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万人迷光环害惨了 我被万人迷光环害惨了 第230章
作者:雪廊
面对爱徒的眼神,子车良张了张嘴巴,无法再为自己辩解。
朱长老振袖指着他们,“少主,你看清楚,他们不仅害你道侣,更害了你父母啊!”
楚孤逸本是垂着眼睛,此时缓缓抬起脸来,眼尾幽蓝火焰已彻底显现,瞳孔紧缩,隐隐透着血色,“师父,子车叔叔,是这样吗?”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这样叫他们。
徐平宽摇摇欲坠,竟宛如疯子狂吼乱叫:“不是!不是!楚恒入魔,难道不该死吗?当年我看你可怜才收你入青霄,你就是这样怀疑你师父的吗?”
子车良嗓音嘶哑:“小楚,你要相信,我从未,想让你父亲死。”
“相信?”楚孤逸字字泣血,“你告诉我,要我如何相信?你们又何尝相信我了?”
他抱着贺凉水站起来,风雪猎猎,他挺立如修竹,而周身布满棘刺,黑沉沉的气压自脚下平地而起,席卷四周。
“我说我不会入魔,你们不相信;我说贺先生不是贺冽,你们也不相信。我与贺先生不会伤害任何人,你们还是不相信。”
“那么,就如你们所愿好了。”
眼尾火焰烧得炽盛,楚孤逸敛去眼中最后一丝泪光,“把你们,都杀了。”
周遭哗然,惊惧蔓延,众弟子回想万象石上看到的画面,这一幕与之何其相似。
同样是被逼到绝境,楚孤逸还是步上了楚恒的后尘。
“他、他入魔了!”太极掌门在听到真相时已有所动摇,此时面对楚孤逸,平白多了几丝慌张,竟不知该当如何。
朱长老大笑,笑着笑着老泪纵横:“少主,他们都该死!当年,你父亲与我两个徒儿被逼到这天山,他们围剿而来,设下埋伏,我那徒儿华秀死的时候,肚里也有了四月胎儿。若是活下来,如今当是与你一般大。一尸两命,他们竟下得去手!”
黑白颠倒,善恶不明,造化何其弄人。
天上,血皇天双瞳透亮,浑身都透着兴奋的劲儿:“啊,果然是天魔君的血脉,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啊……”
声调宛如即将高.潮。
贺泠听惯了他这变态腔,无情无欲地注视着这一幕,他终究没能帮上贺凉水的忙。
楚孤逸周身的魔气越发浓郁,混着漫天白雪,岑寂、孤绝、悲漠,像是已经走到了人生尽头,没有什么再值得他留恋。
他的父母,他的贺先生,他都留不住。
还留这些害他父母,害他贺先生的人做什么?
都杀了,杀了。一了百了。
邓阳颤着嗓门叫道:“楚师兄!楚师兄!”
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这么叫着,他也害怕,拔腿就想跑,可他不能就这么丢下楚孤逸。
林松烟上前两步,道:“楚师弟,你冷静一点!”
插在贺凉水身上的长剑倏地拔.出,一点弯都没绕,径直飞去——
林松烟定住了,不可思议地低下头,那把剑,刺进了他的胸膛。
楚孤逸道:“你的剑,还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蓝男不分
贺凉水:赌输了,我的小钱钱飞走了呜呜呜。
入魔版楚孤逸:我来圈养贺先生。
贺凉水:圈养??
第193章 决裂
“松烟……!”徐平宽几乎吓得肝胆俱裂,万万没想到楚孤逸居然真的不顾往昔师门情谊,并且第一个下手的就是林松烟。
谁不知道在青霄,楚孤逸与林松烟的交情最好,少年时期几乎形影不离。林松烟尚且遭到如此待遇,遑论他人。
众人不由自主地往后撤退,子车良嘶声吼道:“小楚,你莫要一错再错了!”
楚孤逸抱着失去呼吸的贺凉水,面无表情道:“从今往后,我与青霄再无一丝瓜葛,与仙门正道,势不两立。”
邓阳惊得眼泪飙出来:“楚师兄,你不要这么说,难道你连我也不认了吗?”
楚孤逸看也不看他,目光投向林松烟。
林松烟半跪在地,剑身穿透胸口,血流不止,他强行运用灵力护住心脉,面白如纸。他抬起脸,与楚孤逸四目相对,宛如最熟悉的陌生人。
“楚……孤逸。”林松烟吐出一口腥红的血。
徐平宽不能放任不管,送了一道灵力护住林松烟,“松烟,你快过来!楚孤逸入魔了,他已经疯了!”
林松烟纹丝不动,只是望着楚孤逸,疯狂、迷惑、空茫。
楚孤逸淡淡移开视线,脚下魔气自发形成一股飓风,席卷而去。众仙门大惊失色,纷纷亮出法宝应对,太极门再次结成太极剑阵。
魔气弥漫,狂卷、吞噬,仙门弟子奋力御敌,剑芒大绽,灵力烁烁。
天地间一时风卷残云,雪尘飞扬迷人眼。
符箓、法阵、交错的身影,弟子们或惊慌或恐惧的呼声,在几息的工夫后,如同浪头般被飓风推了出去。
众弟子倒成一片,紧接着,铺天盖地的魔气笼罩了他们。
只有众掌门与亲传弟子们尚且能应对,徐平宽一边用青霄宝剑挥砍,一边无能狂怒:“孽徒!!”
