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他想洗心革面 渣攻他想洗心革面 第42章
作者:漱日风禾
“你怀疑是希里?”
这是宋星斐在电话里说的最后一句话。
宋星斐穿着并不大厚的浅灰色羊绒大衣,没有像往日一样梳成成熟利落的背头。
湿润黑色的刘海上飘落着几片的雪花,会所门前的霓虹灯光之下,被碎发半遮住的桃花眼此刻呈现出微微的茫然,五官显得柔和又无辜。
顾盛池举着雨伞到门口接人,看到宋星斐的时候目光不由得一愣。
在顾盛池为数不多的印象中,宋星斐始终是傲慢的,自私的,虚伪的,甚至残暴的。
如果不是足足看了两分钟,宋星斐就站在他面前,顾盛池简直没法想象宋星斐还有这样的一面。
宋星斐的皮肤在灯光的映照和暖黄色围巾的衬托下显得有些苍白,发丝湿润的滴着水,眼眶似乎还隐隐有些泛红,看上去很好欺负的样子。
虽然眼神和表情都显得疲倦又茫然,偏生那嘴唇却透着饱满的蔷薇色,让宋星斐整个人看上去有种即将破碎的美感。
顾盛池一时间有点失神,反应过来后迅速别过脸移开了视线。
宋星斐:“……”
只是被淋湿了一点,顾盛池怎么好像见鬼了一样。
顾盛池冷着脸走过来,将伞往宋星斐的方向移了移,一把伞为两个男人遮风挡雨依然绰绰有余,并不拥挤,但顾盛池的脸色还是更黑了。
宋星斐是gay,人人都知道,顾盛池又把伞往宋星斐的方向移了移,防止宋星斐借机靠得太近。
但宋星斐误解了顾盛池的意思,还以为顾盛池是想让自己拿着伞,于是他伸手去接伞把,低声说:
“谢谢,我来吧。”
冰凉的手指猝不及防地触碰到了顾盛池的手,顾盛池险些将伞脱手扔在地上。
“你!”顾盛池刚想开口,一转头对上宋星斐的眼睛,想说的话瞬间卡在喉咙。
近距离下的宋星斐冻得鼻尖发红,嘴唇微微张着,冒出的白色冷气团团围绕着脸颊,一双黑曜石般的瞳眸在素白的天地之间显得深邃又真诚。
宋星斐不解地蹙了蹙眉,把下半张脸从围巾里伸出来道:“你怎么了?”
顾盛池不知在想什么,匆匆收回愠怒的视线,在宋星斐看来只是冷冷地看了自己一眼,接着道:“……算了,下不为例。”
说完,独自一人冒雪走向会所大门。
宋星斐边望着顾盛池的背影边唏嘘道:
看来顾盛池是真的很讨厌自己啊。
……
长廊里隐约弥漫着雪茄的气味,宋星斐跟在顾盛池身后上了电梯,最后在一间禁闭的包厢门外停了下来。
门上的识别系统发出一点微弱的蓝色光线,宋星斐看到那上面显示的是“顾”字。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私家侦探,王过。”
“王先生。”宋星斐朝坐在沙发上的青年男人点头示意,王过见到宋星斐第一眼脸上的表情略显诧异,但只是稍纵即逝,随后便站起身来同宋星斐握了握手。
“宋总,久仰大名。”
王过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成摞的A4文件,宋星斐瞟了一眼,第一页上加粗的黑体字迹写得是恒岳年度财务报告。
在顾盛池的眼神示意下,王过立刻明白过来。他将几份文件稍作整理,恭敬地递到宋星斐面前。
一并交给他的,还有一只牛皮纸袋,里面装得是顾盛池派人搜集的照片。
宋星斐一页一页地,只字不落地看完了。
顾盛池没有表露出不耐烦的情绪,安静地坐在宋星斐对面的沙发上,给与了极大的耐心。
宋星斐的表情越来越不平静,勉强维持出的云淡风轻在最后一刻被泥沙席卷,分崩离析。
顾盛池派人调查了希里公司的背景,不过短短几年内,这家公司如同天降紫薇,迅速破土,以惊人的速度占据了东南亚国家的市场。
