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真不想当万人迷 师尊他真不想当万人迷 第137章
作者:一绛红
“那来下棋,赢了就带你出去,好不好?”洛闻箫轻抚他皱起的眉心,温柔哄道。
“真的?”宁宵微抬起头,眼中亮晶晶的。
“嗯。”洛闻箫应下,忍不住轻吻了一下他的眼尾。
“你不要一声不说就来亲我。”宁宵皱眉往后躲。
洛闻箫笑笑:“好。”下次亲了再说。
宁宵忍不住对洛殿主传音道:“变小了就傻了,他又没说赢了就带我去哪。”真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洛殿主有些好笑:“确实好骗了很多。”
宁宵刚想说什么来反驳,洛闻箫就在床榻上支起一张小桌案,摆上棋盘和装有黑白二子的棋笥,问他要黑子还是白子。
“白的。”宁宵随便选了,坐在床榻上把被子都卷到自己身上。
然后,然后三连跪。
第四局,宁宵刚下一子,洛闻箫就一子占了先机,悔得他把刚才那一子捡回来:“这一步不算,不算。”
洛闻箫按下他的手,轻轻笑道:“不行。”
宁宵赌气:“重来重来,我输定了。”
“不让你悔棋就重开,哪有你这样下棋的。”洛闻箫笑着轻掐了一下他的脸颊,又道,“才刚开始,怎么就输定了?”
“你本来就难赢,现在还占尽先机,难得很。”宁宵苦恼地皱眉。
“你若想赢,我就不会让你输。”洛闻箫将棋盘对转过来,对他道,“现在我来下你的白子。”
“好啊。”宁宵乐于占这个便宜。
最终这一局还是洛闻箫赢了,在宁宵的黑子稳压上半局的情况下反杀翻盘了。
宁宵有些纳闷:“平时我们下棋我们输赢还是对半开的,怎么今天我全都输了。”
“因为你现在心里想什么,眼里都写得明明白白。”洛闻箫递过去一盏茶,趁机轻点了一下他挺秀的鼻尖。
宁宵往后躲,一边喝茶一边问:“那这局怎么算?”
洛闻箫支起下颌朝他笑:“当然是你赢。”无论胜的是白子还是黑子,赢的都是他。
“真的?”宁宵不由得将手撑在桌案上,倾身越过去,径直望向那双凤目。
“嗯。”洛闻箫温柔回应,缓缓与他额头相贴。
“那我们出去吧。”宁宵已经开始起身下榻了。
“等等,别急。”洛闻箫将他抱回来,帮他把衣袍穿好。
宁宵刚想扶着床栏下榻就被洛闻箫横抱起。
“我可以自己走。”宁宵抗议。
洛闻箫却将他抱得更紧了,只道:“你的腿落了伤,防止伤口开裂,这些日子都不要走动。”
“好吧,”宁宵无奈,只得答应。
出了房门,宁宵发现檐下竟然多了一窝燕子,就问洛闻箫:“它们什么时候来的?”
“今年开春。”洛闻箫应道,又问他,“想去哪里?”
“都可以,随便走走。”宁宵轻呼一口气,“总比屋里一股子药味好。”
洛闻箫温柔笑道:“所以你要快些好起来。”
山下已经入夏,但山间仍是春花叆叇。
宁宵眼角余光瞥见一树艳色,就转头看去,发现是一树山茶。
洛闻箫见他有兴致,就抱了他走近去看。
“山茶的别名唤作椿,这种花有个特点,是一片一片开始凋零的。”宁宵一时神思漂远,就说多了些,“司天监告诉过我,椿就是他的名字。”
而现在,他的识海里,就有一朵红椿,结合司天监对他说的那些话,就像是一个诅咒,一个隐喻。
洛闻箫问道:“那你的名字呢?”
宁宵笑道:“我只能告诉你,我的名字和你最后一个字同音。”
“箫?”洛闻箫弯了弯眼眸,“好巧。是潇湘的潇,还是凌霄的霄?”
宁宵也弯起眉眼:“你猜。”
旁边的洛殿主轻声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宵。”
宁宵:“......”为什么猜个名字都能被调戏?
第140章 欲照浮生(三十七)
几日后某个午间,宁宵醒来觉得口渴,便想让洛闻箫给他拿一盏茶。
但屋中只有他自己,恍了片刻宁宵才想起午间洛闻箫跟自己说要出去一下,晚膳前回来。
不过,鉴于之前他趁洛闻箫不在时离开,所以洛闻箫在屋中布下水镜,时刻盯着他。
可惜水镜是单向的,他这边看不到洛闻箫在做什么。
宁宵知道,洛闻箫有意隔绝他与世间联系,毕竟现在随处可以看见受欺的灵族。
但他若是想亲眼所见,总归是有办法的——
宁宵作势要下榻去拿床头木柜上的茶盏,一时忘记自己腿上还有伤,一步踩下去身形不稳便跌倒在地,茶盏被带落清声碎开,碎片割开手心,鲜血涌出。
很快洛闻箫就瞬移过来,也不管遍地碎瓷就半跪在他身前,双手轻捧起他的手,细致地把手上鲜血舔干净。
宁宵被他抱起放到榻上,上了伤药再细心包扎。
“可还摔到哪了?”洛闻箫稍微掀开他的寝衣细细检查。
“没事,就是不小心。”宁宵带着些歉然道,“你不是还有事情吗?”
