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鉴婊大师 重生之鉴婊大师 第255章
作者:文家三口的刀
第338章 夜香
皇宫大内,大太监总管秦惠迈着碎步,匆匆进了梁帝的寝宫。一进门便跪下请安:“万岁爷吉祥。”
梁帝正在吃药,见秦惠进来,也没做声。秦惠会意,忙起身接过宫女手中的药碗,又把所有人都打发了下去。
等人都退下之后,梁帝这才问:“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回来了。”秦惠道:“盯着的人说,征西候出宫之后,直接去了定北侯府。两个人关上门在屋里说了一会儿话,征西候就回去了。”
梁帝的眼色一凌,道:“他们说了什么?”
“两位侯爷武功高强,定北侯府高手众多,派去的人不敢靠太近。”见梁帝的脸已可见的速度耷拉下来,秦惠忙补充道:“只听见他们起了很激烈的冲突,中间提起了赵小侯爷,沈雨棠和王琪,还牵扯到了很多年前的旧事,总归闹得不太愉快。”
梁帝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点,嘴上道:“都过了那么多年了,他们两个还是过不去那道坎。周英对断袖深恶痛绝,偏偏自己儿子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还是在赵睿的默许和纵容之下。恐怕这辈子,他二人都没机会握手言和了。哎,周英只剩下这一个儿子了,弄到这个地步,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如何?”
“万岁爷说的是。”秦惠赔笑道:“不过,即便赵小侯爷不喜欢男人,他和定北侯也难破镜重圆。定北侯把沈雨棠当心肝一样疼着宠着,偏偏赵小侯爷对沈雨棠恨之入骨。他们若解不开这个疙瘩,以后只会闹得更僵。”
“周英对沈雨棠已经是尽心尽力了。原来沈家风光的时候,周英还有攀附之嫌。如今沈家没了,周英还愿意保住沈雨棠的性命,足够让人相信他的真心。只可惜,周英的真心注定要错付了。女人可以宠,但不能宠的毫无节制。否则只会让她不知天高地厚。”想起了沈雨玫,梁帝眼神一暗,随即摆手道:“罢了,不说这些了。你说,赵睿向来沉得住气,怎么会忽然跑去定北侯府,还和周英起了争执?”
“征西候袒护和私藏王琪是定北侯府那边透出去的风声,征西候失了兵权,气不顺,过去问问也在情理之中。”秦惠眼睛转了转,转而道:“也许征西候没想和定北侯起争执,不过是无意间说起了以前的事,新仇旧恨加一块,也就红了脸。”
轻笑了一声,梁帝似乎默认了这个说法,接着问:“赵睿走了之后,周英在做什么?”
“这几日定北侯一直在府里待着,没出去过。据说是沈雨棠的身子愈发不好了,估计是在陪她吧。”秦惠道:“听说大理寺派人传唤好几次了,都被定北侯挡了回去。”
假惺惺地叹了口气,梁帝道:“赵璟年轻,又在这次平叛中立了功,以后还有大作为。沈雨薇的遭遇,我也十分惋惜。你派人去大理寺问问,看看那个案子进展如何了?若真有冤屈,我大梁律法,定不会放纵任何有罪之人。”
若真为沈雨薇的遭遇感到惋惜,早在二十年前就该出手还人家一个公道,又何必等到现在?知道梁帝这是有意拱火,秦惠心中咂舌,面上却笑着道:“还是万岁爷体谅小侯爷,老奴这就吩咐人去大理寺。”
“大理寺派人去传沈雨棠的时候,知道该怎么说吧。”梁帝沉声问。
秦惠连忙道:“老奴明白,过去的人会无意间给定北侯府的人透个风声,是太子爷和征西候府那边给大理寺施压。”
见秦惠如此明白自己的心思,梁帝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
“侯爷,大理寺又派人来了,说要带夫人回去问话。”管家一路小跑到周英跟前,低声道:“征西候府的锦里也跟着来了,态度十分嚣张。”
因着周英的吩咐,周祥并没有把沈雨棠受刑的事张扬出去。府里人以为她又生病了,一直在房里静养。因此,管家并不知道两人已经闹掰了,还是下意识的护着沈雨棠。如今征西候府屡次施压,大理寺三番五次过来要人,饶是管家经过不少风浪,也觉得这次恐怕护不住沈雨棠了。
其实也不能怪管家紧张,他在定北侯府待了几十年,自然知道沈家姐妹的恩怨,也大概能猜出沈雨棠都干了什么好事。可惜周英喜欢她,管家也觉得沈雨薇那个庶女配不上自家侯爷,便对当年的事睁只眼闭只眼。
谁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还没过三十年,报应就来了。沈雨棠自小产后便无所出,好不容易借腹生了个儿子,也没活到成年。而那个庶女生的儿子居然长大成人,无论外貌还是才学,都和自家侯爷如出一辙。这么优秀的儿子,别说周英了,就连管家看了都打心底里喜欢。
可惜,赵璟和周英中间隔着个沈雨棠,赵璟跟沈雨棠又有杀母之仇,这么深仇大恨的,怎么可能轻易化解。
果不其然,沈家垮台之后,马婆子便去大理寺状告沈雨棠,以前的事也跟着被翻了出来。当年沈雨棠是如何嫁入定北侯府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沈雨薇出事之后,也有不少人暗地里替她抱屈,只是忌惮沈家和宫里的沈贵妃,这才不敢多说什么。如今沈家获罪被诛,沈贵妃身死,沈雨棠失了靠山,旁人便没了顾忌。一时之间,什么难听的话都出来了,沈雨棠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小心觑着周英的脸色,管家低声请示:“要不……老奴想办法再把他们打发回去?”
