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表里不一 美人表里不一 第177章

作者:少女春宵 标签: 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甜文 快穿 穿越重生

  这个问题是在范情求婚成功不久后才想明白的,离开邹家前他的脑子里装着的是如何让郝宿跟他在一起,离开邹家后他的脑子里装着的是如何让郝宿和他交往,等确定交往了,他又想着要怎么求婚。

  真正尘埃落定后,范情才有空琢磨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比如,他在失忆期间郝宿连亲都很少亲他,态度跟拿他当虫崽差不多,就算是撒娇都不行。

  这样的情况下,没道理他勾、勾.引一下就会成功的。唯一的解释就是,郝宿那个时候可能已经知道他恢复记忆了。

  范情身体颤.动着,纱衣不堪一击,稍微一扯就碎了。

  “情情真聪明。”

  郝宿夸他,还奖励他,让他哭得更厉害。

  也是在这个时候,范情才知道原来当初他想让郝宿一起洗澡,只要回答的年纪是成年的,对方就会答应。

  只上将已经无暇顾及了,因为郝宿在嗡鸣尚在的时候,便履行了雄主的职责。

  它们一起。

  好多。

  那一刻,范情的虫翼就展了出来。

  “喜欢吗?”

  “喜……”

  窗外月光满满,距离别墅很远的地方还能看到一个狼.狈逃跑的影子。婚礼结束以后所有的宾客就都回去了,只有邹阅还在这里。

  原本他想要住一晚的,因为是偷偷留下来的,所以思考了半天还是打算跟郝宿说一声。谁知道他从外面要绕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他哥亲范情的那一幕。

  有窗帘遮着,邹阅没有看清楚范情的模样,但他将郝宿看得一清二楚。雄虫向来温柔的眉眼当中,添上了些许的yu气,还有几分危险。

  是他上次见过的,邹阅一下子想明白了,为什么上回他敲了半天门郝宿才出来。撞见这一幕的雄虫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当下就拎了自己好不容易才收拾出来的几件衣服,连夜跑回了家。

  窗内。

  郝宿并不常说话,只他每回要说什么的时候,都会让范情翻.涌非常。

  比如现在。

  “情情是这里更敏感,还是虫翼更敏感?”

  他先指的地方是xiong,紧接着才是虫翼处。事实证明,还是前者更加敏感,因为当郝宿碰到的时候,范情虫化得更多了。

  他连触角都冒了出来。

  动物的触角是它们的感觉器-官,对于虫族来说,也不例外。

  就连空气当中的震.荡,范情也都能就此感觉到。除了身体以外,他额外获得了另一种感知途径。

  他真的要晕过去了。

  同时被锁.住的地方也更加难受,因为虫化以后的需要更多,他无从解决,只有郝宿的尾勾可以。

  郝宿注意到了范情的状况,多余的东西还没有拿出,尾勾就已经出现了。

  范情只摸过郝宿的尾勾,从没有真正体验过。但他能想象得出来,那究竟会带给他多大的……

  下一刻,锁被郝宿轻易打开了,而尾勾也去了应该去的地方。

  尾勾上的刺作战时会变得尖利无比,然而这个时候,它们又是温驯非常,只会让雌虫一再沉.沦。

  范情的声音倏而变得无比高昂,雄虫的尾勾带来的感觉实在太过激.烈了。

  郝宿在看到自己身上因为范情而出现的虫纹时,碰了碰被尾勾占着的地方,然后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情情好厉害。”

  范情其实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只是一直抱着郝宿。

  离开邹家以后,他曾经制作的干花也都被郝宿保存了下来,现在都在他们的新房里。除此以外,房间里也布满了各种各样漂亮的鲜花。

  他曾经跌入地狱,又被一弯月亮托起。

  现在,他把月亮抓到手里了。

第102章 蛇缠(1)

  凤城范家是有名的富贵人家,范小公子自生下来就是玉雪可爱,长大以后,更是容色惑人,可惜体弱多病,这么多年来,药都没停下来过。范老爷跟范夫人担心小儿子的身体,出生到现在一直精心照顾着,连风都没让对方吹到过几回,小公子更是连院门都没跨出去过几次。

