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鉴婊大师 重生之鉴婊大师 第6章

作者:文家三口的刀 标签: 强强 年下 豪门世家 穿越重生 穿越重生

  如今这事虽然已经过了,但双方都有隔阂。就算少爷去告贾富贵的状,二老爷八成随便敷衍几句,就把少爷打发回来了。老夫人就更不用说了,一直当二少爷是个宝,一点不是都说不得,连带着他手下的奴婢杂役都跟着高了一截。估计非但不会相信,没准还会以为少爷是一直没有过去之前的坎,便揪着贾富贵做二少爷的文章,白白落个污蔑兄弟的罪名。

  看着少爷被欺负,王生也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可惜少爷都忍了,他这个做下人的又能怎么样?叹了口气,王生琢磨着,还是劝少爷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都收起来得了。可是躲得过今日,明日又该如何呢?

  站在窗帷后面,看着王生愁眉苦脸的走了,王琪心中还是有些感动。自从父母走后,东苑里的仆役基本上都倒向了王隆,根本不把他这个正经主子放在眼里。这个家里还愿意为他着想的,恐怕也只有王生一人了。至于那个祖母,有,还不如没有。

  想到王李氏,王琪又是一阵冷笑。他父亲虽然是生意人,但脾气相对还算耿直,不似二叔王烽那般油嘴滑舌,所以不得王李氏的喜欢。王李氏本就偏疼两个小儿子,后来有了孙子,便顺理成章的把这份偏爱带到下一代身上。

  王琪和王隆虽是堂兄弟,岁数却相差不多。从王琪记事时开始,王李氏就十分偏疼王隆,就算王隆犯了错也想方设法的护着,拼命给他找理由打掩护,一点亏都不舍的让他吃。

  小时候,父亲和二叔都跟着祖父在外奔波做生意,母亲和二婶朱氏有时候会跟着他们照顾,他和王隆基本上是跟着王李氏长大的。有什么稀罕的东西,都要紧着王隆先选。王李氏的理由也很冠冕堂皇,哥哥就应该让着弟弟。

  小时候都不懂事,谁还能不起个争执。如果两人打架,若是他把王隆打哭,就是混账,一点都不懂的让着弟弟,长大了肯定没出息。若是王隆把他打哭,就是弟弟不是故意的,当哥哥的怎么那么小心眼,这点疼都受不住,长大了一定没出息。

  正是因为长期屈服于祖母的淫威之下,他才养成了这种唯唯诺诺,不敢争,不敢抢的性格。

  若只是这也就算了,王琪还清楚的记得八岁那年,王李氏非说他偷吃了留给三叔的糕点,追着他打了半个时辰,后来知道那糕点是王隆偷吃的,老太太却当着他的面连连夸赞王隆聪明,那么小就能从一堆点心里找最贵最好的吃,长大了肯定有出息。

  看着人家祖孙俩其乐融融的样子,王琪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个外人。

  可惜,“有出息”的孙子在学业上一直没什么成就,倒是他的功课还不错,经常得先生的夸奖。老太太便一直怪罪先生不好,对王隆有偏见,没有用心教他。一连换了好几个先生,可惜王隆的学业还是没有进步。

  十五岁那年,王琪学业有成,被推荐参加乡试,若是考上便能参加会试,甚至殿试,然后为官,像三叔那般出人头地。王李氏虽然内心不喜,但面上也对他和颜悦色了不少。

  可惜好景不长,乡试还没来及参加,朝廷忽然下了一纸文书,凡是商贾之后一律取消考试资格。

  这算是掐断了他的仕途和希望。王琪清楚的记得当年王李氏听到这个消息时的表情,简直就是把看笑话的心思摆在脸上,一连乐呵了好几天,连稍微的遮掩都没有,后来干脆直接在他面前大放厥词,“你就别想好事!”

  从那个时候起,王琪就清楚的知道,王李氏不想他比王隆出息,更不想他比王隆过的好。就像现在,他和王隆都已经十七岁了。他无妻无子,孑然一身,而王隆已经妻妾成群,儿子都快满周岁了。这些,不能说没有王李氏的功劳。

  想到往事,王琪冷笑了一声。当年总归是他太与世无争了,只想着好好过日子,能退就退,能忍就忍了,才让一群不入流的人渣贱人们骑到了自己头上。既然上天让他重新回到这个时候,凡是对不起他的人,他都要一一收拾了。贾富贵,就是第一个。

  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小巧的印章,竟是用蜡雕成的,印章底部沾了红色的印泥,依稀能分辨出上面刻着“云林”“六十九”等字样。

  王琪随手把印章扔进了旁边的火盆中,看着它化的干干净净,再也找不出一丝的痕迹,这才露出一个算计的笑。

  既然老太太那么喜欢护短,让家里的所有人都为王隆让路,处处以他为先,连他手底下的一条狗千方百计的都护着。他倒要看看,若是比王家更有势力的人找上门来,老太太还有没有那个能力把短护到别人家里去,让别家人也为这个宝贝孙子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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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长辈偏心的事我倒是听了不少,你们见过偏心的长辈吗?

