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祭坛 无限祭坛 第94章
作者:海底轶闻
他袖子宽大,抬起来时向下滑落,两只小臂上遍布着星星点点的淤青。
晚上谢寄去找焦舸时,焦舸身上还没有这些伤痕。
他用嘴型无声询问:“焦挽姝打的?”
焦舸猛点头。
谢寄略一思索,给江霁初递了个眼神,后者拉其焦舸扔进卫生间。
不久后,焦挽姝已经问到他们的房间。
谢寄拉开门,焦挽姝今天换了身豆蔻绿中式旗袍,温婉而优雅,那张美丽的脸上正真切的担忧着:“你好,请问你刚刚有没有见过焦舸?”
“焦舸?没有啊,”谢寄回头看向江霁初,恰到好处地问道,“霁初,你刚刚看到焦舸了吗?”
江霁初淡淡道:“没有。”
谢寄面向焦挽姝:“没有,焦舸也失踪了?”
焦挽姝对谢寄致歉:“焦舸和我之间存在一些误会,应该是闹脾气躲起来了,我先找找,谢谢。”
等焦挽姝彻底走远,谢寄从卫生间把焦舸放出来,一同坐在离房门最远的沙发上。
这里外面听不到房间的声音,而他们在二楼,如果有人扒着窗户偷听,他也能够发现,是个最安全的谈话位置。
焦舸持续的颤抖已恢复到时不时的战栗,缩着肩膀陷在沙发里,纤长的睫羽两把小刷子似的忽闪。
谢寄递给焦舸一杯热水。
焦舸:“谢谢。”
谢寄:“焦舸,你得跟我们说实话,我们才能帮你。”
焦舸吸吸鼻子:“我,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
谢寄提示道:“焦挽姝为什么打你?”
焦舸声音还颤巍巍的:“姐姐觉得我喜欢章哥,是我教唆章哥失踪。”
焦舸“姐姐觉得”的形容还表达了另一层意思,他不喜欢章鸿,只是焦挽姝这么认为。
而谢泉打听到的八卦焦舸却是暗恋章鸿的。
是谢泉的线索出了错误,还是焦舸在说谎?
谢寄问道:“那你喜欢章鸿吗?”
焦舸仿佛被侮辱一般,涨红着脸委屈回答:“我没有!章哥是我姐夫,我怎么会做对不起姐姐的事情!”
谢寄意有所指:“可感情也不是你说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
焦舸激动地站起来:“我真的没有!我对章哥只是孺慕之情!”
谢寄:“你声音再大点,焦挽姝就该回来了。”
焦舸悻悻坐下。
谢寄不知对焦舸的话信了几分,继续问别的问题:“这是焦挽姝第几次打你?”
第86章 愿望、谢总是不是对自己的定位有误解。
焦舸安静地思索后, 朝谢寄露出个苦笑:“我记不清了,姐姐从小时候起,精神状态一直有问题, 吃药看医生都不见好, 犯病的时候经常打我,好不容易长大了, 我以为能远离姐姐, 结果她又强行让我留在海底城堡陪她……她父亲掌握家族经济命脉,我父亲不得不把我送来。”
谢寄:“这些事你之前怎么不说?”
焦舸:“我觉得和章哥失踪没什么关系,而且,那毕竟是我姐姐。”
谢寄:“你为什么来求助我?”
“她今晚突然发病,快要把我打死了,我趁她去喝水的功夫才逃出来, ”焦舸掀起衣服, 上面是触目惊心的青青紫紫, “你们下午救下那个女人,杀死了怪物, 我都看到了, 你们是好人, 而且很厉害。”
见谢寄几乎没有反应,焦舸继续道:“姐姐没告诉过章哥她有病的事,章哥来到海底城堡后才知道, 他一开始也想帮姐姐治病,可感情到底没能经受住考验……加上姐姐不犯病时控制欲也很强, 所以章哥才想逃跑吧。”
“如果章哥不是自己跑的……”焦舸愈发害怕起来, 神情间甚至溢满恐惧, “那肯定是我姐姐囚禁或者杀了他, 叫你们来配合演一出戏,满足她的恶趣味,或者借此逃脱制裁。”
看着焦舸无奈的模样,谢寄心中一动:“你有什么愿望吗?”
焦舸大概从没被问过有没有愿望,眼中流露出对词汇的陌生,他将两个字在嘴里咀嚼一遍,又小声地吐出来:“愿望……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谢寄:“说说看。”
焦舸期冀地望着谢寄:“将来你们走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我不想待在焦家了,我想要,想要自由!”
谢寄身形舒展地靠在沙发上,十指交叠,修长的双腿微微分开。
他们晚上找过焦舸,焦挽姝发病,焦舸逃出来求救,而焦挽姝前来找人,没找到后又很平静的离开。
情节太简单,也太仓促。
如果焦舸说的是真的,那焦舸也能列入本关boss候选,愿望是逃离焦挽姝。
可这样就和本关名称“婚礼”二字沾不上边。
谢寄还是倾向boss是焦挽姝或者章鸿,在这二人间,他又更倾向于焦挽姝。
谢泉看似用狗血拼凑出了完整的罗生门,但在他和江霁初调查的逻辑链中,这出罗生门还缺好几环。
明天得去调查焦挽姝和厨师。
谢寄:“你察觉到章鸿有离开的意图,那你有没有找他聊过,他有跟你说过他离开的计划吗?”
