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万人迷光环害惨了 我被万人迷光环害惨了 第63章
作者:雪廊
月上中天,楚孤逸坐在廊下,想了想,离开蒲团,坐到被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细细品尝。
明明是被软禁,他们却过得像二人世界。
楚孤逸觉得屁股下的被子很软,水很甜,月亮很圆,晚风很舒服。
就这么发了将近半个时辰的呆,才想起打坐调息,当然,打坐之前偷偷进去看了眼睡着的贺凉水。
贺凉水抱着他的将暝,就像……抱着他。
楚孤逸安心闭目调息。
天色将明时,他蓦然睁眼。
院门外一抹青色身影,不知立了多久,看了多久。
楚孤逸与之遥遥相对。
林松烟终是举步穿过结界,走了进来,“师弟。”
楚孤逸没有起身,“林师兄有事?”
“没事,我就不能来了吗?”林松烟问,“我们何时这么生分了?”
楚孤逸无言。
林松烟沉默须臾道:“那晚,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你该道歉的是贺先生。”
“……”林松烟又道,“我知道你怪我绝情,我无可辩解。但你要知道,魔修终究是魔修,他们所修习的功法,让他们无法如普通修士一样清清白白。你真的觉得,贺凉水没有杀过人吗?”
楚孤逸道:“我也杀过人。”
“你杀的都是作恶多端之徒,他们死不足惜。”
“那你又怎知,贺先生杀过人,杀的又都是无辜之人?我认识的贺先生,他手上从未沾过血腥,也不会视生命如儿戏。他待人温柔,心怀悲悯。”
林松烟捏紧绿竹扇,用力到发出细微声响:“他,就那么好?”
“是。”楚孤逸望着天边的启明星,“他很好。”
“那你……又是如何看我的?”
楚孤逸视线落回林松烟身上,“什么?”
林松烟一字一字问:“这么多年来,你是如何看我的?”
“……”
目睹此景的肥啾从屋顶直挺挺滑了下去,坠地之前慌慌张张扑棱翅膀翻窗进屋,对着贺凉水的面具就是狂扇:“看大戏了!林松烟对楚孤逸表白了!!”
迷迷盹盹被闹醒的贺凉水:“?”
作者有话要说:
楚孤逸:我喜欢的人,可以摸我的剑。
贺凉水:我摸~
楚孤逸:我喜欢的人,可以摸我的剑。
贺凉水:?摸过了呀。
楚孤逸:另一把剑。
贺凉水:……
第054章 恩情
林松烟向楚孤逸表白?
贺凉水手一挥,赶走肥啾,翻个身继续睡,“怎么可能……”
肥啾孜孜不倦地在他头脸上扑腾,“是真的,就在门外,再不去就晚了!楚孤逸要被林松烟糟蹋了!”
“……”贺凉水虎着脸坐起来,“要是他不在,我就把你毛拔光,炖了给邓阳尝个鲜。”
肥啾愤愤:“林松烟要是在,你就把邓阳炖了给我尝个鲜。”
“你真是越来越凶残了。”贺凉水下床,来到门边,悄然拉开一条缝隙,眯着眼睛觑个来回,还真看到了林松烟的身影,暗道一声卧槽。
因为角度关系,贺凉水只能看到楚孤逸一点肩背,坐在被子上,背脊挺直,有点滑稽,有点可爱。
被子虽然是贺凉水抱出去的,但以楚孤逸的性格,贺凉水还以为他不会用,而是整夜坐在蒲团上。
师兄弟二人的气氛,看起来是怪怪的。
“……他们怎么不说话?”贺凉水小声问肥啾。
肥啾贴在门缝中,鸟眼溜圆,贺凉水只要把门一关,绝对能夹掉它鸟头。肥啾毫无身处命悬一夹危险中的自觉,“林松烟在等楚孤逸回应呢。”
这么一说,贺凉水也跟着紧张起来。
一紧张,扒着门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贺凉水虽称不上力大如牛,却也跟手无缚鸡之力无缘,他穿的这个身体本就是高阶魔修,可以被称为大魔的存在,他在楚孤逸面前是身娇体弱,但对于一扇年久失修的门而言,可谓是千钧之力了。
只听得咔嚓一声,门摇摇欲晃朝他砸来。
贺凉水:“?!!”