第10章 讨好

  没过几天,王家老三王耀独身一人回来探亲了。王琪也不意外,三婶方氏是相府的千金,身份高贵,虽然很中意三叔,但却对王家的商贾身份万分嫌弃。两人成亲那么多年,方氏屈尊来王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王李氏虽然不好相处,但却是个拜高踩低的,对这么个金贵儿媳妇非但不敢怒也不敢言,还上赶着巴结,跟供奉菩萨一样供着,对另外两个儿媳却是百般挑刺。为此,母亲和二婶朱氏颇有怨言,却无可奈何。

  王耀回来那天天气正好,王李氏端坐在正堂的上座之上,一手拉着一个儿子,高兴的又是哭又是笑。其他人围在周围陪着,时不时说些吉利话惹老太太开心,一家人自然是一片其乐融融。

  这一室的热闹当然和王琪没什么关系,象征性的和一行人打了个照面,王琪便把热闹留给他们,自己溜出去转悠了。

  “少爷,三老爷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您不在旁边陪着,会不会不太好。”一同跟出来的王生有些不放心的道。

  王琪笑道:“你放心,祖母正忙着和三叔他们叙旧,一时半会不会想到我的。他们估计会有很多体己话要说,我在那里反而会碍事。我们只要赶在午膳前回去就行了。”

  “话是不错,但是就怕老夫人事后挑您的刺儿,说您不识大体。”想到王李氏对王琪吹毛求疵的态度,王生还是有些不放心。

  王琪道:“就算我待在那儿,她也会千方百计的挑我的错处,让我在三叔面前难看,白白给王隆他们添了笑料。既如此,我又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这倒是。”王生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可三老爷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应该多陪着他才是。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您就吃亏在嘴上了。您看二少爷那嘴甜的,都能说出朵花来,把老夫人和三老爷哄的多开心。您若是也能博了三老爷的欢心,有了三老爷撑腰,贾富贵他们也会收敛一些的。”

  王琪自然明白王生的意思。三叔位高权重,是王家在外的依靠。王生是想让他多和三叔培养培养感情,争取得到三叔的喜爱,日后也好有个为他做主的人。

  “论起油嘴滑舌,我自然不及王隆。拿自己的短处和他的长处相碰,未必能得了好去。”王琪笑着道:“况且,就算我留在那里,你觉得王隆会给我在三叔面前露脸的机会吗?”

  王生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只觉得灰心到了极点,却也不再多嘴了。

  看着他一脸的丧气样,王琪安慰道:“你也不用担心,想讨好三叔有的是办法。既然你少爷我耍嘴皮子没有王隆厉害,那就只能踏踏实实的做事了。”

  “少爷有主意?”王生眼睛一亮,一脸期待的望向他。

  王琪却是但笑不语。

  两人先是去了张府拜会,可惜人家依然闭门谢客。没有见到张云林,王琪的心情忧虑。

  其实,王生比王琪更加挂念张云林的生死。王琪得张云林青眼,经常去张府做客,在平遥县也算是个难得的荣耀。王烽和王隆顾忌着张云林,也只敢在私底下挤兑王琪,明面上却不敢过分。

  如今见张府的情况,王生也知道张云林的身体不容乐观。看自家少爷面色凝重,王生还是忍着失望强打起精神安慰道:“少爷不用担心,好人都长命的,张大人一定会没事的。”

  知道这是句宽慰人的话,丝毫没有任何实质上的作用。但王生毕竟是好心,王琪也没多说什么,笑着道:“我们去古宝斋看看吧。”

  在平遥县,王琪只有董珏这么一个朋友。见他要去古宝斋,王生也十分赞成。两人便朝古宝斋走去。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听话,我说了不要你乱跑,你瞎跑什么?你是不是也想成井里的淹死鬼呀。”不远处,一个母亲揪着自家的孩子不住的骂,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看着教训儿子的妇人,王生道:“因着前几日淹死小孩的事,这些当娘的也是战战兢兢的。”

