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万人迷光环害惨了 我被万人迷光环害惨了 第197章
作者:雪廊
卓南晴摆手表示没事,她刚给言淏的全身混乱的真气梳理一遍,耗损不少灵力,脸色颇为憔悴。她对贺凉水的印象不深,只记得他是楚孤逸身边的,问:“你也是青霄弟子?”
贺凉水:“不过一名散修罢了。”
对话到此结束,卓南晴有话嘱咐离盼,师徒俩一道去了别处。
贺凉水犹疑片刻,敲了敲殿门,没有回应。正想着小夙会不会不在里面,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进来。”
贺凉水放心大胆地走了进去,掌门的卧房一如贺凉水先前来时,地上的洞都在。北冥之内,除了贺凉水,恐怕没人会在意这个洞。
他顿住脚,盯了会儿。
小夙坐在桌边,一手托着下巴,说:“真是一个好洞,果然只有懂的人才会欣赏。”
贺凉水无法欣赏这个地洞,虽然是楚孤逸打出来的。他强行移开视线,小心绕过地洞,瞄一眼不远处纱帐垂落的大床,“还没醒?”
“醒了就遭了。”小夙从果盘摘一颗葡萄丢进嘴里。
“总不能睡一辈子吧?”
小夙吐出葡萄皮,目光意味不明看向床帐内影影绰绰的人影,“他已经睡得够久了。”
贺凉水问:“你不怕他吗?”
宛如云收雨霁,小夙敛起所有情绪,笑眯眯道:“这样才更刺激啊,我不当魂修了,我要当捕鱼高手。”
“……”一百个北冥那么大的鱼,撑不死你。
在言淏昏睡的期间,可谓是黄金时间,分秒必争。卓南晴把该说的、该叮嘱的都说与大弟子,旋即带领众人前往大墟泽。
离盼两头挂念,既担心她师父安危,又不能放着言淏不管,眉头就没舒展开过。
贺凉水与她同病相怜,他也想跟楚孤逸一起去,但楚孤逸不带他,直言此行十分危险,他要是跟去,只会让楚孤逸分心。
“那你……”贺凉水想说一定要回来,及时打住乱立flag,改为,“一定要想我。”
楚孤逸:“我的心中,时时刻刻都有贺先生。”
众人:“……”
别人演的是仙侠正剧,他们演的是仙侠狗血小甜剧。
为了表达依依不舍之情,楚孤逸取过贺凉水的扇子,展开挡住两人的脸,亲了一下贺凉水额头白玉面具,低声道:“等我回来。”
贺凉水心尖发颤,春水弥漫,耳根飞起绯红云霞。
楚孤逸把扇子折起来塞他腰间,像个故作轻佻的多情公子,“贺先生,你听到了吗?”
贺凉水不敢看周围的无数双眼睛,假装双目失明,唯一可描摹的就是楚孤逸的轮廓,“我又不是聋子,当然听到了。你也给我听好了,如果别人都回来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
“好。”
以卓南晴与子车良为首,众弟子浩浩荡荡御剑而去。
此情此景,蓦然让人生出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天上的人影已经消失,地上的贺凉水与离盼还戳在原地,宛如一对惠山泥人。俄顷,离盼动了,她就地画阵,用结界罩住整个掌门寝宫。
“从现在开始,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贺凉水也在结界之内,“……为什么我也要被困在这里?”
离盼:“谁让你站在这里?”
“……”
离盼自去愁眉不展,她跟小夙没话说,身份尴尬,她师弟居然跟她师父的亲弟弟搞到了一起,她是叫小夙师叔好呢?还是弟夫好呢?
贺凉水让她自个儿愁去,闲着也是闲着,拿出传音玉符跟楚孤逸煲电话粥:“弟弟,你到哪儿了?”
“弟弟,你那边天气怎么样?”
“弟弟,你要不先嗑点灵丹妙药,防止体力不够用。”
“弟弟,我拔草玩呢。”
吃了一嘴狗粮的离盼:“……有完没完?”
贺凉水两眼望天,笑容缓缓凝结,天上游着一条巨大的鲨鱼。
作者有话要说:
楚孤逸:贺先生的屁屁是最白的。()
贺凉水:……
第163章 黑白
贺凉水一度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鲨鱼怎么可能在天上游?
但那确实是一条鲨鱼,通体漆黑,硕大无比,遮了半边天。
“……贺先生?”传音玉符里传出楚孤逸的声音。
贺凉水想说什么,蓦然发现自己的声音仿佛被堵在了喉咙里,说不出话来。
不光说不出话,还吐出了几个泡泡。
“????”
