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表里不一 美人表里不一 第329章
作者:少女春宵
这对于他来说,实在太难受了。
神明可以更容易就做到,但郝宿说的话仿佛形成了一种无形的禁.锢,只让他用这种最本来的方式达成。
他还没有稳下来,徒劳无功的。
“等您恢复冷静,它自己就会掉下去的,不过……”郝宿好奇,“您猜,是您能先冷静,还是我会先回来?”
这真是一个有趣的问题,郝宿笑着又将他的细链轻轻归整。铃音回响着,和神明那听似高贵,实际上已经不堪的声音在一起。
范情被他这样的话说得羞.耻。
对于白天的神明来说,他一向没有太多特别的情绪,可在面对郝宿的时候,一切都在失效。
手镯上的荆棘甚至已经到了郝宿缚着他的绳索上,同时也在范情的手腕上带来刺痛。
比往常要更多,因为他的念头也更强。然而越是伤害,被郝宿达成的感受也就越盛。
郝宿知道荆棘手镯并不会对范情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它只会用来提醒对方,自己犯下了什么样的罪责。
除非他们会在白天,真的做出如夜间一样的事情,荆棘手镯才会发挥效用,用以谴罚神明的.堕.落。
因此,他只是又|捏|了|捏|范情的手指尖,并且半带埋怨一般。
“昨夜是您答应我,会在我成为供奉官以后立即出现在我面前。”
结果范情并没有,那就只好郝宿亲自来找他,同时,为神明的食言加以惩-罚。
郝宿将口袋里的玫瑰拿出,戴在了范情的耳朵上。
红色的花点缀着早已颓蘼的神明,只将对方衬得更为漂亮。
“您送给我的花,我非常喜欢。”郝宿退步,依靠绳索站立的神明垂摆更甚。远远望过去,实在是一幅荒唐至极,要被绝对禁止的图像。
他没有再向神明告别,就离开了藏书室。
在郝宿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的时候,范情的头脑终于有些能发挥作用了。
他想起了以前跟郝宿在一起时对方偶尔看上去如意外的反常,还有,他知道为什么自己在神像当中的时候感觉不到郝宿在想什么了。
对方手腕上的玫瑰图腾是跟爱谷欠之神有关,郝宿当时没有在想夜间的自己,而是在想……白天的自己。
那个时候,对方就想对他做这些事情了吗?
被白袍罩住的手帕不降反升,布料与布料之间形成的隔擦让范情又闭了闭眼睛。
“供奉官大人,我们该启程了。”供奉者站在马车两边,恭敬地说道。
郝宿颔首,抬脚踏上了马车。
天顶当中突然出现了一道极为绚丽的彩虹,自然的奇异景象让这名供奉官身上的荣耀上升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随着马车的行走,郝宿这个名字也在西尔郡传开。
人人都知道,这是他们新上任的供奉官,是唯一能够与神明对话的存在。
这一圈差不多花费了好几个小时,而可怜的神明还在藏书室内苦苦坚守着。
每当他想要静住心,总是会事与愿违。郝宿的身影和离开时说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脑海中重复着,或者说,是他想要借以这种方式,帮助自己完成最后一次的结束。
做不到。
因为郝宿会利用手腕上的图腾向他传递一些信息。
它起到的效果甚至比范情手腕上戴着的荆棘手镯还要好,只是稍加的提醒,就能令神明规范自身。
不过这样一来,他所处的境况就更加艰难了。
金色的长发不仅发尾打卷,根与根之间也在互相||缠||在一起。
随着兜帽的摘落,那本应是格外-柔-顺的头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全部|拧|在了一起。
范情可以感觉到郝宿在外面的情形,可他同时又感觉到了,供奉官总是会在尤为正式的场合,时不时地就想他一下。
如同某种精神上的|挑||逗,隔着空间朝他而来。
西尔郡的人对于这位新上任的供奉官回以十足的热情,人们传颂着有关他的一切事宜。
贫民窟里的人更是第一时间就得知了这个消息,老恩斯特双手合十,而后擦了擦自己怀里的煤油灯。
“听见了吗?你的前任主人成为供奉官了。”
他说完,沧桑的面容上浮现了一抹笑意,而后又跟以往的每一天一样,为了自己的生计奔波着。
郝宿的马车从东城开到西城,所到之处,都是民众的膜拜与尊敬。
等回到神殿的时候,太阳都快要下山了。因为新供奉官的诞生,就连天气看上去也比之前更晴朗。
他迎着彩虹而出,踏着夕霞而归。
供奉官的制服将他衬得英俊挺括,正直善良。
可实际上,在回到神殿以后,郝宿就以要叩拜神明为由,让主殿所有的供奉者都暂时离开了。
每一任供奉官就职的时候,都会有这个仪式。那是他们尝试以供奉官的身份,跟神明取得联系。
