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第14章
作者:胥禾
毕竟这点伤对于云谏日常承受的那些来说,无异于蚊子叮了一口,针扎了一下。
云谏没抬头看他一眼,一直伏在案前,像是作画。
步凌尘也不把自己当客人,拉出个摇椅,自顾自地坐下,闲侃。
“你刚刚忽然离开温泉小筑是为了你那徒弟吧?他又闯祸了?”
云谏:“被人带去了后山。”
“呦嚯,好家伙,谁搞的恶作剧?后山他也敢去,被小简撞见了没?不死也得脱层皮吧?”步凌尘兴奋地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他没事,简十初要洗掉他神魂中的记忆,我替他动的手。”
步凌尘眯了眯眼:“人傻了还是残了?”
云谏画完一张纸,吹了吹半干的墨渍,又换了一张纸继续描摹。
“用尾翎做了个障眼法罢了,只要所有人以为他已经缺失那段记忆就行。”
“不剖神魂怎么可能洗得掉记忆?”步凌尘来了兴致,“你是怎么让他们觉得你在不伤及神魂的情况下还能洗掉那小子的记忆的?”
云谏抬眼睨他,淡淡道:“我什么也没做。”
步凌尘震愕:“他们信了?”
云谏:“为何不信?”
“呃……”只凭借一个神隐峰仙尊的名声,以大乘修者,半仙神息的名义,好似在那些小辈面前就无所不能了似的。
自然,云谏确实不需要解释,他们信了那是他们的事。
只是步凌尘搞不明白,这个将夜也没什么特别的,眼前这个看万般事物如同看死物的薄情男人,为何要三番四次救人性命?
大发善心啊?
嗤,他才不信。
云谏停下手中的羽笔,顿了会儿。
“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你说。”
“你可知这些是何种功法?”
步凌尘趿步靠过去,一眼瞥上纸面,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似的,震惊不已。
他看着云谏,目瞪口呆,像见了鬼似的。
“这些……你从哪儿弄来的?”
“看见了,觉着怪异,便记了下来。”云谏神色如常,“我以前没见过这些……”
似谪仙一般的白衣男人,面无波澜地画着一纸春宫图,又摆出一副稚童般的不解神态,指着画上不堪入目的动作,一本正经地问步凌尘:“他们为何这样?”
纸上的内容堪称伤风败俗。
云谏的画功极好,将那一纸荒唐画地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可步凌尘分明看到一幅幅跃然纸上,相互交缠的身躯就是眼前这提出问题的人时,喉咙里像是卡了苦果核,不知从何说起。
步凌尘:“你在哪儿看见的?”
风掀开一页纸,画面上另一个主角的面容也露了出来。
不用猜了,画面上,那个从身后抱着衣袍渐松,面染红晕的云谏之人,就是将夜!
真辣眼睛啊!
“将夜的神魂中。”云谏坦然地好似那画里头的人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步凌尘震惊之余,不由感叹,“啧啧,你这徒弟心思不但野,懂的还挺多,花样也不少,啧啧啧。”
云谏不解:“他是在自己研究一种功法?从哪儿学的?我没有教过他。”
“嗯……这种功法,他教你还差不多。”
步凌尘的眼神忽然暧昧起来。
“这个啊……是专门用来欺师灭祖的功法。”
作者有话说:
各用一句话形容对方:
将夜:师尊这个人呢,纯情,善良,只要别黑化,那就是个好人啊!
师尊:心思野,懂得多,花样不少?这话什么意思?
将夜(小脸通黄):师尊过奖,我再接再厉!
第11章 师尊悟了
师尊是铁了心让他做那只累死的牛
云谏端详着自己笔下的画面,一副认真研究的模样。
步凌尘看了直摇头,“你当真一点都看不明白这是什么?”
