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朱砂痣他不干了 重生后,朱砂痣他不干了 第80章
作者:莫小桑
除却那一次意外之后,对方也没以此为要挟,再碰过他,只待他比往常好些。
他看着烛光下那张剑眉鹰目的脸颊,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不能是他的呢?
“钟大哥,天色太晚了,这些账册,你明日再处理也不迟。”他劝了一句。
钟延清放下账册,看着自己腰带上的手,微微安抚地揉了揉他的脑袋,缓声说道:“还差一点,不如你先回去休息吧下,多看会书籍也可以。”
临白亦不想回去,他得着钟延清的宠爱,也越发大胆了,虽然在钟楚荀和下人面前规矩得很,但私下里面缠得钟延清越发得紧了。
“钟哥,我自己一个人怕黑,睡不着,我想在你房间,和你一起休息。”
钟延清闻言,只好放下手中毛笔,揉了揉额角,“你乖些,别胡闹好不好?”
临白亦知道他含蓄内敛,举止倒是越发大胆,俯下身来凑近他的脸颊,“钟大哥,可我真的很想你,那夜不是你的错,你不用愧疚的。”
钟延清幼年便常去战场,钟母去世早,三个父子也不知道寻常官家都有几门通房丫鬟。
是以那夜……钟延清还是头一次,又因着药物,格外粗鲁了些。
“其实钟大哥你很好的。”临白亦勾着他的衣带。?
第九十八章 延玉夺位:这天下依旧是景家的,但我要拿到实权
钟延清的眼眸暗了几分,“你真的确定留在我房间里面?”
柳下惠的日子不是这般好过的,更何况快三十年没尝过肉味的人,突然吃到了肉。
临白亦笑了笑,献祭般地靠在他的怀中,“我自然是确定的。”
夜幕沉沉,衣裳被脱落在地,床幔处多了一道影子,指尖颤抖,少年的眼尾逐渐变得嫣红。
皇帝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可除却虚弱之外,并无其他不适症状,御医们又找不到缘由,颇为无措。
钟延玉趁着景孤寒虚弱之时,很快凭借着百官的把柄,控制了朝堂,更遑论这三个月的政务,都是钟延玉亲自处理的。
养心殿的人暗中都换成了钟延玉的亲信,景孤寒隐隐约约察觉出来什么,在意识半梦半醒之时,拒绝了钟延玉的喂药。
“朕不想要喝!”
“啪!”药碗被推倒摔在地上,钟延玉的脸色不变,唤来荀灰,“你命人再熬一碗药过来,陛下可不能任性。”
“钟延玉!咳咳咳!”景孤寒难得清醒,猛烈地咳嗽了好几声,病态的脸上出现怒火,“你怎么敢?!”
他对他这么好!
钟延玉不去看他,很快,药便端了过来,还不止一碗,“陛下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好好喝药吧。”
“来人!”
景孤寒大叫了一声,可这养心殿没有人过来,暗卫和锦衣卫都失去了踪影,三个月的时间,足够钟延玉部署。
“暗卫伺候陛下不当,臣派了人亲自去关押他们,还有锦衣卫,他们太过张狂行事,也关了起来,京城禁军守卫不当,前几天竟然有刺客进来刺杀臣,臣便将禁军首领给换了个人……”
钟延玉笑了笑,语气不急不慌。
景孤寒的怒火中烧,他怎么还能不清楚钟延玉的用意!
“钟延玉!”他的双手突然紧紧地掐住对方的脖颈,只是那力道很快被钟延玉给拉开了。
“陛下如今身体正虚弱着呢,定要好好休息。”
钟延玉的眼眸冷淡,将药直接灌进他的口中,景孤寒不张开口,可他意识越来越模糊,几乎快要坐不住了。
“陛下非要敬酒不吃罚酒!臣有的是法子喂你!”钟延玉冷笑道,随后拿过来另一碗药,让几个亲信按住他,掰开对方的嘴巴,几碗温药立即灌了下去!
