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第139章
作者:胥禾
他甚至为师尊以前雌伏于原主或是步凌尘身下婉转承欢而恼怒不已,甚至因自己来得太晚,错过师尊的曾经而炽恨自己。
呼吸粗重,无意识喃喃着:“不能是别人的……不能……”
年轻的小伙子在这方面太稚嫩了,手足无措间热血直冲脑核,他真是昏了头了,竟掏出随身的乾坤袋,从里头摸出一柄弟子剑,就要去斩断他师尊被困缠难解的腰带。
抽绳一断,腰封裂成两截,白色犹如蓦然绽开的清冷幽昙,滑落下去,敞挂在他师尊双臂上。
他师尊显然也是愣住了,眉宇轻蹙,桃花眸中的琉璃珠微微转动,似有什么危险的情绪即将迸出。
可能是长剑反射的光晃了眼,也可能是他从未见过师尊这般模样而被刺激到双目,将夜一下子像是从深溺的沸水中挣脱出来,眼前忽然变清明了。
他手足无措地坐在床榻上,惊愕地杏目睁圆,来回逡巡在自己手中的剑和他师尊凌乱不堪的衣衫上。
“我……”
他大口呼吸,好让自己烧沸到快要炸开的脑子清醒一点。
“哐当——”丢了剑,又忙不迭颤着手去阖上他师尊散开的衣襟,双目无处安放,脸颊滚烫如沸。
不应该的!
不能这样,不能强迫师尊,不能让他不愉快……
他颤抖的手腕被云谏一把握住,颀长指节摩挲他腕上细腻的皮肤。
“怎么不继续?”
“呃……”将夜整个人都傻了。
这……这是在邀请他吗?
师尊没有因为他的莽撞和粗鲁而生他的气?
反倒愿意同他……
但是,既然愿意与他这样,又为何要与他人成亲?难道师尊的想法也和这个世界的人一样,认为三妻四妾很正常?
将夜不知心底是恼怒还是难过,他太委屈了,鼻尖呼出热气,跟赌气的小兽一般别扭着要挣脱他师尊的束缚,却被拽着手腕用力一扯拖入怀中。
磁缓的嗓音带着轻嘲笑意,贴他耳边:“你师尊都准了,你怎么还怕了?”
“我没有!”
本能叛逆的话脱口而出。
师尊身体明明是微凉的,此刻没有衣冠为屏,贴着他倒滚烫的要命。
磁缓的尾音绕在耳尖,烫死他得了。
“继续。”
继续?继什么继续?
不等他反应,他师尊就掐着他下颌,俯身亲过来。
将夜适才稚嫩的凶狠都被压制,变成了被动,可他竟一点儿都不讨厌这种被师尊拥抱的感受,反倒轻颤着,亲昵的间隙喉咙间会流露出小动物似的噫咽声。
整个房间的空气凝得如有实质,将夜觉得胸臆间的那颗心脏乱舞狂草,就要破出喉咙,紧张得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儿。
隐隐觉得被遗忘的熟悉感在回归。
夜湖中央,画舫之上,凉风习习。
清风吹拂过浅色纱幔,飘飏在眼前,又被拂开,取而代之的是师尊柔软的银白色长发,缭在他滚’烫的面颊上,师尊的桃眸都被熏红,望着他,近在咫尺,里头迸出的都是将夜从未见过的浓烈情意。
画舫轻晃,时而激起湖波,造出一片湍急的浪花,低吟浅颤从帷幕中倾泻流淌,漾过静谧的夜,惊起浅滩中的水鸟,倏然腾起,使蒹葭摇晃。
更多的……
凄惨可怜的喑哑嗓音泛入夜色中,迭远消逝。
将夜慌了神,那记忆很朦胧,但已知真相的他只望着自己手腕上还未消弭的浅浅红痕就想明白了。
那是个意外!
一定是!!
将夜是这么想的,这一次不会站错位置了!
起初的惊愕与惶然如云雾散去,他清清楚楚地望着云谏微垂的纤长睫毛,反手镇住他师尊的腕,想要化被动为主动,想要重新找准自己的定位。
他暗示自己。
——我可以拥有师尊的,我可以占有他,让他成为我的,我依旧可以不让任何人觊觎他,不让任何人染指他。
——只要我待他好,他心中没了恨意,只要他不恨我,不恨那些人渣,一定不会黑化!
这样的亲密接触,让云谏再一次听清他心中的声音。
云谏不晓得所谓的“黑化”是什么,也不晓得自己为何要恨他,他因小徒弟坦诚地对待内心的想法而愉悦。
被将夜镇着手腕压下去也不觉得别扭,放纵他,宠溺他,任由小徒弟像个受了心伤渴望温暖的小兽似得找自己讨糖。
呼吸渐浓,又急促……
就在这时,门被笃笃敲响。
两人都是一愣,停下动作,如梦初醒。
将夜手足慌乱中,脑袋还不小心撞到了床头,他咬牙“嘶”了声,就红着眼将疼痛咽进喉咙里。
屋外传来女子细腻的嗓音:“仙尊就寝了吗?”
将夜一听那声音,就知道是漱玉神女派来的人,他脑补惯了,想的都是:婚礼还没办,神女不会就要夜会师尊吧?就像女儿国王一样想邀请师尊去看“国宝”?
