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真不想当万人迷 师尊他真不想当万人迷 第50章
作者:一绛红
于是洛闻箫手中的花瓣擦过宁宵双唇,宁宵下意识含住了那一瓣花。
青年墨发凌乱,面容醺红如同雪里的桃花,柔软的唇含着灼艳的花,如果像那瓣花一般轻而细腻地擦过他的唇……
洛闻箫眸色渐深,但他心中不断有声音提醒自己,现在的宁宵已经喝醉了。
宁宵觉得他含住的花瓣并不甜,于是半睁着眼启唇,让那一瓣花滑落而下,于是唇齿微启。
那瓣花顺着青年优美修长的颈线滑落在地,“啪嗒”一声——花落无声,这是洛闻箫理智的弦被崩断的声音。
于是洛闻箫忽然倾身吻上了宁宵的唇。
“唔?”宁宵轻哼,模糊的声音被洛闻箫尽数吞咽殆尽。
唇与唇相依,洛闻箫心如擂鼓,在胸腔里撞出沉闷的轰鸣,灼烫的血液从剧烈跳动的心脏迸发,流入四肢百骸,连指尖甚至发梢都是雀跃的,鼓动着燃起陌生的热意,灼烫得将要烧尽他为数不多的自制。
他毫无章法地吻着青年的唇,齿列轻磨、唇舌吮吸,似乎这样就能将自己的狂喜顺着相互厮磨的唇传达给对方。
洛闻箫伸手缓缓没入他的发,扣着他的后脑勺,侧过脸方便亲吻。微凉指尖紧贴着滑过的感官刺激让宁宵有些不适地张嘴欲言,却让对方趁机撬开他半开的齿关,柔软温热的舌细致地入侵至每一处。
宁宵很直观地感受到,洛闻箫在渴求,在占有,在欣喜若狂。
为什么呢?他在渴求什么?他在占有什么?他在为什么而如此欣喜?
这个吻毫无章法但有一方强有力地主导,激烈如同一场征伐,宁宵有种错觉,洛闻箫要将他每一丝气息都吮吸吞咽下去,口腔与唇舌一片酸麻,宁宵抬手推了推压在他身上的洛闻箫。
他一片混沌的意识无法分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又被洛闻箫压了下来。
洛闻箫直到他快窒息时才放过他,比平时红艳些许的唇还黏连着晶莹水线,双手撑在他身侧压着他的发。
宁宵大口大口地喘息,抬头对上他背着月光的、晦暗不明的一双凤目。
洛闻箫舔唇,轻声喑哑:“你怎么…这么甜。”
他唇齿间还留有方才从宁宵那里吻过来的桂花香,那么甜,甜得他心脏发软,甜得心尖上一片酸涩。
他朝思暮想了多年的人就躺在他身下,含着水光的唇微张着,竭力平复呼吸,眼尾晕红的双眸有些失神。
真是趁人之危啊。
夜雨轻柔,雨水在屋檐上汇流而下,溅落在青石地砖上发出嘀嗒轻响。
宁宵看着洛闻箫缓缓伏下身枕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地细数,像是在数雨滴落开,又像是在确认他的生命。
洛闻箫伸手勾住他的一缕发,缓缓卷着在掌心里把玩,青丝衬地他手指苍白瘦削。
怎地,这般清瘦…
宁宵有些愣愣地伸手,握住了那只手。
洛闻箫一下子抬头,与他缓缓十指相扣,他依然湿润的唇开开合合,低声劝诱,像是在劝说不太清醒的宁宵,也像是在劝说自己重新拼凑的理智:“再来…”
洛闻箫想,宁宵不会答应的,宁宵不该答应的。
——但青年启唇,失神的眼瞳能够溺死任何一丝清明的光。
洛闻箫全然不顾地吻了上去,发疯地追逐、侵吞那一点湿热的柔软。
宁宵像是被吻到不知作何反应,不反抗也不回应。
洛闻箫竟然可耻地想,他再进一步地越界,宁宵也是这般举动。
这是趁人之危,是放肆,是玷污。
他忽然感到羞惭,羞惭到无地自容,于是停止了所有动作,僵硬地起身跪坐,垂眸一言不发。
宁宵喘息着平复呼吸,逐渐轻而缓的呼息弥散在夜雨里,尾调像是在叹息。
他地阖眸渐渐睡去。
洛闻箫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起身往偏殿的寝屋走去。
他几乎不敢多看宁宵一眼,双目平视前方,慢慢掐灭心中躁动。
他想这场雨确实该下。
只可惜难以浇灭他心中千百年来愈燃愈烈的痴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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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是双向暗恋,不是趁人之危啦其实
审核大大辛苦了,这章真的只是简单地啵个嘴而已,大篇幅是因为有较多心理侧写,不好意思给您增添工作负担,祝您新年快乐
第49章 南陵风回(十九)
洛闻箫穿好衣袍,抱着宁宵走进偏殿,侍女躬身行礼:“仙君。”
她们原本想唤宁宵的道号怜微尊上,但眼下清醒的是洛闻箫,又实在把握不准洛闻箫和宁宵之间是什么关系,于是如此唤道。
“去净室备热水。”洛闻箫目不斜视地往寝屋里走,忽然想到宁宵明早醒来怕是又要忍受一番宿醉的头疼,便补充道,“准备醒酒茶。”
侍女应声退下。
屏退旁人后,洛闻箫悄无声息地释放威压笼罩整座偏殿,无人察觉,也无人有权窥探。
然后他看着怀中毫无防备沉沉睡去的青年,无奈轻叹:“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洛闻箫动作轻柔地将宁宵放在窗边的软榻上,备好热水温好软巾后,打算给宁宵简单地清洗,他心想宁宵肯定不乐意醒来闻见自己满身酒气。