没有人见过真正在幕后控制希里的人,宋星斐觉得对方像是故意享受这种运筹帷幄,玩弄他人于股掌之间的快感。
“这张照片上的人,叫陆昱酩。见过吗?”顾盛池将照片推到宋星斐面前,问道。
宋星斐没有任何印象。
照片上,车窗摇至半截,陆昱酩坐在驾驶座上解安全带,看起来是即将要下车。
由于拍摄距离稍微有点远,陆昱酩的五官被刻画地并不十分清晰,只能分辨出大概的轮廓。
“要查希里,必须从这个人入手。”顾盛池的眼神十分严肃,接着说道:
“另外,这是半年内出事的公司名单,有很多家族企业一落千丈,在这之中,最有代表性的是夏家。”
“夏家始终和宋家有合作关系。”宋星斐说道。
“嗯,半年前开始,夏家就接连被查出税务问题,以及家族内部鹬蚌相争引发的一些勾当。”顾盛池盯着宋星斐的脸,眼神变得难以捉摸,说道:“据我所知,夏家一贯行事低调,唯一爱惹是生非的就是夏家的小儿子,夏炎禹。”
夏炎禹。
宋星斐的记忆被顾盛池的话拉回到了那些即将被他遗忘的片段,脑海里的碎片重新聚合到了一起,交织的影像中,浮现出了江重渊的脸。
不,不可能……
他怎么会怀疑是江重渊呢,江重渊是他的爱人,又是那样一个天性善良的人……
可是下一秒,顾盛池的话就无情地打断了宋星斐混乱的,自我博弈的思绪。
“夏炎禹得罪过江重渊。”
漫长而痛苦的凌迟仍未结束,宋星斐觉得呼吸有些艰难,顾盛池的声音如同刽子手在残忍的剖离死刑犯的皮肉,每一个字都是对他身心的无限折磨。
“你知道这些公司有什么共同点吗?”顾盛池低声道:“他们都或多或少的跟已经瓦解的江家有过联系,你觉得世界上会有这么多的巧合吗?”
电话在不合时宜的情况下响了起来,宋星斐呆滞地低头望去,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备注是“重渊”。
江重渊。
宋星斐的手有些颤抖,犹豫着该不该接这通电话。顾盛池似乎看穿了宋星斐的心思,淡淡道:“接吧,你就不想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迟疑了几秒后,宋星斐闭上眼睛,对电话那边道:“喂。”
摸够了吗
第53章
冷白的灯光投射在地板上,如同银色的河流在奢华的房间里汨汨流淌,镂空的墙壁里雕刻着一尊雅典神祗的雕塑。
神像前方的白色沙发上,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没有人敢质询他在和什么人打电话,只是那双浅褐色的瞳眸变得愈发深沉,最后阴冷地教人产生惧意。
江重渊穿着立领黑色风衣,两条修长的大腿慵懒地交叠着,身旁站着的保镖一动不动,因此将他的一举一动衬托得格外吸引眼球,任何一个微妙的眼神都被无限放大。
他像极尽罪孽的神明,披着危险而美丽的容貌,却迟迟不对匍匐在身下的臣民做最终的审判。
夏炎禹的心脏仿佛被他攥在掌心,直到江重渊阴沉着面色,骨节分明的指尖烦躁地挂断电话,黑色的手机被不耐烦地抛到一旁的沙发上,夏炎禹从江重渊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残忍的迹象。
“想说什么?”江重渊盯着高脚杯中摇晃的鲜红液体,眼底蕴压着愠怒,声音充满了不屑,“我没时间陪你在这儿耗。”
夏炎禹心中一惊,身体不由得瑟缩了一下,颤颤巍巍道:“我……想求你放过夏家。”
江重渊瞥了他一眼,似乎觉得好笑,充满兴致地看着夏炎禹:“求我?”