“大理寺是例行公事,我们一再推脱也不是个办法。万一惊动皇上,我也不好交代。你去通知夫人,叫她去一趟吧。相信大理寺会秉公执法,让她不要担心。”周英缓声道。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管家道:“大理寺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夫人金尊玉贵,要不要老奴派人跟去照应着点?”
“不必了。”周英摆手道:“她若清白,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我们无需担心。”
见周英成竹在胸,管家只以为他已经料理妥当,便不再多说什么。
“夫人身子虚,你让人把她送过去。”周英接着道:“嘱咐大理寺一声,夫人性子暴躁,容易想不开,一定让他们把人给看紧了。”
听周英的意思,这是害怕沈雨棠在大理寺里自尽吗?管家刚放松下来的神经猛地一提,随即想到沈雨棠突遭大难,难免心思敏感,立马道:“侯爷放心,老奴会小心安排。”
管家走后不久,周英犹豫了良久,还是鼓起勇气去了后院。
这些年,侯府不断翻新,沈雨薇被废后住的院子原本就是杂役房,如今已经看不出当年的模样了。周英信步走了进去,一群忙碌的下人虽没见过周英,但见他衣着不凡,器宇轩昂,也知道不是简单人物,忙惊慌失措地跪下行礼。
“你们忙你们的,不必管我。”免了他们的礼,周英随便点了一个人道:“倒夜香的车在哪儿,你带我过去看看。”
以为自己听错了,被点的仆役吓得不敢动弹,只知道跪地磕头:“那种腌臜的地方,您这种尊贵的人怎么能去?”
“让你带路就带路,废什么话。”说完这话,周英便迈步走开了。
好在这名仆役是个机灵的,立刻给身边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快通知这里的小总管,自己忙追着周英走了。
领着周英在杂役院里转悠了一忽儿,估摸着小总管那边应该已经把夜香车刷新干净了,仆役这才带着周英过去了。
到了地方,果真看见小总管立在夜香车前,诚惶诚恐地给周英请安。
“侯爷万安。”
小总管虽然在定北侯府待了几年,但很少见到周英本人。他虽不知道周英为何会突发奇想来查看夜香车,但也知道眼下是个表现机会。若非时间不允许,他早就把夜香车换成新的了。
周英隔着几步看了看,只见夜香车上还很湿,显然是在仓促间刷洗干净的。虽然没有难以入目的秽物,但还是有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实在难以想象,赵璟是怎么躲在这里面出去的。
周英本想靠上去细看,但忍了又忍,最终还是被那股味道劝退了。
小管事察言观色,立马让人把车推走了。
周英也没阻拦,而是问:“府里的夜香车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回侯爷的话,自打小的进府,这种车都是这样的。”小管事忙道。
周英比划了一下赵璟当时的大小,沉声问:“我若想在上面藏这么大一个箱子,能被人发现吗?”
