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 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 第153章

作者:油盐不进 标签: 甜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好,我接下来半个月应该都不会加班。”许空山把回锅肉上的肥肉扯下来,瘦的部位夹给陈晚,“村里的事你怎么处理的?”

  陈晚道出具体的经过,末了向许空山诉苦,自己今天爬楼搬东西累惨了,下次回村一定抓他当壮丁。

  许空山对此求之不得:“待会睡前我给你按按。”

  专业人士的按摩效果一流,陈晚次日浑身舒畅得仿佛脱胎换骨,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

  短暂的休假日结束,陈晚继续投入服装厂的建设事业,上午和王利安几人开了个会核对进度,部分细节有些微的出入,但整体依然在把握中,问题不大。

  “下个月张哥和强子出趟差,把设备再确认一下,务必保证准时进场。”陈晚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后续分工,“阿文联系报社,开始宣传我们的服装设计比赛,不要漏了纺织学院,另外尽量联系电视台,最好是能争取到收音机的广告时段,价格只要不超过预算,你自行做主。老王你跟学校谈得如何?”

  “我们学校和南大都谈妥了,宣讲会分别定在一月十六号和一月十七号。”王利安汇报结果,以他的能力,一般陈晚交给他的事鲜少有办不成的。

  “辛苦各位了。”陈晚由衷庆幸他能遇到如此一群志同道合的人,“月底请你们吃饭。”

  “小饭馆?”王利安挤挤眉毛,“能带家属吗?”

  “能。”陈晚环视众人,“大家能带都带吧,家属来不了的,日后有机会我再额外补上。”

  一行人在欢笑中散会,下午陈晚独自开车到达服装厂,经过半年多的建设,原本荒芜的土地已模样大变,灰色的外墙后面,车间鳞次栉比,道路纵横交错。

  与制药厂不同,受地形限制,服装厂的家属楼在厂区内部的东面,目前共三栋,分别设有四人间、双人间、单人间,以及一居室、两居室,三居室暂时没有。

  细数服装厂的高层——陈晚,有对象,生不出孩子;王利安,有对象无子女;钱国胜,单身;刘强,有对象无子女;朱文,和母亲生活;张会计,有对象及一个儿子。

  这六人,全用不着三居室,陈晚即便要广招人才,待遇也不可能超过他们,所以三居室目前仅有设计图,动工大概在后年。

  得知陈晚到来,施工队的负责人放下手上的事热情迎接,陈晚扣上安全帽:“从先看生产车间吧。”

  陈晚以生产车间为起点,巡视了整个厂区和家属楼,不愧是得到杜腾龙认可的施工队,质量与效率均挑不出毛病。

  资金有限,服装厂无法像制药厂那般做到尽善尽美,但陈晚并不为此感到落差,服装厂潜力无穷,尽善尽美不过是时间问题,给他三年,必然能将服装厂的规划全部落实。

  “麻烦了。”负责人把陈晚送至门口,陈晚脱下安全帽还给对方。

  离许空山下班尚有十分钟,陈晚不慌不忙地把车开到制药厂外,他下车倚着车头站定,垂在身侧的手指把玩着一根狗尾巴草,耐心等待许空山的出现。

第193章

  制药厂秋冬季的工装上衣是通用的,陈晚特意设计得比较宽松,内侧有三排弹力扣,方便员工冬季搭配棉袄内胆,将一衣多穿发挥到了极致。

  生产部主任的职位在制药厂内仅比厂长低两个等级,陈晚参照了部队的肩章,分别以红、绿,蓝三色搭配不同数量的横杠进行区分。例如杜厂长作为制药厂职位最高的,他左袖上的臂章便是五条红杠,与之对应,许空山为三条红杠,而生产线的普通职工为一条蓝杠。