如果幸运的话,神明会在你的面前现身。
郝宿在供奉者们离开以后,看了神像很长时间。范情跟他保持联络的图腾在刚才又无意给了他不少新的信息,比如,神像实际上还有另一种样子。
他有意让范情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了,并且带着对方,以这种方式,欣赏了一遍爱谷欠之神的雕像。
华美的塑像上,白色的透明外罩将坠未坠,红色的宝石项链似活过来一般,表面的光泽总是会不经意地在闪烁着。
而在塑像的脚边,还有着似积水的存在。将那金色的细链充在其中,于视觉上营造了一种无比的靡美。
再看雕像的脸,早已酡红非常,眼神更是无时无刻不迷离非常。
最令人惊叹的,是爱谷欠之神的头发竟然跟前面禁谷欠之神的头发几乎要.绕.在一起。
郝宿没有在神明的雕像面前叩拜,他从主殿缓步而上,最终来到了神明专属的藏书室内。
当郝宿上来的时候,范情同样有所感应。
可这感应只存在了一会儿时间,就不能继续了。因为郝宿在思维当中进行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攻.击,这让才好上一些的神明再次被影响到。
他低头,期盼着掉落的手帕一直都是将掉不掉的样子。
而藏书室的门在这个时候已经被郝宿推开了,他的目光径直地望到了范情同样关心的所在。
“看样子,是我赢了。”
郝宿的语气洋溢着一种胜利,这并不会使他变得讨厌,倒是范情,第一时间又因为他的声音变故不止。
还没等神明说话,供奉官就已经再次将他抱住,以万分的怜惜姿态道:“您还好吗?”
造成这一切的分明就是他,现在这样询问着范情的也是他。
神明想说话,可他在郝宿靠近的那一瞬间,就完成了自己尝试很久都没有成功的事情。
那条手帕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就连上面好看的图案,似乎都有些看不清楚了。
范情再一次地无法站住脚,偏偏这个时候郝宿又将他的绳索以及手镯松掉了,并将他接在了怀里。
以不给对方准备的情势,将恶态展现非常。
郝宿终于揭落了范情的面纱,那如夜间一般无二的面容,漂亮浮情。
神明第一次在人类面前|露|出真实的面目,圣洁得几乎想让人-顶-礼膜拜。
不仅是面纱,还有更多的。
只有夜间的神明才会有的模样朝郝宿一再地展示着,可他只是将白袍稍微解.开,并没有进行彻底。
“您真美丽。”
他夸他,又吻他,跟一切时候都不同。
范情没有办法分辨郝宿什么时候是坏心,什么时候不是坏心了。
因为他完全被对方所支-配,不能自已。
以清扫人员跟郝宿认识的那七天,他有多想亲近对方,就有多没办法得到。
而现在,像是在进行补偿一般,郝宿一股脑地都给了他。
吻是他的,怀抱是他的,人也是他的。供奉官从来都是对神明虔诚的,不论以何种方式。
郝宿亲范情的眉,亲范情的脸颊,亲范情的鼻子,亲范情的唇。他还亲他装饰的宝石,亲他佩戴的细链,亲他产生的图腾。
他将神明吻得如同烂醉,吻得好似有成千上万只蝴蝶要一齐飞出来。
他在本属于对方的领地,妄为至极。
神明哪有跟夜间半分相似的地方,他被郝宿亲得招架不能。
胳膊纤.弱.地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荆棘手镯在腕间悬.摆.着。
“唔……”
他在如书页一样要合闭起来,却又被供奉官不准。
夕阳从藏书室的窗户投进来,将神明的面庞显映得瑰丽万分。
在白天与黑夜的交换线上,他会随之发生最美妙的变化。白袍逐渐透明,拧-绕-的金发披散,手镯不再。
在这种状态里,他可以更加地配合郝宿,所有的情绪也都变得分外的理所当然。
然而郝宿像是在跟他作对一般,什么都不肯再施予。
“郝宿……”
范情终于能正常说话了,即使这声音里包含了无尽的属于爱谷欠之神的神力,但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影响到郝宿半分。
神明此刻才知道,青年究竟欺骗得他有多.深。
他从来就不是因为被影响而妥协,不过是将计就计的得逞。
陡然的闷.哼随着这一认知而起,范情抱.紧郝宿,泪光涟涟。
他几乎是完全贴住了郝宿,就连那供奉官制服上的扣子都能清晰感知。
每一粒扣子上,都刻有玫瑰花纹。
因为范情的不愿意离开,而|印|在了他的|皮|肤|上面。一朵一朵的,盛于本就靡艳的红痕当中。
范情试图再去亲人,可郝宿躲开了他。
“抱歉,我想我应该要离开了。”
上一篇:重生后,朱砂痣他不干了
下一篇:夫郎让我别摆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