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前男友找上门了 邪祟前男友找上门了 第18章
作者:种树的喵
第20章
宁星阮看着青玄,青玄也看着他。
藏在挡风板后面的手指攥紧,他苍白着脸,声音颤抖问道:“道长,您……是来找我的吗?”
青玄微微垂眸,表情似乎冷了一瞬,而后抬眼瞥了宁泽文一眼,对宁星阮笑道:“自然是来找你们的,阴雾弥漫,要是迷在这雾里,可就难出去了。”
“是吗……”
阴雾,阴雾又是什么东西,就是这些黑雾吗?为什么会知道他们在这里,精准的在那些灯笼围过来的时候出现,是一直有人监视?还是雾本来就是那些道士弄出来,阻止他离开村子的?
宁星阮身上在颤抖,他努力维持着表情,试图不让青玄发生自己的异样。
宁泽文在青玄出现时表情就变得有些惶恐,还有少许的愤怒,大概是想为宁星阮打抱不平,他坐直了身子,刚要说些什么时,手上却一痛,低头看,是宁星阮紧紧握着他的手,手指掐在他的手背上,掐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谢谢道长,我们、我们只是想在附近转转,我回来后还没出过村子,所以……”宁星阮低着头,“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青年微长的头发随着他的姿势散落下来,遮住了他的额头和眼睛,只能看到挺翘的鼻尖和雪白的一截下巴。他声音稍稍带着哭腔,俨然是被吓坏了,看着他止不住的颤抖,青玄微微眯了迷眼。
被头发遮住的漂亮双眼肯定已经红了,包着泪水,乌润润,瑟缩着恐惧着,如果看过来,也许眼神中是惶恐?无助?还是伤心或愤怒。
无论是哪种表情,湿润的眼神都那么的让人……
“在雾里呆久了对身体不好,快走吧。”青玄柔声说着,朝车坐上的宁星阮伸出了手,“车先放路边,我们走回去,不然容易迷路。”
宁星阮看着伸到面前的手,下意识的往后稍稍缩了一下,惊慌过后他看向青玄,果然在青玄眼神中看到了淡淡的疑惑。
他忍着不适把手递过去,青玄比他的手大许多,手掌轻松便能包裹住他整个手,被握住后他察觉到,青玄的手连手心都是凉的。
把人扶下车,青玄很自然的松开手,仔细打量着宁星阮,笑道:“没出事便好,你体质特殊,如果被雾中的阴物钻了空子,又要大病一场了。”
收在道袍下的手轻轻摩挲着,他看着面前低着头的青年,可以清晰的看到毛茸茸的发顶中小小的发旋。
手指微动,他攥紧了手掌。
跟在青玄身后,宁星阮朝宁泽文使了个眼色,宁泽文不情不愿的低下了头。
如果宁泽文说的是真的,那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两人已经得知了他们的秘密,不然无异于打草惊蛇,后果不知道会是什么。
黑雾逐渐变浅,等他们走到村口,就只剩下淡淡的一层,轻纱一样笼罩着整个村子。宁星阮回头看,村子外面的雾虽然也变淡了,却仍旧看不清这条路的尽头。
“谢谢道长,那……我们先回去了?”宁星阮朝青玄鞠躬,视线落在他肩上,不想看他的眼睛。
青玄低声道:“你随我去祠堂,你的衣服已经取回来了,先试试,有不妥的地方下午送过去改。”
宁星阮僵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扣着掌心:“不是说下午三点后去找您?”
“你有事要办吗?如果有急事,那也无妨,先去忙吧。”青玄道。
“我没事,这就跟您去祠堂。”宁星阮看了一眼神色紧张的宁泽文,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泽文,你哥哥不让你找我,今天的事情千万不能跟他说,一句话都不能提,就当咱们没见过,记住了吗?”
“还有,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宁泽文明白他的意思,撇着嘴角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他揉揉眼睛,应了一声就跑远了。
青玄看着宁泽文远去的身影,许久才收回视线,状似无意道:“你这位朋友眼内生红丝,印堂见伤,恐怕近日有血光之灾啊,你远离他也是好事。”
宁星阮心头一惊,呼吸略微急促,不由得猜测,青玄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已经知道宁泽文通知他跑的事情,在威胁他吗?