  与此同时,袖章的背面缝有手写体的“南城制药厂”字样,这个看似复杂,但实际只需将布料按照模板批量裁剪,然后用缝纫机缝上,简单且具有一定的防止复制的功能。

  到了下班时间,戴着不同袖章的工人鱼贯而出,他们大都认识陈晚,但没有上前打招呼。一来没熟到那个份上,二来不知为何,面对陈晚,他们似乎总有一种不可高攀的距离感。

  许空山健步如风,他火力旺,在别人添毛衣穿马甲的寒冷天气,他依然一身轻便,陈晚给他做的过冬用的羽绒内胆,都只填了薄薄一层鸭绒,添多了许空山反而嫌热。

  倚靠着车身的陈晚站直,狗尾巴草在手指里打了个圈,与许空山相视一笑。二人默契地上了车,许空山将车开出制药厂的范围,右手松开档位杆和陈晚的手短暂相握。

  无名指上传来陌生的触感,许空山分神看了一眼,发现上面多了根绿油油的狗尾巴草环,这么冷的天气,难得陈晚能找到根如此鲜活的。

  “送你个戒指。”陈晚笑着松手,许空山动了动无名指,任由草环套在上面。

  陈晚编的草环极为结实,牢固地套在许空山的手指上,一直到下车都没掉,许空山半点没有摘掉的意思,戴着草环上楼换衣服,进厨房做饭前才让陈晚替他摘下来,小心放到抽屉里。

  许空山无时无刻不在用行动表达对陈晚的爱意,凡是对方送的,哪怕一根狗尾巴草,他也会格外珍重。

  真戒指二人贴身戴着,金属的圆环时刻被体温浸透,陈晚偶尔会从脖子上取下来擦一擦,让其保持光泽。

  “月底我请老王他们吃饭,老王几个要带家属。”陈晚把一块饼干一分为二,另外半截递到许空山嘴边,“请问我的家属愿不愿意出席?”

  许空山顾不上嚼饼干,含糊答应:“愿意。”

  冬天烧着火的厨房最是暖和,许空山在炉子上焖饭,大锅炒菜,陈晚坐在灶前,美其名曰帮许空山烧火,实际上生火是许空山做的,灶里的柴是许空山架的,他只管烤火取暖。

  “你们面试地点定了吗?”灶膛里的火光将陈晚的脸映得通红,一双眼睛“闪闪发亮”,许空山一心两用,边切菜边与陈晚说话。

  “定了,在服装厂面,我下午看过,有个车间已经完工,到时候收拾一下,搬几套桌子板凳过去就行了。”陈晚用火钳淘了淘灶膛里的灰,锅里的水即将烧开,发出刺刺啦啦的声响,“虽然条件简陋,但至少看得到厂子,省得他们以为我是骗子。”

  陈晚已经向通信局为服装厂安装电话的申请,目前正在排队等待安装。登报招工是有偿的,据报社反馈,这半个月来他们接到了几十通求职电话,他们照实说了服装厂的性质,对面的态度原本十分积极,在得知东言服装厂为私企后,均有些顾忌,不确定最终是否会到场面试。

  对外,服装厂不包面试往返中产生的路费,借此筛选掉那些抱着侥幸心理凑热闹的人,这样一来,能为他们节省不少功夫。

  面试日期将持续三天,从十二月二十号到十二月二十三号。来一趟不容易,所以陈晚精简了面试流程,面试结果以信件的方式通知。

  面试前日,钱国胜从纺织厂赶了过来,六人把车间一通收拾,布置好面试场地。明日起他们会在服装厂连续待三天,陈晚初面,根据面试者的职位述求,把他们交给后面的五个人,分别考察专业能力。

  二十号早上七点半,众人在小洋房汇合,陈晚新租了一辆车用以本周代步,越野车他们开惯了,王利安和钱国胜抢着上了租来的小轿车,张会计紧随其后。

  “我先走一步了啊。”王利安成功抢到了驾驶座,从窗户探出一个头,冲着陈晚挥了挥手。

  许空山当起了陈晚的司机,刘强与朱文在后座,在他们看来,小轿车新鲜归新鲜,舒适度显然比不上越野车,至少越野车宽敞。

  很快,许空山追上了先走一步的王利安,紧接着越野车一个流畅的变道,将小轿车超越,陈晚从摇下的车窗里听到了王利安的笑骂。

  到达服装厂时堪堪八点零五分,距面试开始有近一个小时。

  “你们说今天会有多少人来面试?”钱国胜跺了跺脚,山里温度低,他改不了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毛病,被寒风冻得瑟瑟发抖。