好,那么第一步是宽衣解带。
宽衣解带…宽衣…解带…
洛闻箫半跪在榻前,闭眼开始默念清心咒,一边念一边摸索着去解宁宵的腰封。
然后他发现,闭着眼…解不开。
于是洛闻箫睁眼垂眸,四下游移的目光最终无法避免地落到着榻上安睡的青年。
清心咒念到哪了?算了,重来一遍。
洛闻箫忽然振袖,欲盖弥彰一般熄灭了房中烛火。
月光被夜雨洗得澄澈温柔,青年静沐在月辉中,优美的身体线条反而纤毫毕现,宽肩窄腰,长腿匀称紧实。
洛闻箫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解开了宁宵的腰封,于是月白的外袍散开,然后是烟青色中衣,再是云缎里衣……洛闻箫的动作轻得像是在触碰一捧易碎易化的冰雪,但又怕宁宵冷,于是不敢放缓。
洛闻箫念着清心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软巾浸了热水再拧干,然后伸手去擦拭青年并不设防的身躯。
宁宵忽然发出一声轻轻的哼鸣,引得洛闻箫呼吸一滞。
青年翻了个身,展现更加要命的侧面线条,洛闻箫控制自己的目光一丝一丝从青年收紧的腰线移开。
这太冒犯了。不行,他不能…
当洛闻箫终于给宁宵清洗换衣完毕,他发现还有一个重任。
醒酒茶……要怎么喂?他总不能指望宁宵无意识中还能将其吞咽下去吧?
最后,洛闻箫把宁宵轻手轻脚地安置在床榻上,理好长发确保青年不会自己把自己压疼后,又细致地按好被角。
他如梦初醒一般走出寝屋,将唇角残留的醒酒茶一一舔去,唇齿间还有甜丝丝的桂花香。
洛闻箫唤来侍女,侍女试探性地问道:“净室的水已经冷了,仙君可还要热……”
洛闻箫心下苦笑着打断:“…换成冰水。”
清心咒根本念不完整,他真该好好冷静一下了。
夜雨寒凉沁骨,再经一番冰水濯洗,洛闻箫勉强压下心中绮念,等身上寒意尽褪,才动作放轻地上床,侧躺在宁宵背后,枕着青年的散开的长发入眠。
这是他自少时就有的习惯,至少宁宵无法在他睡着的时候抛下他。
他一直很喜欢宁宵发上浅淡若无的木檀香,那是唯一能让他安心入睡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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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鸟的啁啾声传入耳中,由模糊到逐渐清晰。宁宵睁开双眼,乍亮的天光纷繁涌入眼帘,有人体贴地伸手遮挡在他眼前,等他适应了再移开。
宁宵起身靠坐在床头,看到坐在他身旁的洛闻箫,少年已经换了一席衣袍,晨曦透过窗格洒落一身。
洛闻箫看向他,轻声询问:“可有哪里不适?”
“我挺好的。”宁宵轻轻晃了晃脑袋,竟然没有宿醉带来的昏沉。
洛闻箫点了点头。
宁宵发现洛闻箫侧坐在床榻边缘,手里翻着一卷古籍,但是指尖堪堪停留在前几页,似乎看不太进去。
宁宵伸手撩起自己睡乱了的长发,想给自己随便束发。
这个动作将他清削流丽的下颌线展现得淋漓尽致,可以从侧面看到饱满的唇珠。
宁宵发现洛闻箫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地扫过他的嘴唇。
“怎么了?我嘴上有什么吗?”宁宵随口一问,说完开始摸自己的发带。
“…没有。我来吧。”洛闻箫将手中古卷丢开,接过宁宵的发带为他束发。
宁宵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情,执刑门夜宴,雨潋舟传位,还有,整整六大杯桂花酒……然后他就记不清了。
“我昨晚喝多了,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宁宵观察着洛闻箫的神色。
在他身后给他束发的少年手上动作一顿,而后声音如常:“还好。”
宁宵心想那行,听这语气他应该没有对洛闻箫犯下什么过分的罪行。
宁宵掀开锦被打算下床,然后看到了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一件黑衣,牡丹流纹灼艳欲滴。
这不是洛闻箫的衣服吗?
他回头,试探性地问:“昨晚,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吗?”
洛闻箫“嗯”了一声:“只是你非要把我的衣服脱下来,很喜欢牡丹花?有这么喜欢吗?”
宁宵一下子无言以对。他想说这身衣服离了你不行,上面的花不够味,但最终出口的是:“国色天香嘛,你不觉得自带正宫气场吗?”
洛闻箫不置可否,又问:“想喝粥吗?甜口还是咸口?”
“甜的。”宁宵看到桌案上持温法阵上的一碗粥,笑道,“不是已经有一碗了吗?你倒也不用这么喂我,再多我可吃不下。”
“那碗放太久了,你可真能睡。”后半句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