离盼也发现了这条鲨鱼,惊愕至极,一张嘴也是无数泡泡,她瞪大了眼睛,拔腿就往屋里跑,给贺凉水打手势。
贺凉水攥紧传音玉符,手忙脚乱爬起来,然后他发现自己的四肢就像沉在水里,受浮力影响漂了起来。
他挥舞四肢,张嘴又吐出几个泡泡:“我……唔……”
根本拼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离盼摆开双臂游向他,此时的他们宛如在水下,只不过尚能呼吸。
喂等离盼靠近,那巨鲨陡然俯冲而下,撞击在结界上,强烈的波动致使他们不由自主地乱了手脚,如同两粒尘埃各自飞散。
贺凉水继续往上漂,他忽然想起自己会游泳,强行调转了头,划动四肢游到离盼身边,将她拽到地上。两人的脚依然不能着地,宛如走在水底。
结界本是用来防护,此时却成了瓮中捉鳖,巨鲨忽然穿透结界,冲撞在寝宫飞檐黛瓦上,霎时化作一团黑雾,笼罩了整个宫殿。
离盼大惊,连忙掠去,却被一股力量反弹开。
贺凉水自顾不暇,打手势:先把结界打开。
离盼会意,立即施展法诀,下一秒却天旋地转,整个寝宫仿佛倒了过来!
贺凉水猝不及防往天上跌去,现在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上什么是下,东南西北在哪儿都不知道,一味地坠入虚空中。
紧接着,那股浓稠的黑雾落下一滴,就像那邪祟的眼泪,落进贺凉水的眼睛。
贺凉水眼前一黑,仿佛看了半场黑白电影——
临海的穷苦村落,每日渔民们出海捕鱼,都会在海边向大海祈祷风调雨顺。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跪在海边,叠起一摞摞的石头,用最质朴的方式敬畏天地,敬拜神明。
他们口中念念有词,贺凉水听不到他们说的是什么,但能看到他们纯白的灵魂在发光。
海上风浪危险莫测,一只接着一只纯白灵魂被海水吞噬,他们死前仍在虔诚祈求神明的宽恕与解救。
终有一日,一个渔民遇到狂风大浪,渔船被打得支离破碎,他在海中沉浮时,一条庞大的鲸鱼出现,鲸鱼托起他,将他送回了岸边。
后来,越来越多的渔民遇到这条鲸鱼,他们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鱼,奉为神明,每日跪拜。
就这样,几十年过去了,一代渔民老了,向他们的子孙讲述自己的遭遇。年轻的一代渔民依然有着白色的灵魂,只要他们海上遇上危险,就会得到鲸鱼的帮助。
一日,一个小伙子在被鲸鱼救了之后,没有回家,而是伏在鲸鱼背上,要跟他远行。
鲸鱼带着小伙子,来到了一座小岛,岛上堆满金银珠宝,小伙子在岛上奔跑,欣喜万分。
一个人守着一座满是金银珠宝的岛能有什么用?很快,小伙子厌倦了这座岛,想要回去,鲸鱼便带他回村落。
临走之际,小伙子带了许多金银珠宝回去,将一些珠宝分给更穷的人家,那些人家的生活肉眼可见的好起来。
另一些人家看着眼馋,纷纷询问小伙子如何得到这些金银珠宝。小伙子将自己的遭遇一一道来,那些人如法炮制,在海上故意掉进水里,得到鲸鱼的帮助,然后跟它回去,索取金银珠宝。
贺凉水看到,他们的灵魂变成了灰色。
很快,变成了黑色。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得到更多的财宝,贪念在他们身上增长,继而生出的是怨怒、憎恨、杀戮。
他们互相残杀,恶念有如实质从他们身体中发散出来,笼罩了这座金银岛。
鲸鱼化身的纯白少年茫然无措地望着他们——贺凉水微微一愣,少年分明就是年少时的言淏。
那时的他,是鲲神,也是鲲神的善相。
又是几年过去,寻找金银岛的人越来越多,甚至组成了商队。商队的大船行在海上,海盗闻风而至,劫掠了商队。
冤魂在海中不得安息,海盗猖獗肆虐,他们找到了金银岛,将宝物悉数运走。在回途中,狂风高浪突起,将海盗与宝物一同埋于深海。
未能归来的渔民让海边村庄陷入恐慌,对着大海叩首,祈求神明的原谅,将他们的家人送回来。
少年秉持最后一点善念,用海水将他们尸骨推到岸边,黑暗的魂魄永在海底彷徨。
日积月累,诚心敬畏大海的人越来越少,他们对海充满了未知的恐惧。村民们不再求神,而是恳求修仙之人。
少年被捉,被当成妖怪,受尽酷刑。
在酷刑中,少年的灵魂分裂了,一半纯白,一半漆黑。
黑色的灵魂化成一头巨鲨,回到海中掀起狂风巨浪,袭击了北海沿岸村落。人们的负面情绪汇成洪流,反向流进巨鲨身体,彻底将它变成……恶相。
老渔民化作一坯黑土,海边叠起的石头散落各处,再无人每日跪拜海边祈求风调雨顺,村落迁徙。在新的故事里,鲲神成了上一代口中的怪物。
人们惧怕它的出现,但寻宝的人依然不少。
纯白的少年站在孤岛上,遥望满载贪念罪恶的大船驶来,眼中充满悲悯;在他身后,纯黑的少年面无表情地与他融为一体。
“他们是善,我便是善。”
“他们是恶,我便是恶。”
深海之下,鲸鱼与鲨鱼宛如太极缠绕彼此。它们是鲲神,是善相与恶相。
……
“贺先生!贺先生!”
贺凉水犹如溺水般惊醒,眼前是楚孤逸焦灼的面容,“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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