  这谁猜得到?朱文没吭声,王利安说了句“大概三十个吧”。

  “万一没人来我们怎么办?”钱国胜做了个哭脸,王利安连往地下呸了几声,不准他再说晦气话。

  “放心,肯定会有人来的。”许空山安慰道,陈晚点点头,他不怕没人来,缺工作的人多如牛毛,他待遇开得又不差,有渔网有鱼食,绝对能捞上来鱼的。

  “山哥你上班去吧。”陈晚推推许空山的胳膊,“我跟他们到里面等。”

  “不急,你们带热水了吗?”许空山跟进厂区,看了看他们的面试环境,桌椅纸笔倒是齐全,但也是仅此而已了,“六儿你把车钥匙给我一下。”

  许空山开走了越野车,没一会儿,从车上拎了三个暖水壶并七八个茶缸和一袋茶叶下来。他们六个真是忙昏了头,漏掉了这些细节。

  “我刚想说找施工队匀两口热水。”钱国胜捧着茶缸,深深呼气,神色间仿佛把许空山当成了救命恩人。

  施工队虽然在工厂里搭了简易棚,但到底比不上许空山带来的干净。

  “喝完了可以到锅炉房打,我跟他们交代过了。”热水不值钱,举手之劳,锅炉房当然愿意卖许空山的面子给行个方便。

  热水激发出茶叶的香气,陈晚捧着茶杯啜饮了几口,看时间差不多了,站起身:“我出去了,你们做好准备。”

  语毕他离开了车间,王利安不禁感叹,跟陈晚合伙做生意,是他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谁不是呢。”钱国胜附和,以陈晚的能力,明明能一个人当老板,却大方的把利益共享,知人善用,不武断独行。

  拿这场面试来说,一面是最辛苦的,不仅要在最短时间内登记完面试者的信息,还要在门口吹冷风,劳心劳力,换做别的厂,谁敢信?

  但陈晚就这么做了,他给了王利安他们充分的信任,按陈晚的言论,既然服装厂分了各个部门,作为负责人,想招什么样的员工,自然由他们决定。

  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瞬间被风吹凉,好在陈晚穿得厚,不觉得冷。

  公交车站牌旁立着朱文做的指示牌,一个箭头形状,上面写着“服装厂”由此去。

  视野中出现两个身影,陈晚精神一振,来了!

  二人走近,个头较高的一人率先开口:“请问这里是东言服饰吗?”

  陈晚答是,请他们出示资料,报纸上的招工信息上注明面试者需要携带的东西,个人经历简介、照片、户口页。

  起初陈晚写的是简历,但朱文提出可能有人会不明白简历指什么,于是改成了个人经历简介,字数多了点,但一眼能看懂。

  若连个人经历简介都搞不清楚的,以其文化水平也与服装厂无缘了。

  陈晚看过资料,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在简介顶上写了个数字,指着车间,让他们去那边参加第二场面试。

  数字从一到五,对应王利安五人。

  “怎么还没人来?”钱国胜坐立难安,忍不住站起来溜达,王利安被他晃得眼晕,嫌弃地叫他老实点。

  “你行行好,别做法了。”王利安心里同样忐忑,“等会来人了你小心丢脸。”

