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鉴婊大师 重生之鉴婊大师 第184章
作者:文家三口的刀
王琪心想,王隆被贾敏儿伤了命根子,后半辈子都不能人道,薛氏这话说的也没错。但把气出在一个孩子身上,委实不应该。
“我爹实在是太不上进了,只知道喝酒玩乐,爷爷渐渐对他失去了信心,便经常抱着我,跟我说要上进,等我长大了,便把家业传给我。”王敬脸上露出一个讽刺的笑,“谁知这话传到爹耳朵里,他看我便更不顺眼了,整日骂我是狼子野心,跟我娘一样,只知道惦记着他的银子。”
王琪太了解王隆了,知道他这人生来自私,只要是威胁到自己的利益,便可以六亲不认。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防备至此。
“其实我爹倒是没有看错我娘。”王敬接着道:“她之所以没有和爹和离,无非是知道自己找不到更好的下家,而我的几个舅母又是刻薄的人,就算是回娘家,日子也不会好过,这才勉强留下的。”
王琪道:“你娘应该是疼你的,天下间没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母亲。”
“是。”王敬点头道:“比起我爹,她确实好一些。但她也不是真心疼我,而是因为我是她下半辈子的指望。只要有我在,王家的家业,迟早是她的。”
从某种情况上看,王隆夫妇也算是臭鱼碰上烂虾,臭味相投天生一对,但这些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不想听王敬诉苦,王琪道:“你和我说这些,又和你下毒有什么关联?”
“小侄只是想告诉大伯父,我的日子并不好过,所以我并不是你认为的那种被宠坏的小孩。当然,我知道爹娘的秉性,也不会因为他们的几句闲言碎语便去盲目的恨你。”王敬正色道:“再说,不管我娘怎么样,但她都是被我爹害死的。所以我也不会为了给他报仇,去杀你。”
着实没有想到王敬会说出这番话,大大出乎了王琪的意料。他挑了挑眉,问:“那你又是为了什么?”
“我是在帮大伯父呀。”王敬笑道:“我和曾祖搬来这里第一天,便觉得应该不是三爷爷接我们来的。这园子虽然不大,但修建的甚是讲究,就算我们王家原来的宅子,也比不上。我曾经跟着曾祖母去三爷爷那里住过一段时间,依着他目前的能力,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手笔在京城置办这园子。更何况,里里外外还张罗了那么多仆役伺候。所以,这园子的主人一定非富即贵,甚至在京城都是能说得上话的。”
听了这话,王琪真的惊讶了。虽然王敬今天说的每一句话都超出他的想象,但他实在想不到,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居然会有如此的眼力。
“后来,曾祖母每天都闹脾气,不是骂人就是摔盘子砸碗。我也是战战兢兢,生怕她惹怒了这里的主人,不会给我们好果子吃。可即便曾祖母如此无理取闹,园子里的下人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怠慢,还整日里费尽心思的想着哄她高兴。从下人的一举一动上,一般都能看出主人的态度。当时我便知道,这园子的主人一定非常看重我们王家,或者说是看重我们王家的某个人,所以才能容忍曾祖母。”
见王敬把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王琪笑道:“照此看来,你是认定那个人就是我了?”
“不错。”王敬点头道:“我们家不剩什么人了,只有三爷爷和大伯父您有这个可能。三爷爷若是能攀上这样的关系,也不会还屈就在那个偏僻的地方,所以,只能是您了。果然,不久之后,便有一个老婆子来跟曾祖母套近乎。我曾经偷听过她们两人的谈话,这才知道了这园子的主人是一位小侯爷,而您和这位小侯爷,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没有追究那个“非同寻常”是什么意思,王琪继续问:“你说的那个老婆子,就是给你毒药的人?”
“是。她原本是园子里洗衣裳的。曾祖母去世,以及我爹是被你害死的消息,都是她告诉我的。”王敬笑着道:“在那婆子口中,大伯父您可真不是个东西。不但以男儿之身勾引男人,还借小侯爷的手打压了我们王家,害死我爹。”
王琪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没有相信呢?”
“我有脑子,能分辨的出是非黑白。”王敬道:“从小侯爷对曾祖母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是十分看重大伯父的。而那婆子只是园子中的一个普通下人,若是没有人指使,她怎么可能随便议论主人家的事?更不敢把这事捅到曾祖母那里。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在那婆子嘴里,这事全都是大伯父的错,而小侯爷只是一个无辜被勾引的受害者。你觉得可能吗?所以那婆子绝对是小侯爷身边的人派来的,他们看不惯大伯父,又碍于小侯爷护着,不能把您怎么样,只能借刀杀人,怂恿我对您下手。若是事成了,也不会怪到他们头上。”
不得不说,王敬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王琪问:“为什么是小侯爷的身边人,而不是他的父母?”
