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火葬场文当阿飘 我在火葬场文当阿飘 第60章
作者:林睡
“我能吃东西吗?我好想吃肉。”
这一刻,施怀熹相当能够感同身受,他看向好酒子,“可以吗?”
好酒子哈哈一笑,相当爽快,“可以,且等一等。”
他说着一阵风似地出去了,又一阵风似地回来了,带回来了一盘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烤鸡腿,一气呵成地燃香点符,把鸡腿推过去,“请。”
“谢谢观主……我靠好好吃!这么多年了,我都差点忘了肉是什么味道了!”
哪怕他现在是吸食着吃,施怀熹也能感受到他吃得有多香,他忍不住馋了馋,幻想了一下自己能大口吃肉的美好生活,不自觉地舔了舔自己的唇瓣。
辛灼看了他一眼,对好酒子使了个眼色,后者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解了馋之后,时溪的声音都懒了下来,“我就从头开始说吧……”
他和程听最开始的接触是在高一,晚自习放学回家的路上。
他路过一个小巷,看到一帮流里流气的混混在围殴一个跟他穿着一样校服的人,果断报了警,叫了救护车,又碰到了认识的叔叔,两个人一起吓跑了那帮混混。
他并没有跟那个被殴打的人有过多的交流,等到警察和救护车来了交代了一下始末就离开了。
直到几天之后,程听找到他对他道谢,他们才算认识了。
时溪不喜欢跟程听这样的人,阴郁孤僻,相当自我,崇尚暴力,他认识程听没多久就听说他把同班同学打进了医院,仅仅是因为那个同学让他自习课的时候不要吵。
要不是他们家给了巨额的赔偿金,双方合解,不然程听早该退学了。
他这边不打算跟他产生任何交际,然而程听的目光总是如影随形,下课的时候,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放学的时候,那道狂热的目光总是追随着他,程听也一直用报答这个字眼给他买零食,带饭,各种游戏机手表鞋子,都被他严肃拒绝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他每一次都说得清清楚楚,甚至会表达出自己的厌恶,然而程听每一次都会一如既往,他在他面前卑微得可怕,以至于身边的朋友都开始说让他跟程听交个朋友算了,他每次听到这种言论都深觉程听的恐怖。
他简直像是一条亟待着想把他蚕食掉的蛇,即使他没有展露出任何的攻击性。
时溪只能一直忍耐着,等到高考结束之后,他就可以摆脱程听了。
高考结束之后,他过了一段舒心的日子,直到有一天他在跟去球场的路上又碰到了程听,后者对他说只跟他再说一次话他就不再纠缠了。
他答应了,然后听到了程听的表白,他听着他说着这三年的付出,说着对他的喜欢,说着自己的卑微,几乎是摇尾乞求地求着他跟他在一起。
他甚至觉得委屈,他问:“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不跟我在一起?”
时溪气得直接揍了他一顿,两个人推推搡搡,他要走,程听一直拉扯他,之后他就出了车祸。
他说完这个前因,连辛灼都听得一脸铁青,恶心得无以复加。
时溪继续说:“之后这个畜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我的魂魄拿走了关在瓶子里,每天说话来恶心我,还利用辛渐冉打算给我换个身体,我发誓,我从来没对辛渐冉的身体有过一丁半点的想法,我只想跟程听同归于尽。”
“不用跟他同归于尽,”辛渐冉脸色阴沉,眉眼间满是戾气,“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施怀熹安抚地拍了拍辛渐冉的肩膀,“观主说你的意识在这边,是因为主魂受损,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你们查没查出来,我的魂魄之前是靠辛渐冉才能稳固的,后来没有了辛渐冉,程听就把跟在他身边的鬼撕掉了一半给我当养分。”
施怀熹皱起眉头,“使鬼吗?”
“不是,一只恶鬼,程听用的所有使鬼都是他造出来的,这鬼对他唯命是从,叫他主人,但是并不安分,这段时间他们躲在一个阴气很重的地方,这只鬼变得越来越强大,让我很不舒服,我感觉得到,他想吃掉我,也想吃掉程听。”
施怀熹心里一定,原书剧情里那只能够杀死好酒子的鬼,终于露出了水面。
作者有话说:
小狮子出来了!
暴打程听很快提上日程。
啵啵啵!
第58章 你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辛渐冉闻言脸色更加难看,“我们要尽快找到程听。”
好酒子摸着自己的宝贝酒葫芦,笑得开心,“这个好办, 容我……嗯?”
施怀熹看过去,“怎么了观主?”
好酒子去开了门,“有客人来了。”
门打开, 客人却是从屋子的地面下冒出来的是, 正是施怀熹他们相熟的鬼差, 施怀熹一看他们的表情心里就有了底,“你们那边查清楚了?”
话多的阴差骄傲挺胸,“那是查得相当清清楚楚!”
施怀熹笑着让他们坐下, 辛灼搭了香请他们吃,话多的阴差看到放在辛渐冉前方的玉葫芦了然一笑,“你们这边收获也不小啊。
据闫无供述, 他当初是分裂了自己的魂魄逃走了, 在阳间流窜的时候发现了程听,一人一鬼一拍即合, 他教程听怎么役鬼, 怎么换命。”
施怀熹问:“那程听要付出什么, 变成半鬼?”
“这倒不是, 跟鬼合作体质都会变成那样,程听答应的,是等他寿终正寝,魂魄就归闫无, 闫无吞掉他的魂魄就可以转世投胎。”
施怀熹扬了扬眉,“寿终正寝, 闫无这么好?”
“当然不是了, 说得好听嘛,搞邪门歪道的谁能寿终,这次是程听察觉到不对劲了,答应到时候把辛渐冉的魂魄给闫无,让闫无亲自出马把辛渐冉带过来给他。”
施怀熹皱起眉头,辛渐冉则问:“他原来想怎么用我的魂魄?”
