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本命真爱后 穿成反派的本命真爱后 第75章
作者:仰骨
潮退时把它立在海岸,潮起送来一些小东西,虽然网的作用很小,但零零散散也能网住一些。
两人走近温暖的水中,开始洗漱。
脱衣服时,谢常殊见虞枭一幅有心事的样子,问他:“枭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想离开这儿吗?”
虞枭竟愣了下,尔后很认真地反问谢常殊:“哥,你想吗?”
按谢常殊地本心来说,虞枭的犹豫都算多余,他当然想。
奈何虞枭的表情不对。
“它也算救了我们。”
虞枭垂眸,摇头,“可是你想离开。”
谢常殊嘴唇动了动,见虞枭似乎是真的很满意这里的生活,且因他想离开这里而感到难过,一时竟有些无言。
他大概知道虞枭在想什么,自从知道了虞枭藏着的身份,他多多少少也摸清了他那点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于是舞了舞手臂,只说:“疼。”
其实已经不太疼了,他虽不知道虞枭是什么时候学的医理知识,又为什么会认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草药,但能猜到一些。
大概近似于,久病成医吧。
枭儿身上有许多神奇的地方,他等着虞枭跟自己坦白的那天。
果然,谢常殊这话一出,虞枭立马住了嘴,眼里复杂的情绪尽数转化为担忧:“还会疼?”
谢常殊忙道:“一点点。”
谢常殊觉得他不该撒这个谎——他明知道枭儿的神经有多脆弱的,尤其对待自己。
于是,好不容易被哄骗着跟自己睡了两晚上好觉的枭儿,当晚因为他一个字,跑棚子外面卧沙去了。
第61章 他哥在回应他
也是这一晚过后,枭儿才开始认真向外界求救。
谢常殊见了枭儿熟练的求生手段,半是感慨半是心疼。
看到枭儿的动手能力后,他觉得枭儿先前想跟他生活在这个岛上的想法大概是认真的。
这岛上物资丰富,两人生活在这里,若无病无灾,倒真能避开外界的一切纷扰。
不过这都是不现实的。
晚上,趁着夕阳的余晖,海水不那么冷了,虞枭跟谢常殊一起在海边沐浴。
一片碎石云集,海水难得澄澈。
谢常殊坐在一块石头上,虞枭蹲着仔细地给他擦小腿上的泥泞。
谢常殊本是不想让虞枭帮忙的,可他一只手还绑着,拗不过虞枭。
当时已经是黄昏,太阳只剩下半张羞红都脸,连着半边殷红的云霞,几只晚归的海鸟还在远方翱翔。
谢常殊无病一身轻(手伤除外),心情很好。
他一直很乐观,就算游艇炸毁,可他爸妈联系不上他们,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寻找。
如今有了他们这边的配合,离开不过是时间问题。
座下石头还散发着让人舒适的温度,垂眸看到虞枭认认真真捧着他一只脚清洗的时候,谢常殊心里莫名就腾起一腔柔软,手轻轻搭上他脑袋,细细地抚过。
眼神被余光牵引,也没细想,便落在枭儿沾着水珠的脊背上。
那里有一道粉白的痕迹,足有手掌那么长。
他手还是湿的,几根手指轻轻划着那道疤,再从疤痕尾段转移到其他大小不一的新陈伤痕。
直到感觉到掌下人躯体越发僵硬,谢常殊倏然回神,尴尬地抽回手,欲盖弥彰问:“你这伤……”刚开个头,又想起不久前才和枭儿的聊过这个,是个无用的话头,他便不尴不尬地住了嘴。
虞枭除了最初的僵硬,后面都像无事发生一般,只是他看着自己小腿的双眼过分专注。
越是装作不在意,心里越关注。
很快,虞枭带着薄茧的手心抚过地地方便冒起一层鸡皮疙瘩,像风过水面带起的涟漪。
谢常殊不由瑟缩了下,背后蹿起一股冷风。
他的腿就在虞枭手上,后者不可能感觉不到。
略哑的声音问他:“凉吗?”
半湿不干的体恤被他捏成一团,轻轻擦到大腿。
水是温热的,很快抚平鸡皮疙瘩,不过那双在自己腿上动作的手存在感实在过强,谢常殊忍不住开始躲,道:“上面就我自己来吧。”
虞枭动作微顿,很快便起身转到谢常殊背后,道:“那我先给你擦背。”
水泅湿了虞枭的裤子,他站起来的刹那,想必此刻只要不是个瞎的,位于谢常殊这个位置,就不可能看不见虞枭身体的反应——尽管后者明显避开了谢常殊的眼睛,可动作究竟没有眼睛快。
不愧是自己救回来的小枭儿。
背后动作很有节奏,谢常殊随着虞枭都动作一晃一晃的,摇得他快要睡着。
却在此时,胸前突觉冰凉,低头便见一只手扶着自己肩膀,另一只手浇着水轻揉着他胸膛。
“啊!”谢常殊猛的后撤,仰头瞪着不知何时跑到自己面前来的人,恼道:“你做什么?”
