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让我别摆烂了 夫郎让我别摆烂了 第69章
作者:初七见喜
各家都派了人去看,结果回来后都说昀华斋的布瞧着像是用云家的染色秘法染出来的,几家大布号顿时便觉得这件事微妙起来。
当年的事虽然苏家尽力掩饰,做得也似乎天衣无缝,对外也都是宣称云家自己把染色秘法传给苏玉泉的。
但是大家都是这么多年的竞争对手,另外几家其实都或多或少地猜到了一些内情。
云家变卖家产,就是这几家布号瓜分的,后来云家女儿和外孙相继离世,从此芜州城便只有苏家知道之前云家的染色秘法,并且依靠这个染色秘法,苏家也终于爬上了皇商的位置,稳稳压在他们头上。
这件事过去了这么多年,芜州城突然又冒出了一家用云家染色秘法的布的成衣店,并且这个成衣店合作的布号似乎当家人也是姓云……
这几家都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全都收了手打算观望。
苏家之前自恃皇商身份没有向昀华斋伸出橄榄枝,想着成衣铺子就算成衣制得再好,若是想做达官贵人的生意肯定还是得去他们苏家布号拿货,一家小小的成衣店他们还不放在眼里。
可没过多久,竟然听说许多人都追捧起那成衣铺子的布来了,苏家不像其他家一直关注着昀华斋,知道消息自然便要晚一些。
苏见风现在就在苏家的布号做事,他知道后便打算亲自前去查看,他心里也有些好奇,不知是什么布引得这么多见过皇商的布料商都蠢蠢欲动。
苏见风循着下人告诉他的地址找去,昀华斋并没有开在最热闹的主街,而是在稍微清净一些的清梧街。
他还没走到门口,眼神就被铺子里满墙的成衣所吸引,现在已经入夏,夏衣的颜色本就是浅色偏多,各种清爽的颜色挂在一起煞是好看。
苏见风还眼尖地发现,有一小块区域挂的都是小宝宝的衣服,还有几个玩偶,类似的玩偶他在妹妹那里见过,妹妹说是从行商那里买的,数量少,她也只抢到这一个,现在看来怕是行商也是从这个成衣铺子进的货吧。
苏见风压下心里的惊艳,走进铺子,伙计笑容满面地迎上来,“公子想看布匹还是成衣?”
苏见风虽然对成衣也很感兴趣,但他本来便是奔着布匹来的,便打算先去看看布匹。
伙计机灵,看他衣着富贵,直接把他引到了最好的布柜前,给他介绍:“公子请看,这是咱们昀华斋最好的烟云锦。”
苏见风神色一凝,别人可能只是隐约觉得有些相似,但他整天在布号,看了那么多布,怎么会看不出这些布的染色方法和他家用的就是同一种。
让他感到惊慌的是,这些布的染色技法甚至比他家的还要好,可是怎么会这样,云家不是已经没人了吗?
他面色不好,伙计也没敢吭声,正在这时,两个小哥儿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对另一个信誓旦旦地道:“之前我就问过行商布偶娃娃是从哪里来的了,行商被我问烦了,才说是从折溪镇的昀华斋买的,这个昀华斋和那个说不定便是同一个……”
他话音未落,另一个小哥儿就欢呼一声跑到了悬挂娃娃的墙边,高兴道:“就是这个!”他扭头对伙计道:“这个娃娃,每种样式给我拿一个。”
两个小哥儿高高兴兴地选娃娃,一旁的苏见风却陷入了沉思,折溪镇……关于这个镇子的记忆浮起,他又想起了去年在这个镇上惊鸿掠过的那一眼侧影。
他放下手中的布,一语不发地往外走,伙计在他走后把他弄乱的布整理好,心里嘀咕:不买就不买,甩什么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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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真真:就知道欺负我不会说话!