“你很担心他?”青玄看着他,表情不变,目光沉沉,“不用担心,会有人替他化解,只是免不了吃点小苦头罢了。”
“我们走吧。”
说完他便转身朝通向祠堂那条路走去。
宁星阮跟在他身后,心中忐忑,各种猜测在脑海中浮现,如果真的有人在盯着他,青玄他们已经知道他要逃走的事,那青玄现在还是在演戏吗?
在知道自己已经得知真相的情况下,他却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这样的深沉心思,让他只觉得寒意从毛孔中直冒,头皮都是凉的。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宁星阮受不了这种安静的气氛,他深吸几次气,硬着头皮小声问道:“道长,这些雾是什么东西?和我上次梦里的黑雾一模一样,还有那些白灯笼,您不是说……不是说都是假的吗?”
青玄回头看着他,无奈笑着:“你终于敢开口问了?这件事是我骗了你,你前天确实被黑雾吞噬,差点迷失其中。”
宁星阮没料到他这么爽快就承认了,一时间准备好的话全都没办法说出口,表情空白的看着他。
青玄叹了口气:“害怕?当时你刚在山上受惊病倒,如果再得知这种事,惊惧之下,身体肯定承受不了。”
“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会确保你的安全,任何时候你都可以相信我。”他收起常挂在脸上的笑意,十分认真的看着宁星阮。
宁星阮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感激的笑了:“我知道,谢谢您。”
青玄伸手揉揉他的头发,笑意却不达眼底。
来到东厢房,推开门宁星阮目光便被挂在衣架上的袍子深深吸引住。
大红布料上描着金线,在巧手缝制下,金线汇于胸口、肩头和袖口衣摆处,汇成了十分玄奥神秘的纹路,一眼看上去不见艳俗,只余华丽的诡秘。
青玄走过去把衣服取下来递给他:“试试。”
衣服的尺寸当初是青玄用皮尺贴着他的每一处肌肤量出来的,所以试穿也要脱去身上的衣服。
他托着衣服走进内间,小心摆在床上,才慢慢解开扣子,把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皮肤接触到空气,他打了个寒颤,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他抱着衣服快速在屋内扫视,却没有任何发现。
快速把内衬从那件衣服中挑出来穿在身上,他再看向铺陈在床上的中衣和外袍,有些犯难。
最终还是不得不向外面的青玄求助。
青玄推开门走进来,看着他身上扯得有点乱的衣带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带子。
修长的手指勾着带子,十分灵巧的解开纠缠在一起的结,然后一只手拉着衣带,一只手覆在宁星阮的腰上,轻柔地抚平了掖在一起的褶皱。
这次被青玄扶着腰,宁星阮再也没有以往的自在,他只觉得头皮发麻,那只手在他眼里像是淬了毒般令人害怕。
止住一瞬间想要后退的念头,他面色紧绷,死死盯着青玄的手。
穿好中衣,青玄将外袍罩在他身上,外袍结构看似简单,内里扣子却十分繁复,有几处宁星阮自己根本够不到。
穿好之后,青玄拿了那条黑色腰带束在他腰上,半蹲着仔细调整,眸色逐渐变得幽邃。
“好了。”青玄起身后退两步看着他,表情一如既往,宁星阮却有种错觉。
青玄的眼睛忽然变得很黑很黑,盯着他时就像是要把他给吞噬了一般。
第21章
轻轻扯了扯袖子,宁星阮表情不自然道:“有什么问题吗?”