“若这事是老侯爷或者侯爷夫人指使的,他们有的是方法让您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而不是在走投无路之下怂恿我这个小孩。”王敬道:“这人选择借刀杀人,明显就是不想惹祸上身。恐怕,他们也不想得罪小侯爷,只能偷偷摸摸的下手。”
“既然你将这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为什么还要顺着他们的意给我下毒?”这是王琪想不明白的地方,若王敬真的对他没有恨意,又不是个易冲动的傻瓜,为何又要惹祸上身?
王敬道:“小侄的目的和大伯父一样,就是要把那些人引出来,让小侯爷看清他们的真面目。那些人既然处心积虑的想让您死,即便小侄不动手,他们也会用其他方法达到目的。与其如此,还不如小侄动手,起码能掌握好分寸。大伯父不也是想引出那些人,才明知那水里有毒,却还是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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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明天要降温了,这次是真降温,小天使们注意保暖呀!!!!!
第256章 五竹
这话一出,一阵沉默。王琪和王敬相互对视了一会,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同时笑了。
“我本以为你是被人利用了的枪头,今日前来,就是想从你口中套出背后的指使。”王琪道:“没想到论起心机,你倒是更胜一筹呀。”
王敬不卑不亢的道:“大伯父过奖了,你我都是如履薄冰的苦命之人,虽然有家人,但他们都有自己的小九九,没有一个是真心待人。不留点心眼,又怎么能平安活到现在?”
“你给我下毒,就不怕一不小心,真把我毒死吗?”王琪问。
王敬笑道:“小侄没那么傻,不会把毒药全都放进去,我只往水壶里放了一点点,不然,小侯爷也不会在我的房间找到剩余的毒药了。”
“你明目张胆的把自己暴露在明处,不怕我不给你任何解释的机会,直接把你处置了吗?”王琪又问。
王敬无比真诚的道:“怕,但小侄知道大伯父不是这样的人。从小到大,每当提起您,曾祖母和父亲嘴里都颇有怨言。其实他们说的那些话,即便是我这个小孩听了都觉得过分。他们总以为我年纪小,不懂事,便可以随意在我面前搬弄是非。其实一个人如何,又岂是他人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您若真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便不会在王家败落之后收留我们祖孙三人,让曾祖母和奶奶安享晚年。您的恩情,小侄一辈子都会记着。”
虽然是拍马屁,但王敬这话说的倒也朴实,比那些华丽的言辞更能显出其中的真心。王琪让他坐下,这才道:“实话说了吧,你到底是谁?”
“小侄是王敬,您的亲侄子,大伯父这话是何意?”像是没有听明白王琪的话,王敬瞪大一双无辜的眼睛,疑惑的问。
看着他那懵懂无知的脸,王琪笑道:“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普通的小孩,做不到你这样。”
“大伯父,小侄虽然年幼,但已经经历了太多的事,看遍了人情冷暖,又岂是一般小孩能比的?”王敬笑着道。
王琪道:“不错,你确实比一般小孩经历的多,但是,能如此冷静的谋算人心,和一帮老奸巨猾斗法,就算是成年人也未必能做得到,更何况是你这个不到十岁的小孩?”
“大伯父,您这话就不对了。”王敬道:“小侄并没有算计任何人任何事,一切都是他们怂恿我在先,小侄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说到底,我也是沾了年幼的光。就是因为我是小孩,才让他们放松了戒备,这才露出破绽。”
王琪笑道:“听听你说的这些话,有条有理,出口成章。普通的小孩在你这个年纪,恐怕连一件事都说不清楚,更何况是像你这样?”
“大伯父又何必看不起人?”王敬理直气壮的道:“听说您年纪轻轻便中了秀才,若不是朝廷发了限商令,您恐怕也和三爷爷一样做官了。我爹虽然不学无术,但不等于我和他一样不思进取。小侄身上也流着王家的血,为什么就不能像您一样少年早慧,才情过人呢?”
王敬这话摆明了是在夸王琪,若是继续挑刺,便等于把自己给否定了。但正是因为他说话太过于滴水不漏,才让王琪觉得不正常。他心中隐隐有些猜测。鬼神之说虽然虚无缥缈,但王琪自己就是重生回来的,自然对这事深信不疑。王敬如此反常,难道也是……?