昀哥儿:……不是很想理这两个戏精
第70章 救人
苏府。
苏见风急急地赶回家,苏玉泉和白氏正在正厅喝茶,白氏见到他风风火火地进来,连忙嗔道:“毛毛躁躁地,现在回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苏玉泉几年前把白氏升为继室没多久就纳了两房妾,这两年苏家成为皇商后地位水涨船高,各方攀结,府里又多了足足五房妾室。
现在府里光是刚出生的小男孩就有两个,另外还有一个是前头的妾室生的,已经快四岁了,很得苏玉泉宠爱。
白氏本来觉得苏见风的地位十分稳当,毕竟苏玉泉就这么一个已经及冠可以顶事的儿子,其他的都还是小豆丁。
结果苏见风年初做了件错事导致苏家布号损失了一个大生意,苏玉泉大发雷霆,让他做不好就从布号滚回来。
白氏这才从有恃无恐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她终于意识到一个让人惊恐的事实:苏玉泉还年轻,他也不止苏见风一个儿子,他完全可以把持生意一直等到别的儿子长大到可以顶立门户。
白氏顿时慌了,她又是给儿子说情又是让儿子跪祠堂卖惨,磨了两个月才让苏玉泉消气,重新让苏见风回布号做事。
白氏见苏见风突然回来,怕苏玉泉以为他是回来偷懒,才赶紧上去打圆场。
苏玉泉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才放下茶盏。
他生来一副好皮相,纵然现在已经三十几岁不再年轻,但是脸上的些许纹路并无损于他的英俊,反而增添了一些儒雅的气质。
这两年生意上顺风顺水让他容光焕发,看着更显年轻,因此他后院的小妾有些是生意伙伴为了攀结交情送来的,有些却是自愿攀上来的。
一个家财万贯又儒雅的老爷,对许多追求富贵的女子哥儿来说自是比那些肥头大耳的老爷好得太多。
苏玉泉整日里被小妾们捧着,白氏也小意温柔地伺候他,他看那些小妾为他争风吃醋甚至觉得快意。
之前那些年他只能对着云姣一个人,云姣再美也早就看腻了,而且因着之前的承诺,他连去眠花宿柳都要借着做生意的名头去其他地方。
在他看来,就算他做了那种承诺,真正懂事的女人也应该主动为他纳妾,而不是像云姣这样只知道顾着自己。
他早就厌烦了云姣,现在这样的生活才是他应得的,看着小妾们对他撒娇卖乖,可以让他感觉他是如此地被需要着,他只觉得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两年春风得意,他觉得自己甚至比之前年轻的时候状态还要好,因此他看着远不如自己聪明的大儿子总觉得不甚满意。
苏见风没来得及理会白氏打的圆场,他动作迅速地和两人请过安,便说起自己今天去昀华斋的发现,听他说到后面,苏玉泉脸上轻松惬意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
他之前也对昀华斋有所耳闻,但是并没太放在心上,这几年隔三差五就出来个新鲜玩意儿,但其实大部分都是噱头,本质上都是些样子货,一波热潮过了后便掀不起风浪了。
他以为昀华斋应当也是这样,结果苏见风竟然说他们的烟云布是用的和他家一样的染色方法,那这件事就不简单了。
苏见风没敢说的是,他觉得那布比他家的还好一些,不过他爹肯定会让人买回来看的,他便不说出来触他霉头了。
苏见风见他凝眉思索,又接着把自己之前在折溪镇看到熟悉的侧影的事说了出来。
他当时觉得熟悉,却也没有太多怀疑,天下长得像的人多的是,更别说他还没看清那人的脸,只是看到了一个侧影。
但是如今这卖烟云布的昀华斋也是从折溪镇发家的,就实在有些巧合了。
果然,苏玉泉听完后便皱起了眉。
他厌恶云姣,自然也厌恶云姣生的孩子,云姣死后他便对那孩子视而不见。
后来苏见昀被山贼掳走,白氏说他就算被救回来名声也毁了,而且还会带累苏家的名声,不如报官说他被山贼杀害,请官府上山剿匪,这样还能保全他的名声,同时也保全苏府的名声。
苏玉泉心里一动,觉得这实在是个好主意,云姣的嫁妆和云母留给云姣的银子虽然都攥在他手里,但是将来苏见昀出嫁时这些都是要给他的,嫁妆单子还在,当年也有这么多人见证那场亲事,他想赖都赖不掉。
那么大的一笔嫁妆,他怎么舍得?
同样眼馋云姣嫁妆还有白氏,她还是外室的时候便不止一次地见过云姣,那时候她只能站在街边远远看着,看云姣十里红妆满城艳羡,全城的百姓都夸那是天赐良缘。
而她却只能缩在一方小院,她的肚子大了又小,家里的孩子也慢慢增多,而男主人却从来没出现过,周围的人家都猜她是哪户人家的外室,背地里对她指指点点,
她进府时也没有嫁妆,就算现在她已经是正室了,手里没有嫁妆也挺不直腰杆,连后入府的几个妾室都有嫁妆,有些甚至还不少,她恨得牙痒,越发想要把云姣的嫁妆据为己有。
这个绑架的戏码本来就是她一手设计的,她也相信苏玉泉一定会顺水推舟。
果然,苏玉泉没怎么犹豫就点头同意了,白氏大喜,立刻伺候苏玉泉换上衣服去官府报官。
苏家是芜州城的大商贾,每年的纳税和孝敬都给得不少,和官府的关系自是不错,苏家当家人亲自求上门来说嫡少爷被山贼害死请求官府剿匪帮嫡少爷报仇,官府便直接派了人去。
对于苏府附加的那个全部灭口的要求,虽然不合规定,但是这种事并不会有人来查或者申冤,官府最终还是同意了。
官府剿匪回来后,苏家便宣布了苏见昀的死讯,芜州城没有人在乎一个好好的嫡少爷怎么说没就没,最多是惋惜感慨两句山贼该死。
而苏见昀最亲的外祖母和舅舅一家,苏玉泉自然是闭口不提。
从那以后,云姣的嫁妆便到了苏玉泉和白氏手里,白氏终于觉得扬眉吐气,云姣家世好又怎么样?现在坟前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唯一的儿子也早已曝尸荒野,坟茔里只有几件衣服。
因此得知了苏见昀可能还活着的消息时,白氏的第一个反应是怕,她一手谋划了那个阴谋害了苏见昀,这些年午夜梦回不是没怕过,只是那些害怕都被眼前的富贵压了下去。
苏玉泉还在思索,白氏就急道:“这是什么意思见风?难道苏见昀还活着?”