  “自然还是当娘的关心自己的孩子。”想到自己的母亲,王琪心中一酸。自从父母去世之后,这世上便再也没有人疼爱他了。

  两人沿街走着,还有几天就是年三十了,大街上除了热闹的人群外还多了很多执勤的衙役。他们一批一批列队从街上走过,像是在巡逻。

  “大过年的,街上怎么那么多衙役,难道是防着孩子掉井里吗?”看着一波一波的官差,王琪好奇道。

  早上王生刚从府里听了八卦,知道一些原委,忙低声向王琪解释:“我们太爷才没那么好的心呢。听说昨天晚上城东边的李大户被盗了,丢了好多财物。太爷十分震怒,勒令巡捕房赶快将盗贼擒获。依小的看,若是抓不到贼,今年我们太爷是过不了痛快年了。”

  李家的老太爷原先是在京城做官的,在世时没少帮着家里人在老家置办地产。李老太爷过世之后,李家子侄不肖,便搬回了平遥县。虽然不做官了,但在平遥县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大户。

  王琪笑道:“李大户是县太爷的亲家,若真丢了大批的财物,就算是为了自家女儿,县太爷也得马上破案。”

  “可不是。”王生道:“听说从今天早晨起,城门口都有衙役把守,凡是出城的人都要挨个检查行囊,怕那贼把财物偷带出城去。”

  回想起上一世,似乎也发生了这么件事。不过当时王琪一直挂念张云林的病情,无暇理会其他,也不知道最后盗贼抓住了没有。

  一阵风刮来,王琪不由打了个寒颤。

  王琪畏冷,这还是上一世落下的后遗症。当年他流落街头卖画之时,曾被贾富贵恶意整过,在腊月天里掉进了结冰的河水中。刺骨的冰水和刀割一般的寒风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恶梦。从那以后,王琪就落下了毛病,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只要进了腊月,听见风声,看到结冰,就忍不住打哆嗦,不管穿多暖和都没用。

  见王琪脸色不好,王生怕他得风寒,连忙道:“少爷,我们赶快走吧。天太冷了,您身体不好,若是受了寒,老夫人又要念叨了。”

  这话在别人听起来是祖母担心孙儿的身体,王琪却知道王生的意思。王李氏才不会担心他的身体,反而会怪罪他大过年的生病徒增晦气。

  风越来越刺骨,王琪也不想和自己过不去,只得把盗贼的事抛在脑后,裹紧身上的大氅,带着王生朝古宝斋走去。

  此处虽然离古宝斋不远,但街上的人太多,往来又有盘查的衙役。两人一路走过去,也稍微费了些时间。

  “无双兄,生意兴隆呀。”看见董珏,王琪笑着拱手问好。

  董珏慌忙拱手回礼:“琼琚兄来了,快快快,里面请。”

  吩咐王生在外面候着,王琪这才随着董珏进了里面的雅间。

  “知道琼琚兄有洁癖,可惜这两日客多,店里的杯子都被用过,下人们忙也没空洗,大都懒省事,勉强冲一冲就拿去泡茶了,所以我就不给你上茶了,反正茶泡上你也不会沾嘴,还不够浪费我的好茶叶呢。”两人关系都很熟了,董珏也没客套,很坦然的道。

  听了这话,王琪不由一愣,随后才想起来,上一世他确实有洁癖。但自从被赶出家门之后,他什么穷日子都过了,早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如今重生,却也不好一下子把洁癖全改了,反正今日来也不是为了喝茶的。

  王琪顺势道:“还是无双兄了解我,你我之间,就不必来那么多客套了。我看古宝斋内人来人往的,比对面的珍宝阁热闹多了。论起势头,珍宝阁还是难压古宝斋呀。”

  董珏连连摇手,“这不正逢年节嘛,是送礼的时候。珍宝阁虽然财力和实力都比我强,就是吃亏在是新店,口碑和信誉什么的都不如我们古宝斋。”

  王琪倒是能理解。送礼若是送个赝品出去,非但巴结不了人,还会讨个大大的没趣,更严重的会误了将来的前程,所以大家都谨慎的很。古宝斋虽然开在县里,却是多年的老字号,早年又卖出去几幅可遇不可求的名画,名头十分响亮。不说平遥县,就是郡里的很多官员都来这里挑字画古董。

  “不过珍宝阁有郡里的大人做后台,有钱有势,听说早就收了很多名贵的字画。我这儿也就是看着热闹些,可那几个位高权重的大人早就去了珍宝阁。今年他们那边若是出了什么好货,打出去名头,等到明年就不好说了。”董珏忧心忡忡的道:“琼琚兄,你送来的那几幅字画也放在我这里那么长时间了,你就真的不打算卖给我?”