“侯爷明鉴。”小管事何等精明,立马察觉周英是怕有人利用夜香车偷运侯府里的东西出去,忙跪下解释道:“这院里的人都是小的管着的,手脚绝对干净,不会做那些不检点的事的,侯爷……”
不耐的打断了他的话,周英道:“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说那么多没用的。”
“是。”小管事不敢说谎,只能道:“府里的夜香车一般都是用驴拉出去的,前面能坐驾车的人。旁边放下这么大一个箱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话到此处,小管事还不忘替自己辩白,“不过这边的下人去不了前院,和前院的人也没什么接触,不可能拿到府里的贵重物品。”
“行了,你下去吧。”听了这话,周英的心情愈发沉重了。
失魂落魄地回到正堂,周祥已经等候多时了,见到周英,连忙行礼。
摆手免了周祥的礼,周英揉了揉额角,疲惫地问:“大理寺那边安排好了吗?”
“已经安排好了。”周祥道:“只要有人试图和夫人接触,我们一定能发现。”
点了点头,周英这才问:“吩咐你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属下已经找到了马婆子失踪时府里拉夜香车的杂役了,也找到了‘那位’被废后和她一起做活的侍女。现下已经弄清楚了。”周祥道。
周祥说的“那位”,就是沈雨薇。只是因为不知怎么称呼,便用“那位”代替。
揉额头的手一顿,周英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什么,她还要做活?”
“侯爷身居高位,常年忙于政务,不了解内宅后院这些事。”周祥是府里总管的儿子,从小就和仆从们混在一起,知道这些人的嘴脸。虽然有些尴尬,但他还是委婉地道:“拜高踩低虽是人之常情,但朝堂上的大人们多少都会顾些体面,只会暗地里动手脚,不会把事情做得太明。可府里的下人们不一样,他们没读过什么书,看事情只看表面,做事也是直着来。那位被废后,就从前院迁去了杂役院。起先府里的人只是克扣她和马婆子的伙食,后来见没人过问,便大着胆子指使她们干活了。”
周英气急,怒道:“她虽然被废,但好歹给本候生了儿子,岂能是府里的奴才可以差遣的?这些奴才真是该死!总管呢,就不管吗?”
“属下替父亲请罪,这事是父亲失职。”见周英气的不轻,周祥立刻跪下道:“当时夫人没了孩子,伤心欲绝,侯爷又正在气头上。父亲只以为是那位害了夫人的孩子,心中也是十分不满。所以明知道她会落到什么境地,还是没有出手阻止。父亲有罪,属下愿代父亲领罪。”
说完这话,周祥便对着周英重重地磕了个响头。其实还有句话他没有说,当初授意仆役苛待沈雨薇的正是沈雨棠。依着当时的情况,替沈雨薇说话便等于得罪了沈雨棠。大家都是聪明人,谁在侯爷心中的分量更重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没上赶着踩上沈雨薇一脚就算不错了,谁还敢护着她呀!只是现在说这些,颇有替自己父亲开脱的意思,所以周祥聪明的闭了嘴。
叹了口气,周英也知道自己是在迁怒。周祥说的没错,拜高踩低是人之常情。尤其是府里的这些下人,通常都是望着主子的脸色说话,以主子的好恶行事。沈雨薇本就不得宠,又丢了正室的身份,连带着生的儿子也不被喜欢。加上是犯了错被废,就算是为了讨好沈雨棠,下人们也不会给她好脸色。说到底,错还是在他身上。
“起来吧。”片刻的功夫,周英仿佛苍老了好几岁,他沉声问:“所以马婆子就是在这个时候干了倒夜香的活?”
周祥站起身来,一边觑着周英的脸色,一边道:“不错。因为倒夜香的活没人愿意干,府里的下人见她们好欺负,就逼迫马婆子揽下了。后来,马婆子便时不时地跟着倒夜香的车出去,在外面卖些自己做的针线,换点食物和用品贴补生活。因为收了好处,驾车的人也替她周全。谁知马婆子在一次出门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没想到赵睿说的是真的,赵璟真是用这种方法被马婆子偷带出了府。周英闭了闭眼,道:“门房都是死的吗?怎么不检查就让他们出去?”
“夜香车都是从后门出府,后门的门房不认识马婆子。加上出去倒夜香的都是府里最低等的杂役,没机会进前院,也偷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门房基本上不怎么检查。”周祥苦笑了一下,道:“毕竟是夜香,没人愿意靠近。”
无奈的叹了口气,周英又道,“驾车的人既然知道马婆子跑了,为什么不来禀报?”
“驾车的人说,他本是想说的。可马婆子逃跑他难辞其咎,肯定会受重罚。因为害怕,就没敢做声。谁知他战战兢兢地等了几天,见没人发现马婆子不见了,就更不愿意多事了。”周祥道:“事发以后,府里的所有守卫都受了罚,也没人怀疑到他的身上。可他做贼心虚,没多久便辞了府里的活离开了。属下也是费了些功夫,才找到这个人的。”
周英疑惑道:“马婆子不是每日都要早起倒夜香吗?她既然不见了,夜香都是谁倒的?那些指使她干活的侍女就没有发现?”