青玄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许久才将视线落在他脸上,平静的表情压抑不住眸色深处的灼灼热意,他声音略微沙哑道:“没有问题,很好。”
青年皮肤白皙,大红绣金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不显俗色,衬得他本就精致的面容越发夺目。他身材纤细高挑,黑色的腰带勾勒出细细的腰型,多了几分惹人疼惜的柔弱意味。
“过来看看。”青玄牵着他,走到房间角落一块被厚厚的黑布罩着的长方形物件前,伸手拉掉黑布。
宁星阮忍着手腕上被抓着的不适,视线随着黑布掀开,落在了被罩住的东西上。
是一面铜镜,镜子边缘纹饰复杂华丽,镜面光洁,看得出来这面镜子一直被人精心保存着,只是仍旧抹不掉岁月的痕迹。
镜面映出他的身影,宁星阮一时间也被镜子里的自己惊到了,只是换身衣服,他看着身穿红衣的自己,却有种很陌生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身上的花纹,他总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多了几分……很神秘的气质。
扯着衣服他动了两下,镜子里的影子也跟着动,那种莫名的虚无感觉才消失。
“衣服不用改,便先放这里,明天你在此沐浴焚香后,再穿着这身衣服上山守庙。”青玄道,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赞叹。
宁星阮听到他提及明天上山守庙的事情,心里一沉,那种无助的恐惧感再次浮上心头。
他忽然生出了破罐子破摔的念头,想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想大声质问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甚至快意的想,如果青玄没有得知他与宁泽文的说话内容,被告知自己知道他一直在演戏后,脸上会是什么表情,诧异还是尴尬?
亦或是直接撕破脸,露出他的真实面目?
然而理智阻止了他。
房间里静默了片刻,青玄忽然轻笑一声,缓声道:“先换了衣服,回去吧。今天你受惊了,回去歇着,明天开始,事情会很多……”
说完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宁星阮愣愣的看着镜子,脑子里放空,忽然他似乎看到镜子里像是水中倒影一样泛起了微微的涟漪,他的身影也晃动起来。
被吓得后退一步,他抓着心口的衣服,眨眨眼再仔细看,昏暗的光线下,铜镜只是有些模糊了。
匆匆换掉衣服,他不敢多待,赶紧推门走了出去。
青玄坐在茶桌旁,手中把玩着青瓷茶杯,见宁星阮出来,他起身:“我送你回去。”
“……好。”宁星阮手指无意识的攥住下衣摆,低头应声。
村子里还是很安静,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所有院子都大门紧闭,没有丝毫声响。宁星阮如今觉得这里处处都透着怪异,走在路上,听着二人踩在青石板上的脚步声,他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悄悄深吸口气,他打起精神试图从青玄这里打听一些东西,再次提起两场黑雾,他问青玄:“这些黑雾是从哪里来的,什么时候会出现?只有上午吗?”
青玄看了他一眼,笑着解释道:“那黑雾是阴气凝结成,阴气一般有感而无形,能凝聚起如此浓重的雾气,说明这周围定然有邪地,至于什么时候出现,那就没有定数了。”
说着他微微摇头:“你很容易招惹这些东西,还是要小心为妙。”
宁星阮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鼓起勇气试探道:“道长,我……我会不会像上次一样生病?如果病的严重了,耽误了明天的祭典……”
“你上次生病是因为阴气入体,我已经给你用了加剂量的药,短时间内不会再因此生病。”青玄打断他的话。
“哦,这样啊……谢谢道长。”宁星阮本想做出感激的表情,但嘴角僵硬,笑也笑不出来。
到老院门口,他朝青玄道谢后,看着青玄离开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推门走进屋里拿了些东西,然后静静坐在石凳上。
大约二十分钟后,他出了门。
一路顺着墙根七拐八拐,宁星阮在村子里不停乱逛,有时会停在街角处,或者钻进小胡同里,靠着墙小心地朝四周看,或者一动不动的站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转了将近一个小时,几乎转遍了整个村子,他才钻进村子最靠近后山的一座倒塌的小院子里。
坐在墙角的土堆上静静等着,他小心屏主呼吸,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直到一个小时后,手机微微震动,他才慢慢从院子另一侧的半截墙上翻过去,沿着小路朝后山的方向走去。
等走到河边,他从桥上下去,在河岸不远处沿着溪流一直往前走,他记得这条河往东走三里多,爬过一座很矮的小土丘就是另一座村子。
走了十几分钟,宁星阮见周围没有起雾,心中大定,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然而半小时过去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宁星阮鞋子裤脚沾满泥巴,腿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他大口喘着气,肺部隐隐刺痛,眼前依旧是没有尽头的路。
手机早就没了信号,连电都只剩不到百分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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