“其实小侄这样做,也不全是帮着大伯父揪出想要害你的人,小侄还想给曾祖母报仇。”王敬接着道:“虽然曾祖母时日不多,但小侄也清楚,若不是那洗衣的婆子故意把父亲的死透露给曾祖母,她老人家也不会气急身亡。曾祖母这人虽然不明事理,但毕竟疼我一场,我不想让她走的这么窝囊。将那洗衣婆招出来,相信小侯爷一定不会放过她。”
见王敬有意转移话题,王琪却没想就这样算了。
虽然有所怀疑,王琪当然不会把自己搭进去,而是道:“这些年,我四处游历,也听闻了一些奇人异事。据说有一老者,鳏居多年,膝下只有一子。某日儿子上山打柴,不小心摔死了。老者悲痛欲绝,谁知丧事后不久,有一陌生小伙寻上门来,说是他的儿子,只因借尸还魂,这才得以用别人的身体还阳。”
这个故事自然是王琪胡乱编的,目的就是试探王敬。他对这个侄儿不甚了解,所以很难从平时的举动中看出破绽。
“听大伯父的意思,难道认为小侄也是借尸还魂吗?”王敬不屑的笑道:“连小侄都觉得这只是一个鬼故事,大伯父不会当真吧。”
王琪严肃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些事情你可以不信,但不能失了敬畏之心。”
听了这话,王敬果真收了一脸的轻慢,他正色道:“大伯说的是。不过,您又何必纠结于这种问题呢?我是王敬,您的亲侄子,日后还要仰仗您生活,自然希望您能越过越好。如今咱们爷俩是拴在同一条绳上的,您养我成人,我为您养老。”
不得不说,王敬挺会劝人的。王琪原本也没想把这个侄子怎么样,最多把他远远的打发出去,这辈子都不要见面。如今见王敬如此机灵,又明事理,会谋划。跟聪明人结伴,以后遇事,也能有个人商量。这对于孤独了很久的王琪来说,也算是一件乐事。
至于王敬是不是重生之人,王琪倒是觉得没必要非得弄清楚了。这事毕竟匪夷所思,即便是他,也从来没和别人提过,王敬不说,也在情理之中。
看王琪的表情,王敬便知道已经说服了他,不由笑道:“大伯父,我们达成共识了吗?”
“既然要一起过日子,我们不如敞开了把话说清楚。”王琪道:“跟着我,可不会有大富大贵。”
“伯父果真是个爽快人。”王敬道:“小侄不要大富大贵,只要能衣食无忧就行了。”
这个愿望,倒是和自己的初衷挺像的。王琪笑了一下,道:“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也提醒你一点,要是被我发现你心怀鬼胎,一定不会轻饶。”
“大伯父放心,小侄不会害您的。一定和您共同进退,荣辱与共。”王敬拱手道。
从王敬房里出来,王琪见史东远远的站在一边,便笑着走了上去,“怎么,两柱香还没有烧完吗?”
史东连忙道:“早就烧完了,属下过去了几次,看您和小少爷聊得正开心,便离开了。王公子放心,属下绝对没有偷听什么。”
“史侍卫是正人君子,我当然相信你。”王琪笑着道。
见王琪没有疑心自己偷听,史东多少都松了口气。他道:“一切都是为了王公子的安全,还望公子见谅。”
虽然知道不能轻信他人,更何况王敬身上还有很多疑点,但王家的人向来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忽然得了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侄子,还和自己颇为投缘,王琪心情甚好。
“我刚刚已经劝诫过宝儿了,他也决定痛改前非。既然他已经知错了,我也没什么大碍,就把他放出来吧。”王琪道。
史东为难的道:“王公子恕罪,这事没有小侯爷点头,属下做不了主。”
“你们家小侯爷什么时候回来?”王琪问。
听了这话,史东也是一脸的疑惑,“小侯爷是昨晚走的,按理说,也该回来了。莫非有什么事耽搁了?”
却说赵璟连夜赶回侯府,便见赵睿端坐在正堂之上,面色异常凝重。他的下首,还坐着一个羽扇纶巾的中年男子,表情也是严肃非常。赵璟认识这男子,知道他姓孔名云,字无常。有“小孔明”之称,善于出谋划策,甚是厉害。
赵璟心头一沉,孔云是赵睿的谋士,跟随多年,深得信任。他平时不轻易露面,如今既然也在,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拜见父候。”赵璟不敢怠慢,连忙对着赵睿行礼,又对着中年男子道:“孔先生。”
孔云依然端坐在座位上,闻言只是对赵璟点了点头。
“坐吧。”免了赵璟的礼,赵睿道。
赵璟在孔云的下首坐下,这才问:“父候召孩儿前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滇南的事儿,修文已经告诉你了吧。”赵睿沉声问。
赵璟点头道:“孩儿已经知道了,只是不明白,既然圣上已经决定对滇南出兵,我们又何必急着把兄弟撤回来?”
