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第69章
作者:胥禾
换性别这事对上面那位来说不难,但会引起神隐峰那位的警惕。
他和他便宜舅舅的脑子终究没撞到一块儿。
将夜又不死心地问:“除了这条路,还准备了别的计划吗?”
“嗯?”舅舅看着他的眼神蓦地森冷起来,警告道:“你完成你的任务就行,其他的别多问。”
“哦。”
明白了,那就是还有备用方案。
舅舅又说:“你这次瞒着仙尊偷偷下山,也是为了向我汇报进度吧?其实你不必冒险这么做,云缈山有我的眼线,发生了什么我都知道。”
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将夜的肩:“孩子,你加把劲,早日完成任务,早日死遁升天。”
“呃……”将夜觉得便宜舅舅在骂他,但他没证据。
聊的差不多了,君家主命人带将夜回原主以前住的院子休息。
将夜一回去就找城主府的仆人要了点祛风寒,治温热的药。
从怀里掏出鸟,小心翼翼地给喂了一些。
奈何鸟喙就那么点儿大,他怎么都灌不进去,还是找了片树叶卷成吸管的模样,想着鸟儿应该不会介意被轻薄,也不怕以后找不到鸟老婆。
他含着吸管吸了点汤药上来,再将另一头塞进鸟喙中,慢慢地一点点耐心喂着。
期间,白鸟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次,眼皮一掀开,少年叼着吸管蓦地放大在眼前的画面吓了它一跳。
它下意识一翅膀招呼在少年脸颊上,瓷薄的皮肤一下子就红了一片。
少年眼底好委屈的,咬牙伤心道:“小没良心的,我这是在救你命,我是人,你是鸟,我轻薄不了你,不影响你以后找媳妇!”
白鸟:“……”
或许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将夜,警惕心没那么强,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安全的。
它迷迷瞪瞪中,短暂清醒后又昏睡过去。
将夜将一碗汤药喂完,又揉了揉白鸟胀得圆滚滚的肚子。
天都快亮了。
他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抿着有些发麻的嘴唇。
不知怎的,竟潜意识想起地牢弥彰中,师尊抱着他拥吻的画面。
简直是……令人面红耳赤。
不堪入目!
伤风败俗!
将夜这个人就是这样。
能将颜色文当成研究剧情套路的课本去研读,虽不妨碍他脸上黄黄红红,但那是正经事!
可臆想就不一样了,他现在莫名想那些跟剧本没关系的画面,就觉得自己真是满脑子颜色废料!
呸!真下作!
一番折腾,他累极了,却还是不敢睡,生怕一觉醒来,好不容易记在脑海里的文字都给忘光。
他找来纸笔,根据回忆,一点点将文字内容转化成画面,就当刻画甲骨文一样,誊抄在纸张上。
等他写完,天已大亮。
刚打了个哈欠,准备搂着床上的鸟一起睡大觉,就被面轻忽然窜出的脑袋吓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案牍挨着窗棂,蓬头垢面的少年趴在窗棱上笑嘻嘻地看着他。
“表哥,你回来了呀,我路过的时候就看见有人,没想到真的是你!”
将夜:“……”
不是原主,跟你不熟,不想叙旧。
将夜太困了,敷衍道:“早上好,提前再说一声晚上好,因为我现在很困,准备睡了,那就晚安吧。”
说着就起身要关窗,却被少年抬手挡住。
“表哥……”少年好委屈地,从那张脏兮兮的脸上眨巴着湿漉漉的眸子,一副被将夜欺负了的模样。
“你也不理我吗?我……我脚踝还疼着呢。”
是了,将夜昨天不小心踢肿了少年的脚踝,但是……
少年还真就在他面前一瘸一拐走了几步,然后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摆给将夜看。
将夜:“……”
“你想干嘛?”
少年变脸特快,抬起破烂的袖子,转瞬就抹去泪痕,笑嘻嘻道:“我做了个实验,但我不知道我这样做效果如何,也有点分不清是否合理,希望表哥陪我一起去,帮我把关。”
该不是个古代科学家吧?
将夜有点好奇他做的什么实验。
“研究四时变化?水利工程?还是怎么造出更利于书写的纸张?”