虞枭被恼得蒙了片刻,道:“看哥昏昏欲睡,怕你倒水里。”
谢常殊咬牙:“我说的是你了你另一只手!”
虞枭再纯良不过,看了眼谢常殊地胸膛,指了指一边的体恤道:“太粗糙了。”
所以你就用手吗?
“你可以把我叫醒,我自己来。”
“下次一定。”
“呃……”谢常殊把揉成一团的体恤打湿了就往身上招呼。
虞枭便退坐在他旁边,抓起水里的沙往往身上搓。
适时飘来一阵凉风,谢常殊挤到胸膛的水开始变凉,他回头准备喊枭儿搞快些,该回去了。
却见后者正把视线从自己胸膛挪开,欲盖弥彰地低头搓腿。
谢常殊麻木地转开身体,飞快扫了眼,这才发现胸口因为他用力过猛,绯红一片。
虞枭声音正好传来,认真道:“哥,你皮薄,轻点。”
谢常殊:“……”
谢常殊清理好久准备离开,忽听虞枭说:“哥,你帮我用沙搓搓背啊。”
“你那背能用沙?”
新伤刚好,稍不注意都怕搓破皮。
“用手也行,我够不到。”
等两人终于洗干净了。
谢常殊谨慎地往回走——毕竟此处碎石块,石头下还藏着螃蟹,谢常殊对蟹钳子有些杵。
然而还没走两步,双脚突然腾空,虞枭竟把他拦腰抱了起来,一步一步很稳地朝他们的小房子走去。
谢常殊脸当即一黑。
因为要洗澡,两人上半身都没穿衣服……
虞枭是不是有些放肆了。
不过为防意外,谢常殊还是用健康的那只手勾住了虞枭的脖子。
虞枭每天都会把小屋子加固加厚一番,如今木棚离地,不受潮气影响,用一排排竹子造成的底板上,扑了层层叠叠干枯的树叶松针和打软的棕榈叶,防风避雨,已经算是舒适了。
所以当初谢常殊喊了一句「疼」之后,虞枭就没敢和谢常殊抱着睡了。
晚上不知几点,照旧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时间,只是今晚光线格外暗,连月亮都被乌云遮蔽了。
雨声噼噼啪啪砸在头顶,天空响起一声闷雷,惊醒了谢常殊。
他摸黑喊了声「枭儿」,小空间里没有回应。
有些冷,似乎有冷风灌进来,他凭着感觉摸过去,发现某个角落缺了一块,风就是从那里吹进来的。
“枭儿?”
谢常殊从小棚屋这头摸到那头,确定枭儿不在棚里。
他推开简陋的小门,迎面便看见一道撕裂天穹的闪电,风把树枝吹得东倒西歪,碰撞声急促繁杂,巨大的阵仗叫他立马缩回小房子,很快,一声尖锐的响雷震彻九霄。
滂沱大雨掩盖不了惊涛拍岸声,另一个方向,他听见石头滚落山崖砸出沉闷的声响,是石头砸下四分五裂的声音。
过了会,这声音密集了许多,接着轰隆一声,大抵是悬崖那边山体滑坡了。
谢常殊冲着雨幕喊虞枭的名字。
热带里的森林总是危机四伏的,他知道山里有野兽,要不枭儿不会在棚屋附近砍了荆棘又挖陷阱,彻夜染着火堆。
白天都危机四伏,更何况这种人眼完全没用的情况。
枭儿跑去哪了?
谢常殊钻出脑袋,便觉得雨点砸在皮肤上,像是落下的石子。
像是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他感觉大雨滂沱到要淹没海洋,大海暴戾的海浪要吞没这渺小的岛屿。
谢常殊不怕黑,不怕冷,但他怕一个人。
谢常殊从棚屋里跳下来,棚屋最下面一层干柴已经被雨水浸透。
他尽量护着手臂,朝深渊般的黑森林望去,打了个寒颤,抬步朝那边走,呼喊一声比一声大:“枭儿——虞枭——”
大雨天为什么要往外跑?
为什么出去也不跟他说一声!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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