阴差指了指玉葫芦,“用来给他补身。”
辛渐冉冷笑一声,“还真是会物尽其用。”
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到这里已经全部都清楚了,施怀熹问:“那个拘着残魂的瓶子只有程听才能打开吗?没有其他办法了?”
“没有。”
施怀熹沉吟了一会儿,“闫无残魂已经灰飞烟灭,程听那边会察觉到吗?”
“不会,”辛灼回答,“除非他彻底魂飞魄散。”
“那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假扮成闫无把辛渐冉带过去……”
阴差拍了拍手,“这倒是个好主意,谁来扮?”
施怀熹下意识想到了自己,然而辛灼立刻看穿了他的想法,“你不行。”
“我知道,”施怀熹有些遗憾自己赶不上这一趟了,他的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落到了好酒子身上,“观主,你有兴趣吗?”
好酒子咂了咂嘴,笑道,“幸好闫无是个鬼,不然老道这满身的酒气,怕是想玩也玩不了了,”他眼眸晶亮地凑过来,“具体我们要怎么做?”
他们一起围着商量了一个多小时才定好了计划,阴差领命回去询问更多的细节,好酒子伸了个懒腰,打算好好睡一觉,辛渐冉拿着记了满满一页的纸站起身,施怀熹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更具体的事情明天会再说。”
辛渐冉呼出一口气,点了点头,“嗯,你也是。”
时溪也亮了亮,朗声说:“明天见!”
“明天见。”
等到他们也离开了,施怀熹这才懒懒地窝进椅子里打了个哈欠,“我们也走吧。”
辛灼把他稳稳地背上,“累了?”
施怀熹闭上了眼睛,带着困倦的鼻音说:“累是没觉得多累,就是困,”他说着肚子又小小地咕咕了两声,“还饿了。”
辛灼早就预料到了,“回去吃点东西再睡。”
施怀熹哼哼,“我也想吃肉……我还要多久才能吃上肉啊……”
“快了。”
施怀熹馋肉馋得都牙痒痒,闻言叼住了辛灼的后颈肉,在齿间磨了磨。温热的鼻息和湿润的唇齿一起袭向鲜少有人触碰的地方,辛灼难以抑制地颤抖了一下,咬着牙直接把施怀熹从背后抱进怀里。
施怀熹只觉得天旋地转了一下,就看到了辛灼的正脸和他红透的耳根,后者力道微重地撞了撞他的额头,没好气地说:“你怎么总是这么不老实?”
施怀熹笑嘻嘻揽住他的脖子,“我错了我错了,想着肉我就馋了,情不自禁就……”
辛灼脸黑了黑,“你把我当成了肉?”
“也不是这么说,秀色可餐嘛……”
一路说着话过来,等到了家里的时候施怀熹也精神了很多,辛灼把他放到新买的懒人沙发上,提起了桌上的食盒,施怀熹好奇地问:“谁送来的,你怎么一点都不意外?”
“我让师父送来的,坐着等我。”
施怀熹乖乖坐回去,接过辛灼递过来的手机,一边等宵夜一边打游戏。
被加热后,食物的香气从厨房传了出来,施怀熹闻到了面条和鸡肉的香味,难道是鸡丝面?小肉也是肉,施怀熹手机也顾不上玩了,眼巴巴地盯住厨房门口,看到辛灼端着盘子出来眼睛都亮了,赶紧坐到了桌边,探头看向盘子。
盘子里有一碗青菜面以及两个小鸡腿。
施怀熹犹豫地指了指小鸡腿,“给我的?”
辛灼陡然生出了坏心眼,“我的。”
施怀熹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又实在馋,“那我可以申请咬一口吗?”
他说得可怜巴巴,辛灼把面条和鸡腿都摆在他面前,“都是你的,吃吧。”
“真的啊?”
“再问我就吃了。”
施怀熹立马笑得牙不见眼,相当大方地说:“那我给你咬一口!”
辛灼坐在他身边静静看着他。
是再寻常不过的场景了。夏天的晚上,在浅黄色的灯光下吃一顿宵夜,一边吃一边聊着天,还要握着筷子闹一闹。
他看着他眉眼粲然地对他笑着,偶尔撞一撞他的肩,蹭一蹭他的脸,是实实在在的重量和温度。
真好啊,他想。
第二天,两个阴差加班加点地带来了消息,在听到阴差说程听打算等抓到辛渐冉后,就把他这段时间的记忆都抹掉时,施怀熹说:“那要在身上带好符提前防住,”他看向辛渐冉,“这几天就要辛苦你了,要自己应付程听。”
“这没什么。”
辛渐冉对施怀熹笑了笑,他一直都在等这一天的到来,“我会应付好程听的,对了,那时溪……”
挂在他脖子上的玉葫芦闪了闪,“我可以跟着一起去吗?我想陪着他。”
好酒子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满是兴味的微笑,“当然可以,换个形态掩盖好气息就行。”
吃过晚饭之后他们开始做准备,辛渐冉身上防身的东西一个都不能留了,只贴身放着几张防身的符箓,时溪的魂魄也附着到了小纸人的身上,会藏在辛渐冉的衣服里,好酒子特意让阴差去闫无身上切了点魂魄回来,用来更好地进行伪装。
辛家父母知道儿子要去面对他的劫难了,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他们满心都是担忧和恐惧,然而对着辛渐冉,他们却只能说:“注意安全,爸爸妈妈等你回来。”
他们的手握得那样紧,生怕再失去他一次,辛渐冉看着他们眼底闪烁的泪光,终于张开手,重重地抱住了他们,“我会平安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