少年摇摇头说:“都不是,我研究的是人性……”
“好家伙,你是一股清流啊!”
难得在这个扎堆想要害他师尊的世界中,竟还有一心专注人性研究的心理学家。
将夜真佩服,恨不得说:快研究!等你研究出来给那些人治治病,让他们别一天到晚就想着觊觎他师尊。
但事实上,将夜还是叹息道:“少年,别试探人心,它会让你伤心。”
他想了想又说:“回头我给你讲讲九型人格、乌合之众吧,我还记得一些。”
“好啊好啊!”少年开心极了,跳上窗框就抱着将夜胳膊不撒手。
将夜还是被便宜表弟拽走了。
他离开前只来得及放下纱帐,盖住睡在床榻上的白鸟,又匆匆遮了下案牍上的纸张。
……
只是那纸,风一吹就被掀开了。
只是那床榻的纱幔被风一撩,就露出了床榻上躺着的人。
白鸟无踪,只有一截皓白的手腕撩开纱幔,起了身。
脸色还是苍白的,但身上的热已经退了。
云谏感知到这间屋子里已经没有旁人,将夜不在,他又铺开神识检查周围,确认这间小院是安全的。
他才从床榻下来。
将夜能带着他的尾翎离开云缈,让他借着化身来到人间,但依旧有限制,他不能在外过度使用灵力。
那些囤积在体内的灵流用一点少一点,就像是斑裂开的木桶,其中的水不仅取一瓢少一瓢,还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从木桶罅隙中流淌出去,直至耗尽。
不过是破除一个梦境弥彰,就能让他损耗如此严重。
关于昨晚,他被将夜捂在怀中,睡得迷迷糊糊。
但还是知道将夜进了君家主的书房,至于他们的谈话,云谏没能听全。
化作鸟体后,有些因极累而嗜睡的本性,耽误了他探查真相。
窗外的风吹进来,扬起他鬓边的碎发,也吹落了案牍上的纸张,雪白的纸烙着深色的墨,在空中翻转地像一只白蝶。
悠然飘到他膝上。
他拾起一看,立马就被将夜那一爬字别扭到眉头直皱。
但让他始终松不下眉眼的还要数其中的内容。
他是知道将夜看了君家主给的册子,也隐约了解到君家主给将夜下达的任务,一切都符合最初的猜测。
但他不信君家主就是那个设计此事的人。
至于将夜……
呵,云谏忽然笑了。
唇角扬起,眉目间却没什么笑意,甚至有些冷冽,桃眶中的琉璃珠更是晦涩难明。
纸张上赫然书写着龌龊不堪的计划。
明晃晃地命令将夜卸下他的防备心,嘘寒问暖,趁虚而入,勾他、诱他、引他对将夜情根深种,而后再由将夜狠狠负心于他,将他丢入泥淖,踩在靴底,让他被千人蹂躏,万人欺凌,最终使他不堪受辱,狂性大发,犯下不可磨灭的罪过,再被天下人群起攻之,名正言顺地将他贬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这些计划倒是同云谏在将夜识海中窥探到的那些画面很像,又因在彤岫村的水镜中看到了一部分,使他更加笃定。
云谏不觉得这是个玩笑,他们是真想用这种荒唐的手段对付自己。
至于将夜……
他是真不知道一直揣在怀里的白鸟,会是他同旁人计划着要谋害的师尊吧?
要不然,这种密谋怎么可能不避讳着点?
云谏觉得有些好笑。
他并不觉得将夜按着这份计划走下去能成功。
这份计划也过于荒唐可笑。
弯弯绕绕一大堆,竟要将他的命运和苍生的死活系在情爱之事上。
他们怎么会觉得他待将夜好,就是松动了一颗不惹尘欲的心,就会日渐生情地爱上将夜?
还情根深种?
真是可笑至极!
窗外天光泛明,屋内明晦掺半。
尤其是笼着层层叠叠的轻纱幔帐中,白衣的身影独坐未动,因身处于晦暗中,无人能瞧见他的面容。
那张昳丽的脸上闪过一抹极度恶心,厌恶的情绪。
白焰腾烧,薄纸化灰,不消片刻指尖只留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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