  之前,王琪曾送来了四幅字画让董珏帮忙保管。如今听董珏的口风,看来已经替他验过那几幅画的真伪了。

  王琪心下了然:“怎么,不怀疑我那几幅字画是赝品了?”

  董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才道:“是兄弟我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怪了琼琚兄。当时你把那四幅字画交给我,让我暂时替你保管。就算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你能一口气拿出四幅古人的书画真迹呀。”

  “如今怎么就信了?”王琪笑着问。

  董珏也没扭捏,坦率道:“还不是我大哥。他就是属狗的,鼻子灵的很,哪有好东西一闻一个准。不瞒你说,你把东西送来没几天就被我大哥发现了。他一看就直了眼,立马请了大师过来鉴定,竟然都是真迹。我大哥当时说什么都要找你把那几幅字画买下来,若不是我知道你不想张扬,死命拦着,他恐怕早把你家的大门敲烂了。”

  “董大哥确实比你有眼光。”王琪半开玩笑道。

  没有理会王琪的奚落,董珏向前倾了倾身,道:“琼琚兄,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不喜欢应酬,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连平遥县都很少出去,到底是哪儿来的路子找到这几幅字画真迹?”

  “不过是运气而已。”王琪低头一笑。

  “顾恺之的《洛神赋图》和《女史箴图》,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还有王献之的《中秋帖》,这四样随便挑出来一个都是难得一见的臻品,我和大哥在古董字画行当里混了那么多年,怎么就没遇上你这样的好运?”董珏自然不信。

  望着董珏“求知若渴”的脸,王琪在微微一笑。他有幸得到这四幅字画当然不是什么运气,而是靠着上一世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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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无话可说:

第11章 合伙

  上一世王琪身败名裂,被赶出王家之后身无分文,一直靠卖字画为生,连温饱都顾不上。后来在平遥县实在待不下去了,只能改名换姓流落他乡。直到一位古董商相中了他的画,高价请他帮忙临摹古画,日子才渐渐好过起来。

  那个古董商姓张名闯,半生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地方,搜藏了大量名人的古画字帖。他专门雇了几个能人负责临摹,以假乱真,将赝品高价卖出,赚了不少钱。王琪本就有绘画和书法功底,久而久之,技艺越来越高超。到了后来,只需看一眼,就能完美的仿照字迹,毫无破绽,因此很得张闯的赏识。闲来无事之时,张闯也会给他聊聊天,讲讲搜集这些字画的经过。

  董珏说的这四幅书画真迹,就散落在平遥县附近一些不起眼的地摊和小铺子里。王琪重新睁开眼睛,认清自己的现状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马不停蹄的找到它们,然后全都买回来。

  “我若是说是神仙托梦告诉我的,你信吗?”王琪半真半假的道。

  重生这件事,他自然不可能和董珏坦白,就算说了,也没人会信。

  “少胡扯。”董珏被逗乐了,捂着嘴笑了一会才道:“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难为你。不过这几幅字画,你真不打算卖给我?”

  “你古宝斋经营那么多年,古董字画见的还少了,差我这几幅吗?”王琪道。

  其实王琪手里不止这四幅,他之所以将这些存在董珏这里,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再说,有贾富贵那个祸害在,全都放在家里也不安全。至于用处,王琪当然另有打算。

  董珏苦下脸道:“你是不懂我们的难处,古宝斋的名头响,上门的客人要求也高。名人古画就那么些,还各个稀缺难找,卖一幅就少一幅,我上哪儿去弄那么多供应那些大人们。你不知道,这两天珍宝阁嚣张的厉害,处处压我一头,若你那几幅字画的名头传出去,我古宝斋还不把他们压得死死的。”

  王琪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干古董字画这一行,靠的就是眼力。若是卖了假货,就算有多大的靠山都没用。有贾富贵帮忙,无双兄还怕珍宝阁出不了丑?”

  想到贾富贵买给珍宝阁的那幅《秋鸣山居图》不知会被转卖给哪位贵人,董珏会意,“琼琚兄说的是。”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忘了问你了,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过了良久,董珏才想起问王琪的来意,“听说你三叔回来了,你不在家里陪他吗?”

  王琪道:“我今日就是来取字画的。”