看他困惑皱眉,步凌尘叹了口气,挥袖将自己收藏的画卷拿出来,铺陈在云谏面前。
相似的姿态和动作直兀兀撞进云谏眼中,他依旧困惑不已,待到画卷完全展开,末尾辅助解释画面的几行字露出,云谏终于露出微愕的神色。
“呃……”步凌尘饶有兴致地勾唇看着云谏,眼睛都不眨,生怕错过什么罕见的画面似的。
这种性情薄凉,情绪无波的人,竟也有今日。
不过寥寥数行字,正常情况下一眼扫过也就读完了,云谏竟像是不识字似的盯着看了很久。
每个字拆开他都认识,合在一起却让他觉得难以通读下去。
谪仙一般神色寡淡的男人,脸上渐渐露出震愕不已的表情。
他确认了几遍,自己没看错,又将目光放回那些姿态诡异的画卷中。
那些相互纠缠的人肢体描摹的惟妙惟肖,唯独没有画脸。
而他亲笔画下的画面却不同,扭缠在一起的姿态与步凌尘展开的画卷有个七八分相似,而添上他和将夜的脸时,显得尤为诡异。
然而,像这样的画面,云谏并未画全。
他在将夜的神魂中看到的可不止这些,眼前不过是冰山一角。
步凌尘私藏的画卷中还有很多难言的姿势,云谏都在将夜的神魂记忆中见过。
场景除了温泉小筑,还有神隐峰云海山巅、主峰竹林、将夜寝居……
甚至他如今身处的这间水榭也有两人纠缠的片段……
若是静态的画面,或许云谏还不能明白透彻。
但配合上画卷中描述的文字,以及将夜记忆中不断耸动的身体,和自己似忍受不住一般屈辱喊叫,呻吟不断……
又想起将夜这几日反常行为,少年的脸动不动就红透……
将夜曾说:“可……可我做出那样的事……”
“大不了我再以色侍人一次!满足他,再吹个枕边风,不愁你不得救!”
“不该觊觎师尊,不该染指师尊,不该让师尊承受这种痛苦!”
这些云谏一直觉得莫名其妙的话,顿时有了一种新的解释。
银白色的长发从肩头垂落,随着他微含下颌,半掩住瓷白的脸颊,一双羽睫倏然轻颤了一瞬,又极快地收拾起短暂的错愕。
重新将一双清冷绝尘的眼眸抬起。
步凌尘像是得了趣,讪笑道:“懂了?”
话音刚落,面前蓦然燃起一簇熊熊火焰,险些烧掉步凌尘眉毛,他趔趄两步才反应过来。
只见云谏亲笔画的画,连着那张卷轴都付之一炬。
步凌尘一反应过来就冲上前去抢自己的画卷,手背都被灼伤了,还是只抢回了半匹残卷。
他顿时不高兴了,垮批着一张脸愤愤道:“你烧你自己的东西也就算了,我的宝贝得罪你了?”
焰火燃毕,余烬都落地成齑粉。
云谏一挥云袖,桌面又是干干净净,就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唯独步凌尘怀中捧着的残卷……
桃花眸像是缄封冰潭,只睨去一眼,步凌尘就慌忙将残卷收回袖中。
云谏淡淡道:“这种污秽肮脏的东西,留着做什么?”
步凌尘不以为意,反倒笑笑。
“我是个死了道侣的人,亡妻留下的东西自然要好好保存,当作念想罢了。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拿出来给你看了!”
说到后面倒是有些委屈。
云谏不会同情他死不死道侣,他在情感一事上向来没什么需求,严格来说,不止是情爱,其他情绪也不见得有多浓烈。
只是一回想起将夜神魂记忆中的画面,他隐隐透出一种恶心的感觉。
那感觉或许和将夜无关,但具体的云谏记不得。
那只是一种情绪,而非记忆。
被人觊觎,还被人在脑海中肖想成婉转承欢,雌伏身下的样子,让云谏觉得……很不舒服。
云谏性情一向冷冽,桃眸中是万年化不开的冰,也只有将夜那个小傻子才会觉得师尊温柔。
步凌尘有些拿捏不住云谏此刻的情绪。
将那句“你那徒弟对你是那种心思,你怎么想?”咽了下去。
转身告辞,找法子去修复自己画卷去了。
虽烧掉了画纸,但烙印进脑海中的画面轻易散不去。
步凌尘一走,水榭中只剩下自己,云谏茫然地瞪着干干净净的案牍良久,视线撞到将夜刚躺过的窗边软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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