围绕在他身边的青霄弟子不无泄气地想,楚师兄都跟青霄派恩断义绝了,掌门还在这里摆臭架子,估计一辈子也别想挽回楚师兄了。
楚师兄走到今天的地步,都是被逼的。
弟子们无心保护掌门,徐平宽忽的被一道混着灵力的魔气击打在肩臂,手中宝剑当啷摔在地上,他欲要唤回,又是一道魔气当头袭来,他被迫滚地避开,沾了一身污泥。正自难堪,那把青霄宝剑倏地拔地而起——
徐平宽错愕至极,落了个与林松烟一样的下场,被自己的剑捅了一个对穿。
“……掌门!!”
徐平宽呕出一大口血,怒恨交加:“当年我就该杀了这个孽徒的……”
子车良也没好到哪里去,当年设计楚恒的两大罪魁祸首,当然要享受同等的“待遇”,唯一的区别是,子车良受的是内伤。
天魔血脉觉醒,甚至不需要楚孤逸多做什么,血脉本身蕴含的魔气,已足够颠覆这方天地。人如蝼蚁,在天地之间不管怎么扑腾,都逃不脱楚孤逸的血脉感应范围。
毫不夸张地说,楚孤逸将他们玩弄掌心。
“师父!”安俊用力挣脱醉花阴法阵的束缚,奔向子车良。
子车良一手捂住心口,嘴唇死死抿着,眼底拉满血丝,他拒绝徒弟的搀扶,一把捉住安俊手腕,沉声嘱托:“安俊,你快走,往后南斗就交给你了。”
安俊恨声道:“师父,你终究是我师父,要走一起走!”
子车良叹道:“为师当年做错了事,自当承担后果,你快走吧。”
“我不。”安俊握紧剑,灵犬在他身边化形,“今日就是拼死,我也要让楚孤逸回归理智。”
子车良眼色冷然,“楚孤逸入魔,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了。他伤了他的师兄与师父,与青霄彻底决裂,至于我……恐怕难逃一死。”
安俊苍白着脸,嘴唇发抖:“师父……”
“这是我欠他的。”子车良道。
“你是欠他。”安俊怒道,“可是,难道你平日对他的疼爱,也是假的吗?楚孤逸若当真如此狼心狗肺,我就、我就与他同归于尽!”
子车良一把推开安俊,“别说胡话,为师命令你,走!”
安俊眼含热泪:“师父……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在我心里……”
此时实在不是适合抒情的场合,子车良一剑截挡混着魔气的“上弦月”,花瓣竟比利刃还锋锐,与剑刃发出尖利的摩擦,终归子车良手中剑锋更胜一筹,花瓣倏然溃散如雨。
“走!”子车良一掌将安俊拍出战斗圈。
安俊却没飞远,好巧不巧地撞上邓阳,两人差点在空中来个贴面吻。
灵犬乾坤接住两人,安俊气恼至极,但见邓阳蔫头耷脑,也就骂不出什么了,楚孤逸入魔,他只是惊心,而邓阳是伤心。
不少弟子也想就此脱离,奈何这魔气就像沼泽,一旦陷入,再想抽身就难了。
太极掌门毕竟年迈,体力不支拄剑跪地,白发苍苍摇头,“作孽啊……作孽啊……”
恩怨黑白二十五载,正道魔道孰对孰错,已然无法分辨。
楚孤逸仅凭天魔血脉自然而然发出的威压,与一个醉花阴法阵,就将仙门压制得死死的,他甚至没动真格。
脑中似有另一道声音在叫嚣着,唆使着,这些人罪该万死,不要手下留情,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心脏已经麻木,有什么下不了手的?
魔气似乎听从了召唤,扭曲成更为可怖的形状,就连将暝,也裹挟了魔气,蔓延出嗜杀的血腥味,只听主人一声召唤,它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楚孤逸孤绝地立在众人中间,又仿若在众人之外,他垂下眼帘,注视怀中沉静宁和的“睡容”,“贺先生……我该怎么做?”
他想杀了他们,可是,杀了之后呢?
理智被两股意念拉扯,一边是杀无赦,一边是贺凉水叫他的声音:“弟弟,弟弟,弟弟……”
这两个字,在贺凉水的齿颊间,总是那么温柔,百听不腻。
楚孤逸微微笑起来,“就算他们都死了,你也不会回来了,对吗?”
魔气膨胀到极限,宛如无数朵食人花,对准仙门弟子,张开黑洞洞的血腥花.苞,只待一口将众人吞下,嚼烂。
如此,才能消去他埋葬在心底的恨意。
“我让他们给你殉葬,好吗?”楚孤逸喃喃,“贺先生,你等等,我过会儿也来陪你。”
朱长老本在狂喜,以为照此发展下去,楚孤逸离彻底成为魔君不远,却原来存着殉葬的打算,不可谓不大吃一惊:“少主,你说什么?你杀他们可以,不能自杀啊!”
“好吵。”楚孤逸身旁的第一朵“魔花”,准确无误地吞了朱长老。
朱长老:“……”
仙门弟子见状骇然失色,楚孤逸已经到了敌我不分的地步,他们想要活命,恐怕希望渺茫。
众掌门对视一眼,除了徐平宽,合起而攻之。
楚孤逸眼尾的幽蓝火焰炽烈燃烧,眼瞳却似寂灭,他抱着贺凉水,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在做一场梦,身旁尽是厮杀的声音。
不过片刻,众掌门齐齐跌滚在地,口吐鲜血,衣衫褴褛不堪。
楚孤逸苍白的唇微动:“杀了他们。”
魔花妖冶而凶悍地袭去——却见无数淡黄粉末从天而降,魔花遇此粉末,纷纷化作齑粉,溃散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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