苏见风道:“不确定,但是有这种可能。”
苏玉泉没理会白氏,他沉思了一会儿便道:“见风,你去一趟折溪镇,拜访昀华斋背后的老板,若真和你弟弟有关……你便把他接回来。”
白氏和苏见风都是一惊,他们好不容易才把苏见昀的东西据为己有,苏见昀回来不得吐回去吗?
苏玉泉没管两人,继续道:“若和你弟弟无关,那你便争取让昀华斋和我们布号合作,我们家皇商的名头,你再适度让利,我不信他不心动。”
“事不宜迟,你即刻启程吧。”
苏见风心中再不愿也不敢忤逆父亲,应下这个差事后便收拾东西带着小厮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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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六月,折溪镇便开始下雨。
陆憬在正厅也铺了毯子,陪着真真在地毯上玩。
真真因为下雨好几天没能出门,出门玩的想法异常强烈,玩一会儿玩具就开始试图往外爬。
陆憬在旁边看着他,每次他快爬到边上就把他抓回去,几次之后真真终于被惹生气了。
昀哥儿本来在一旁看账本,听到儿子呜哇呜哇的喊声抬头看去,就见陆憬满脸严肃地把真真举起来和他对视,真真喊两声他喊三声。
来回几次后真真便被气坏了,开始转头找帮手,对上昀哥儿的眼神后他便马上委屈巴巴地瘪着嘴,胳膊也往昀哥儿这边伸,想让昀哥儿抱他。
陆憬看见了,又使坏把他抱回怀里,用身体挡着不让他看昀哥儿,真真又被气得呜哇呜哇地喊起来,昀哥儿无奈,只能放下账本走过去。
真真看到昀哥儿便立马伸出胳膊要他抱,现在天气热,他穿的小衣服都是半袖,藕节一样的小胖胳膊露在外面,配上他圆滚滚的漂亮脸蛋,谁来了都得夸声可爱。
而他身边同样坐在毯子上的陆憬也抬头看过来,表情比被他欺负了的真真还要无辜,两双相似的黑眼睛一起看着昀哥儿,一个比一个委屈。
昀哥儿移开视线假装没看见,伸手去抱真真,耳根却悄悄红了。
陆憬本就长得好看,处处合他心意,就算明知道陆憬是装的,每次被他这样看着还是会觉得心里一颤。
昀哥儿抱着真真坐到地毯上,下一秒陆憬便从后面搂住了他,把他和真真一起圈进怀里。
陆憬把头搭到昀哥儿肩上,哀怨地叹道:“我真可怜,昀哥儿有了宝宝都不理我了。”
昀哥儿拿他没办法,又被他在耳边的呼吸弄得痒痒,便用手捂住真真的眼睛转头亲了他一下,陆憬脸上委屈巴巴的表情终于转变成笑意,凑上去又讨了个吻才放开他。
真真以为昀哥儿在和他玩,乖乖地被捂着眼睛不挣扎,昀哥儿把手放下来就对上真真懵懂的眼神,心里没来由地升起几分负罪感。
他把又黏过来的陆憬推开,专心和真真玩了起来。
陆憬见状笑着站起身,拿了另一个分店的账本看起来。
真真玩了一会儿玩累了便趴在毯子上睡着了,昀哥儿把他抱进屋里放回婴儿床才又回到正厅,他想坐到陆憬旁边继续看账本,却被陆憬一把捞到自己腿上坐着。
有了宝宝后昀哥儿和陆憬亲近的时间便减少了很多,难得有亲近的机会,昀哥儿并不扭捏抗拒,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便安心地靠在陆憬身上了。
陆憬把昀哥儿没看完的账本递给他,昀哥儿看了一会儿,从账本里抬起头盯着外面的雨幕发呆。
陆憬发现他好一会儿没动,低头看他,“怎么了?”
昀哥儿从发呆的状态回过神来,对陆憬道:“我在想,这两天一直下雨,余凉小铺的生意都不好,而且下着雨大壮哥送水果过来路上是不是也挺危险的?”
“我想着不然就让大壮哥歇两天,这两天就只供应蜜豆冰绿豆冰这些原料充足的,水果冰等天气好起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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