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 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 第72章
作者:油盐不进
陈星姐妹在屋里听到动静,急忙跑到堂屋,陈前进抖着手把信封递给陈晚,信封没有拆过的痕迹,正面用钢笔手写着陈晚的名字和地址,下方是南财大的字样。
“快拆开看看。”陈前进没见过大学通知书长什么模样,他急切地催促陈晚,那眼神似乎能把信封戳个洞。
“等会大嫂他们回来了再拆吧。”陈晚没急着拆信,这么重要的时刻,他想要周梅他们一起见证。
陈前进恍然大悟般拍了下大腿,他高兴得昏了头,得亏陈晚提醒:“我现在就去叫她。”
不多时,陈前进带着同样兴奋的周梅回来了,许空山紧随其后,而陈勇阳则是在他们之前到的家。
陈晚做了个深呼吸,在六双眼睛的注视下拆开了信封,从里面取出南财大的通知书。周梅他们齐齐伸长了脖子,去看上面的内容。
这年头的通知书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约莫A4大小的一张白底纸,上面印着编号,正中是南财大的全称,并“学生入学通知书”的字样,其下是陈晚的录取通知和报道日期,落款处有南财大招生委盖章。
信封里还有两张纸,写的是入学的注意事项。
薄薄的一张纸,因为其录取通知书的身份被赋予了神圣的意义。周梅喜极而泣,不停地抹着眼泪,陈前进眼眶微红地接过通知书,把那短短的几十个字翻来覆去的看了无数遍。
周梅止住眼泪,颤着手指轻轻拂过纸上的文字。通知书在众人手里转了一圈,到谁手里,所有人的视线就转向谁。
入学报到必须将通知书交给校方,看完周梅叮嘱陈晚务必仔细收好,千万不能弄丢了。
“还要给你三哥他们报喜。”周梅笑得合不拢嘴,连眼角的皱纹都鲜活了起来。
“写信太慢了,等老三收到得啥时候去。他不是给我们留了部队的电话吗,等会我陪六儿去公社直接打电话告诉他。”陈前进一锤定音,周梅连声应好,转身进屋把写了号码的电话本拿出来。
陈晚考上大学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地传遍了全村,上门道喜看热闹的人络绎不绝,结果却扑了个空。
“大梅,你们陈晚怎么不在?”刘强妈转了半天没看到陈晚的身影,忍不住出声问道。
“他跟前进去公社给建军打电话报喜去了。”周梅把制衣间的门关上,人多手杂,她怕出什么纰漏。
主人公不在,看热闹的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有人让周梅把陈晚的通知书拿出来给他们开开眼,被周梅婉拒了。那么重要的东西,又不是什么好玩的玩意儿,哪能随便传阅。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周梅应付得嘴都说干了,眼看着到了该做中饭的时候,这些人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周梅坐在椅子上大出了一口气,虽然麻烦了些,但并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不算张毅他们那些知青,陈晚可是村里实打实的首位大学生。用刘强妈的话来形容,他们老陈家的祖坟岂止是冒青烟,那简直是要燃起来了。
陈建军在部队一路升上了团长,陈勇飞顺利入职机械厂成为端铁饭碗的技术人员,陈晚又考上南财大前途不可限量,陈家的祖坟莫不是埋到了龙脉上,不然怎么能有这么好的运道。
村里人就是这样,遇事总喜欢往什么虚无缥缈的风水和运气上扯,好像他们换个祖坟也能成功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陈晚:我收到录取通知书了!
第82章
“陈大哥,你们这是准备去哪?”赵辉拨响自行车铃,捏住刹车左脚踩地停在陈前进二人身边。
“小赵啊。六儿考上大学了,我带他去公社邮局给建军打个电话报喜。”陈前进喜笑颜开地说道,陈晚也喊了一声赵哥。
“陈晚考上大学啦?恭喜恭喜。”赵辉满脸惊讶,“去邮局多麻烦,走,上我们派出所打去。”
如今通讯不发达,只有单位才配有电话,写信仍是目前的主流,遇到重要或者紧急的事多是发电报。
市内短途还好,陈前进要打的是长途,中间得层层转接,邮局打长途那动不动就排队,运气不好能折腾一两个小时。
有赵辉在,上派出所的确比去邮局方便,陈前进欣然答应,赵辉下了自行车,推着跟他们一块走:“陈晚是考的是什么大学?”