焦舸双拳紧握:“谢先生,你会带我走吗?”
这就是要做交换了。
谢寄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焦舸,对焦挽姝总是在哭哭啼啼、性格懦弱的表弟有了新的认识。
他没把话说死:“如果你确实是无辜的受害者,到时候我会看情况选择帮不帮你。”
焦舸听出他话中的不确定性:“您就不能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吗?”
谢寄遗憾地一摊手:“抱歉,不能。”
许下承诺就要实现,而未来有太多不确定性,应诺有时候需要付出难以估量的代价,焦舸不在他“值得”的范围内。
焦舸见谢寄不为所动,转而看向江霁初,结果后者冷漠着一张脸,更不好说话。
他退而求其次:“谢先生,谢谢您没有骗我,您能不能收留我一晚,如果我今晚被姐姐抓到,可能连命都保不住,正常情况下,她的精神状态明天就会恢复,等明早我就走,绝不给您和江先生添麻烦。只要熬过今晚,我就把章哥的事都告诉您。”
房间是他们两人住,焦舸要住进来,肯定得征求江霁初的意见。
谢寄询问江霁初,后者依旧表示支持他的任何决定。
他对焦舸道:“可以,但房间只有一张床,你得睡沙发或者打地铺。”
焦舸抹了把脸,欣喜地笑了:“我睡沙发就行,谢谢谢先生和江先生!”
·
夜半。
客房都是大标间,沙发和大床斜斜相对。
城堡穹顶仿照月亮造了盏一个月三十天亮度不同的月亮灯,今天十五号,是月亮灯亮度最强的一天。
光线透过睡前拉好的窗帘照进屋内,借着这点模糊的人造光,焦舸于暗处悄悄打量躺在床左边男人的轮廓。
他遇见过很多长相优越的人,但无论是男是女,都不如谢寄来得冲击力大。
和他说话时儒雅温和,战斗时每个轻描淡写的动作都蕴含干净的杀意。
谢寄就像是春末最后一场雪,凌厉和温柔并存。
尤其谢寄还对另一半抱有十二分信任,两人间流淌着一种无言的默契。
令人羡慕,嫉妒,想要占为己有。
焦舸舔了舔干渴的唇瓣,掀开薄毯,轻手轻脚地走向谢寄。
有外人在侧,谢寄根本就没睡沉。
他本就有出色的感知力,又经过祭坛几个关卡的加成,甚至能听出焦舸呼吸的变化,更别提对方掀被子朝他走来的动静。
在焦舸蹲到他床头时,他缓缓睁开眼。
窗外的灯光满屋的红混杂在一起,从焦舸领口一路照进胸膛,鞭痕变得颇具艺术感,仿佛领路人般指引着视线继续向下。
焦舸双手扒着床垫,柔韧性极佳的身体蹲坐着凹出一条诱人曲线,像是怕惊醒江霁初,焦舸小声道:“谢先生,沙发好冷。”
谢总不慌不忙地回应:“冷就回房间去睡。”
焦舸眼神竟是纯净的:“可是我害怕,谢先生肯陪我一起回去吗?我愿意以任何方式报答谢先生。”
谢寄倏地一笑,慢慢坐起来,床另一侧的江霁初不知何时也靠坐在床头,他揽过江霁初肩膀:“大冷天我怎么能让媳妇独守空房。”
就算他们在这一关卡中是情侣侦探的设定,谢寄的话是顺着设定走,也是眼下情况非常合理的选择,江霁初还是不免被“媳妇”两个字搞得一头雾水。
昨天还是“男朋友”,一天过去怎么领证了?
不过谢寄给他起的称呼数不胜数,什么艺术家、小朋友、同志、祖宗,也不差这一个两个。
焦舸脸色白了白,一咬牙不退反进:“如果江先生不介意,三个人更热闹些,只要谢先生和江先生保证离开的时候带我一起。”
江霁初淡淡道:“我介意。”
焦舸可怜巴巴地看向谢寄:“谢先生……”
江霁初:“滚回沙发,或者滚出去。”
谢寄好整以暇地睨着焦舸,无言表达对江霁初的支持。
焦舸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地挪回沙发。
而谢寄打了个哈欠,揽着江霁初重新躺回被窝。
他正打算继续睡,却见江霁初直勾勾看着他。
谢寄:“?”
江霁初语气听不出喜怒:“媳妇?”
谢寄忙用眼神暗示:焦舸在那儿,我们不能崩人设。
这一关和其他关不同,强行要求情侣才能登潜艇,名称叫婚礼,感情线多且杂,而且每个人物的行为举止都充满腌臜的暗示,如果被发现是假装情侣,可能会有很不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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