“听说……”周祥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是那位每日早起倒的,平时马婆子的活,也都是她做的。管事的丫鬟婆子们只以为是马婆子病了,那位怕她们去找马婆子的麻烦,这才主动把活揽了下来。反正活有人干,她们也乐得轻松自在。”
周英沉声道:“我本以为,马婆子是在沈雨薇刺杀沈雨棠前不久才偷偷带着赵璟离开的。没想到,她居然忍辱负重了那么长时间,也早做好了打算。”
原本高高在上的侯府夫人,居然沦落到倒夜香的地步,连府里最低等的杂役都不如。恐怕那些丫鬟婆子们,也是抱着看笑话的心理,幸灾乐祸地看着她被作践吧。
如今周英终于明白,赵璟为什么会如此恨他和沈雨棠。他只是听周祥从当事人那里打听到的几句话便已经觉得触目惊心,可想而知,对于沈雨薇来说,被废之后的每一天都如同身在地狱。如果说造成这一切的罪魁是沈雨棠,那他便是可耻帮凶。若不是他的冷漠和纵容,沈雨棠就不会如此有恃无恐,而沈雨薇也不会宁愿拼个鱼死网破,也要为儿子谋个出路。
“侯爷,当时赶车的车夫和指使那位干活的下人,属下已经找到了。除了个别去世的,剩下的有一个算一个。怎么发落,就看您的吩咐了。”周祥小心翼翼的道。
周英无比落寞的道:“这些人不过是见风使舵,说到底,所有的错都在我身上,就算把他们全都杀了,又能改变什么?”
“侯爷,您千万不要这样想。”见周英如此,周祥心里也不好受,不由劝道:“这怎么能怪您呢?您也是被夫人骗了。听父亲说,当年您气消之后,是想把赵小……额……把少爷接出来的,可惜造化弄人。”
“哎!”重重地叹了口气,周英道:“算了,不说这些了。以后也不要在我面前提‘夫人’这两个字了。从今以后,定北侯府里面没有夫人。你……准备一下,陪我进宫吧。”
皇宫大内,内惩院中,王琪百无聊赖地坐在牢房里,隔着栅栏数院子里树上的叶子。自从赵璟走后,便再也没有任何消息。倒是内惩院里受过赵璟恩惠的那个侍卫,时不时的会给他偷送一些额外的吃食。虽然两人没有多少交流,但王琪也知道,这已经是侍卫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做的最大的努力了。毕竟皇宫人多眼杂,谁也不愿意多生是非。
厌倦了数树叶,王琪实在闲的发慌,索性用手指蘸水,在牢房里面唯一的一张桌子上默写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正当他渐入佳境之时,便听牢房外传来了脚步声。王琪回头一看,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居然出现在面前。
定北侯周英?他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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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应空颜小天使的邀,一更来了,二更我尽力哈,只能说尽力,最快晚上更,具体几点不能确定。
第339章 解气
“周英!他怎么来了?”王琪心中不由起了警觉。
马婆子擅自告发了沈雨棠之后,周英便将赵睿隐瞒他伪造圣旨的事如数捅给了皇上。如今征西候府和定北侯府已经彻底撕破脸了,周英这个时候来内惩院,是要送他上路?还是想从他身上做文章,做出对征西候府不利的事?想到这里,王琪看周英的眼神立时充满了提防。
“侯爷请。”惩院的管事亲自打开牢门,殷勤地请周英进来。
看了王琪一眼,周英沉声吩咐:“你们先下去吧,我有话要和他说。”
“是。”管事没有像上次“赵客”来时那般推三阻四,行礼之后,便干净利索地躲得远远的,连牢门都没有锁。
看着这张几乎和赵璟一模一样的脸,王琪的心情复杂。虽知道他来者不善,但还是站起身来,恭敬地给周英行了礼。
“拜见侯爷。”
毫不客气地在牢里唯一一张板凳上坐下,周英抬头打量着站在面前的王琪,道:“王琪对吧,若我没有记错,这是咱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吧。”
“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王琪只得低声应了。
周英道:“我的身份,相信你已经知道了。你和赵璟的关系,我也十分清楚。我就不兜圈子了,皇上已经下旨,你蓄意迷惑候府世子,伪造圣旨,罪大恶极,明日便将你处死。你可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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