景孤寒被松开,想要吐出来,他的意识更加模糊了,眼前都是钟延玉的幻影,重重复复,交叠在一起。
“钟延玉……”他的眼皮越来越重,昏过去之前都想不出来钟延玉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
钟延玉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
他唤来身形和景孤寒相像的影六,拿出那枚昔日从墨渊手下讨来的易容丹。
“吃下这丹药,你会有些痛苦,但不会对身体有伤害,我要你照着景孤寒的模样,捏塑出一张和他一样的脸。”
他将药递给了影六,暗影阁的生意,是他如今做得最为划算的买卖,恐怕以后再也找不到这般得力的助手了。
影六接过药,做影卫的,一点疼痛算什么。
他问了旁的问题,“皇后娘娘,真的打算杀了陛下吗?”
暗影阁做事不问黑白,可景孤寒是天子,一旦身死,天下动乱,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
他忍不住说道:“景孤寒再如何,他的政绩都无法忽视,娘娘要顾及这天下黎民百姓。”
钟延玉知道,但他抿了抿红唇,抬眸看他,坚定地回答,“他可以,我也可以,我不会比他差的,也不会拿天下苍生作戏言。”
影六闻言,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了,虽然他也不清楚钟延玉是不是能够担当得起这天下苍生的责任……
翌日清晨,一个崭新的“景孤寒”出现,宣布因为龙体抱恙,以后由钟延玉垂帘听政,胁从处理国务。
此话一出,便遭不少大臣出言反对,有些哪怕知道钟延玉手上捏着他们的把柄,也不愿意将权力交托钟延玉。
“自古以来,若是皇子年幼,太后垂帘听政才勉强有迹可循,可这皇后……陛下岂不是在胡闹?!”为首的丞相立即出声反对,甚至还怀疑起来他。
“陛下,您以前可绝对不会将外权轻易给了他人,如今这京城的禁军还换成了钟家的人,难不成是有人威胁了您?!”他的话语直指钟延玉,格外犀利。
钟延玉早就料到了这局面,即使他手中有把柄,也不能完全收服人心,可他也不会任由满堂官员出声反对。
以钟楚荀为代表的武官们瞬间站了出来,“赵丞相这话说得便不对了,既有垂帘听政的先例可循,那为何皇后不能?!况且这事陛下也应允了,难不成你敢质疑陛下的先见之明?!”
“钟元帅说得对!就是没有先例又如何?堂堂大颂国,开个先例又何妨,现下应以龙体为重,让皇后辅助协政未必不可,毕竟皇后可是有才子之名,并非无能贪婪之辈!”
“一派胡言!”
以赵丞相为首的官员立即骂道,“再如何,也轮不到皇后干政?先祖本就有规矩,后宫不得干政!还望陛下三思啊!”
几个老臣直接“噗通”跪在了地上,恳求“景孤寒”收回成命。
“咳咳咳!”
“景孤寒”猛烈咳嗽了好几声,语气中夹带着滔天怒火,“只是垂帘听政,协助处理国务,你们何必多想?!难不成连朕这龙体都不顾虑了吗?!巴不得朕早日离去,将这皇位给你们?!”
“微臣不敢!只是这朝堂不是没有官员为陛下分忧解难,何必要皇后过来协助陛下?!”
宋丞相等一干人在地上磕了个响头,“祖宗之法不可废,若是开了这个先例,后朝怎么办?微臣这也是为了天下着想呀!”
钟楚荀等为首的武将也立即跪在了地上,“赵丞相之言太过荒唐,皇后娘娘垂帘听政罢了,皇上不也还是坐在龙椅上吗?当下应当为陛下龙体着想才对,在场官员虽为朝官,可终究不能常伴在陛下左右,皇后娘娘也不过起书写奏折等简单协政,哪里不可?”
他说完,也立即磕了个比赵丞相更重的响头,把赵丞相气个半死,和他直接唇枪舌战了起来,朝堂现场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够了!”
“景孤寒”一声大叫,又猛烈的咳嗽了几声,钟延玉在旁边给他顺着气,眼泪快要流下,“陛下,你龙体不适,不要激动,臣待在后宫等你回去便好,别让这些官员因此争执,伤了您的身。”
“景孤寒”按住他的手,“皇后仁慈温顺,是这些朝官的问题。”
言罢,他抬眸看向底下的人,捂住嘴巴又咳嗽了几声,“既然争执不下,那便按朝规,多数人顺从少数,你们可有议?”