  两人经常这般开玩笑,刘强他们已然习惯了。

  为了面子,钱国胜勉强把自己钉在了椅子上,其后不久,车间大门被人推动,在陈晚那通过初面的二人侧身而进。

  五人的桌前贴着数字,无需言明规则,二人便找到了他们该找的面试官。

  上午的时间转瞬而逝,陈晚数了数登记册上的名字,共二十三人参与了面试,其中有一个没进入二面,陈晚对这个数据算得上满意。

  在门口放了暂停的牌子,陈晚上车间招呼王利安等人吃饭。

  “怎么样,有收获吗?”陈晚提起墙角的热水壶倒了半杯水,外面那个热水壶上午被他开开合合的,里面的水几乎没多少热气了。

  五人纷纷说有,照上午的进度,三天过后他们把人招齐应该没问题。

  上午来的全是南城本地人,前些年知青大批回城,排着队等安排工作,家里有门路的不必为此发愁,其余大多数人要么拖着,要么凑合上班,不挂靠单位,吃饭看病样样没着落,哪敢挑三拣四呢。

  工作岗位有限,拖到后面,啥都没捞着,他们慌了,这不一看到招工,管他公家的私人的,赶紧瞧瞧去吧。

  以上这种通常是能力平庸的,王利安几个跟陈晚的时间长了,眼界相应拔高,一个没瞧上。

  “瞧不上你们哪来的收获?”陈晚拿起被他们打了勾的资料,大致浏览了一遍,明白了。

  回城的知青有背景且不提了,没背景的人笼统分四种,能力不突出想找工作但找不到的,能力不突出破罐子破摔的,有能力但认命了的,有能力不肯认命的。

  王利安几人瞧上的,是最后一种,他们经历过大风大浪,是真正的千里马,一旦吃饱了粮,跑起来比谁都跑。

  “比如我面试的周兵,正经高中毕业生,下乡当的是宣传干事,结果回城被安排去守库房。”朱文语气惋惜,他因为是家中独子,与寡母相依为命,下乡的硬性指标没落到他头上,虽没有经历过知青们的吃的苦,但不妨碍他感同身受。

  一路讨论到到了制药厂,许空山做好登记领着他们到了食堂。

  “要是在这开个饭馆生意肯定不错。”王利安三句话不离挣钱,眼里到处是商机。

  “制药厂和我们服装厂不是有食堂吗,开饭馆哪来的生意?”刘强思维停留在表面,没王利安那么宽的眼界,“而且自己做饭多便宜。”

  “帐不是这么算的,纺织厂外面的饭馆你没去过?谁家不能做饭了,照你这么说,大街上的饭馆岂不是全该关门倒闭?”王利安摇头,“挣钱是为了花的,刘主任,你一个月工资百来块,大方点嘛。”

  刘强被王利安说得脸红,却并不恼,他的话的确有道理。

  “下个月学校对面要开一家饭馆。”走在前面的许空山回过头,“是我们厂里一个员工家属开的,她手艺不错,开业了你们可以试试。”

  有需求便有市场,世上不乏头脑精明的人,去年九月学校正式开学,过了没半个月,杂货店、卖小食的、卖早点仿佛雨后春笋似的冒了出来。

  夏天傍晚还有在家属院门口卖凉拌菜的,许空山买过,陈晚吃了辣得满脸通红,事后许空山问摊主放的是什么辣椒,对方特别自豪地回答,用的朝天椒。

  三天面试很快进行到尾声,二十三日下午,时针走过五点,陈晚望了望空无一人的大路,收起登记本。

  三天内陈晚接待了上百人,钢笔墨水写空了五管,右手中指的第一个指节左侧磨出了浅浅的小坑。

  王利安他们把没有通过面试的资料摞成一摞交给张会计,资料的上方是陈晚的编号,下方则记录着每人往返的路费。

  其余的资料不代表正式录用,一个部门的招工名额在六到十人不等,而面试最严格的朱文都留了十三份资料,具体谁去谁留需要明天大家一同商议。

  陈晚寻了两个箱子来装资料,王利安和刘强一人抱了一箱放到越野车的后备箱。陈晚把越野车钥匙丢给钱国胜,叫他们先回,许空山今晚加班,陈晚打算到家属院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