顿时警铃大作,不管不顾地俯在他师尊上方,一手镇住他师尊的腕,一手极没规矩地捂住他师尊的嘴,怒气汹汹地对云谏摇头。
云谏:“……”
他不是不能挣脱他小徒弟的钳制,可以有,但没必要,反倒是极享受这种被喜爱的人紧张在乎的感觉,便由着将夜胡来。
甚至关切地伸出另一只手轻揉了下将夜的脑袋,双唇开启,没发出声音,但将夜看唇形就明白过来,师尊问他疼不疼。
将夜眼眶都是红的,他不觉得疼,他只觉得生气。
门外的仙子没走,又唤了声:“仙尊还没就寝吧?可否允弟子进来送喜服?还有一些明日婚宴的事宜要禀报于仙尊。”
喜服?!
明日婚宴?!
将夜脑袋嗡嗡的,白眼直翻,是被气的!
一双杏眼被熏得通红,呼吸都粗重了不少,甚至还能听见隐隐磨牙声。
云谏觉得很是赏心悦目,就纵容他压着自己。
而门外等候的仙子也并没有离去的打算,现在还不到亥时,她刚又听见屋内隐约的碰撞动静,更加断定云谏还醒着。
“弟子在门外等仙尊。”
将夜:“……”
这姑娘怎么这样?等什么等?等着听他和他师尊欢好的声音吗?
将夜真的要被气死了,两腮鼓囊囊的。
云谏觉得他这样像是今日在潆洄岛海岸看到的一种鱼,生怕他撑过头就不小心炸开。
那姑娘任务不完成,铁定是不愿意走开的,云谏无奈地拽开将夜捂他嘴的手,一个翻身就将人压下,戳了戳他鼓囊囊的脸颊。
轻声在他耳畔道:“别生气了,乖乖等我。”
不给将夜反应的时间,云谏就翻身坐起,腰带被他小徒弟一剑破开,没办法用了,只能尽量拢起自己散乱的衣襟,踱过屏风拉开门。
那被差使来的仙子看云谏衣衫凌乱,薄唇嫣红,甚至隐约能瞧见唇角被磕破的痕迹,整个人愣住了,她潜意识侧过脖颈往扇贝屏风后去窥,却被云谏的身体遮挡。
云谏直接接过她双手捧着的盛放喜服的漆盘。
“仙子还有何事?”
因刚刚情意浓深,如今声音是沙哑的,令人一下就想到些不该想的东西,禁不住面红耳赤。
那仙子甚至不敢多看云谏,匆忙交代道:“仙尊虽今日才到,但岛上为婚宴一事已经准备很久了,岛主说仙尊也想早日得偿所愿,择日不如撞日,明日就上禀诸神,陈情于九天,早些完事,免得夜长梦多。”
眼前这个人好歹也是大泽境内唯一的仙尊,岛主这么做确实有些着急唐突了。
那仙子也有些担忧云谏有什么不愉的地方,她悄悄抬眸看他,却见他面色如常地点头应允,对待成婚一事就像是吃饭喝水似得,让她觉得有些奇怪,却也庆幸这差事没有办砸。
云谏又问她:“明日除了岛上民众,还有其他客人吗?”
“除了老早回来的神容姑姑,还有几位从大泽而来的客人,好像是苍梧城来的,他们也要明日才能到,也不晓得能不能赶得上,不过婚礼在昏,应当是来得及的。”
“神容?”
与神烟一样,这座岛上大多鲛人都以神为姓,但能被一个普通鲛人忽然提及,还很熟稔,这个神容定然与旁人不同。
整座潆洄岛的鲛人都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心思单纯,自不比外头人心机深沉,她不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不晓得漱玉神女只是与云谏做了一个交易罢了,还以为以后真的能成为一家人,因此说话也没多避讳。
“嗯,神容姑姑是好多年前就离开潆洄岛了,她在大泽境内还开创了个仙门呢,仙尊既然也是仙门之人,应该知道她的吧,哦,是这样,外头的人尊称她为容仙客。”
容仙客!
刚刚还被师尊坦然接受婚服,而弄得气呼呼的将夜面色蓦僵。
他永远记得自己初来乍到时,险些被容仙客洗掉记忆变成傻子这件事,这个女人让他一听名字就恐惧地腿肚发颤,就像是曾被人类舞着棍棒险些敲断了双腿,而拼命狂奔的幼犬一样。
如今一听见握着棍棒的人要来,他就浑身发颤,恨不得龇牙咧嘴凶巴巴地吠嚎两声。
不晓得云谏什么时候已经和那个仙子聊完了,等将夜反应过来,门已阖上,师尊托着鲜红刺目的婚服绕过隐透幽光的扇贝屏风走到床榻边。
将夜一双眼死死地黏在婚服上,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撕碎它!
但最后他也没这么做。
他刚刚冷静下来,想清楚了问题关键。
师尊如此执着得到菩提仙草或许是因为身体出了状况,也许与神隐峰困缚过他的锁链和钉子有关,大约是伤势未愈,很需要那菩提仙草。
他师尊不给他讲也是怕他担心吧?
要不然师尊绝对不可能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出卖自己的身体和婚姻。
将夜气恼归气恼,但本质上是极心疼他师尊的,他不好斥责师尊什么。
反倒怪罪自己这个做徒弟的不争气,一路走来都是被师尊护着,他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他师尊,却一次都没有践诺。
他好伤心又好委屈,还带着自己我训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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