然走来,盯着他手中的托盘看。
神烟有些紧张,岛主应当已经告知仙尊这件事了吧,可仙尊并不知道将夜已经知晓了。
他来找将夜是要开诚布公吗?
但这对师徒之间的事,他干嘛要瞎操心啊?
神烟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只道:“我来给小仙君送点心,既然……既然仙尊来了,就一并带过去吧,我……我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说罢,忙不迭将托盘递给云谏,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云谏眯眼看着神烟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神烟是岛上唯一的雄性鲛人,他的身份恐怕还有隐瞒。
不过,这同云谏没什么关系,只要这神烟别打将夜的主意就行。
潆洄岛的仙子心灵手巧,制作的海棠酥气息香甜,样子也好看,棠色自花心泛出,千层酥脆,绾成花状。
将夜爱食甜食,应当是喜欢的。
云谏踏过廊桥,还未敲响将夜的房门,就见刚刚还燃着的烛灯被瞬间吹灭,屋内似一阵手忙脚乱,撞翻了灯台,后又莫名寂静,像是在刻意躲着他。
本以为两个时辰前还好端端说着等他回来的小徒弟,应该一听见他的脚步声就忙不迭冲出来扑进他怀里,此刻却……
结合刚刚神烟那副古怪的模样,云谏有了猜测,眉心轻蹙,敲响了房门。
里头冷不丁传出拒绝的声音:“师尊我睡了,我……我明天再找你,我……我困。”
“呃……”嗓音里似乎还带着些浓重的鼻音,让云谏有些不安。
他说:“真睡了?”
“嗯……”
声音依旧闷闷的,云谏都能想象小徒弟此刻怕不是整个脑袋捂在被子里,不留一丝罅隙。
就这么……不想见他?
这小脑袋里到底又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臆测?
“师尊,你……你也赶快回去休息吧,我困了,我要睡了。”
拒绝的意思很明显了。
云谏虽是他师尊,身为长辈,但也要尊重他的,虽被喜爱的情绪燃起强烈占有和剥夺的欲望,也还是小心翼翼着,尽量让那病态的本能收敛一些,才好不吓着他的小徒弟。
因此,他喉咙攒动,咽下渴望,只清浅地道了句:“那你好好休息。”
便转身离开了。
夜色静谧,云谏离开的脚步声很清晰,渐渐消失在远处,听不见了,将夜蒙着被子捂住脑袋,闷在里头,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不敢见他师尊,他怕自己忍不住去诘问他。
就算师尊亲口承认喜欢他,可他还是忐忑的,那一番表白此刻想来就像是隔雾看花,很美却不真实,恍若一场臆梦。
其实,只要他鼓足了勇气,去问他师尊,问他:“你是不是要娶漱玉神女,是不是要留在这座岛上当上门女婿,是不是不打算回神隐峰了,是不是也不打算要我了?是不是……觉得那些和我之间的事都可以当成过去,慢慢遗忘掉?还是说……你既想娶神女,又想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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