赵睿没有说话,孔云开口问:“不知小侯爷为何执意派人去滇南?”
“说来也是惭愧。”赵璟避重就轻的道:“我有一位朋友的祖母去世,他的叔父在滇南任职,得知征西候府的马快,便央求我派人去滇南送信,通知叔父回来奔丧。谁知遇上了百夷族的事,派去送信的兄弟全都失了联系,我这才派人去寻。”
“原来是这样呀。”孔云笑了笑,接着道:“如今,滇南可是去不得了。”
“为什么?”赵璟问。
孔云道:“皇上一直怀疑滇南的事有朝中人暗中策划,如今已经疑心到了侯爷身上。为了避嫌,我们不宜派人去滇南。”
“父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了这话,赵璟惊大于吓。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赵睿道:“您怎么可能和滇南的事有关系呢?”
摆手示意赵璟稍安勿躁,赵睿道:“莫吉可汗遇害的始末,你可知道?”
赵璟点头道:“听说是滇南的一位县令邀请莫吉可汗饮宴,在酒酣之时趁机发难,刺死了莫吉可汗。不过孩儿觉得,这件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那个县令孩儿也调查过,他叫吴州,是建康人,去滇南任职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莫吉。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杀他?”
“不错。”赵睿沉声道:“圣上也认为那个吴州背后一定有人指使,如今已经确定,背后之人是五竹先生。”
赵璟一愣,“五竹先生是谁?”
赵睿看了孔云一眼,示意让他解释,随即端起了茶盅。
孔云接过话头道:“小侯爷,您知道五王谋反的事吗?”
“晚辈知道。”赵璟看了赵睿一眼,这才道:“父候跟我说过,这位五王爷是先皇宠妃高贵妃的儿子,在做皇子时便仗着先皇的宠爱觊觎圣上的皇位。圣上登基后不久,他便勾结高家谋反,后来兵败自尽了。”
孔云道:“这个五竹先生,便是五王爷的谋士。据说他喜欢在衣服上绣五根竹子,便得了一个‘五竹先生’的诨号。五王爷死后,这人便消失了踪迹。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各地暗中挑起争端,可惜朝廷始终没有抓住他。”
“五王爷都死了这么多年了,那个五竹先生还能翻出什么大浪来?”见孔云言语中对那个五竹先生颇为忌惮,赵璟好奇的问。
面对赵璟的疑问,孔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赵睿道:“这个五竹先生异常神秘,没人知道他的姓名籍贯,就连见过他的人都寥寥无几。迄今为止,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谁,又身在何处?”
“既如此,当今圣上又是如何知道吴县令是五竹先生的人?”赵璟好奇的问。
孔云道:“因为笔迹。五王爷还在世的时候,京中举办的诗会雅集,五竹先生偶尔也去参加。虽然他用斗笠遮面,别人看不清面目,但文人以诗会友,好歹留下了几幅墨宝。莫吉出事之后,圣上留在滇南的探子在吴州的书房中发现了策划此事的往来书信,得知吴州一直受京中某人的指使。如今书信已经送到了京城,从字迹上看,正是五竹先生。”
“就算是这个五竹先生在背后指使,又和父候有什么关系?”赵璟不由为赵睿抱不平,“当年圣上能登基,父候可是立了汗马功劳。要是父候真和这个五竹先生是一伙的,早就去帮五王爷了,恐怕皇位也轮不到当今圣上了。”
赵睿沉声道:“璟儿,慎言!为臣者对君王尽忠是本分。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我对你多讲吗?”
“是,孩儿知错了。”虽然这样说,但赵璟心中还是充满了兔死狐悲之感。
孔云笑道:“小侯爷切莫着急,圣上自然是相信侯爷的,不过眼下的形势对侯爷十分不利。五竹公子写给吴州的最后一封信,用的是黄山松烟墨。此乃供品,圣上只是赏赐给了比较亲近的几位宗室和大人,侯爷也在其中。按着信上的日期,皇上排查了这段时间京中的出入情况,发现只有我们征西候府派人去了滇南。”
“孔先生说的,不会是晚辈派去给我朋友的叔父送信的那次吧。”赵璟心中猛地一沉,暗道:“看来,是我连累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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