  这也就养成了那小公子清冷寡情的性格,他对谁都是一副冰冷冷的面孔,不愿给出半分笑意。

  范小公子出生那年,就有高人批命,言他今世命格奇诡。若能在十八岁之前逢凶化吉,则此生安然无恙,若不能,那么范家一早就可以准备后事了。

  高人还给范小公子定下了一字之名,乃“情”字。情者,喜、怒、爱、憎、哀、惧等,不至让对方彻底沦为病魔的傀儡。

  也正是有这个名字镇着,范情才能艰难地活到今日。

  范老爷和范夫人本就是中年又得子,听到高人说小儿子活不长,当即恳请对方指点明路。

  那高人只道令公子与蛇有缘,便缥缈遁去。从此以后,范家便修了座蛇园,并从各地找来没有毒的蛇饲养着。

  高台上醒木一响,说书先生便悠悠然道:“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四周茶客打赏的打赏,催嚷的催嚷,一时间小小的茶馆热闹到了极点。

  郝宿单手支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香缭缭,不多时,桌旁又出现了一锭碎银,只是品茗的客人早已远去,只有店小二因为今天又赚了笔赏银而窃喜不已。

  要是能多几个这样的客人,今年冬天他就可以过一个好年了。不过那位客人可真是奇怪,点了东西都不吃,手里还拎着一个蒙了布的笼子,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堂上的说书先生又换了一位,醒木一拍,新的故事就开始了。

  出了茶馆以后,郝宿便拎着竹篾编织的笼子一路往城东走去,最后停在一个固定摊位前,将笼子放下,而后扯开上面盖着的布。

  嘶嘶声立刻从笼子里传来,原来这里头竟全都是蛇,而郝宿则是一名饲蛇者,每天都会在这个时辰过来。

  邻近几个摊点的人对郝宿都十分熟悉,无他,皆因这位看上去是穷苦出身,出来讨生活的人模样生得太好,一双精致的桃花眼,五官俊美柔和,那满身的气质,若说他是王孙贵族都有人相信。再有就是郝宿驯养出来的蛇,哪怕是品种最凶狠的,在他面前都格外乖巧。

  但饲蛇者是当朝最为低贱的职业之一,寻常人根本不会从事这方面的工作。所以尽管郝宿相貌不俗,也没有人怀疑他什么。

  甚至久而久之,不知道是谁暗中编造出了郝宿出身不凡,后来家道中落,才不得已成为饲蛇者这样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心酸故事。

  郝宿一一跟熟悉的商贩打了招呼,而后便从笼子里抓出了条青绿小蛇。说是抓,倒不如说是那蛇一看到郝宿,就自觉地缠到了他的手臂上,然后嘶——嘶——地吐着蛇信。

  在他人眼里无意义的嘶鸣,实际上是这条小蛇在像郝宿卖乖讨好。

  饲蛇者并非字面意义上给蛇喂食的意思,他们会驯养、教导蛇类,让它们听从自己的命令,从而使它们可以做出各种各样高难度的动作。

  就算是再有经验的饲蛇者,这一过程中如果没有掌控好分寸,极有可能遭到反噬。但郝宿的那些蛇从来不会不听话,相反,有时候或许只要郝宿一个眼神,它们就能乖乖地行动起来。

  比如眼下,青绿小蛇的尾部缠在郝宿的手上,上半身在空中支昂着,朝周围吐了吐蛇信后,又从一旁准备好的果盘里咬了一颗佛珠大小的红果子。

  紧接着,青绿小蛇游到了郝宿另一只手拿着的木棍上,在木棍上扭了一个高难度的动作后,又游了回来,乖乖地将那颗红果子放到了郝宿的手上。

  周围的人在郝宿表演的时候就已经被吸引了过来,见状,纷纷拍手称好。表演尚未结束,这只是第一条蛇而已。

  不远处的轿内,红衣公子半掀车帘,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犹如众星拱月般的饲蛇者,忽而咳嗽了一声。他的五官生得极美,秋水与春光不足以形容半分,只脸色极为苍白,眉眼倦倦,体态更是孱弱无比。

  此刻他的脸因为牵扯的病痛,浮现出了不正常的红晕。肺腑之内亦俱是疼痛,叫他五指紧攥,白皙的手背青筋毕现,连指尖也是被逼得煞白一片。

  “公子,您没事吧?”

