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第173章
作者:胥禾
“呃……”腓腓不说话了,看着将夜的眼神愈发怜爱,愈发觉得将夜被自己主人欺负惨了,欺负地脑子都不得劲了。
他叹了口气,掀开车帘,恭恭敬敬地让抱着将夜的云谏上了车。
车帘一阖上,车厢内的光线就有些晦暗了。
这传音的两人殊不知云谏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入耳中,又不动声色地一言不发,默默给将夜换衣服。
将夜之前的那件被云谏彻底撕地不成样子,好在马车内还备了几件。
将夜皱着眉要换衣服,见云谏直勾勾盯着他看,不悦地勒令他面朝车壁,才忍着浑身的不适和软麻,艰难穿好衣裳。
又被云谏搂到腿上,环着腰紧紧抱着。
熟悉的岭梅冷香伴着淡淡的染膏皂角气息,萦绕周围。
云谏下巴抵着他颈窝,轻声道:“很舒服?”
“呃……”
“喜欢吗?”
“不喜欢!”
“口是心非。”
说着就又在将夜颈窝边烙下一吻,甚至浅咬了一口。
“你刚刚同腓腓说的……难道不是真心话?”
将夜瞪大眼睛:“你……你听见了?”
他师尊没说话,浅笑着哼了一声,就蹭着他的滚烫的侧脸,继续给他灌灵力。
“呃……”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尴尬……
很好,将夜觉得自己算是彻底社死了。
妈的,他和腓腓一个脑子,怎么都没想到这种传音在云谏面前很没必要,简直就是大声密谋,尴尬致死。
但他师尊不介意,甚至因他们大声密谋而道出将夜心里话,觉得无比愉悦。
并且,想听更多。
可他亲密地抱着将夜,拉近彼此距离,望着少年眼角眉梢都在不停抽动。
按理说内心活动应当无比丰富,却不像以前那样能听清楚将夜心声,只能偶尔通过漏出的几句话去猜测少年在想什么。
云谏对将夜的控制欲越来越强,他自己不觉,但内心的想法出卖了自己,他无时无刻不在想要如何揣摩透彻将夜的心思。
但自从将夜苏醒后,他对他心声的感应就越来越微弱。
这种感觉很不好,但云谏到底不是医师,不懂其中缘由。
他只能赶紧带着将夜赶去魔域,去找步凌尘给看看。
惨兮兮地靠着两条腿跟了马车一路的卑微师尊,终于有机会坐在车上,搂着他心心念念的人。
但将夜发现他师尊真老实不起来,记吃不记打。
动手动脚,偶尔还弄地马车内碰撞出声,引地腓腓非常不解地在车前隔着帘子问他们怎么了。
将夜:“……”
就算他体能恢复不少了,但到底是个刚死才还阳的人,对他师尊的这种疯狗行为,他真承受不住。
干脆叫停了马车,自己一个人气鼓鼓地跳下车甩着双腿步行。
“你这是做什么?”
“车上太挤,容不下我。”将夜盯着宽敞的马车说瞎话。
腓腓往里瞄了一眼,皱眉道:“好像是有点挤,坐两个人都容不下,还会不小心磕碰到,撞出声。”
云谏:“……”
将夜:“……”
“你当猫挺好的,好端端的就别说人话了。”将夜狠睨腓腓。
真到这份上,云谏也懊恼,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了,小徒弟宁可走路,也不要与他共乘一骑,就算不理解,他也小心翼翼地认为应当是自己的错吧?
将他哄上车,自己下来走路,才让将夜终于安安静静睡了一觉。
然而,在车后不远不近地跟着时,云谏没想到,会在林中山路上遇到一个熟人。
火红的梧桐叶片飘零落下,绵密地铺陈在山道上。
足下踩的都是梧桐叶织就的软毯一般。
马车渐向前行,云谏面前站着的红衣青年面容明艳,一双吊稍凤眸凝情地望着他,袖口探出的手背还覆盖着一层狰狞的烧伤痕迹,半边脸颊遮盖在红纱之下,想必也有同样的伤痕。
他回头望了一眼缓缓前行的马车,又朝云谏苦涩笑道:“我来见你的,没打算动他,你不必紧张。”
“你没死。”云谏不悦蹙眉。
“你现在连一声“老师”都不肯叫了吗?”梧桐伤心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任谁被囚禁剜心,痛杀挚爱后又抛在人间受苦千年,都不会对那个凶手感恩戴德吧?你是希望我感谢你对我做的这一切?”