周梅之前说等张诚媳妇满三个月请两对小夫妻来家里吃饭,一直没抽出时间,平日里难得碰上,是以赵辉还不知道陈晚填的志愿。
“南财大。”陈晚说完看了眼赵辉手上的自行车,若不是镇上到平安村的路上下坡太多,没赵辉跟张诚那种体格,骑个来回可能比走路还累,他都想给陈前进买一辆。
赵辉没没上几年学,对南财大知之甚少,但并不影响他夸陈晚能干,大学有多难考他是清楚的,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来形容一点不夸张。
说话间三人进了派出所,张诚今天当值,见到他们疑惑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陈晚考上大学了,我带他们去后面用电话给团长报喜。”赵辉没和张诚细说,领着人继续往里走。
部队的号码赵辉倒背如流,不等陈前进掏出电话本,他便帮忙拨通了电话。
等对面接通后,赵辉两句话表明身份与来意,又经过几番转接赵辉放下了听筒:“团长现在不在办公室,通讯员去叫他了,等会给我们打过来。”
“麻烦小赵了,这样不会耽误你们吧?”陈前进担心他们把电话占了别人打不进来,影响派出所办公。
“不耽误。”赵辉搬了椅子来让他们坐,“我们的电话平时基本没人打,你们尽管用就是了。”
陈前进于是安心坐下,等待陈建军的回电。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叮铃的电话铃响打断了三人的交谈,陈前进推了推陈晚的胳膊:“六儿你去接。”
从陈前进提出要给陈建军报喜时,陈晚就开始在记忆中搜寻有关陈建军的片段,听到电话铃响他心头一跳,不禁变得紧张起来。
电话铃响了四五声,陈晚终于拿起了听筒:“喂。”
“六儿?”陈建军听出了陈晚的音色,瞬间切换成了当地的方言,语气要多亲切有多亲切。
陈晚没把听筒贴紧耳朵,陈建军的声音漏出听筒,赵辉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在陈建军手底下当了那么久的兵,从没听过陈建军用这种语气说话。
“是我,三哥。”陈建军的亲切消除了陈晚的紧张,他干脆拿开听筒,让翘首以盼的陈前进一块听个清楚。
“好久没听你说话,我差点没认出来。”陈建军笑了一声,“你打电话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三哥,我考上大学了。”陈晚说起正事,一旁的陈前进加深了笑意。
“考上了?”陈建军在得知老家来电时心里就隐隐有了猜测,但亲耳听见后依然忍不住心跳加速,“是南财大的财经专业吗?”
“对,上午收到的通知书,九月六号去学校报到。”
陈晚原以为他面对陈建军会没什么可说的,结果却不知不觉接连说了好几句,他转头看了眼陈前进,止住话头,把电话交给陈前进。
“建军。”陈前进给陈建军打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上回两人通过电话交流还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陈晚听不清陈建军对陈前进说了些什么,只听见陈前进突然拔高了音调:“你升副旅长了?”
守在门口的赵辉唰地转过头,副旅长!
陈晚下意识在心里算了算陈建军的年纪,陈建军比他大十七岁,三十七岁的副旅长是什么概念?陈晚不清楚,小声询问赵辉部队里像陈建军这样的例子多不多。
多?赵辉当即给陈晚上了一课,用事实告诉陈晚想当上副旅长有多难。部队那么多兵,能当上副旅长本身就是万里挑一,更何况陈前进才三十七岁。
而且最主要的是,在部队升职单凭年限是不行的,必须拿出真材实料,得立功。而立功,往往意味着流汗、流血。
陈建军在部队任的不是文职,可以说他的晋升全是用命换来的。
陈前进对此心知肚明,因而他顾不上高兴,先关心起了陈建军的身体:“你这回又伤哪了?”
陈建军向来报喜不报忧,每次受伤都不让部队通知陈前进他们,若非陈前进无意间看到了他手臂上的伤疤,他估计能一直瞒下去。
“大哥,我这回没受伤,真的。”陈建军仗着没在陈前进跟前,面不改色地撒谎。
“陈建军,你当我是陈勇阳呢。”陈前进拿出了大哥的威严,“没受伤你能升副旅长?”