  一旁伺候的小厮尽管已经习惯自家公子的身体情况,可每当听到范情咳嗽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担忧。

  范情今年已经有十八岁了,可范家还是没有遇到所谓能让范情逢凶化吉的契机,范老爷跟范夫人早就不抱希望,只想让自己的儿子能快乐一天是一天。范老爷更是连棺椁都早早为范情备下了,就是怕小儿子有朝一日突发意外,身后事来不及准备,叫他孤伶上路。

  这些事情范家上下都知道,因此他们对待范情也是格外尽心。虽然小公子性情孤僻,但对他们这些下人也没什么不好的,而且在范情身边伺候也很省心,不管是看病还是喝药,都十分配合。

  “无碍。”

  范情紧攥的拳头松开,因咳嗽而带起的阵痛也逐渐消失。不远处的掌鸣声经久不歇,范情掐着指腹,又掀开车帘看了一眼。

  男人身上是最寻常的着装,可还是将他衬得格外挺拔俊美。他眸色柔和,即使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范情也还是能感觉到对方是一个性格非常好的人。

  方才那一下并非发病,而是他……他在看到对方的时候,心情过于激荡所致。

  小公子在偷偷摸摸看着饲蛇人的时候,饲蛇人正指挥着第三条蛇出来,让它跟先前两条攀上长柱,一起舞动着身躯。

  当范情出现的时候,系统就已经提醒了郝宿,目标对象出现了。不过他没有去主动出击,而是依旧在这里不慌不忙地操控着几条小蛇,并赢得了更加热烈的掌声,铜钱已经将瓷白的碗底覆盖住了。

  郝宿每天都会在这里待上两刻钟,老客人也都知道,只是今天在他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却见一名穿着华贵的小厮走了过来,并将一大包银两递给了他。

  “先生,我们家公子见您艺法高超,想聘请您到府上驯蛇。”

  时下“先生”代表的是一种尊称,但也不是人人都可以被如此称呼的,小厮会这样叫,很明显是他口中的公子吩咐的。

  郝宿也不推拒,接过了银子抬首:“可否领我去见一见你家公子?”

  “这是自然,先生请随我过来。”

  郝宿就这样跟随着范家的小厮离开了摊位,手里还拎着已经放回笼子里的蛇。

  周遭的商贩刚才也听到了那小厮讲的话,心里纷纷感慨郝宿这是走了好运。谁不知道范家向来对那位小公子疼得如珠似宝,要星星不给月亮,既然入了范情的眼,今后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熙熙囔囔里面,郝宿已经走到了轿旁。

  病弱的小公子受不得半点风,又或者是他无法太过正面饲蛇人,因此连轿帘都没有掀开。

  只听见他的声音慢慢地从里面传了出来,细细弱弱的,斯文又冷清。

  “你叫什么名字?”刚说了一句话,轿内就低低喘了一声,就算是这样寻常的问话,也能叫范情耗费心神,从而浑身难受。

  他竭力克制着,才能不咳嗽出声,然而嗓子已经奇痒无比,似乎有千百根细小的绒毛堵在那里,让他身影颤抖,脸庞再度布满绯色。这绯色修饰了他原本的病容,令他看上去犹如朝露铺满的玫瑰。

  “在下名叫郝宿。”

  郝宿只说了六个字,就“见”轿内那人身上原本分布均匀的热量忽而增多起来。像是一个快要烧开的茶壶,里面的热水咕噜咕噜地冒泡。

  这个世界中,郝宿的身份乃是一条上万岁的蛇。蛇类一般不靠眼睛去看东西,而是靠他们的舌头感觉震动,再通过颊窝锁定猎物位置。①

  颊窝对热量极为敏感,可以将其在脑海中转化为热图像,从而观察到目标的温度分布。

  此时此刻,范情在郝宿“眼”里就相当于一块烧红了的铁片,哪怕没有碰到对方,也知道这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块不是在发烫。

  如果郝宿碰到了范情,那么就连对方血液在加速流动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可愿意跟随我回府上?”轿内的人又克制非常地问了一句话,只是他的身体状况也已经到了临界值,咳嗽终是从他的喉咙里冒了出来。

  范情面颊近乎潮红,眉眼之间被病痛折磨得更为脆弱,仿佛一朵冰霜中被打败的花朵,枝叶堪堪攀着旁边更高的大树,才能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范情以拳抵唇,细密的咳嗽像是根本就停不下来一般,眼尾濡湿一片。等咳完以后,背部都被汗水浸湿了。

  “回公子,愿意。”

  郝宿耐心地等着范情咳嗽完毕,才回答了对方。他叫他公子的时候,语态缱绻,令里面的人热度分布不均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