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糖 奶糖 第113章
作者:以烟
“他们在第二次溯回结束的时候,便来了这里。”紫藤的声音从上方悠悠传来,“那个女人选了自己丈夫,他的丈夫纠结了很久,最后选了自己。”
“按照规矩,那女人注定要死。我抹去了他们两人的记忆,把他们扔进第三次溯回里。”
陆予行有些不可置信,他还想问什么,却听门那边传来唐樘的声音。
“阿行!你在那边吗?”
听到他的声音,陆予行再也没有心思去管其他,他冲到门前,大声回应道:“我在!糖糖!”
紫藤的笑声传来,“快去吧,别让他等急了。”
陆予行再不管这许多,他紧紧握着手里的那枚齿轮,冲进那一片白昼中。
浑浊的虚无中,他感受到唐樘落在了自己怀里。
他们默契地在这时光的隧道中拥吻,一同向属于他们的世界里坠去。
作者有话说:
大概还有一章正文完结,会写番外。感谢大家支持
第134章 刹那的乌托邦(四)正文完
港城郊区某医院,急诊室里缓缓走进来两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高大些的男人背上背着一个,那人满头是血,已经昏迷不醒。男人自己的双腿也是鲜血淋漓,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染成暗红色。
前台的值班护士们都吓坏了,众人冲上去将他背上的男人放下来,这才看清楚,昏迷不醒的正是港城的大红人。
陆予行喘着粗气,呼吸中都带着腥味。
“救救他。”
说完这句,他也倒在了地上。
两人被火速送往抢救室,医生护士们来回忙活,过了两个小时,两人才终于从抢救室里出来。
两周之后,港城医院住院部。
早晨,陆君雄脖子上挂着听诊器,一间一间查房。他走到自己儿子的病房门口,听见里面传来唐樘的笑声。
陆君雄笑着叹了口气,敲了敲门。
“查房。”
他推门进去,里面笑声不断。
二人间里拥挤不堪。唐樘和陆予行各自躺在床上,于风坐在床沿削苹果,田胜瑜在和唐樘讲笑话。
在这场飞来横祸中,陆予行伤到了颈椎,一条腿轻微骨折,轻微脑震荡;唐樘则比较严重,伤到了头。
陆予行躺在床上看杂志,脖子上戴着一个颈托。
“爸。”
他艰难地抬起眼皮,头部因为被固定住的缘故,一动不动。
一旁的唐樘看了一眼,噗呲一声又笑出来。
陆君雄笑着上前给唐樘听诊,问:“你们说什么这么开心?”
田胜瑜笑得直不起身,“叔叔,我们在笑陆予行的颈托……哈哈哈哈……”
“还笑!”于风护短地用削皮刀威胁她。
陆君雄问唐樘:“转院过来也有不少时候了,感觉还好吗?有没有头痛?”
因为要做手术的缘故,唐樘的头发被全部剃掉了。他的头发长得快,两周过去,已经养出了一头漂亮干爽的短发。陆予行怕他难过,于是也给自己剃了个同款。
“挺好的。”唐樘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谢谢爸。”
看完小儿子,陆君雄又转向陆予行。
他看了眼陆予行右腿的石膏,发现上面画满了各种可爱小人,大概出于唐樘之手。
“我也很好。”陆予行看着他,“爸,你去看其他病人吧,我们没事。”
陆君雄叹了口气,“你差点瘫痪,知不知道。”
陆予行低下头,笑了笑。他的一头短发利落,眉眼锋利,笑起来的时候显得比以前开朗许多。
“这不是没瘫痪吗。”他说,“过几天,就能做轮椅了。”
“警察来问过情况了吗?”陆君雄问。
于风答道:“来过了,一个光头警察,带着好多人来的。”他事无巨细地说:“他们说卡车司机疲劳驾驶,要付法律责任。陆哥看他们家也没什么钱,所以没多要他们的赔偿费。”
陆君雄又问了其他情况,便去查其他房了。
于风和田胜瑜待到傍晚,也相继离开。
黄昏时分,窗外橙色的光芒照进来,把苍白的病房映成暖色。
唐樘和陆予行相对一眼,两人手上的戒指倒映着光芒。
“溜出去?”唐樘露出顽皮的笑容。
“走。”
陆予行一手勾来旁边的轮椅,唐樘慢吞吞走过来,吃力地安置好陆予行。两人套上衣服,捂住半张脸。唐樘做贼似的推着轮椅,乘电梯,带陆予行去楼下花园散步。
秋意渐凉,头顶飞过一群又一群候鸟。
唐樘将他推到凉亭下,脱力地坐在凉凳上。
“不行了,走不动了。”他摆摆手,“头晕呀…”
陆予行转不了头,只好勉强伸出左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唐樘的短发很柔软,像一只小羊。
唐樘看着他,夕阳映红了他的脸颊,脸上洋溢着满足。
“何礼哥说,我哥哥明天就能出来了。”他轻声说,“他没做违法的事情,是被诬陷的。”
“小李养着小星呢,等我们回家了,就给哥哥送去。”
“好。”
陆予行摸了摸他的后颈。
“现在媒体都在痛斥那些狗仔,粉丝也很维护我们。”
“嗯。”
唐樘看着他,好奇地问:“阿行,你也见到我奶奶了吗?她和你说什么了?”
看来他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陆予行张了张嘴,将实话憋了回去。
“她要我好好照顾你。”他说,“她说,人们爱自己胜过别人很正常,她不怪爷爷。她终于能和爷爷团圆了,她很幸福。”
唐樘得到了想要的回答,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夕阳下,他们的轮廓被落日映成剪影,两人静静依偎着,享受着生命的美好。
“我们活下来了。”
唐樘认真地看着陆予行,“阿行,我们活下来了。”
陆予行迷恋地摩挲着他的嘴唇,喃喃道:“是的,我们活下来了。”
唐樘凑上来,缠绵地吻了吻他。
生命珍贵,他们还有无数个日夜可以陪伴在彼此身边。
出院后,他们先是为唐锐泽接风洗尘,而后接受了媒体的采访。这一次,他们毫无保留地公开了关系,再也不用躲藏。
唐樘彻底与唐嘉朗断了父子关系,唐家的东西他分文没取。唐嘉朗也不再逼问那笔神秘的财产,在夫人的劝说下,便由他去了。
陆予行转买了自己在首都的房产,带着于风,回到港城发展。他刚宣布回港,便接到了好几个导演的邀请。
大病痊愈后的唐樘出了新专辑,开了演唱会。与阔别已久的粉丝们再次见面,这场盛事里,唐樘再次回到舞台上,献上了一场惊艳的表演。
繁华落幕,他的专属司机载着他,回到了金宁路的小房子里。
一进门,陆予行便将他按在了门后,急促地吻了上去。
唐樘被吻得大笑,捏着他的腿,问是不是憋了很久。两人打闹着进了房间,共赴只属于他们两人的,酣畅淋漓的夜晚。
自那时起,落了灰的紫藤怀表便被放进了抽屉角落,随着那些不为人知的岁月,被两人偷偷珍藏尘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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