“臣等无议。”
他没有一意孤行,这好歹让朝官松了口气,对方起码还听得进去他们的意见,没有被妖人蛊惑。
一票票投了上去,结果公开公正,全程在文武百官的眼皮子底下,也算是公道。
朝堂之上的文官可比武官多,赵丞相有自信自己能赢,却没想到最终的结果却倒向了钟楚荀那边,身后一些小官瑟瑟发抖,赵丞相没有想到竟然有自己人叛变了阵营!
“既然多数官员都认为可行,那明日起,便由皇后垂帘听政,朕若身体不适,便由皇后,咳咳咳咳咳!”他又猛地激烈咳嗽了几声,脸色仿佛苍白了些。
“便由皇后亲自处理政务,晚上再……咳咳咳咳咳!再说给朕听!”
病态的面孔,加上剧烈的咳嗽,让群臣战战兢兢,赵丞相还想要出声反对,却被“景孤寒”一眼看穿。
“赵丞相,你也算是朕的心腹,方才你可是亲口同意投票抉择的,咳咳咳!”
闻言,赵青云到嘴边的反对,只能咽了下去,只是心气到底不顺,看着高位上的钟延玉,越发警惕。
钟延玉真是好大的手段,竟然连百官都糊弄了过去!他必须寻找个时机,废了对方这个垂帘听政的计划!
“景孤寒”宣布完这一决议之后,又猛地咳嗽了好几声,借机龙体不适,避免暴露破绽,早早地下了朝,钟延玉扶着他回去。
方一坐上车辇,“景孤寒”就换下了那副孱弱的模样,寻问旁侧青年道:“如今整个皇宫都在你的掌控之下了,你下一步打算如何做?”
“景孤寒抱恙在身,自然是由本宫去上朝,本宫会尽快搜查出来兵符,控制西北大军,这江山依旧是景家的天下,只是我必须拿到实权。”
钟延玉语气坚定,他的面容虽然看着温润,但眉眼分明藏着勃勃野心。
一阵大风刮过,树叶落尽。
翊宁宫内,安太妃自然得知了今早发生之事,她的眼眸震惊,显然察觉到了不对劲,“陛下怎么可能让钟延玉垂帘听政?!”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景孤寒绝对不是这般胡闹的人。
况且先前对方千方百计地夺得兵权,如今却因为身体之故,让钟延玉掌朝堂大权?
她唤来贴身嬷嬷,“你去准备车辇,准备些补品,老身要去养心殿看望陛下一趟。”
钟延玉提前得知消息,正喂着陛下昏睡的药物,安太妃走进来之时,瞧见了两人。
“母妃,陛下方才太过劳累,正睡着呢。”钟延玉压低了嗓音,乖顺地行礼说道,让人挑不出来一点错处。
“怎么这般早就睡过去了?”安太妃闻言,立即上前查看,只见景孤寒面容宁静,脸色略显苍白,脸颊消瘦了许多,不由得不安。
“御医们来查过了吗?”她怀疑起来钟延玉,看到空了的药碗,那双眼眸沉了沉,“皇上怎么会无缘无故生起来病?”?
第九十九章 景孤寒不让他好过,他也绝不会让对方和那些妃嫔如意
“太医院的人都来看过了,暂且查不出原由,现在在仔细查清病因,只嘱咐陛下好好休息,开了些安神静心的药物。”钟延玉命人将药碗端走,随后上前说道。
“母妃,有什么事情,我们去外厅说吧,留在此处,打扰陛下休息就不好了。”
安太妃再看了一眼昏睡的景孤寒,担忧地揉了揉他的手,感受到男人拇指处一道细微的凸起。
这是小时候景孤寒意外留下的一道疤痕,只有她知道,女人的眉头松动了些,这确实是景孤寒,可今早为何要下那么一条命令呢?
“我们出去说吧。”
安太妃觉得一定有猫腻,说不定钟延玉胁迫了景孤寒,她对昔日手帕之交的儿子再好,终究也是比不过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孩子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便觉得钟延玉哪里都是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