“大哥,话不是这样说的,怎么升副旅长就非得受伤了。”陈建军试图扭转陈前进的观念,“现在是和平年代了,没你想的那么危险。”
“真没受伤?”陈前进半信半疑,“陈建军,你别骗我。”
“真没有,大哥你放心吧。”陈建军这次伤的是大腿,陈前进是发现不了的。
陈前进勉强信了陈建军的话:“你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万事以自身安全为重。”
该说的都说了,陈前进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掏出裤兜里的钱,数了两块钱递给赵辉。
“陈大哥你这是干什么。”赵辉急忙推拒,“我哪能收你的钱。”
“你拿着。”陈前进使劲把钱往赵辉手里塞,“长途电话贵着呢,不能占公家便宜。”
准备自己贴补这部分话费的赵辉被陈前进的话堵住,无奈收了陈前进五毛钱,他们刚才拢共没聊上十分钟,五毛钱够了。
陈晚考上大学这么大的喜事当然要好好庆祝一般,陈前进走前给赵辉跟张诚留了话,等回头确定好时间,再来请他们。
“没问题,我们一定去。”赵辉笑着把他们送出派出所,“到时也好沾沾陈晚的喜气。”
兄弟俩戴着草帽回了村里,周梅刚做好午饭:“打到电话了吗?”
“打到了,路上遇到小赵,他把派出所的电话借给我们打的。”陈前进取下草帽舀了瓢冷水洗脸,“建军升副旅长了。”
“啥?”陈前进的话令周梅差点摔了碗,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前进,“什么时候的事?建军在电话里跟你说的?”
陈前进点点头,周梅和他想到了一块:“建军没受伤吧?”
“没。”陈前进把洗脸盆让给陈晚,甩甩手上的水,进厨房抽了七双筷子。
饭桌上,周梅分享了陈建军升副旅长的好消息,陈勇阳高兴得直拍手,副旅长具体是个什么职位他不清楚也不在意,对陈勇阳来说,反正是陈建军升官了,这意味着他又有了想小伙伴们炫耀的新资本。
他小叔,大学生;他三叔,副旅长,陈勇阳感觉全平安村再没比他更厉害的小孩了。
周梅趁机勉励了陈勇阳一番,让他以陈晚和陈建军为榜样,多向他们学习。
“上午家里来人了吗?”陈前进注意到制衣间的门上了锁,椅子也都在堂屋搁着。
“嗐,可不是吗,你们前脚一走,他们后脚就来来。”周梅把上午的热闹讲了,“他们还想看六儿的通知书,我没答应,万一谁不小心弄坏了怎么办。”
周梅知道陈晚不喜欢人多,叫他下午干脆去许空山那屋避避,免得露了面被一群人问东问西的脱不开身。
人的热情是有时限的,过了今天,村里人就没那么新鲜了。
陈晚求之不得,吃了饭立马躲去了许空山屋里,任外面如何闹腾,愣是没有露面,他可不想被人当猴子一样围观。
陈晚顺便把通知书一块带了过去,好让许空山看个够。
通知书上的每一个字许空山都认识,他看着看着拿出了纸笔,对着通知书比了比,按照上面的格式把内容抄了下来。
“山哥你抄这个干啥?”陈晚不懂他的意思,一张通知书有什么好抄的。
“你开学的时候不是要把通知书交到学校吗,我抄下来当个纪念。”许空山抄得极为认真,他甚至还量了文字与纸张边缘的距离。
陈晚明白了,他不再出声打扰,静静地让许空山把通知书抄完。
许空山没有陈晚的绘画功底,他用的纸也没A4那么大,最后临摹的通知书跟原版有着不小的差距,但陈晚却觉得这是他见过的最好的复刻。
隔壁凑热闹看稀奇的人又来了,大太阳的他们也不怕热。周梅能理解他们的心思,因此很是耐心地接待着,但仍有那不要脸的张着嘴胡咧咧。
“周梅,陈晚可是咱们村第一个大学生,你跟老陈不得为他办个流水席庆祝庆祝?”
好家伙,流水席,真以为陈家是地主家庭啊,村上大大小小上千口人,周梅上哪弄那么多粮食。
“周梅要是办流水席你打算随多少礼?”有听不过去的出言回怼,“你莫非想吃白食?”
绝大多数人还是比较明事理的,况且陈家越来越发达了,傻子才会在这个节骨眼去得罪人。
作者有话要说: 陈晚:办流水席,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