“是,是的……恳求你放过我父亲,我之前不该那样对你,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你如果还是生气,就拿我出气,打我骂我都行,我绝不还手!只要你能放过夏家,让我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江重渊唇边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轻描淡写道:
“你也配?”
他懒得和夏炎禹浪费时间,这次是夏炎禹主动约他见面,江重渊只不过想看看夏炎禹苦苦哀求,痛哭流涕的姿态有多可笑。
但是现在,他对夏炎禹如何突破底线毫不关心,甚至提不起一丝兴趣。
于是江重渊说完之后就站起身,理了理风衣的衣领,连看夏炎禹一眼都懒得看,“我怎么听说,夏家的案子还在公诉阶段?”
江重渊笑了笑:“跟我有什么关系……夏炎禹,你求错人了吧。”
夏炎禹猛地抬起头,他以为江重渊会极尽羞辱他,将他的尊严践踏在脚下,可是江重渊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仿佛报复自己对于江重渊而言是一件浪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情。
可偏偏是这样漠不关心的态度,让夏炎禹更加敢怒不敢言,他死死地咬着嘴唇,眼神流露出跗骨的恨意。
江重渊不经意间看到他仇恨的目光,忽然笑了一声,笑声里充满了讽刺,仿佛夏炎禹这样的人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连跪在地上恳求的模样都无法激起江重渊的兴趣,这让夏炎禹感到屈辱又愤怒。
“我知道是你做得!”夏炎禹怒吼道,“你一定有办法,你……”
话音未落,一双漆黑的皮鞋落入夏炎禹的视线,紧接着毫不留情地踩在他的肩膀上。
夏炎禹的肩骨仿佛快要被碾碎一般,他痛得惊呼一声,脸色霎时间苍白无比。
“胆子挺大。”江重渊毫无波澜地欣赏着他痛苦的表情,目光平静无比地说:“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和我大呼小叫?夏炎禹,不如留着点力气。”
恐惧慢慢攀升上夏炎禹的脊背,他感到毛骨悚然。江重渊是个疯子,要得不仅仅是自己放低姿态来求饶,而是毁掉他,看着他一步步走向坟墓。
江重渊笑道:“夏少爷现在的样子还真是可怜,对此我深表同情。不如这样,我们来玩个游戏。昔日跟在你身后的人大概也都知道你的近况,你去求他们。如果他们愿意帮你,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如何?”
——
雪下整夜。
车里弥漫着雪茄和低浓度麝香的味道,嘈杂的音乐声虽已停止,却仍在宋星斐脑海里盘旋。
宋星斐感到头有点晕,但还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
在那家顾盛池常去的会所里碰上了昔日与原主插科打诨,终日厮混在一起的二世祖朋友们,宋星斐被他们拉着不放,硬是染了一身酒气和乱七八糟的香水味。
宋星斐吸了吸鼻子,有点难受。
“别吐我车上。”顾盛池淡漠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
宋星斐其实有点感激顾盛池,如果不是顾盛池的帮助,他可能要过了年才知道宋铭哲干得好事,顾盛池虽然看起来冷冰冰,但人却不坏。宋星斐从狐朋狗友中抽身后,走到大门口才发现顾盛池一直在车上没走。
宋星斐偏头看了顾盛池一眼,说道:“知道了。谢谢,顾总。”
顾盛池皱了皱眉,握着方向盘的手显得有点烦躁,低声说:“没必要,我只是在车上抽根烟,碰巧见你出来,顺路送你。”
“哦。”宋星斐把头转回来,盯着正前方说道:“前面再往右转一个弯就到了。”
大脑在酒精作用下变得迟缓,直到车身在小区门口停下,宋星斐才意识到,他是让顾盛池把自己送到了江重渊家。
“谢谢,那我就先走了,你不用再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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