洛闻箫确定他没有其他伤口后才收手,闻言只道:“我与他们另约了今晚的夜宴,你和我一起去,你在我身边我也放心些。”
“好。”宁宵知道自己成功了。
洛闻箫捏诀收拾了遍地狼藉,又给他沏了一盏茶,轻声问道:“晚膳想吃些什么?”
宁宵捧着茶杯一口一口慢慢喝,闻言奇道:“不是要去赴宴吗?”到时洛闻箫谈事,他吃饭,各过各的。
“你不能喝酒,其他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点心,我先给你煮点清粥。”洛闻箫伸手轻揉了一下他的发顶。
晚夜风来,夏荷静默开。
夜宴设在上次宁宵闯入的城主府,城主即是上次那名艳丽女子,姓方。
宁宵因为腿伤行走不便,一路都是洛闻箫抱着,入了席也坐在洛闻箫腿上。洛闻箫本就身形高大,他又是少年相,被抱在怀中更显清瘦孱弱。
主位上的方城主抬手,芙蓉袖半掩桃花唇:“原来这就是把尊者迷的神魂颠倒的美人,怎么还戴着幕篱,尊者还真是小气,都不给看的。”
洛闻箫没说话,只垂眸喂了宁宵一口茶。
而宁宵隔着幕篱对她点了点头:“久闻方城主仙姿玉貌,今日一见果真倾国倾城。”
方城主笑道:“谬赞了。”
她身边另一位容颜清美的女子闻言莞尔一笑:“美人嘴可真甜,难怪哄得尊者离了你就心不在焉的。”
她说话间眼神有意无意地瞥着宁宵手腕上的细碎紫链。在座的但凡机灵的,都知道几天前尊者封城找人,如今看来,是把人找回去锁起来了。
宁宵索性与她们攀谈起来:“说来奇怪,我上次来的时候,并没有在城门处见到城名。”
“这个呀,改朝换代嘛,旧的牌匾撤下,新的城名还未想好,就只能如此了,倒是见笑了。”方城主很是相敬地自罚了一杯酒。
“那可否请问一下旧城名?”宁宵端起酒盏就要回酒,洛闻箫就接过替他喝了。
“霁城。”方城主看着洛闻箫替他喝酒,笑道,“尊者可真是疼你。”
“霁城...”宁宵轻声重复。可真巧,霁城还是姬厌戈当年亲口赐的名,霁,雨止也。他耳边仿佛还回荡着故人带笑的一句“雨后逢先生,雅事也”。
洛闻箫对他的情绪变化十分敏感,察觉他的低落就轻声问道:“怎么了?”
宁宵轻轻道:“没事。”
方城主见他沉思,就问道:“莫不是美人在城名一事上有何赐教?我倒是正为此事烦忧。”
“浅薄之见罢了。”宁宵应道,“不如就唤作襄城,襄者,助也。方城主以为如何?”
“妙极。”方城主抚掌一笑,“日后就倚仗尊者和美人襄助了。”
洛闻箫手中茶盏分明未尽,而宁宵就像没看到一样,另外拿起桌案上一盏清茶,微仰起头一口饮尽。
洛闻箫知道他喝酒才会这样喝。应该是被故国城名引起哀思。襄城...他想要助谁?
座上宾客本来就为利聚,可惜洛闻箫鲜少出声表态,他们就都把话题抛向宁宵。
宁宵回答得四两拨千斤,但人多口杂,难免就有人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
“尊者待美人是没话说啊,怎么您前几日还擅自出走,可把尊者急坏了。”是方城主身边一名青年。
在座的但凡略有眼色,看见宁宵手腕上的锁链就会大致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不排除也有不识趣的。
洛闻箫瞥了那名青年一眼。
方城主顿时起身向洛闻箫敬酒:“家弟愚妄,一时口不择言,还请尊者原谅。”
宁宵伸手轻轻拍了一下洛闻箫的肩,洛闻箫就对她道:“下不为例。”
这事宁宵随口解释了一句“我使性子罢了,让诸位见笑了。”才揭过去。
散席时方城主客套道:“夜深至此,若尊者不嫌弃,我当扫榻以待。”
洛闻箫原本是想回绝,但宁宵抢先答道:“那就叨扰了。”
方城主眉眼轻舒,笑道:“二位且随侍者前往寝间。”
绕过回廊时洛闻箫轻声问:“你喜欢这里?”
宁宵弯弯眼睛:“心情不好,想跟你对着干而已。”
“为什么心情不好?”洛闻箫又摇摇头道,“我事事都会顺着你,怎么会跟你作对。”
“没什么。”宁宵微叹,“我只是想等雨停,不过现在还没下雨。你知道这里以前为什么唤作霁城吗?因为若是雨后初晴时登高,运气好可以看到倒映在湖泊中的十道霓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