一贯对什么人什么事都冷淡的云谏,唯独对两个人冷心冷情不起来。
一个是将夜。
是他挚爱,他的全部喜怒哀乐都被这个人牵扯调动。
这是爱。
另一个便是眼前这人,神族梧桐。
曾当了他数千年的老师,让他对他的话从来都是深信不疑,而后又利用这份信任,让他承受无边痛苦。
这是恨。
梧桐并没有因他这明晃晃的仇恨态度而失望,反倒笑笑道:“如果有爱,那是最好的,可若没有,那恨也是好的,我到底还是在你心头留下了一道疤,永不磨灭。”
云谏无言,只觉眼前这个人,将他浓烈的恨意都调了出来,让他双眸渐渐深邃黑沉,胸腔里涌动着无限冲动。
他想过,最好的方式,就是现在调出凤凰涅槃火,彻底烧死梧桐,而后将这一切的前尘过往,这一切的灰飞烟灭都抛诸身后,他再赶忙追上他小徒弟的马车。
可梧桐说:“我只是想见见你,想问问你,你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曾许下的诺言,你说你要替你母尊守护翊族,守护整个神界,可你一次又一次食言了,但老师并没有放弃你,一次次找来,想帮你实现你的誓言。”
梧桐嗓音温和,柔婉,一副用心良苦的师长谆谆教导顽劣学生的模样。
可被骗了多年,甚至被骗着亲手弑爱的云谏不会再相信这蛊惑人心的鬼话了。
他冷嗤道:“你们要取出我体内的涅槃之力,到底是为了修补九天,造福苍生,还是自己怕死,不愿意接受宿命?天道有常,即便是神,也并非能永恒存在,凡人之于神明,便如蚍蜉之于人类,如此固执又有什么意义?”
云谏沉思片刻,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桃花眸盯着对面的凤眼,微微眯起。
“又或者……你们是惧怕我会做什么?”
梧桐似乎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并不觉得恼怒,而是反问云谏:“你觉得固执没有意义,天地有常,应当顺势而为,那你又为何在醴泉死后,那么固执地找机会复活他?你这不也是一种固执吗?”
“呃……”将夜是云谏的软肋。
他爱他,固执地要留他在身边,不想让他消亡,这确实是一种执念。
他没有放弃,而是倔强地非要留下他,因而这是他固执之下所做的努力。
所以,云谏从来不觉得神族之人想要长生,想要永驻高位,俯瞰天下是什么愚不可及的事,他也觉得他们付出努力想要去挽回贪恋的美好不是什么错事。
可唯独有一点……
谁都有追求自己执念的权利,却不该以此为理由,名正言顺地索别人的命。
云谏轻呵一声:“你说的对,我觉得我的固执让我很快乐,并且我成功了。你走吧,曾经的师恩与如今的怨恨,便在此抵消。从今往后,我与神族并无关系,也永远不会回去了,更不会舍了这条命去委屈自己,成全别人。”
马蹄滚滚,渐行渐远。
云谏不会再浪费时间同梧桐计较些什么过往,他只想赶忙追上去,看看他小徒弟气消了没。
却被梧桐固执地伸手拦住。
“你何必担心他?我保证没有其他神族人会去拦他。正如你所认为的那样,神族人不会轻易来人间,来此便如我一般,彻底舍弃尊崇的地位和神息,再也回不去了。此番也是因你毁了鸿濛秘境,我才不得不来人间。”
鸿濛秘境是神界与人间唯一的沟通道路。
当年屹立在九天之上的翊族神殿,坠落后并没有直接跌入凡间,而是坠成了鸿濛秘境中的殒凤墟,永远被卡在这时空裂缝中。
这便是前车之鉴。
倘若神界彻底完了,怕不是也会跌落鸿濛,只是现在鸿濛被云谏一把涅槃火烧没了,神族要是都跌落凡间,怕不是再也回归不了九天之上。
云谏也知梧桐并没撒谎骗他,神族除了梧桐,没有人来凡间。
来了就回不去了,他不信他们能舍弃尊崇的身份和生而为神的能力。
梧桐:“凤岚云谏,若我答应你绝不动他,让他好好在人间活下去,只要你继续履行你的誓言,剖出涅槃之力,拯救神界,你可愿……”
“不愿。”
云谏斜乜他:“拥有涅槃之力并非我愿,我也不会用这东西威胁神族,你也知道涅槃神力一旦离体,我就会死,天生神裔的神魂与凡人不同,我没有机会轮回。”
一旦如此,云谏会彻底死去,再也没有来生了。
更何况,他与将夜的生死契早已渗透魂灵,若自己魂灭,将夜也一样……
贪生,是因不舍所爱独留人间,也为了对方活着,自己必须活着。
人间很好,有将夜喜欢的话本,有将夜爱吃的蜜饯甜糕,有将夜想放的漂亮荷灯,也有将夜对他绽放的笑靥。
因而,云谏贪生。
涅槃神力无法强行剖出,只有云谏舍了七情六欲八苦难,彻底放弃一切执念,才能取出。
因而,千年前的九天之上,凛冬寒崖边,梧桐才那般刺激他,将他逼地不人不鬼,想让他舍弃一切执着。
偏偏,就在快要成功之时,一川谁都不曾在意的小溪流,彻底改变了云谏命运的轨迹。
执念非但没有舍弃,反倒逐渐加深。
将云谏囚困在凛冬寒崖上剜心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梧桐索性抹去他的记忆,让他坠落人间,体验什么叫人心险恶,才好让他彻底绝望。
这份绝望明明就快达成了,却又被那川阴魂不散的小溪流扰乱……
梧桐每每想起此事就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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