肥啾当机立断从门缝飞出去。
“等等!”贺凉水被迫扛住门,结果扯到肩伤,身形不稳,结结实实被压在门板下面,躺平了。
果然听人墙角是要遭报应的。
“贺先生!”楚孤逸奔过来,揭开门板,救出了灰头土脸的贺凉水。
贺凉水一脸无欲无求、大慈大悲,“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从哪里来,又往何处去?”
楚孤逸:“贺先生,你是不是被砸到脑袋了?让我看看。”
“……”
贺凉水觉得丢人,“我起夜来着,没想到这门这么不结实。”
楚孤逸歉然:“这房子多年未曾修葺。”
贺凉水爬起来,与林松烟视线相接,礼节性一笑:“林公子天不亮造访,有何要事?”
林松烟面色冷冷:“我到我师弟住处,难不成还要经过贺公子同意?”
“林公子这是什么话,真是折煞我了。”
“这天也快亮了,我与师弟说的都是亮堂话,贺公子还是把心胸放宽些好。”
贺凉水:“林公子真是误会了,你们说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见。”
肥啾在贺凉水肩上来了一句:“说话弯弯绕绕的,你们现在好像宫斗。”
贺凉水没好气弹它,“去。”
当他从茅房里出来,林松烟已经已经走了。贺凉水故作淡然地问:“你师兄来是有什么事吗?”
楚孤逸打了井水,倒在洗脸盆里,“没什么事,说了几句话。”
“什么话?”贺凉水自觉洗脸,水扑在了面具上,滴滴答答落下,“……”
两两相望,楚孤逸背过身去,“他来道歉,我说他应该道歉的是你,然后他就问我对他怎么看。”
贺凉水相信楚孤逸为人,卸下面具洗脸,“那你怎么回答的?”
“……还未回答。”
贺凉水料想是被自己打断的,“那你原本想怎么回答?”
楚孤逸忖度半晌,道:“林师兄以前是个君子。”
贺凉水差点被洗脸水呛到,擦把脸,又把面具洗了洗,擦干重新戴上,笑道:“那他现在就不是君子了吗?”
楚孤逸却问:“我可以看贺先生了吗?”
“可以。”贺凉水无奈。
楚孤逸转过头来,望着贺凉水乳白无暇的面具,并未多言。反倒是贺凉水心虚,说:“将来有一天,你看到我的脸,可能会吓一跳。”
楚孤逸说:“不会。”光看贺先生的嘴巴眼睛,就知道是个美人。
恰逢邓阳来送爱心早餐:“楚师兄,贺公子,你们起这么早啊。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肉包子!”
楚孤逸陪着吃了一个,便到一边运功调息,压制体内蛊王。
邓阳凑到贺凉水身边,鬼鬼祟祟问:“贺公子,昨晚师兄有没有对你狂性大发?”
“没有。”贺凉水把肉包子里的肉馅用筷子挑成一粒一粒的,摆在盘子里,方便肥啾吃。肥啾啄得盘子叮叮响,像奏乐。
邓阳声音更低:“那兽性大发?色性大发?”
贺凉水:“……”
贺凉水由衷地问:“你来的时候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
邓阳震惊:“你怎么知道?!我今早刚要出门,但听一阵妖风刮过,把门啪一声带上,差点把我夹没了!”
“……”
肥啾昂起鸟头,“你们真是难兄难弟,今早他被门板砸了。”
邓阳喜滋滋:“真的?贺公子咱们真是有缘哪!”
贺凉水一点也不想要被门砸/夹的缘分,说起正事:“那些除蛊的女子怎么样了?”
邓阳说:“已经有两三个清醒,瞧着没什么大碍,已经让她们家人领回家了。”
“柳画鸢呢?醒了吗?”
“柳姑娘还没醒。”
贺凉水眯眼瞧了瞧刚升起的大太阳,“她可能还在睡,要是她醒了,麻烦你送她回梧桐镇,与二宝三宝会和。”
邓阳应下。
院门外除了有弟子换防看守,每日里徐平宽与凤藻总会过来一趟,询问情况。
楚孤逸对蛊王的压制似乎很成功,除却偶尔的头疼,表面看倒也没什么,未曾失控。同一屋檐下的贺凉水安然无恙,就是最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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